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8 再幫我一次
“可是田先生需要的不是一個員工，而是一位伴侶，其實恰好相反，我脾氣很不好，更可以說是壞。動不動就發火，非常暴躁，安靜不吵鬧也隻是因為田先生是客戶是朋友的原因，田先生隻是見到了我的一麵而已，我的另一麵，田先生應該會很難接受。”簡紫銅凝眸說道。
田同仁聽得一愣，隨即問道，“你拒絕我，是不是已經有意中人了？”
意中人……
她有嗎？
簡紫銅的眼神卻有些迷茫，眼前漸漸浮現起那張天妒俊顏來，那樣冷漠而不可及。
在這個時候，有一種渴望，一種不可觸碰的情感，在瘋狂地生長。
她覺得很壓抑。
田同仁一直望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簡紫銅慢慢回過神來，隻是聲音輕得仿佛自言自語，微笑著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田同仁瞧見她這個樣子，也明白過來了，他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溫和說道，“非常抱歉，給你帶來了困擾，今後我明白該怎麽做了。可是這對鑽石耳環，我不會收回的，請你當作是朋友的感謝吧，就當是你為我做山楂糕的回禮。”
“田先生……”簡紫銅卻是猶豫，因為這實在是太貴重了。
田同仁爽朗說道，“如果不收下，就不把我當作朋友，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簡紫銅沒轍了，隻能收下了，“謝謝田先生。”
“那我們就愉快地用餐，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
“好。”簡紫銅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氣氛終於緩和下來，餐桌上陸續擺滿了精致的菜肴，兩人剛要動筷，可誰知道鈴聲猛然響起。
“不好意思。”簡紫銅朝田同仁笑笑，拿出了手機來瞧。
這個時間，又會是誰？
卻不料是屏幕上赫然閃動著“秦昱笙”三個字。
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打來？
簡紫銅也不好不接，想著該不會是公事吧，剛剛“喂”了一聲，就聽見他陰霾的男聲自那頭傳來，“你在哪裏。”
“我在吃飯。”她如實說道。
“如果你還記得，你應該替我煮飯！”他冷聲說道。
簡紫銅卻是感到詫異，明明今天晚上他是有飯局的……
“不管你是在哪裏，現在馬上給我回來！”不容她再多說半句，他已經斷然掛了線。
霸道的行徑，簡直令人發指！
“怎麽了？”田同仁瞧見她臉色微變，也聽到那幾句對話，意識到有些狀況。
簡紫銅隻將手機放好，微笑說道，“沒事，田先生，我們吃飯吧。”
“是你男朋友打來的？”田同仁也是明眼人，再加上她先前的回答，他隻能以為是男友。
“不是！”簡紫銅毅然否認，可是太過堅決的態度，反倒是讓他更加確信。
田同仁感到愧疚起來，想著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對她這樣殷勤，一定是給她帶來了困擾。現在又和她出來吃飯，自然是不大好。他想了想，溫溫說道，“看來是我唐突了，給簡助理造成了許多煩惱。簡助理，有事就去吧，沒有關係的。”
“真的沒事，田先生……”簡紫銅覺得百口莫辯，也無法解釋。
田同仁卻已喚來了侍應生，隻讓他把這些菜肴打包，而後說道，“簡助理，不介意的話，就將這些菜帶回去吃吧。”
簡紫銅頓時十分感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慚愧道謝，“田先生，我很抱歉。”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說這些話了。”田同仁微笑如初。
