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被戰事吸引的眾人都被他們倆的童言童語逗得不行,太陽也果真不負銀梢給他取名字時的期望,用小小的懷抱溫暖妹妹,就像在火月肚子裏,太陽永遠將糖豆護在懷裏,每當靈婆來摸火月的肚子,他都將自己的後背遞出去讓靈婆摸一樣。
高手過招隻在一瞬,眾人隻覺得一道無比強烈的銀光劃過,一切就結束了。
禹殤看著金靈遁甲上的一道裂縫,嘴角勾起邪邪的笑容。
“銀梢,停下修煉,兩日內你就可飛升!”
金靈結界撤去,太陽鬆開糖豆,糖豆朝禹殤奔去,太陽小小的身板站得筆直,反手背後來到銀梢麵前,雙手恭敬的在銀梢麵前一揖:“恭喜幹爹,即將飛升!”
太陽的小模樣讓銀梢實在是喜歡的不行,一把將他抱了起來,他魅惑妖孽的眉眼含著瀲灩笑容:“太陽,幹爹厲害嗎?”
太陽最愛看幹爹的笑容,小嘴也抿著勾了起來:“厲害!幹爹好厲害!”
這話聽到禹殤耳朵裏極是刺激,明明他這個親爹要比幹爹厲害多了,他現在隻想找娘子撫慰內心的傷痛,將糖豆交給玉鼠,去找火月了。
銀梢問太陽:“好!太陽想吃什麽?幹爹給你烤!”
玉鼠抱著糖豆湊過來:“你幹兒子可沒有小丫頭這樣口重,他最愛的是用魚湯涮魚肉。”
銀梢說:“是麽?太陽愛喝魚湯,走!幹爹帶你去捉魚去!”
玉鼠的風術拿來捉魚剛剛好,銀梢不是雷就是火,怕是魚拿回來就是焦的了,玉鼠不放心抱著糖豆跟著一起去了!
果然如玉鼠所料,銀梢的雷術瞬間將魚兒化成了灰,未等他施展火術,就被玉鼠攔住,銀梢一手摟著一個,玉鼠捉魚。
等了片刻,原本地下水的魚兒十分多的,可這會兒,魚兒突然沒了。
銀梢摟著兩個孩子,站得較遠,看不見水裏什麽情況,便問:“怎麽回事?魚呢?”
玉鼠回身埋怨道:“一定是你剛剛搞的動靜太大,把魚都嚇跑了,平時這裏魚兒可是很多的,你說你,身為貓連魚都不會抓……”
正當玉鼠喋喋不休和銀梢互嗆,銀梢察覺到水流帶動著周圍的空氣發生了劇烈變化,玉鼠雖然背對著水,但他是控製風術的,自然也意識到水裏有問題。
銀梢將兩個孩子推給他:“有東西進來了,帶孩子先走!”
玉鼠抱起兩個孩子,一個旋風般朝眾人刮去,到了也沒撒手,抱著兩個孩子,一張玉麵變得緊繃與眾人大喊一聲:“快,把其他人都叫出來,有東西從水底混進來了!”
本來還在抓緊時間互相切磋,曆練的幾個姑娘和紅楓立刻去叫還在閉關的四人。
銀梢守著地下水洞,眼見著一汪清泉卷起巨大漩渦,銀梢冰藍色眸子露出狹長的貓瞳,玉色指尖中,掌心處雷火雙術纏繞,準備一會兒無論是什麽上來,都讓它有去無回。
方此時,水底突然竄出一條湛藍色巨大海龍,個頭不比榷小。
“龍族?”
其他人銀梢可以不顧及,可龍族……
銀梢依舊殺氣不減擋在洞口:“來者何人?”
那海龍高昂著龍首怒聲道:“讓開!”
與龍族比起來,靈貓族也是妖中地位極高的種族,但銀梢卻被來者這鼻子長在頭頂上的姿態氣到了。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從這過去了!”說著銀梢一反手,手裏的雷火就要擲出去。
“銀梢哥,快住手!”銀梢身後傳來榷的聲音。
看在榷的麵上,銀梢自然收手,瀲去殺意。
還沒等問榷怎麽回事,榷進來朝海龍深深一拜:“姑姑!”
那海龍瞬間化作人身,一身湛藍色長裙,濃眉大眼與榷有幾分想象,隻是麵色極是凝重:“榷,出事了!”
他姑姑有自己的封地,自來不管龍族內部的事,這時候突然出現在這,榷心底咯噔一下。
“姑姑,出什麽事了?”
這時候禹殤、銀鉤幾人也到了。
“你爹被天將帶走了!”
“什麽?”榷瞪大龍目,不敢置信的看著姑姑。
這下眾人心底都不安起來。
“姑姑,你說我爹怎麽了?他可是青龍神獸,龍族族長,天將憑什麽將他帶走?”
眾人將榷的姑姑領進洞中,小龍女幽兒聽說龍爹出事了,立刻撲進姑姑懷裏哭了起來。
海龍姑姑沒有回答幽兒,而是看向禹殤:“閣下就是哥哥說的上神?”
