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火月吃到最後已經困倦的不行,被玉鼠抱回了臥室,可能是今日采血養蟲,讓她睡得格外憨甜。

外麵,榷還在繼續吃,玉鼠酒足飯飽直接扒光一身華服,露出一身白嫩嫩的肉,邊泡湯邊飲酒。

“榷小子,哥這身衣服都是油煙味,你去給哥再拿一身衣服吧!要那身紫色的。”

榷應了一聲,拿著肉串,嫌走路麻煩,幹脆直接躍上房頂,才剛上了房頂,一把暗紅色的刀就架到他脖子上。

“玉鼠哥!”

榷大驚,急速向後退去,腳下踩空直接飛跌下來。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沒找到麽?”

玉鼠背對著他,麵朝青山,還在喝酒。

榷邊向後退,邊喊:“快起來,魔族人。”

榷立刻使出了木係神獸的力量,滿山枯榮的樹枝野草開始瘋狂猛長。

暗說:“小青龍,別來無恙啊!聽說你們來鴻國了,我當然要來問候問候了。”

榷說:“原來你們藏在這兒,看來我們還真有緣,今天做個了斷吧!”

玉鼠這才反應過來,回身間,將那身沾了油煙味的衣服又套上了。

這一看,榷已經臉色鐵青的和那個被渾身經脈具廢的魔族人對上了。

看來他已經完全恢複了。

玉鼠問:“榷小子,你能撐住麽?”

榷隻能強撐,上次把這個魔族人撂倒,是襯著他被玄森打傷了,那也隻讓他受了重傷,真正讓這魔族人經脈俱廢的是紅楓。榷才五百多年修為,根本沒有紅楓那麽狠辣霸道的製敵招數。

但此時,已經別無選擇,銀梢銀鉤哥倆根本不知道在哪閉關,有結界,外麵發生什麽事,他們倆都不可能知道。

榷朝玉鼠點頭:“嗯。”

說完榷已經兩眼放光,那些枯木朝暗襲去,兩人焦灼的戰在一起。

玉鼠心中慶幸,段小子中午和鴻國陛下見麵,下午就被皇親們熱烈請了出去,他此時隻要將火月帶走,然後去找銀梢和銀鉤。

正當他刮起一陣旋風朝火月那屋刮去,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銀鈴般的笑聲。

“你就是瓊玖?嗯,的確長的不錯,皮膚也滑滑嫩嫩的,連男人都會被你迷住。嘖嘖嘖!可惜啊,不過是隻老鼠。”

烈英悄無聲息來到他身後,從後伸出手臂,掐上玉鼠尖細的下巴。

玉鼠頓時大驚,好快。

這女孩如果沒出聲,他根本就沒察覺到,她是什麽時候到他身後的?

玉鼠反手擒住這女孩,麵色鐵青:“本大爺最討厭別人說我是老鼠,小丫頭你犯了我的死忌,受死吧。”

玉鼠此刻也絲毫不客氣,看來這小姑娘就是那個墮神,這麽近的距離他應該能得手,玉鼠朝烈英背心部位狠準快的伸出手,掏向她的心窩,拚了!

可還沒等他那纖細白皙的手指觸碰到烈英的衣服,烈英那隻被他擰到身後的手掌心就狂暴出五行之力,將他轟了出去,玉鼠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跌到屋頂,一身淡藍的衣裳滿是鮮血。

火月聽到聲音,左手捂著小腹,右手提起逆鱗劍就衝了出來。

她出去的時候,剛好玉鼠從屋頂掉到她腳下。

火月瞪大了赤紅的雙眼:“玉鼠哥!”

玉鼠雙手沾血,拉著火月的手:“月丫頭,快走,去找銀梢。”

“呦!幾日不見,你不太一樣啦,是懷了身孕麽?嘖嘖嘖!這孩子也真可憐,還沒出生,親爹就死了。”

烈英已經來到他們倆人跟前,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

玉鼠拚著最後一口力氣站起來,推了把火月說:“快走!”

火月現在隻要一提氣,腹部就發沉,雖然生氣,但現在沒有遲疑的時間,她立刻禦空而飛。

正當她飛身而起之時,身後連著兩聲巨響,火月回頭的瞬間,看到玉鼠淡藍色的衣裳染著血再次被打飛出去,遠處一抹青色身影也趴在了地上,那魔族人暗竟還要動手,抽出腰間的短刀朝榷的心髒刺去。

“不——”

火月滿麵淚痕,將逆鱗擲出,阻止暗拿刀的手,逆鱗見了老對手,瘋狂的朝暗撲殺過去。

雖然她早就讓那個伺候她的女妖出去尋人,但不知道,她能不能順利找到那兄弟倆,在此之前她必須死撐。

火月輕撫小腹:“孩子,對不起了,娘親不能看著他們慘死!”