晚餐到了一半臨時散席，田同仁體貼地為她叫好了車。
簡紫銅瞧著車子駛過，田同仁的身影遠遠掠去，打包的食盒還在手中捧著，可以感受到那份溫熱。
她眼中有些茫然，隻是歎息。
田同仁，這樣溫潤的男人，如果早先遇見就好了。
可是愛情，早一步不行，晚一步也不行，就是要那麽剛剛好才可以。
秦昱笙，我為什麽要和你如此相遇？
趕回粉爵公寓，用鑰匙開門，是一片光亮。
這一次，他倒是開了燈，沒有再那麽昏暗。簡紫銅走進去，就看見了坐在沙發裏的秦昱笙。他好似無事人一樣，隻是在看著電視。可是屏幕所播放的節目，竟然是一出綜藝喜劇，這還真是讓她詫異。
這些日子以來，他從不會看這樣的節目。
其實也不符合他這個人，總是感覺太過抽象了。
況且，他長了那張冰山臉的緣故，也不適合看這種歡樂逗趣的。
簡紫銅急急趕回來，還以為會和他一番爭吵，誰知道並沒有。他安靜無聲，甚至都沒有理會他。吵架這種事情，隻有兩個人一起才可能產生，一個人當然是吵不起來的，簡紫銅默默進了廚房，逐一將食盒裏的食物拿出來盛入盤中。
餐館的食物，比起她的手藝，那定是要好很多。
其實簡紫銅是餓了，這個時間早過了晚餐的點了。
等她將菜肴都擺好碗筷都備好，就抬頭喊他，“可以吃飯了。”
秦昱笙卻一動不動，仍舊不理會她。
竟然無視她的存在？
簡紫銅蹙眉，又是喊道，“吃飯了！”
他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好似成了化石，簡紫銅耐著脾氣，壓下怒火不和他一般見識，她開口又道，“笙總，你這麽急把我叫回來，一定是餓了。現在飯菜都準備好了，請過來吃好麽？”
一陣沉默，秦昱笙這才站起身來。
他正麵走向她，簡紫銅才發現他的神情冷酷得不可思議。
而後他走向了餐桌，瞧了眼桌上的菜肴，沉聲問道，“這些菜哪裏來的。”
簡紫銅如實說道，“打包帶回來的。”
“你剛才和誰在一起！”他冷聲質問，目光森寒地睨著她。
“朋友。”簡紫銅不甘示弱，硬是迎上他。
“哪個朋友！”
他一聲聲的質問像是審訊，無論是工作時間，又或者是下班之後，卻總是那麽讓人不爽。
簡紫銅並不想讓他誤會，她是和田同仁出去了，隻覺得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再來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更不想再和他爭吵，這樣太過疲憊，她沒有心情和他再三爭執。
“你不認識的。”簡紫銅輕聲說。
“誰！”他卻忽然加重了聲音，目光如利劍登時刺了過來。
簡紫銅方才壓下的怒氣又上來了，反駁說道，“笙總，我的朋友，不需要向你報備。”
“你口中的朋友，如果是公司客戶，我就有權利知道！”燈光照耀下，秦昱笙的俊容如霜一般寒涼。
簡紫銅卻是一驚，想著他是怎麽知道的？
而後她瞬間鎮靜下來，淡然地回望他，“笙總，我是和田先生出去吃飯了。他雖然是公司客戶，但是我們之間也是朋友。”
“嗬！”秦昱笙冷笑一聲，“簡助理，你還真是能幹，和珠寶大亨當了朋友！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從朋友發展到**去？”
他難堪的話語讓她心中一緊，隱隱作痛起來，簡紫銅凝眸道，“笙總，請注意你的措詞！”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秦昱笙厲聲一句，又是命令，“把這些給我倒掉！”
這些菜肴，如果放到普通人家裏，那就要歡天喜地了，這麽急忙把她叫回來，好不容易弄好了飯菜讓他吃，他竟然讓她全部倒掉？簡紫銅隻覺得自己被慫，憤怒的心情已經不可抑製，她咬牙說道，“吃不吃隨便你！”