禹殤和火月心裏自責不已,若不是因為他們倆,龍族不會卷進來。
禹殤一手安撫著火月,拍了拍她的小手,說:“正是。”
榷這才從這突然的變故中緩過神,蔫蔫的為禹殤介紹:“主子,這位是我姑姑,東海女君。”
東海女君乃一方水神,自然要以禮相待。
禹殤反手背後,彬彬有禮道:“女君,靈貓殿下以為是外敵來犯,失禮了。隻是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女君嗟歎了一口氣,將她知曉的娓娓道來。
不到一個月前,龍爹來找女君。
“哥哥,為何要我把洞府通往海底的出口封印起來?”
龍爹看了看這自幼好奇心極重的堂妹,若不告訴她詳情,以她的性子一定會親自去窺探一二,那府邸洞天裏的地下河流,其實可直通東海海底,隻是這事恐怕隻有龍爹和水君堂妹知曉,當萬年前,他們還是幼龍,兄妹倆時常外出玩耍,發現了這個秘密。
龍爹擔心這些人在洞底修煉,難免要練練身手,他用十層封印將洞口堵死,任誰都發現不了,可是地下水通往東海,若海底的出口不設好封印,恐怕裏麵動靜大了,就會傳入海裏。
龍爹思量一雙兒女的安危,堂妹向來疼愛榷和幽兒,將此事告知堂妹他還是十分放心的。
便將禹殤等人殺了魔王,要被神族追捕的事告訴了女君堂妹。
東海女君看在一雙侄兒侄女也在的份上,自然按照龍爹的指示在洞內同樣設好數十層結界。
在龍爹離開前還提醒女君:“若日後遇到魔族,能不應戰就不應
戰。”
女君不解,龍爹是青龍,一族之長的實力十分強大,何時臨陣退縮過?
便追著龍爹問因由,龍爹對這堂妹沒轍,隻好將和玄森交戰的事告訴堂妹:“還好那魔族人是神女的師父,否則若真交戰,恐怕我也隻能和那個魔族人戰成平手。”
女君看了眼禹殤說:“哥哥跟我說你們要在這裏呆上一個月,一個月後讓我再把洞裏的結界解開,本來明日才是一月之約,就在今日,水龍長老來找我,讓我看在同是水龍的份上,在族長之位爭奪時,讓我在族中替他說話,我才知道龍族內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榷神情激動:“哼!我爹隻是被帶走,那幾個老家夥就按捺不住,想奪族長位門都沒有!”
說著不管不顧朝地下河飛去。
被禹殤一道言靈縛定住:“榷,你現在出去能做什麽?”
榷心裏明白他什麽也做不了,除了能將龍族內部鬧的雞犬不寧外,搞不好他也會被帶走。
“主子,你別管我!我要去為我爹報仇,一定是那幾個長老出賣我爹,我爹才被帶走的!”
禹殤淡然的站到榷的麵前:“好!我放開你,隻要你能接下我的五行之力,我便放你走,不過你別忘了,你是青龍族長的長子,今後要背負的是整個龍族,這裏還有你的心上人和妹妹,你可以不管不顧去送死,可你知曉她們倆為了能與你和陰同行,在這一個月裏吃了多少苦,兩個姑娘每日修煉都搞得傷痕累累,不比你在裏麵修煉輕鬆。若你真殺上九重天,族長他本就是在包庇我清音上神和神女燃月,你有把握在神族麵前將你爹救出麽?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可想好了?”
榷被突然叫出來,就感覺到姑姑的氣息,哪裏來得急看一眼銀裳兒呢?
禹殤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他是青龍族長的長子,父親已經說了要將龍族交給他,他為了不辱沒父親的期望,這一個月來把自己關在洞中洞,再難再苦的修行都咬牙挺了過來。
如今……怎麽能一點隱忍都不能?
榷高大的個子已經超過禹殤,可卻從沒覺得肩上的擔子這麽重,他緊咬牙關,怕眼裏的灼燙滾落,仰首間,眾人見他喉頭一滾,緊接著深吸了一口氣,又一口氣……
見他這幅形容,眾人心裏也十分難受,銀裳兒站在人後,早就默默的滿麵淚水。
榷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陰的聲音。
陰心疼的問幽兒:“幽兒,疼麽?”
陰在聽禹殤說銀裳兒和幽兒為了和他們一起不分離,這一個月每日大傷小傷不斷,立刻拉起幽兒,看著小龍女原本細嫩的小手上滿是薄繭,掌心處也被劍柄磨出了老繭,手上指尖上細細密密的口子都是捉雪花飛刃時留下的。
榷才想起銀裳兒,他不能這麽不負責任的為了發泄憤怒,將裳兒丟下。
榷終於平複了情緒,聲音顫抖著回答禹殤:“主子,你放開我吧!我不去。”
禹殤放開榷,回身接著和女君商議:“多謝女君相助!現在洞口正麵無法出去,地下水通往海底還有多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