神秘首席的外遇 chapter180 小心我炒了你
這年的除夕,夏草和季家兄妹則是趕去和夏爺爺一起過。而秦家這邊,人全都齊聚了,十分的熱鬧。
其實,過年都是一樣的。
沒有什麽差別。
隻不過今年,卻好似有了些不同。
用過了年夜飯,瞧著時間還早,一家人就在偏廳裏坐著,一邊看著聯歡晚會,一邊等著守歲。
胡錦繡嫌時間還早,鬧著要去外邊先放一會兒煙火。原本這是不被允許的,隻是今年,秦啟威也沒有過多阻攔。被胡錦繡纏了一陣,就鬆了口。其實也沒有走去哪裏,不過就是在秦家別墅的前院裏,將煙花拿出來一些,先放了起來。
胡錦繡很是高興,瞧著天空裏的煙火,隻說太美太美了。
放了一會兒後,胡錦繡突然想到什麽,而後朝著秦昱笙問道,“大哥,你不去醫院嗎?”
林如思還住在醫院裏,一個人在那裏。
雖然一直昏昏沉沉的,可是她一切都還算安好。
往年的除夕,秦昱笙都是在秦家的。
等過了年,才會去陪伴林如思。
今年都來到了a城,總應該破例一次才對。
秦昱笙沉默,並不說話。
胡錦繡走過去,拉著他道,“大哥,你去吧,別磨蹭了,爺爺那邊你放心,我來搞定。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完成使命,讓他高高興興的,絕對不會發火!”
秦重孝也道,“大哥,你去吧。”
秦孝正沒有瞧向他,卻是望著月亮道,“想去就去啊。”
秦昱笙這才有所動作,點了個頭應了聲,走向了車庫取了車。
車子開出秦家,就要往醫院而去。
過年裏的城市張燈結彩,霓虹燈都帶著別樣的鮮紅顏色,比起平時裏,瞧著要豔麗許多。人倒是不多,大概都是在家裏守歲,偶爾的,會看見一些年輕人,大概要去玩樂,新年的夜生活,也是必不可少的。
秦昱笙開著車,一直往醫院去。
沿路看見了許多煙火。
深藍色的天空,很黑很沉,卻被那些絢麗的火光暈染開,變得美麗起來。
在這一刻,秦昱笙突然很想念簡紫銅。
不知道此時,她會在哪裏。
會在哪一座城市。
身邊是否有人陪伴,是否會寂寞,會不會去放煙火呢。
秦昱笙終於趕到了醫院,醫院裏有些冷清。他上樓去,走在回廊裏,那間病房裏有護工,一瞧見他來了,就打了招呼,秦昱笙則是讓她回去過年,這裏隻讓他看著就好。
護工十分欣喜,急忙說著謝謝,這就走了。
秦昱笙就在林如思的床畔坐了下來,隻是沉靜地瞧著她。
林如思很消瘦,可是就算是如此的她,卻也是美麗的。長長的秀發,以前總是帶著特有的洗發水香味。
秦昱笙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她的臉龐。但是又怕打擾到她,最後隻是握住了的手心翼翼地握住,不敢用力。
他就一直這麽坐著,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突然之間,窗外的夜空亮了起來。
秦昱笙抬頭望過去,隻見那片夜空裏綻放著煙火,一大團一大團的光亮,真是美不甚收。那些煙火照亮了整個夜色,變得七彩斑斕。他的眼底,也全被那些顏色所染。口袋裏的手機,在不斷的震動。
秦昱笙拿出來瞧,全是一些祝福的信息。
有宋嘉行的,有李博然的,有夏草的……還有許多許多。
他一條一條看過。
可是,可是卻沒有一條來自於她。
然而,秦昱笙還是找到了簡紫銅的號碼,手指按著鍵,打下了幾個字。
不知道她是否會收到,卻還是那麽做了。
可在以前,也總是她在第一時間裏給他祝福。
這一次,就讓他來吧。
銅銅,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除夕的夜晚,秦昱笙就這麽趴在床沿,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今晚,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兒時時光。
夢裏麵的簡紫銅,還是那個小小的女孩。綁著高高的馬尾,一張小臉很剔透。
燈光綽綽中,他恍惚看見那個年幼的女孩兒走向了自己。
那一次為什麽晚歸呢。
大概是因為想要回去養父那裏,可是已經不能回去了。
於是,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吧,等到天也黑了,走到再也走不動了,到了最後也隻能回去那個新的地方。
卻看見了她,她正走向了他。
她說:秦昱笙,你怎麽回來這麽晚。你是迷路了嗎。
秦昱笙當時沒有說話,她仰起了小臉,一臉天真的樣子,他一時忘記了說話,卻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不等他回應,她就主動拉起他的手。
她說:呐,我們回家吧。
秦昱笙沒有甩開她的手,就這麽跟著她回去了。
畫麵一個轉換,那是一個夏天的尾聲,秋天也即將來臨了。
簡家的院子裏,種著許多樹。那一棵梧桐,就在其中。簡紫銅是最愛梧桐樹的,精心地照料著,每天都要來幾回,這樣稚氣的舉動,讓他不屑一顧。難道每天來,梧桐就會長得快一點麽。
有一回,她抓了一隻蟬來到他的麵前。
她是來炫耀的。
秦昱笙,你看你看,這是我抓到的喔。
他並不說話,隻是看著那片藍天。
簡紫銅一邊抓著蟬,一邊也望著天空,忽然問道:呐,秦昱笙,你知道人死後會去哪裏嗎?