說完這句話，簡紫銅轉身拿過挎包就要離開。
她不想再留在這裏，他簡直就是瘋了！
可是當簡紫銅一個回頭，秦昱笙卻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樣大的力道，握到連骨頭都咯吱作響，她忍痛皺眉，“放手！”
“從現在開始，我不許你再和他出去！不許你和他見麵！不許你和他有任何聯係！聽見了沒有！”秦昱笙緊緊抓著她的手，絲毫不肯讓步，有種似要捍衛自己所有物的霸道強悍。
簡紫銅卻覺得他不可理喻，她憤憤說道，“秦昱笙！你沒有權利幹涉我的生活！你給我放手！”
“向我保證，說你以後再也不會！”秦昱笙全然不顧她的叫囂，頑固到近乎瘋狂，“開口保證！說！說你不會！”
手腕好痛，仿佛要被他捏碎了……
簡紫銅幾乎忍無可忍，衝他吼道，“秦昱笙！放手！你聽見沒有！你弄痛我了！”
“保證！開口給我保證！”素來冷漠中帶著幾分溫潤的他，竟是如此強勢不可抵擋的姿態，簡紫銅從未見過。
兩人不斷地拉扯牽絆中，簡紫銅的挎包掉落在地。
原本就沒有拉好拉鏈，從包裏掉出了許多零碎的小東西。
淩亂了一地，而其中最為顯眼醒目的卻是一隻紅色的絲絨盒子。
一對鑽石耳環也掉了出來，刺痛了秦昱笙的雙眼。
簡紫銅也瞧見了掉落在地上的耳環，她隻怕會踩到，那可就糟糕了，她急急吼道，“你給我放手！”
秦昱笙的目光從鑽石耳環上移開，投到她的臉上，隻見她神色焦急，十分珍視的表情。
不用多想，也能猜測到耳環的出處。以她現在的工資，又怎麽會有能力去購買這樣昂貴的奢侈品。唯一的可能，那就是珠寶大亨田同仁了。
他眼眸一凜，卻還是冷聲質問，“這對鑽石耳環哪來的！”
簡紫銅早已經心浮氣躁，耐心盡失，“秦昱笙！你管不著！”
他憑什麽對她這麽吼對她這麽命令，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他還真是舍得，竟然送你紅鑽！你現在很高興很得意？珠寶大亨田同仁，給你送百合送茶點還送鑽石！接下來，他是不是要送你車子房子？再接下來，你是要跟他去南非？還是留在a城當他的情人？”秦昱笙一雙鷹眸駭然，言語更是句句奚落。
簡紫銅咬牙，忍受他的嘲諷。
“衣食無憂的日子就要開始了，你大可以讓他幫你把欠下的債全都還清了！這樣你也離開秦氏了！你早就想離開了是不是！”秦昱笙整個人陰霾無比，公寓裏的氣壓也降得極低，空氣都凝結似得。
一陣嗬斥之後，卻突然安靜下來。
這樣的安靜，卻有種暴風雨後的不祥感覺。
簡紫銅冷然地聆聽，將他所有的話語都聽了進去，而後隻是淡淡道，“說完了？現在可以放手了？”
就這樣吧，隨便他了，反正她無論說什麽，他也總是這樣看待她。
那就是這樣吧。
秦昱笙狠戾的目光，注視了她片刻，而後才豁然甩開了她的手。
手腕頓時一空，那疼痛也是一鬆，卻似有什麽鑽進了骨血裏，鑽進了心裏去。
簡紫銅蹙眉，隻是將那疼痛全都壓下，她邁開腳步，走了幾步，在那散亂了一地的物品中慢慢蹲下。
她開始收拾東西，將挎包拿起，她的筆，錢包，記錄本，鑰匙扣……逐一地放入包中。
最後是那絲絨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對紅鑽耳環，妥善地放入原來的位置中收好。
她太過細致的舉動隻讓秦昱笙覺得刺目，他拿過煙迅速抽了一支，壓下那份竄動的怒氣。
簡紫銅已經收好所有的東西，她緩緩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就要走。
“簡紫銅。”秦昱笙在她身後喊她，他的聲音又恢複了一貫的低沉淡漠，仿佛剛才發瘋一樣的人並不是他。
“那些我都能給你。”隨即，他這樣說。
簡紫銅背對著他，隻是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自嘲笑容。
她打開房門，仍舊是沒有話語，揚長而去。
