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美使勁的搖了搖頭,頓住,又點頭。

看得蘇沫沫焦急萬分。

麵部表情擰成了一團,淚珠像是斷了線一般,一漫出眼眶就劈裏啪啦的往下掉著,蘇沫沫心疼不已。

這好端端的怎麽就哭成了這樣?

見陳悅美情緒太過於激動,蘇沫沫一把抱住了她,輕輕拍她的背,陳悅美越來越覺得委屈,緊抱住蘇沫沫,哭得更凶。

陳悅美是個性情中人,有什麽情緒也不會憋在心裏,愛笑也會哭。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情緒才平息了下來。

“為什麽哭?”

陳悅美從抽紙盒裏抽出了一張衛生紙,‘呼’地吸了吸鼻子,眼眶早已紅成了兔子,血絲也爬了上來。

“木軒……他隻是為了跟女朋友置氣,才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追我,他就是料定了我不會拒絕他,料定了我會被感動的熱淚盈眶的接受他,他才不會怕被眾人當成笑話。”

越說越傷心,情緒又被激了起來,陳悅美又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沫沫,你說他為什麽要給我希望然後把我打入地獄啊!”

“他怎麽可以這麽殘忍的對我……”

蘇沫沫安慰不來人,隻能笨拙而又輕柔地拍著她的背部:“悅美…”

蘇沫沫想,她應該說點兒什麽,可是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麽,內心有火苗躥升。

聽陳悅美說道一番以後,蘇沫沫對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已經了然,所有的疑問都在一瞬間有了解答。

陳悅美長的不醜,是係裏數一數二的美女,但是性子太偏向於男生,這樣的女生向來就不受男生的歡迎。學生時代的男生大多喜歡嬌滴滴,光鮮亮麗的女生,這一點特別是在A大這種美女如雲的地方,顯得有為突出。

不過,偶爾也有一些另外,至於那個意外……可以說是個另類吧!

“以後出身社會了,還有大把大把的男人等著你。成熟穩重的男人能讓你一生安穩,他會愛著你,護著你,比學校裏這些不知生活艱辛的人要好上很多倍。”

“沫沫,你知道的!這都第三年了,如果能夠放下,我早就談戀愛了,已經變成了癡念了。”

蘇沫沫無奈:“那你說,那種不會考慮你的感受,為了氣女友就追你的人,有什麽好?”

“我也不想喜歡,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啊!我能有什麽辦法。”

蘇沫沫無言以對。

她知道的,都知道的。

從陳悅美第一次見到木軒,再到知道他的名字,得知他的住址,班級,甚至興趣愛好,哪個在學校裏的部門,再到木軒當著眾人的麵大張旗鼓的表白,陳悅美都比中了一千萬彩票還開心。

大學三年了,他就像空氣一樣的無孔不入,陳悅美的世界裏滿滿都是他。

蘇沫沫看著痛哭流涕的陳悅美,心生感慨。或許愛情真的是可以毀掉一個人的吧!

竟然能讓愛笑愛瘋癲的陳悅美變成這個模樣。

蘇沫沫前所未有的心酸,嘴巴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陳悅美,你這個樣子真狼狽,平常的你去哪裏了?”

“他媽的!那姓木的就是我的命門,我那點兒堅強到了他這裏根本就是不堪一擊,一擊成潰啊!”

“所以你個棄婦就這樣窩在寢室裏淚流成河?你這樣痛苦的是誰啊?”

蘇沫沫‘蹭’地一聲站了起來,也不再安慰她:“你就在寢室裏哭的天昏地暗吧!”言罷,她丟下了陳悅美一個人就走了出去,‘嘭’地一聲把門給合

上,騎士亦被關在了裏麵。

陳悅美深深地埋著頭,淚眼朦朧,嗚咽:“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一開始就沒有隱藏那份喜歡學長的心情才會這樣的……”

騎士坐在地上,仰頭看她,眼睛瞪得老大。

蘇沫沫的火氣很大,從東門的女生宿舍一路衝到西門的男生寢室,在寢室門口隨便逮住男生就凶神惡煞地問:“13級那個姓木的那學霸在哪裏?!”

幾個同學茫然的搖頭,終於,讓她逮到了一個熟人,逮住他的領口,咬牙切齒:“在哪裏?跟你同寢室的木軒那王八羔子在哪裏!”

男生有點膽怯,手顫著指了指校中心的教學樓:“剛剛還在教室裏。”

蘇沫沫一路殺過去,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體育館,操場上,圖書館,遊泳池……

每去一個地方,她的怒火就更上一層樓,最後她陰沉著臉殺到了教學樓的天台之上,終於逮到了正在談情說愛的木軒。

那個女生是個短發妹子,穿著涼爽的夏裝,木軒背靠著牆,女生依偎在他的懷裏。是一個素未蒙麵的女生,長相麵上看的過去,但與陳悅美相比的話。陳悅美完美的甩了她三十條街。

空氣中遍布著談戀愛的酸臭味,被蘇沫沫吸入肺裏格外的不舒服。

一想到這個男人讓她在A大轉一大圈,還讓那麽愛笑的陳悅美傷心欲絕地在寢室裏哭,蘇沫沫的怒火一堆又一堆的疊加。

蘇沫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雙手相互一捏,發出有序的“咯咯咯”聲,一步一腳印地走進了兩人,身上散發著一股股的冷厲的氣息向兩人撲麵而去,兩個你儂我儂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她。

她怒極反笑,聲音從她牙縫裏擠出來,變得畸形:“嗬嗬,姓木的,傷別人的心很爽是不是?”

