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月早早來地府提人,是為了想要見到禹殤,她要知道他到底怎麽了,所以無論是銀鉤直直看著天子包,還是天子包目光閃躲,她都不關心。

“他人在哪?他到底怎麽了?”

天子包見著榷頹然的模樣,便了然於心,訕然一笑:“到底是瞞不住了。”

火月一聽眼淚像開閘了一樣,簌簌就留下來,急道:“什麽意思,他在哪?我現在要見他。”

天子包翻了個白眼,似乎對火月的眼淚實在受不了,也不想安慰她,她現在更心急如焚,得趕緊想辦法把關押的魔族人甩開,她才能出去找師傅,這樣禹殤的希望才更大些。

一日已過,昨日和呂秀才定的,今日若不成,就要去告訴火月,沒想她自己來了。

“夫人,現在你還是不要去見他的好。”

天子包回頭瞪了榷一眼:“是不是你大嘴巴,說漏了。”

火月也看向榷,原來榷早就知道,難道他是故意要騙她的?

“榷,你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們為什麽都瞞著我。”

說完火月控製不住情緒嚎啕大哭。

“女主子,你別這樣,主子現在正在曆劫,是雙修的死劫……”

火月止住哭聲,驚嚇道:“什麽死劫?”

榷把禹殤為何要曆這場死劫說了一番,火月才知道原來全都是因為她,若不是被那個魔族人用逆鱗捅了心髒,禹殤在和神兵融合的時候,就不需要經曆一次。

說來說去,禹殤是早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他要承受這麽多。

難怪這幾日,他的神識總是很虛弱,火月最近情緒異常容易激動,哭得傷心欲絕。

這時銀鉤出聲了,可他不是出言安慰火月而是詢問天子包:“是什麽兵器,為何這麽厲害?”

天子包心中咯噔一下,多年未見,銀鉤依然能犀利準確的抓住事情的關鍵。

火月也停了下來看著天子包,禹殤有鎮魂珠,不應該的,除非他的兵器無比厲害,否則不會發生這等事的。

天子包在他們的目光逼問下,覺得身後的衣服快濕透了:“啊?哦!這事你們得問老冥王,屠龍斬是他為殿下尋來的。”

天子包幹脆一推六二五,將所有不好回答的問題都推到老冥王身上。

“我要進去,讓我進去看看他。”火月才不管這兵器是誰搞來的,她隻想見到禹殤。

“恐怕不行。”

天子包也不打算瞞著她了。

“夫人,殿下現在三魂七魄渙散,無法凝聚,師……呂秀才正在施術為他補魂,無法抽身給你打開結界,他若失手,恐怕殿下真的就魂飛魄散回不來了。”

魂飛魄散!

火月一時腿軟,跌坐在地,她揚起小臉問天子包:“鎮魂珠呢?他有鎮魂珠的啊!”

天子包怎麽解釋?九天攬月劍是僅此於天帝手中的軒轅劍,你家夫君的屠龍斬裏藏著的就是這把劍的劍魂,旱魃的鎮魂珠也會被九天攬月劍的煞氣一並滅掉?

天子包緊咬豔紅的嘴唇,隻字不語,榷強行把火月架起來。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雙修既然已經開始,這一劫和情劫一樣早晚會曆的,今日若是禹殤的劍先達到終解,經曆死劫的就是火月了,可命運總是這麽折磨人,在雙修這件事中承受惡果的一直都是禹殤。

火月原本想看他一眼的,現在卻連見他一麵都見不到,崩潰之餘隻能掩麵痛哭。

榷這二愣子也不知要怎麽安慰火月,隻能一個勁的說:“女主子,你別哭了,主子會沒事的。我們還有要緊事要辦的。”

當然他自己心裏都不確定,禹殤這次能不能熬過去。

銀鉤問天子包:“魔族人關在何處?”

天子包心中也急的很,她要急著出去找師傅的事是不能跟他們說的,大眼略帶著怯意,回答銀鉤道:“跟我來吧!”

銀鉤跟著天子包離開寢殿院落朝地宮深處地牢而去。

路上,銀鉤喚她:“包子!”

天子包原本走在前麵的窈窕身影頓時定住。

天子包沒回頭,問他:“你怎麽和他們在一起?”

銀鉤從見了天子包,就一改往日惜字如金:“這不重要。到底怎麽回事?你師傅呢?”

天子包深吸了口氣,抬起眸子看向銀鉤:“銀鉤,什麽也別問我,我能拜托你件事麽?”

銀鉤一時激動的將她按在地牢牆上,幾乎是朝天子包怒吼道:“為什麽?之前你離開我時,也是這麽說的,讓我什麽都別問,現在還是這句話。天子包,你到底有什麽秘密?你告訴我,你都給我說清楚!”