鮮花，美食，珠寶，車子，房子……
他說這些他都能給她。
簡紫銅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樣，隻是玩玩而已。
但是秦昱笙，他和那些男人，果然是沒有任何差別。
“這份項目策劃，你究竟是怎麽辦的？這樣的計劃書也想交差，還敢拿過來給我看？”
辦公室裏，因為他冷冽的男聲，驚得部門主管垂著頭不敢喘氣。
“笙總，很抱歉，我立刻去重新修整。”主管連連道歉。
秦昱笙一聲冷喝，“要是再拿來這樣
的計劃書，你就不用再到公司！直接走人！”
“是是是。”
主管立刻拿過文件，立刻轉身狼狽地離去。
“宋經理，您出差回來了。”這人一離開辦公室，就撞見了宋嘉行，開口打了聲招呼。
宋嘉行常年跑衡市場，絕大部分時間都不在a城，這是公司眾所周知的事情。
宋嘉行溫雅而笑，瞧著他苦著一張臉，想也知道一定是被訓了。
他敲門而入，見到秦昱笙神情分外冷酷，倒也沒有覺得詫異。
這麽多年的情誼，也當然是了解他的脾氣，工作之中，秦昱笙一向嚴謹。
“天氣冷了，火氣應該降降才對。”宋嘉行笑著打趣。
秦昱笙抬眸望向他，開口說道，“技術人員全都找齊了嗎？”
“沒有問題。”談及正事，宋嘉行也收斂了笑容。
“這次的招標，非同尋常，一定要拿下。”秦昱笙沉聲道。
宋嘉行點頭表示同意，他當然也知道這次招標的重要性。
前幾日，秦昱笙參與了市政的投標召開會。
a城數家集團企業，爭先競標，隻為拿下這次的項目。
而這次的投標，是建設a城跨江大橋。
a城這邊競標出公司，而後和其他幾個城市的競標企業合作，共同完成這次的項目，這是a城發展建設以來的飛躍裏程碑，非同小可的事情，因此而受到萬分矚目。再過一些日子，國貿大廈即將召開市政的投標召開會。
秦昱笙派宋嘉行趕赴衡，就是邀請知名的國際建築人才，為了這次競標最好準備。
“這些是這次對手公司的資料。”秦昱笙將一份文件遞到了他。
“競爭也夠激烈的，a城前五強的公司都在。”宋嘉行拿起一瞧，目光逐一掠過，停在其中一家公司上，“又和重天集團碰上了。”
先前珠寶大亨南非開采的合作案，就是和重天集團是最大競爭者。再最後時刻，扳回局勢，可是讓重天栽了一回，也讓重天的掌權人丟了麵子，這次再次對手相逢，顯然情形會十分激烈。
“重天這次的合作公司是哪家？”宋嘉行問道。
“林氏。”
“那各自的負責人呢？”
“重天是張生，林氏是蘇明闊。”
宋嘉行放下了文件，微微眯起眼眸，隨口說道，“張生，他好像是許秘書的前男友。”
“所以這次的案子，不會讓她接手跟進，你選個人。”秦昱笙漠漠道。
“這麽大的案子，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你讓我負責？”
“技術骨幹都是你去邀請的，當然是你負責。”秦昱笙簡單一句，就推卸得一幹二淨。
“那我可就占便宜了。”宋嘉行笑著說道，“人選方麵……”
他頓了頓道，“簡助理吧，她也許會成為第二個許秘書，可以給她個機會試試。”
秦昱笙立刻按了內線撥打，接通了秘書室，“許秘書，讓簡助理進來。”
“笙總，簡助理不在公司。今天田先生回南非，簡助理去送機了……”話機那頭，許秀如此說道。
天氣不算太過晴朗，這是一個陰天。
a城機場裏，滿是出入的乘客。
“gn3190次由a城飛往南非的航班即將登機，請各位乘客聽到廣播後，前往登機口辦理手續登機……”大廳廣播裏，傳來播音員柔美的女聲，為這片繁忙交織，注入一抹清泉。
候機大廳的坐席區，一行人紛紛站起身來。
簡紫銅微笑著伸出手來，輕聲說道，“田先生，祝您一路順風。”
“謝謝。”田同仁回握於她，臉上是和煦的笑容。
其實田同仁事先並沒有通知她，他今天要趕機回南非。而簡紫銅則是時刻注意著田先生的動向，畢竟是合作關係，向秘書小姐問起行程，而後就記下了。當天準時，簡紫銅來到了酒店。
而後就乘坐田先生的車，來到了機場。
