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車內,密室中,一條人魚浸泡在金靈中,下麵兩個重傷患初等仙的靈貓,畫麵美好且新奇。

人魚念憂方才與火月十分無禮,這會兒聽火月問起這兩個無比熟悉的名字,頓時用那被魔化了的眸子驚訝的看著她。

“你,你是什麽人?怎麽知曉我阿爹阿娘的名字?”

這時本陷入深沉睡眠的銀鉤已經被吵醒,睜開夜色黑眸道:“念憂,你麵前的是清音上神和神女,是上神救了你,莫要如此無禮。”

火月十分不好意思,雖然是禹殤這當爹的用金靈救了他,可也是她兒子加重了人家的傷勢,便和念憂說:“無妨!在這的都是朋友,你不需拘泥於禮數,隻是我和夫君見了你想起多年前的友人,覺得你長得和忘憂像極了。我們和你父母是朋友,他們現在也在魔域麽?”

那念憂頓時神情變得十分落寞、憂愁:“難怪阿娘叫我念憂,原來我真的和阿爹長的很像!”

禹殤從聽到他的名字就知道忘憂怕是已經……

念憂接著說:“我沒見過阿爹,自幼我就和阿娘生活在汨羅澗中,就在靈貓殿的懸崖下,阿娘也在魔域,隻是……”

銀梢不知道他當年為何突然消失,心急的問他:“念憂,隻是什麽?你當年為何不告而別?”

銀鉤按了按銀鉤的肩膀:“念憂怕是有苦衷吧!你別催他。”

人魚念憂見這密室中的人不是自己唯一的兩個朋友,就是父母的舊友,終於將他這些年來的經曆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是一個魔族人帶著許多人來人界尋人,那時他剛巧到了汨羅澗,偶然間見到了美人魚忘愁,便心生邪念。

起初對忘愁花言巧語,忘愁並不心動,可是那魔族人狡猾的很。

“忘愁,你是鮫族,為什麽生活在汨羅澗?這裏比不了大海的寬廣,為何獨自一人帶著孩子生活在這?不孤單麽?”

人魚天生美麗善良,他們稀有,並不隻是因為對水域的要求,還有一點是因為他們過度單純,雖然忘愁對眼前這個人並不心動,但她也真的是太孤單了,除了念憂,再沒有其他人同她說話,何況眼前這人看著並無惡意。便將滿腹委屈和人魚的秘密傾訴與他。

那人一聽,便與她說:“忘愁,你接受不了我,我不強求,其實我沒有告訴你,在我的家鄉有很多你的同族,他們與你一樣美麗,與其你一人和孩子在這裏孤獨度日,不如我帶你去我的家鄉,那裏有你的族人,到時候就會有人照顧你和孩子了,我也能放心了,你看這樣可好?”

忘愁自從和忘憂分離,確實太孤單了,乍一聽說世上還有自己的族人,自然十分驚喜,但是,念憂並不想離開這裏,因為在這有他的朋友,身為小人魚十分懼怕離開自己熟悉地方,念憂就是在汨羅澗中出生長大的,在他心中,汨羅澗就是他的家。

那人也並不催促忘愁,便說:“忘愁,此次前來,我是為了尋找祖父,再有五日,我就要回去了

,你還有五天時間考慮。忘憂,我將你看作朋友,真心希望你和孩子能過上更好的生活,你曉得嗎?”

忘愁雖然心動,但還是依從了念憂的願望,拒絕了那人。

直到那人離去前,又來找忘愁:“忘愁,一直以來,我都沒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你,此次來尋人,我也是微服私尋,其實我是族中的大皇子,以後也會是族中的王,我有足夠的力量庇護你和孩子,相信我,跟我走吧!”

忘愁看著對方真摯的表情,終於點點頭,從水中出來,魚尾變成了一雙腿,一身珍珠白色的魚鱗化作一襲白衣,渾身閃爍著晶亮。

“阿娘!你不是答應念憂不離開汨羅澗的麽?”

念憂見阿娘竟然上岸了,心急的也跟了上來。

“念憂,阿娘實在太孤單了,你也終有一天會長大的,需要一個伴你一生的人,阿娘希望你可以得到愛人的陪伴,不要像阿娘一樣。這裏雖好,可卻沒有我們的族人,說不定那裏還有我們的親人呢?如果那裏不好,我們再回來,好麽?”

那人也說:“你阿娘說的對,若你們不喜歡那裏,叔叔再送你和阿娘回來可好?”

最終念憂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汨羅澗,離開了這裏。

然而,當他和阿娘到了魔域,那人許久都不帶他們去見族人,和允諾給忘愁清澈的水域,終於念憂因為太久離開水,一病不起。

忘愁又來找那人:“念憂病了,我們不能太久離開水,大皇子,我求你,帶我們去到幹淨的水域吧!”