他一貫的不理會,她又接著問:如果有下輩子,你想做什麽?
簡紫銅近乎是自問自答,她指著身後的那棵梧桐說:我呐,秦昱笙,我要做一棵樹,梧桐樹最好了,哪裏也不去,一輩子就在這裏。
如果有下輩子,要做一棵樹。
做樹最好了。
哪裏也不去,一輩子就在這裏。
……
忽然有人在碰觸他,秦昱笙從夢裏醒來。天已經亮了,朦朦的透著光。他一抬頭,看見了林如思,微眯著眼睛,衝著他微笑著,溫柔無比。一時間忘記說話,林如思卻顫著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龐。
那是一片溫潤的濕意。
很安靜,隻聽見她說,“小笙,你怎麽了,怎麽哭了呢。你……你從來不哭的……”
在之後的很多個日子裏,秦昱笙都過著尋找的生活。他並沒有獨立門戶,隻是作為分公司搬離了秦氏總部,分公司取的名字叫藍天,主要負責集團地產行業的建設投資。而宋嘉行成了董事新公司的之一,也搬出了秦氏過去。
隻是兩人在誰當總經理一事上有了爭執。
到了最後,還是趙菲菲想出來的辦法,不如就猜拳吧。
誰輸了,就誰來當。
天知道這兩人,竟然全都無意去當這個總經理。
最後的結果,宋嘉行大勝。
秦昱笙無可奈何的,就當了總經理。
這年的藍天建築,發展很好,各界媒體都紛紛報道。
這年的盛夏,藍天建築投資的其中一期項目,是古城的渡假村工程。
早年就已經商談過,也確立了項目合作計劃。而此次,則是秦氏的第二期工程。然而這次,本來不用再親自前往,因為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問題了。不過,秦昱笙還是去了,他是一個人去的。
天氣炎熱,入夜了才稍稍涼爽些。
可之前來的時候,不是晚春,就是冷冬。
那時候的氣溫,都是涼寒的。
卻還能記得,古城窄道,握著她的手走過。也還能記得,那一夜的瘋狂,在大冷冬的夜裏,下了河去替她撿鞋。卻也還記得,也就是在這裏,她給他送的花。雖然,那也許隻是誤會一場。
其實,這些瘋狂的事情,如今想起來,會讓他忍不住揚起嘴角微笑。
古城的夜晚是酒紅燈綠的,眼前也有些破朔迷離起來。
秦昱笙漫無目的地這麽走著走著,竟然就走到了酒吧街的路上。那條長長的河岸,筆直朝前。他的腳步卻放慢了,不再像當年那樣急促。那一年是知道她辭職離開了,才會這樣的焦急趕來。
而如今,沒有了方向,所以就需要耐心。
隻是不知道,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一個突然衝出來獻花的女孩子。
也就是在這個河岸邊,她還會再出現,出現在他的麵前,給他送上兩朵花嗎。
如果,如果再撞見她,他一定牢牢抓住她的手,再也不讓她走了。
哪裏還肯放她走。
早就應該,牢牢抓住她才對。
秦昱笙在古城逗留了兩天,第一天過來,第二天留宿,第三天就要趕回去。他走在街上,許多遊客,放眼望去,人海茫茫。隻是也習慣了,在人海裏找尋著那張記憶裏的臉龐,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
忽然,櫥窗裏閃過一道身影。
真是像呢。
秦昱笙心中一緊,幾乎是慌忙的,他撥開人群,追著那道身影,朝她奔了過去。
簡紫銅。
簡紫銅,是你嗎?