“希望你在今後的工作中有更大的發揮餘地，我拭目以待。”田同仁言語之中滿是欣賞。
簡紫銅笑道，“希望不會讓田先生失望。”
田同仁認真道，“也希望有機會，你也能到我的身邊做事。”
“恩，希望會有機會。”簡紫銅點頭微笑。
“留一張我在南非的名片，可以隨時聯係我。”田同仁扭頭望向秘書，秘書立刻將名片遞向了她。
簡紫銅急忙接過，秘書在旁輕聲提醒道，“田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那再見吧。”田同仁說著，就要轉身往登機口而去。
簡紫銅忽然想起什麽，開口喊道，“田先生，請等一等。”
田同仁回過頭，望向了她。隻見她從挎包裏拿出一隻口袋，她上前幾步送上，“這是我做的山楂糕，田先生記得嚐一嚐，我的手藝是不是比以前好了。”
田同仁一瞧，口袋裏是食盒，他欣然道，“我一定會好好嚐嚐。”
“田先生，再見，還有真的謝謝您。”
飛機勻速起飛，升至九千米的高空，貴賓特等艙裏，田同仁打開了食盒。
可是當他打開的瞬間，卻看見了食盒中間的那一格並不是山楂糕。
而是——那對紅鑽耳環。
還有一張小卡片，壓在耳環下方。
田同仁拿起來一瞧，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容。
秘書側頭看見他笑容愉悅，忍不住問道，“田先生，什麽事這麽高興。”
田同仁隻是微笑，將食盒蓋上了。
那張卡片上，清麗的字跡，赫然寫著——至於天使，隻要心地純淨時，天使就會出現。
真是個有意思的女孩兒。
可惜了，不是屬於他的天使。
……
“簡助理，笙總找你。”簡紫銅剛回到公司，就被許秀喚住了。
“好。”簡紫銅應了一聲，進了辦公室。
畢恭畢敬，不帶有其他的情緒，簡紫銅來到他麵前，公式化地開口，“笙總，您找我。”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去哪裏了。”秦昱笙冷漠問道，視線卻沒有抬頭，而是落在文件頁麵上。
“田先生今天離開a城回南非，作為秦氏集團的大客戶，我又是負責這次項目的助理，所以我去送行了，我想這也是公司對合作方的重視。”簡紫銅幾句話說得有條不紊，讓人抓不出任何弊端。
然而，他總是能從中挑剔。
秦昱笙凝眸，“就算是要為客戶送行，也應該事先報告，公司隨時都可能交給你更重要的事情做。”
“非常抱歉，下次我會提前報告。”簡紫銅死板說道。
“現在去衡部報道！”
“是。”
簡紫銅立刻轉身，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等到關門聲落下後，秦昱笙不悅蹙眉。
簡紫銅走出了辦公室，就要前往衡部，然而她再次被許秀喊住，“簡助理，你過來一下。”
有些狐疑，想著又是什麽事情，簡紫銅進了秘書室。
許秀輕聲問道，“你剛才去給田先生送機了？”
簡紫銅點頭“恩”了一聲，卻有些煩惱，為什麽都要問她這個問題，仿佛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瞧見她眉頭微蹙，神色也並不開朗，許秀又是問道，“剛才進去被笙總訓了？”
訓斥麽？倒也不算上。
“沒有。”簡紫銅平靜開口。
然而許秀卻認定她是被訓斥了，她想了想，還是勸說道，“簡助理，你現在是笙總身邊的人，也是笙總的學妹。他對自己人，要求是比較高，也更嚴格一些，但是你要體諒他。畢竟這裏是公司，許多規章製度要遵循。”
“而且……”許秀遲疑了下，還是坦白道，“像我們當秘書當助理的，最忌諱和客戶有過多的交情。”
應該是在說田先生，簡紫銅卻是愕然，為什麽連許秀都知道？
瞧見她頗為詫異的表情，許秀說道，“那天你下班後，田先生來接你，我和笙總都看見了。”
原來是這樣，那天原來是被他給瞧見了。
“許秘書，我和田先生之間沒有什麽，隻是私下是普通朋友而已。”簡紫銅堅持道。