那大皇子說道:“忘愁啊!本殿下實在太忙了,不如就找人送你們去吧!”

然後忘愁抱著渾身滾燙的念憂被送到渾濁的泥沙河邊。身邊將他們送來的侍衛將念憂搶了過來,丟進河裏。

這時忘愁才知受騙了,她奮不顧身想要跳下去,因為念憂如今病著,再進入這麽髒的水裏是會死的。

她想跳下去卻被攔住,忘愁聲嘶力竭道:“你們到底要怎麽樣?我求求你,送我們回去!”

那侍衛邪笑道:“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我們殿下心善仁慈,若你答應成為他的妃子,我們便同意讓你下去,幫你救活你的孩子,否則,你和你的孩子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裏。我可提醒你,這裏是魔域,這裏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包括水裏遊的沒有一樣不吃人,你若猶豫久了,那小人魚可就會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就這樣忘愁為了讓念憂活下去答應了大皇子的一切要求,縱身跳了下去。

可自從忘愁入了大皇子的後宮,就再沒見過念憂,念憂也再沒見過阿娘,大皇子也果真如約讓念憂活了下來,是將他魔化了,為了不讓忘愁尋死,常常拿念憂的性命威脅。

然而他說的話也不全是假的,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他如今真的成了魔域的王,也隻有一件事支撐著念憂活到今天,那就是阿娘一直是那人最寵幸的女人,沒有其他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念憂將這些年

的遭遇大概說了一遍,頓時滿室人無一人說的出話。

最終禹殤開口道:“念憂,你為什麽出現在戰場附近,近日魔域發生了什麽事?你說的將你們騙到這的人是誰?”

念憂自嘲的說:“我為什麽出現在戰場?估計是他嫌我活的時間太久了,想讓我借此機會去死吧!那將我和阿娘騙來的人叫夜冥,自打老冥王被封印,他就夥同自己的叔父毒殺了自己的父親,一個月前我聽說老魔王被殺,魔界便開始大亂,夜冥的侄子與他反目,還有幾個小部落曾忠於二皇子森王殿下,也借機起兵造反,但是他早有預謀,知道有這麽一天,隻是他沒料想到他的侄兒已經如此強大。頭幾次戰事我都僥幸逃過一劫,隻是我不能受傷,雖然都是小傷,可也總是好不了。”

火月帶著歉意的說:“念憂,非常抱歉,你是被我兒子在玩回旋鏢時傷到了。”

念憂嫣然笑到:“神女大人,千萬別這麽說,我還要謝謝你家小公子這一鏢呢!不然,怕是我一輩子都見不到兒時好友了。”

火月見念憂可算有了這人魚的善良善解人意,心中十分欣慰。

禹殤問他:“念憂,夜冥的侄子可是夜屠森?還有你可否見過一個墮神,應該是魔軍團團長,她叫烈英。”

念憂微微驚訝:“你們怎麽知道的?”

火月嗟歎了一聲:“那夜屠森是我師傅玄森的次子,那烈英是我們的孩子。我師傅在一個月前就回到魔域尋找長子玄冷炎,哎!一言難盡。”

小人魚念憂一時間有點無法接受這麽多信息,他問到:“玄森?夜屠森是森王殿下唯一的孩子啊?難道神女說的玄森就是森王殿下?”

火月點點頭。

她說:“對了,你知不知道幫夜屠森造出兵器的女孩,你知道她的下落麽?”

念憂回答她:“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烈英手下的軍團都十分厲害,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有把看似不起眼的短刀,先前的幾場戰事幾乎是屠殺,不過夜冥似乎已經找到克製他們的辦法了,能夠將他們一舉殲滅。”

禹殤等人都驚詫道:“什麽?一舉殲滅?”

火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曾經封印了禹殤的東皇鍾,被禹殤否認了。

“當初他和天後二人使用東皇鍾也是掩人耳目的,東皇鍾是神器中的聖物,若使用不當,可毀天滅地,神族斷是不會將東皇鍾借給魔族平息暴亂,魔族人狼子野心,神族也會怕魔族造反。”

銀梢問他:“你說是神族借神器給魔族?”

禹殤單手背後,偉岸屹立:“不錯,之前神族之所以不殺魔王,就是怕魔域暴亂,最終將戰火牽連至天下蒼生,所以才封印了魔王,隻要魔王不死,魔族就不可一日立新君,也就還能維持三界六道的平衡。如今這平衡打破,是神族最不願看到的結果,看來這一個月的確發生了許多事。”

人魚念憂不解的問:“一個月?看來你們也知道魔王被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