秦昱笙終於追到她,他一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反轉向自己,那眼底的驚喜,卻在瞧見那人的刹那,忽然褪卻了顏色。
身形,倒是極其相似的。
可是,可是不是她。
秦昱笙垂眸,而後放開了手,抱歉說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對方瞧見他是個英俊男人,隻是笑笑,也沒有多說什麽。
秦昱笙站在原地,怔愣了一會兒,而後轉身朝著機場的方向,他往左去。
隻是又一次的認錯,他也已經習慣了。
然而隔了一個轉彎,在那弄堂裏有一家客棧。
客棧很小很簡潔,古色古香的。
客棧是個老婆婆開的,兒女都已經出國,平日裏也就一個人。
客棧的掌櫃是個穿著波西米亞長裙的女孩子,她是a城人。在來這兒之前,是在英國旅行的,後來又去了很多地方,最後來到了這裏。
而後,就住了好久。
婆婆一個人十分寂寞,就和她很聊得來。
婆婆問她,為什麽一個人在旅行呢。
她說:想要看看外麵的世界。
婆婆又問她,為什麽不回家呢。
她說:我的家,太遠了,回不去了。
婆婆就覺得奇怪了,不就是a城嗎,怎麽會遠呢。然而看著她一雙眼睛,有著朦朧的水氣,卻也不再追問了。想來也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原因,隻是心中憐惜,就待她更加好了。
她在這裏住了一些日子,又打算要出發,去另一個地方。
婆婆就對她說,我這裏正好缺一個人幫我管管店算算賬,你要是不嫌棄工資少,不如留下來怎麽樣。
於是,她就這麽留了下來。
有一天,她突然開始反胃嘔吐起來,難受到不行。
婆婆就很的,立刻帶著她去醫院看病。檢查出來的結果,卻是讓兩人都吃了一驚。
有了。
她懷孕了。
那是一個孩子。
孩子還很小,不過是三個月大的孩子,卻醞釀在她的身體裏。一點一滴地長大,慢慢地成長起來……
醫生問她:小姐,你結婚了嗎。
她搖頭:沒有。
醫生早已經看多了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了,公式化地說道:如果你不打算要,那麽盡快決定。不然等孩子再大一些,就會有危險了。
生命是神奇的,卻也是讓她迷茫的。
留,又或者是不留。
兩個選擇,隻能有一個。
她不說話了,隻是隨著婆婆回到了客棧。婆婆給她擠了熱毛巾,替她擦臉。
婆婆問道:這個孩子,你是要不要呢?
她依舊不說話。
婆婆也是過來人了,看多了那些癡男怨女,來古城的男男女女,有尋歡的有療傷的,這大好的風光,在紅塵之中也隻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婆婆勸說她,如果要一個人帶著孩子,那麽太過辛苦了。
單身媽媽,並不是那麽好當的。
她已經看多了這樣的例子,結果卻是沒幾個好的。
不如選擇斷得幹淨。
她這麽好的女孩子,以後還能找到一個好的,重新開始生活。
婆婆好言勸說,她就哭了。
她隻是說:可是我不能不要,因為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不能不要。
這麽日複一日,孩子就一直在她的身體裏,一日一日的長大。等到春暖花開,她拉著婆婆的手,那樣堅決地說:我要生下這個孩子。
婆婆摸著她的腦袋,隻覺得她是個笨姑娘。
那一定是極其深愛的男人吧,才能讓她這樣不顧一切的決定。然而其實,明明已經離開了,各自應該有新的生活才對,戀戀不忘,應該是對那些有結果的人說的。如果早知道沒有結果,為什麽還要去執迷不悟,應該斬斷的徹底才對。
可其實,因為舍不得吧。
因為還深愛著吧。
或許,是要證明一些什麽。
就比如好似要證明,這個世界也來過一回,於千萬人之中,認識了一個人,遇見了一個人,想著他念著他,不知不覺中沉溺,到了最後就無法自拔,自從愛上了他後,再也無法愛上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一個像你的人,也再也無法愛上了。
