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鼠死命掙脫,隻換來烈英用短刀抵住脖頸。
火月這邊也都因為紅楓不管不顧的衝了下去擔憂不已。
然而,幾乎沒給眾人擔憂許久的機會,紅楓不失眾望,那把巨大的翎羽扇在手,力挽狂瀾狂力一扇,黑霧就被驅散,卷起的黑色霧靄朝一麵撲去。
眾人在上麵清楚的看到,渠國皇宮正殿後,是渠國的鎮國神獸,一隻墨綠色玄武神獸石像趴伏在一方巨大的石壁前,後麵後是冒著黑煙的石壁,黑霧就是從石壁的一處縫隙泄露出來,這是地下空間的入口。
夜屠森悠閑的笑道:“各位,我們先行一步。”
兩人挾持著玉鼠直奔那入口。
不多時,黑霧再次席卷而來,將渠國皇宮整個覆蓋。
紅楓大呼一聲:“黑煙沒毒。”
眾人便知又被夜屠人耍了,地上解決了,可那個地下空間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就算有小禽在,濃霧中難免會走散,知道沒毒就好辦了,要知道他們還有個風係神獸正在拉車。
應召和麒麟將黃金屋拉到高處,飛鐮這風伯隻需深吸口氣,就能將整個皇宮地麵上的黑霧吸走,再瞬間飛到別處去將黑霧吐出,回來後朝著地下入口深吸一口氣,如此往複,眾人就能進入了。
榷掐碎龍爹留給他的龍鱗,讓陰和幽兒守在外,等候前來支援的龍爹和逍遙上人。
小禽一直呆在火月體內,這時被火月喚出,由她打頭陣,小禽渾身冒著至陽之火,終於讓黑洞洞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空間明亮一些,無盡的黑暗就像蟄伏在四周的吞光怪獸,即便火鳳凰在此,黑暗都想將眾人吞噬殆盡。
“火月娘親,你到我背上來,其他人跟緊我。”
說著,小禽張開的翅膀,垂向一邊,讓火月爬上來,其他神獸紛紛亮出真身,榷載著三個姑娘,公孫載著銀梢銀鉤哥倆,紅楓也化作孔雀在小禽身後緊緊跟隨。
到了那座高聳巍峨的八卦地宮,火月終於明白了,之前和禹殤來的那一次,她為什麽被那條甬道吸引,重新環顧四周,石壁上的壁畫在這暗黑的地宮講述著神女一次次重生封印魔王的經曆,原來一直都是她,從沒有其他人是神女,她曾經還懼怕、心虛,怕禹殤入了她的夢,見到前世的神女,如此想來,當初的自己愚蠢至極。
火月抬首看向那方刻著伏羲琴的石壁,悠悠的說:“你放心,你的琴,我不會讓任何人拿走。”
其他人在看到壁畫後也十分震驚,公孫淒楚帶著詼諧的語調:“看來神明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看似詼諧的一句話背後滿含對火月的心疼,紫鳶幾個姑娘更是紅了眼眶,幾世重生隻有一個使命,那就是封印魔王,說是使命,可是為何如此殘忍?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種懲罰,無限期的行刑。
銀鉤一語道破關鍵:“你在天庭得罪誰了,受這麽大罪?”
說實話,火月和小禽前幾世的記憶都未恢複,隻是靠神啟知道自己的使命,除此之外什麽也想不起來。天宮中諸神眾多,為什麽不幹淨利落的殺了魔王,而
是要以這種方式懲罰神女?
火月不知,他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既然想不通的,就不要想了,泡湯四人組昨夜商議一夜,就是為了把這些個魔族人,不管是魔王,還是魔化的墮神,通通斬殺在此。
堅定了信念,眾誌成城奮勇向前朝暗黑的甬道而去。
火月再次觸碰結界時並沒有如期響起那可怕的聲音,看來地下世界已經發生變故。
結界被打開了!