“我相信你和田先生之間沒有什麽，不過工作就是工作，你要分清楚些，不要被**了。”許秀微笑著說道。
分清楚一些，不要被**了……
再次被人點醒，簡紫銅漠然說道，“謝謝許秘書，我知道該怎麽辦。”
從副總辦到衡部，隻不過電梯一個上下的時間，簡紫銅卻是在沉思，正如許秀所說，工作就是工作，還是要分清楚些。抗拒**的最好方式，可能就是遠離。在公司避免不了碰麵，那麽下了班後也沒有必要這樣糾纏不清。
“宋經理，不好意思，來遲了。”簡紫銅沒有問派她到這個部門要做什麽，她也不需要問。
她所要做的，隻是完成工作而已。
衡部經理辦公室裏，宋嘉行微笑著坐在大班椅裏。他微笑著望著麵前的她，古板陳舊的職業套裝，就連顏色都是灰沉沉的。隻是她的姿態，幹練有素，有著一抹頑固堅韌，似是極有生命力一般。
“簡助理，你好。”宋嘉行開口打了聲招呼。
“你好。”
“笙總派你來我這裏，知道要做什麽了嗎？”宋嘉行微笑問道。
簡紫銅的目光很平靜很鎮靜，她輕聲說道，“不管是做什麽，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完成使命。”
對於她的回答，宋嘉行微微一怔，繼續笑容愈發飛揚，“這一次的項目，是競標拿下跨江大橋的建設。”
簡紫銅點頭，她亦是有了決定。
搬家吧，遠離他，遠離那不該的**。
午後十分，冬日裏的陽光慵懶。
這是一個悠閑的周末。
河岸街道，幽雅宜人，各式風情的餐廳，極其適合喝下午茶。
許秀將車開到附近，最後停在一家裝修漂亮的餐廳前。
“小姐，幾位呢？”侍應生微笑詢問。
“我已經有朋友在這裏了。”許秀回了個笑容，視線掃向大廳，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落地窗旁的張生。
他穿著裁剪得體的長版風衣，深咖啡色筆挺西褲，風度翩然，卓爾不群。
張生也看見了許秀，展眉一笑。他的目光很是溫柔，仿佛能透過陽光一點一滴滲透入許秀的內心一般。
“抱歉，路上有點堵車。”許秀走向了她，歉意笑道。
張生則是體貼地為她拉開椅子，等了半個小時的他，不曾有不悅的神色。
她看著張生，目光不由自主的溫柔起來，眼波如水。
“這個時候的路況都是這樣，我幫你點了餐，都是你愛吃的。”張生笑著說道，眼神繾綣纏綿。
侍應生很快地上了餐，兩人安靜自然地用餐，那樣自然。
隻是偶爾目光對視，溫柔滿溢，隱隱浮出一絲異樣的情感波動。
“最近工作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
“很忙麽，你好像瘦了不少。”張生關心地詢問道。
“還好。”許秀輕聲回道，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問道，“上次珠寶合作案，重天落選，上邊沒有為難你吧？”
其實不用問也可想而知答案，都到了最後關頭，竟然都功虧一簣。
張生垂眸，有一絲煩惱，沉聲說道，“蘇總打算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想你也應該聽說了市政打算找企業競標跨江大橋建設的案子，我必須要拿下這個案子，才能繼續在重天立足。”
許秀神情也緊張起來，“這個案子可不是那麽好拿的，太棘手了！”
“我知道，你們秦氏也會參與這次的企劃案投標。論實力，也隻有秦氏能與重天一較高下，許秀，這個案子，你會參與麽？”
“我沒有直接參與，隻是在合作公司這邊，負責接應而已。”許秀如實說道，然而她知道秦昱笙十分重視這個案子，如果能與市政取得合作，對秦氏以後的發展也是很好的。所以盡管他將競標策劃交給了宋嘉行，自己也依舊沒有放鬆。
聽見她這麽說，張生沉默了下，而後開口道，“許秀，我知道你會很為難，但是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