話音將落,銀鉤低頭狠狠封住天子包的豔唇,輾轉纏綿,他就像個餓了許久未見血肉的野獸,直接撬開她的唇齒,**,在天子包口中肆意掠奪。

兩人吻的情難自持,被天子包及時叫停。

“銀鉤,你放開我,我現在必須去找我師傅,否則冥王命不久矣。”

銀鉤無視她,繼續攻城略池。

“我不管,我不許你再離開我。”

天子包知曉這死貓的性子,隻能將事情透露給他:“銀鉤你聽我說,他們的命運與我們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你必須放開我。我答應你,這件事結束後再也不離開你,我求你,我必須現在就去找師傅!你就幫幫我吧!”

銀鉤終於冷靜下來,他額頭輕抵著天子包的額頭,在她紅唇上輕啄,粗喘道:“幫,我幫,不管你跟我要什麽,我都給,就算是我的命!”

她被銀鉤的吻和耳邊情話搞得心中如雷鼓一般,等了這麽多年,沒想到今日在她要出地府尋師,如此匆忙之際,突然和他見麵了。

“走吧,明日午時,要和魔族人交換人質。”

魔族人暗現在被天子包用困魔術固定到牆上,再加上他渾身筋脈斷裂,就算魔族人有自我修複力,也是有限的。

那日輕敵,造就了暗這陣子的萬念俱灰,今日見到這貓妖,他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心情大好。

“又見麵了。這次是來把我放了?”這句話是他和銀鉤說的。

銀鉤理都不理他,看向天子包:“你用的是困魔術?”

天子包點點

頭。

“立刻把這招教我。”

天子包不解的看著他……

不消多時,銀鉤就徹底掌握了困魔術,他不需要借用任何外物,比如牆壁,就能把暗困住。

天子包在一旁眼神不善,直咬指甲:“呸!你們真是太討厭了,那死小子學著困魔術的時候也隻花了幾刻鍾,你也這樣,哼!沒事了,那我走了。”

銀鉤將暗困在空中,將他的臉調了個方向。

然後回身將天子包拉入懷中,緊緊擁住:“你跟哪個死小子在一起了?”

天子包無奈的說:“是我師弟!”

銀鉤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呂秀才?”

天子包點點頭,其實銀鉤早在見到呂秀才用鏡花水月時,就猜想到天子包一定也在地府。

銀鉤懲罰的狠狠封住她的唇,扣住她的纖腰。

正當此時,一個極其不協調的聲音出現了:“咳!我說,子包大人,老身沒打擾你們吧!”

孟婆的出現讓兩個久未見麵又要分別的小情人,從纏綿悱惻的吻中清醒過來。

天子包嫣紅著臉說:“孟婆,你怎麽來了?”

孟婆擰了銀鉤一眼:“我能不來麽?夫人在寢殿哭得死去活來,青龍小子擔心她,不敢走開,也擔心你們倆怎麽去了這麽久還不回來,可急壞那小子了,這不叫我來瞅瞅。我說靈貓小子,老身真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孩子,轉眼功夫就把我們閻王大人給……我可告訴你,我們閻王大人可是有意中人的,你不要亂了分寸。”

銀鉤立刻揪住天子包質問她:“說,你的意中人是誰?”

天子包就差蹦起來了,急急的說:“婆婆,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秀才忙不過來,這裏還要多仰仗您照顧,若有事,就將秦廣王和平等王叫來主持大局。”

說完還悄悄趴到孟婆耳邊耳語了一番,孟婆倒吸一口氣,老臉再看向銀鉤,頓時如晚開的牡丹花一樣燦爛:“就是他?”

天子包此時嫵媚退散,小女兒的形態顯露無疑,緊咬下唇,含嬌帶怯。

“嗯。”

孟婆白了她一眼:“快走吧,別耽誤正事。”

為防止暗知道禹殤快不行了的消息,銀鉤一直在地牢中看著他。

孟婆回到寢殿門前,火月在榷的陪同下依然守在那。

孟婆上前輕撫火月的長發,火月一下撲入她懷中。

“婆婆!”

“夫人哪!你這樣哭也於事無補,上次噬情劫,你們都能熬過來,這次,你們也一定能熬過來,你要相信咱們殿下,他絕對不會舍下你一人的。聽婆婆的話,別再哭壞身子了。”

榷隻能陪著火月,不能給她更多安慰。孟婆來後,同樣的話,榷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可被孟婆一說火月終於止住了眼淚,同時也哭累了,哭餓了,那種鑽心的饑餓感,讓火月實在挺不住了。

“榷,你去給我買些吃食吧,我餓得受不了了,對了,我要酸棗,你去給我買來。嗯!不行,我還想吃些辣的,越辣越好。這時間就隻有藥城有東西賣,你走東門,快去快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