能打開結界的除了神女本人,就隻有神女曾經的忠仆。
看來夜屠人幾人果真先進去了。
小禽掌心化出火團,火月抽出逆鱗,讓逆鱗在前方開道。
逆鱗從出了腱鞘頓時氣焰大漲,劍身巨大。
光芒讓這漆黑沒有盡頭的甬道現出真身,甬道很寬,兩邊均立著多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巨大石柱,這些石柱高聳而立,擎著頂處不知是地宮的棚頂還是外麵的地麵。
火月在銀梢和小禽的陪同下一同進入甬道。
這甬道並沒有任何機關,卻讓眾人心慌,因為越到達深處,那份死寂的感覺越是明顯。
不消多時,小禽手裏的至陽之火大有熄滅的架勢,逆鱗火焰漲大的劍身似乎也被莫名的力量壓製,隻能散發微弱的光,四周再次被黑暗籠罩。
“呸!這什麽鬼地方?”公孫不自覺的罵了一句。
“鬼地方都比這強。”雖然青龍早就習慣了幽冥森林的黑暗,但是這裏卻讓榷十分不舒服,兩個話嘮的聲音響起終於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突然一直走在最後的銀鉤周身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響聲,同時他操著冷森森的聲音說:“看來神獸的靈力在這裏會被壓製。”
銀鉤是靈貓,在未登仙之前是妖中的頂級大妖,算是邪物,的確銀鉤的雷火並未受到壓製,死寂反而讓雷明之光更盛。
銀梢放開火月,如法炮製,兄弟倆一前一後終結了這場由黑暗主導的夜宴,照亮了甬道,隻有兩人渾身的雷火“劈裏啪啦”亂響。
走到盡頭就沒有路了,隻有一個垂直向下的空間,那裏也彌漫著黑霧,紅楓淩空化作一卷旋風將這些黑霧卷走。
“月兒,我先下去。”
銀梢一馬當先,小禽拉著火月緊隨其後,眾人也跟著跳了下去,唯有斷後的銀鉤沒有立刻跳下去,他覺得身後似乎有聲響,便停了下來,朝在他之前跳下去的人說:“後麵有動靜,你們先去。”
銀鉤並未走回去,而是選擇呆在原地,收了一身雷火,隱身在石柱後,等待著身後發出聲音的主人揭開神秘的麵紗。
然而銀梢自打下去了就被眼前的血腥驚到。
原本先一步下來的烈英站在兩具屍體中,事實上那兩堆已經不能稱之為屍體,完全變成一團團的血肉黏在地上和兩側牆上。
她手裏把玩著泛著熒紫光芒的佛珠。
後下來的火月立刻被銀梢捂住眼睛。
“呦!你們可夠慢的,剛剛跟你們開了個玩笑,作為補償,對這份大禮可還滿意?”
火月被擋住眼睛,可孕婦的感官要比平時敏感的多,鼻息間滿滿的血腥味讓火月直犯惡心。
“你,你把玉鼠怎麽樣了?”
紅楓並不知道被殺的是神女的兩個忠仆,雖然這兩具血肉中沒有丁點玉鼠的氣息,可還是讓紅楓絕色的俊顏褪盡血色。
“你的小老鼠已經被帶到下麵了。尊主先去見老魔王,讓他卸下防備,到時候就看你們的了。”
小禽掃了眼地上的血肉,冷笑道:“嗬嗬!夠狠,隻是我一直搞不懂,你們的實力也不弱,為什麽不自己殺了魔王,而是讓我們動手?”
事已至此烈英也沒什麽隱瞞的:“小鳳凰,你說的沒錯,我們不是沒有能力殺了魔王,而是身為魔族人和魔化人,不可以弑殺魔王,這是魔域亙古萬年不變的血咒,魔域的子民不可弑王,子也不可弑父,否則以魔族人嗜血無情的天性,魔域早就大亂了。”
烈英邊繼續往前走,邊和身後的眾人說。
待走過那片滿地滿牆的血腥區域,銀梢鬆開了火月的眼睛,回身看了紅楓和公孫一眼,用眸光詢問他們是否現在下手殺了烈英?
公孫和紅楓思忖片刻都搖了搖頭,很顯然烈英是在這老和尚和渠國國師沒有絲毫防備的情況下偷襲的他們,所以他們在來的路上才沒聽到絲毫打鬥的響聲,眼下還不知魔王到底有多強,他們若現在就和烈英動手,別說動靜會很大,恐怕這地宮都得毀了,到時難免夜屠森會臨陣變卦,若玉鼠不在他們手裏,他們還可以放手一搏。
烈英大搖大擺走在最前麵,斜睨了眼身後的人,嘴角噙著無所畏懼的笑容。
跟著烈英一路向下,再往下,這地宮就是蛇形一樣,一路向下盤旋。
火月都快轉暈了,不僅問小禽:“我們向下轉了多少圈了?”
小禽也忍著直犯惡心的感覺,回答她:“我們已經向下轉了十五層。”
“謔!瞧這樣這裏是照著地府的十八層地獄設計的?不過人家地府也沒這地方瘮人呀!”
公孫不覺吐槽道。
榷接下話:“我可去過平等王的十八層地獄,比這地兒強多了,至少鬼氣兒十足,沒活人吧!還能看見受刑的小鬼。這死地方……”
正當榷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走在最前麵的烈英突然停住了,小手一抬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隻聽下麵一道似來自地獄的蒼老聲音說:“夜墨闌和夜冥這兩個逆子,竟然互相勾結殺了墨寒,還派人追殺森兒?”
夜屠森說:“是的,太祖,曾孫自幼便被夜冥幽禁長大,他給曾孫取名夜屠森。”
那蒼老的聲音接著說:“哼!好個夜冥,還真有本王當年的狠辣,森兒現在何處?”
夜屠森說:“曾孫也找了許久,一直沒找到,恐怕……早就被夜冥殺了。”
火月等人靜靜站在原地,將兩道聲音的對話隻字未漏,都聽了去,讓火月不解的是他們口中的森兒難道是她師傅玄森?師傅如果同樣姓夜,就該是夜森,但那個和玄冷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為什麽叫夜屠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