就算小腹發出墜痛,火月依然拚盡全力,腳下一蹬,整個人朝玉鼠飛射而去。

她孤軍奮戰,逆鱗能短時間拖住暗,她必須拚出全力。

火月一邊護著昏迷不醒的玉鼠,一麵使出冰火之術,那本冰火術法的秘籍她隻來得及練習一招,和養火甲冰蟲。

冰火之術果然霸道,威力比往日單使出冰術或火術都要大得多。

但火月要一手護著玉鼠,一手出招,許是有孕在身,速度上遠不如烈英,很是吃力。

烈英根本沒使出全力,隻是跟她過招玩玩,邊打還邊和火月閑聊。

“喂,聽說你改嫁了?冥王才死了多久,你就急著改嫁?”

火月知道現在不是呈口舌之快的時候,可事涉禹殤,又莫須有的被潑髒水,叫她心中憤怒不已,火月強忍著心口這股火。

“我告訴你,銀鉤兄弟倆很快就會回來,你們得意不了多久。”

烈英說:“沒事,讓我師傅和你那把冒火的劍好好玩玩,看看能不能把它毀了。等我一會兒把你收拾了,會在這等那兩隻小貓咪的,本軍團長這次來就沒打算空手回去。”

火月大駭,對方是有備而來,明知道他們都在,還敢明目張膽的跑來,五行之力到底有多強?

雖然她早就讓那個伺候她的女妖出去尋人,但不知道,她能不能順利找到那兄弟倆,在此之前她必須死撐。

火月很快就意識到她高估了自己的身子,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弱,整個人也昏昏沉沉,拉著玉鼠的手也漸漸沒了力氣,反觀對方,烈英隻是揮揮手就讓她應接不暇。

“怎麽?不行了,我要是你就把累贅放下,都自顧不暇了,一個快死的老鼠,你還死命護著。”

烈英如此激她,讓火月終於忍無可忍,就在今天中午,玉鼠還穿著這身衣服親手為她和肚子裏的孩子煲魚湯。

“月丫頭

,快來,趁熱喝……”

“這是一魚三吃,鴻國的吃法……”

“也得給咱小寶寶換換口味呀!鮮麽?”

火月思及此,原本已經沒了力氣的手死死抓住玉鼠。

淚低垂:“玉鼠哥,你醒醒,我已經沒了禹殤,你們不能再離開我了。”

火月死命的同烈英對戰,絲毫不敢分神看玉鼠一眼,隻覺得抓著玉鼠的手,越來越冷。

“不要——”

火月喃喃細語。

這時,火月突然覺得腹下開始墜痛,腳下也虛浮得很,手上打出去的冰火之術就像棉花團一樣,還未觸碰到烈英,就已經消失不見。

烈英大大的眼睛,閃動著天真的光芒,可嘴上卻極盡嘲諷的說:“哎呀!你看看,叫你別逞能,你流血了,是不是孩子沒了呀?”

火月一低頭,隻見腳下,順著鞋靴淌下好些血,此刻她才驚覺大腿間一股溫熱濕粘的**還在往下流。

“不,我的孩子。”

分神間,烈英已經來到火月麵前。

“孩子沒了,滋味怎麽樣?”

火月一手撫著肚子,兩隻赤紅的雙瞳泛著腥紅。

“我要殺了你!”

說話間激憤得狂暴出體內潛藏的冰火之力。

烈英似乎早就知道,迅速後退,可她還是不驚不訝,神情自若的隻叫人發狂。

“這才像話嘛,不然我還以為你小瞧我呢!”

火月將玉鼠放下,瘋狂的朝烈英進攻,烈英也開始正式和火月對打,兩股恐怖的力量在她們之間對抗。

火月拚勁了全力,烈英也使出了八分力。

不多時,火月腳下的血越淌越多,昏厥的感覺很快就朝她席卷而來,硬生生承下那駭人的五行之力,整兒被推了出去,就在她完全喪失意識之前,一道明亮的叫聲由遠而近,火月想起來這聲音和夢裏的一樣,是火鳳凰化身後載著她飛在空中時的叫聲。

火月隻覺得眼前一片紅黃色的衣衫飄過,一個少女接住了火月:“火月娘親!你撐住。”

少女將火月放平躺下,在她和玉鼠身上蓋上一層結界。

隨後,她再次化作火鳳,一聲鳳鳴驚動天地,朝暗和烈英吐出致陽之火。

頓時山莊後的整座山燃起熊熊烈火,逼得暗和烈英紛紛禦空,無法落地。

她落在榷的身上,將他就近扔進湯泉。

“小青龍,再不醒,本司命神就把你一身龍肉烤熟。”

說完尖尖的鳥爪朝榷的後背上勾了一下。

榷尖叫了一聲:“啊!好疼啊。這怎麽回事?怎麽這麽熱?”

榷一睜眼,滿眼大火,雖然在水裏,可渾身像被火燒過一樣痛。

“你好啊,小青龍。”

榷一抬頭,見到了一隻就連他青龍神獸都沒見過的——

“朱雀?”

火鳳凰白了他一眼:“叫我女皇大人。”

空中,暗還被逆鱗緊緊纏著,烈英已經成了圍觀群眾:“師傅,任務完成了,咱走麽?”

暗心中嗟歎了一聲,道:“小丫頭,你看為師走得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