所以,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做好了會孤單的準備,做好了成為一個媽媽的準備。
迎接他們的新生命。
此刻她正拿著筆在寫些什麽,信紙是她最愛的天空藍。
她想了很久也寫了很久。
婆婆湊過去看了一眼,她已老眼昏花,所以看不清了,卻瞧見隻有一行字。
“出門往右,就有郵局,回來時記得買幾碗紅豆冰來吃。記得要帶傘,別曬傷了,外邊天氣熱。還有,走路的時候要注意,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婆婆提醒著說道。
她微笑著點頭,十分地乖巧。
而後將信紙小心翼翼的塞進信封裏,打了把傘就出門。過了轉角,再往右去。
盛夏時光,再過不久,就要迎來預產期。
她的步伐很慢,走得很小心。
她的腹部已經隆起,隻是整個人卻依舊很瘦。她一邊走著,不時地摸摸自己的肚子。
走在人群裏,誰也不會去注意她,誰也不會去在意她。
那隻是一個等待著孩子出生的媽媽。
她的手中拿著一封信,停在郵筒前,卻遲遲沒有寄出,過了一會兒,她將信收回口袋裏。
忍耐吧,不能這樣。
雖然想著念著,可是忍耐吧。
這是一封永遠也不會寄出去的信。
寫給自己。
寫給心裏的那個他。
隻有一行字——我過的很好。
過的很好,不隻是她。
還有他們的孩子。
古城的街道,筆直的長街,數百米的長,不似地球,不管身在何處,如果按著既定的目標,繞上一圈就還能相遇。
你看這街上人去人來,你看這街上南來北往,一個往左,一個往右,漸行漸遠。
她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見。
他沒有回頭,所以也沒有看見。
那兒有賣紅豆冰,聽說紅豆原是生南國,最能解相思。她掏出錢來,買上兩碗。
買好了紅豆冰,她轉身往來時的路去。
過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兒卻是有個男人拿著自己的皮夾子在尋人。
隻是那個男人已經走遠了,走到了瞧不見的地方。
嚐上一口紅豆冰,甘甜微涼,軟糯甜潤。
以前她聽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
因為沒有了腳,所以它隻能夠一直飛呀飛呀,飛到累了,就在風裏睡覺。
這種鳥一輩子隻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
在多年後,她終於找到了他當年說過的故事。
其實它什麽地方也沒去過,因為那隻鳥一開始就已經死了。
他曾經說過,一生這麽長,不到死都不知道最愛的那個人是誰。
其實不用一生這麽長,此時此刻,她明了不過。
今天的天氣看上去不錯,不知道今天的日落會是怎麽樣的呢?
他那裏的日落,是否和她這裏的一樣呢?
又是一年夏至,又是一年夏日的尾聲,這一年的古城客棧,迎來了一群女學生。一早就電話定好了房間的,這邊就等著她們到來。等到暑假來臨,那群學生就過來了,幾個人的團隊,大包小包地全都提進來。
“掌櫃姐姐,我們定了房間的,沒有錯吧?”帶頭的女生問道。
櫃台裏的女人,一頭長發披肩,很是溫柔的摸樣。她方才正在逗弄嬰兒車裏的孩子,那是一個極其可愛的寶寶,大眼睛,肌膚很白,薄薄的嘴唇。寶寶在笑著,一直咯咯不停地笑著,瞧著憨憨的卻是很可愛。
而這個女人,正是簡紫銅。
簡紫銅立刻起身,迎向了那群學生,微笑說道,“沒有錯的,你們把身份證拿出來,我來給你們登記安排房間。”
那幾個女生就逐一將身份證拿出來,遞給了她。
簡紫銅開始登記了。
女生們瞧見了嬰兒車裏的孩子,忍不住逗弄。
“呀,好可愛的孩子,長得真好看。”
“是個女孩兒吧,真漂亮。”
“你幾歲了呀?”
“什麽幾歲了,一看就知道還小呢,也許隻有幾個月大。”
“那叫什麽名字呢?”
幾個女生十分熱鬧,圍繞著嬰兒車,瞧著那孩子爭相地說著話。而後那帶頭的女生問道,“掌櫃姐姐,她是你的女兒嗎?”
“是啊。”簡紫銅微笑應道。
“多大了呢?”
“十一個月了呢。”
“瞧吧,我就說隻有幾個月大。”有女生插嘴,有些得意,又是問道,“那她叫什麽名字呢?”