木軒的印象裏沒有這麽一個靚麗的女生,他禁不住皺了皺眉:“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當時蘇沫沫的手機拿著一瓶礦泉水,看到木軒的態度,她就火大,揚起了手就咬著牙將手中的水瓶砸向了木軒:“渣男!”

一瓶礦泉水‘pia’的一聲砸在木軒的眼睛上,水從沒有擰緊的瓶頸灑了出來,連帶著潑到了那個女生的臉上,濃妝豔抹的妝容遇水即花,兩人都一臉詫異兼帶茫然地看著蘇沫沫,木軒心裏生出了憤怒的火苗。

“欣兒,你沒事吧?”他關懷備至,無意識火上澆油。

李悅欣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質問:“同學,你這是做什麽?”

此時她的妝已經化了一大半,粉底與BB霜在臉上與水融為一體,滑落。木軒用紙巾擦拭她的臉,妝容糊了一臉。

蘇沫沫笑意不達眼底:“哦,真是不好意思了,我隻是伸伸懶腰而已,正要喝水,沒想到不小心就手滑了。”

話雖這麽說,但她眼底卻沒有半分歉意。

李悅欣溫怒:“你明明是故意的吧!”

蘇沫沫上下打量了她一翻,不屑,鄙夷:“嘖嘖,這臉寬的跟披薩有的一拚。”

聞言,李悅欣麵色難看:“你說誰!”

“誰應我,我說的就是誰。”

木軒將她護在了身後,蘇沫沫一看,當初對他的那點兒好印象全都消失殆盡。

蘇沫沫質問:“木軒,這樣玩弄陳悅美好玩嗎?”

有李悅欣在場,木軒說話的態度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這位同學,大家都是成年人,追誰,答應誰,跟誰交往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事情,哪裏來什麽玩不玩弄的

說法。”

“何況,是陳悅美心甘情願的同意的,不是嗎?”他看向身邊的女生,柔情似水:“我愛的人,從來都隻有欣兒。”

聞言,蘇沫沫牙一咬,一個箭步衝到了木軒跟前,抬腳就往他兩腿間用力一踢。

木軒還沒來得及躲開就防不瘁及的挨了一腳,他跨間脆弱的三兄弟承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那種疼痛生不如死,疼地讓他禁不住翻著白眼捂住了褲襠,身體緩緩地屈膝跪地,痛苦的發出了“嗷嗚……”的慘叫聲。

剛跪在地上,蘇沫沫又是一腳踢向了他的側臉,因為學過防身術,她這兩腳的力度都出奇的大。

這一腳落在木軒臉上,一股衝力就轟進了他的耳道,隻覺一道轟鳴以後,迎來他的就是頭暈目眩。

臉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左臉頰又紅又腫,一片充血,連嘴巴也有幾分腫起的趨勢。

他忍痛道:“你別以為我不會還手。”

蘇沫沫笑得高深莫測,一把抓住了木軒的頭發:“姓木的!當真以為身邊有幾個女人圍著你轉,你就像孔雀一樣驕傲的開屏,信不信我一個命令下去,就讓你在這G市毫無立足之地。”

木軒頭腦缺氧,哪裏還顧得上回答蘇沫沫,他隻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她扯了下來。

被晾在一邊兒的女生麵色陰沉,陰陽怪氣的嗤笑道:“同學,你以為你是誰。”

蘇沫沫不理會身後的女生:“木軒。”

“悅美喜歡了你三年是沒錯,她頭腦簡單心思單純,所以才會被你擺了一道,以後再敢對她做點兒什麽事情,我不介意讓你去醫院裏挺屍。”

木軒有點兒後怕,因為他知道蘇沫沫這話出的出口就做得出來,不過他那點兒虛榮心不容許他在嘴巴上都軟下來。

“你也就一個弱不經風的女人而已,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

她嘲笑:“你想跟我見識也沒有那個膽量!”

李悅欣從小嬌生慣養,何曾被人這般忽略過,怒火更旺了。

“我說,放開他!”尖銳而突兀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插入了兩人的對話之中。

蘇沫沫當然還是無視了。

李悅欣氣不過,踩著一雙恨天高急促的來到了蘇沫沫身後,雙手正要往蘇沫沫的頭發上去抓,卻落了個空。

說時遲那時快,蘇沫沫腿一伸就輕而易舉地將其絆倒在地,李悅欣的膝蓋與地麵摩擦,破了皮疼的她“哎喲”一聲叫喚了出來,齜牙咧嘴。

本以為這樣就完事了,誰知道李悅欣越挫越勇,突然爬了起來衝她撲了過來。

“哎你到底有完沒完!”蘇沫沫也不耐了。

淩然掃了她一眼,她站著不動,身後是牆。

頃刻間,她突然移位,就在那李悅欣要撲在自己身上的瞬間。蘇沫沫猛然轉身,抓住了她的小指往後麵掰,李悅欣疼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小指能承受的力量沒多大,蘇沫沫手下留情沒有讓她的手指斷掉,但是拉傷是無可避免的。

“非要受點兒苦痛你才願意收斂?”

李悅欣疼得直冒冷汗,麵色泛白,咬著牙擠出幾個字:“嗬,我記住你了。”

“哦,那我是不是該感恩戴德的道謝?這位小姐,麻煩你管好你的男朋友吧!別到時候他給你戴了一大筐綠油油的帽子,你都被蒙在鼓裏。”

李悅欣看了木軒一眼:“這次的事情隻是意外而已。”

蘇沫沫覺得這女人可憐至極,這樣的話,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