簡紫銅將身份證逐一還給她們,轉身又是瞧向了嬰兒車裏咿咿呀呀不知道說著什麽的小女兒,她在女兒麵前蹲下來,輕輕去握她柔嫩的小手,“叫寶寶,暫時還沒有取名字,還沒想好。”
“原來這樣子呀,那我們先上去放行李了,謝謝你。”
那幾個女生道謝著,就上了樓去。
簡紫銅望著孩子稚嫩的臉龐,溫柔地望著沒有說話。
婆婆從外邊回來了,“小簡。”
簡紫銅回頭,瞧見了婆婆。從櫃台裏出來,替她將東西取下擺放好。婆婆買來了撥浪鼓,在孩子麵前搖轉著。
咕咚,咕咚。
撥浪鼓一轉,寶寶就一直笑。
那麽的開心燦爛。
婆婆說,“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簡紫銅望著寶寶,有些犯難道,“還沒有呢。”
“想名字呢,最好兩個人一起想。”婆婆一邊逗弄著寶寶,一邊說道,“你真的不打算回嗎?”
寶寶出生,她一個人照顧著孩子,健康地成長著。
可是那名字,卻一直都沒有取。
哪裏會不知道,實則還在猶豫著吧。
簡紫銅瞧著小女兒,一眼瞧去,無疑和簡紫銅神似,那眼睛,那眉眼,可是仔細一瞧,卻又發現,和他竟然是這樣的相似,竟是隱隱的,隱隱的透出來,那輪廓那神韻,真是太像太像了。
也許生命本身就是奇跡。
所以,這是愛的證明。
是相愛的證明。
“我知道他有知道孩子的權利,寶寶也有知道爸爸的權利,我知道的……”簡紫銅拿著撥浪鼓,在小女兒的麵前搖動著。寶寶用手去抓撥浪鼓,咕咚咕咚,她的眼眸溫柔似水,輕聲說道,“寶寶會見到他的,一定會的。”
要等一些時候吧。
等到寶寶會走路的時候,走到他的麵前,會有那麽一天的。
一定會的。
來自a城的那些女學生,在古城逗留了一周。一周之後,她們整裝待發,就要回去。
此刻她們正在用餐,用餐過後就要回去了。
那帶頭的女生在用筆記本上網,那是a城大學的校園網。
簡紫銅在擦拭桌子,偶爾間經過,就瞧見了a城的風景照片。
原來,有些是沒有變化的,有些卻是有了改變的。
女學生們在討論著校園裏的趣事,青春年少沒有煩惱。
“瞧啊,那是我們的學長,以前也是a城大學的。他可不了起了,這座教學樓是他出資建的呢。”
“我以後畢業了還想去他的公司實習呢。”
“他公司是叫藍天嗎?”
“就是藍天呀。”
藍天?
簡紫銅站在櫃台前方,小女兒正在午睡,憨憨的,那樣的可愛。她扭過頭去,望向了那片藍天。
“掌櫃姐姐,我們要走啦,來合影留念吧?”
“好哇,一起合影。”
女生們笑著相邀,盛情難卻了,一向不愛拍照的簡紫銅,就和那些學生一起合影留了念。
剛拍過一張,女生又是喊道,“哎呀,還有寶寶呢,寶寶也來一張吧?”
於是,又輕輕抱過寶寶。
簡紫銅和寶寶站在中間,那群女生則是在周圍,卻發現沒有了拍照的人了。
婆婆也不在,於是就隻好找了也在店裏入住的客人幫忙。
“先生,能幫我們拍張照嗎?”
“沒問題。”
對方拿過相機,替她們拍了合影。
歡笑的臉龐,也是幸福的摸樣。
留念過後,女學生們退了房間紛紛離去,臨走之前,還不忘記這裏的美景,隻說等來年還要來,還要來住這家客棧。
簡紫銅微笑目送,期待著她們下次再來。
女生們拖著行李箱往巴士站而去,路上的時候,卻被人攔住了。
“等一等,不好意思,請等一等。”
眾人回頭一瞧,隻見是方才店裏的那位幫助她們拍照的客人,“有什麽事情嗎?”
那人笑著,說出了請求,“你們好,我是一家雜誌的編輯,能把剛才的照片拷貝給我一份嗎?我想用你們的照片,做一期雜誌稿……”
女生們哪裏會不肯,爽朗地答應了,“沒有問題呢!不過雜誌出來後,要送我們每人一本哦。”
男人順利地拿到了照片的備份。
a城重天集團總部,秘書將一份快遞送了進來。
蘇傲揚拿過快遞的文件袋,那郵戳上是從古城到a城。他將文件袋打開,裏麵是幾張照片。
照片裏是幾個女學生,很是青春活潑。
在那學生裏,還有長發披肩的女人,溫柔淺笑著,比起從前更加的沉靜了。
再翻過一張照片,下邊還有一張。
這一張照片裏,女人抱著一個睡著了的孩子,這樣的幸福。
蘇傲揚靜靜地瞧著照片,嘴角一抹微笑,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安排了一些事情。
已經夠了吧。
也應該去見她了。
……
“趙秘書,雜誌送來了,放在你的辦公室裏了哦。”藍天公司這邊,助理對著趙菲菲喊道。
趙菲菲進入藍天,在秦昱笙身邊做事也有些日子了。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現在的漸漸上手,還在摸索之中。由於公司負責建築行業,在旅遊地域方麵就要格外的注意。每期的雜誌,她都會看許多,以方便來捕捉谘詢。
正是午休時間,趙菲菲回到辦公室後,閑著無事,就拿過雜誌來瞧。
她翻過一頁又翻過一頁。
可是,雜誌某一頁上的內容卻讓她怔住了。
那張照片,照片裏的女人!
趙菲菲不敢置信,一下子竟然沒有回過神來,這是……
有人敲門,等不到應聲,卻是自己進來了。
宋嘉行推開門,隻見趙菲菲坐在椅子裏,他不滿質問,“你在裏麵,怎麽不出聲?”
趙菲菲卻沒有心思理他,猛地站起身來,更甚至是用力地將宋嘉行給推了出去,“走開,別擋道!”
“你……”宋嘉行一時無言,氣不過道,“小心我炒了你!”
這個丫頭,這麽慌慌張張的,見了鬼了?
趙菲菲拿著雜誌,卻是連敲門都沒有,直接就奔進了辦公室,“學長……”
她甚至都忘記了稱呼,顧不得其他了,一下子奔到了秦昱笙麵前,她連話都說不清楚,就將那雜誌放到了秦昱笙的麵前,秦昱笙正在抽煙,對於趙菲菲的激動,他亦是感到有些詫異。
他沉默地拿起雜誌來瞧,可是這麽一瞧,整個人驚住了。
一向冷漠,沒有多少情緒的俊容,此刻顯露出太多的情感來。
一時間交錯而過,他的心髒感覺到了一窒,而後劇烈地跳動起來。
是她!
照片裏的女人是她!
秦昱笙沒有多說半句,掐滅了煙,取過西服外套,拿著雜誌就起身。他大步走出辦公室,又和迎麵走來的宋嘉行撞了個正著。
“笙……”宋嘉行喊了一聲,秦昱笙卻沒有應聲。
隻是疾步匆匆地離開了。
“到底怎麽回事?都見鬼了嗎?”宋嘉行抱怨出聲。
而後,宋嘉行扭頭想要去詢問趙菲菲。
可是趙菲菲卻紅了眼睛,凝聚著氤氳的水氣,仿佛要隨時都哭出來。
宋嘉行愣住,“你幹嗎?”
誰料趙菲菲“哇——”了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靠,你哭什麽,別哭了!我又沒對你怎麽樣!”宋嘉行最經不住女孩子哭了,見到趙菲菲一哭,他一向溫文爾雅待人處事都是禮貌有加,此刻冷不丁爆出了粗口來,卻是無可奈何的。
不顧一切的追尋過去。
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那裏。
古城。
秦昱笙之後也曾經派人來找過,可是沒有找到。後來,他也出差來過一回,可是也沒有遇見過。卻不曾想到,她竟然會在那裏。她隻是在那裏,那個曾經給他送過花的城市裏。
簡紫銅,這一次不要走了。
至少,至少等到我來。
又到一日黃昏,夕陽西下,夏日裏的暑氣,在這個時候都降了下來。風吹拂過來,帶著殘留的溫熱,卻是不會感到酷熱。
“婆婆,我帶寶寶去散步。”
“好,你要小心些。”
客棧附近不遠處,有片樹林。
黃昏時候,簡紫銅就會推著嬰兒車前往樹林,在那林蔭小道裏,樹葉搖擺著,發出瑟瑟的聲音。
寶寶伸出手,似是要觸碰那些樹葉,又似是要觸碰那片天空。
“媽媽……”耳邊,寶寶在喊著。
簡紫銅將寶寶從推車裏抱了出來,她將寶寶放在平坦的路上。寶寶很是興奮,就要自己走。
“寶寶,媽媽要放手了哦,你不要怕,媽媽就在這裏的……”簡紫銅說著,慢慢的,慢慢的放開了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