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地宮,黝黑的甬道,盡頭是處鋥明瓦亮的地下空間。
原本這裏也是黝黑黝黑,伸手不見五指,卻因為某位上神替親女兒,著了老不羞魔君夜冥的道,又因為親親娘子被人調戲,眼下終於沒了往日的淡定,將他護住的金色光源因上神的怒意大盛,將這裏照的通亮。
一身飄飄欲仙的白衣都飄**在空中,看來上神大人是被氣得不清。
事涉男人的尊嚴,禹殤僅差一點便能解開符咒竟然放棄了,顧不上許多隻用最原始的本能撞擊符咒。
夜冥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以為禹殤終於沉不住氣想要掙脫出來,他得意的說:“本君還以為這位神仙放棄掙紮了,沒想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即便武力相當,可若男人不要臉無恥起來,女人也就隻有幹吃癟的份,火月在嘴上沒討到便宜,反被夜冥調戲了,幹脆不與他說話。
她用神識安撫禹殤,讓他不要管其他,盡快將符咒解開。
不過,幾次都沒得到禹殤的回應,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她說的話。
不管這麽多了,總這麽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火月與紅楓使了個眼神,便打算退出去,禹殤有金靈在誰也傷不了他,他若解開符咒,魔域中怕也無人能與他相敵。
這夜冥也真是不好惹,竟然從神族請下製約神仙的符咒。
火月朝外退出,紅楓緊隨其後,夜冥見這二人是要走,便亦步亦趨的跟上來。
嘴裏依然不正經的調戲道:“小姑娘,你這是怕本君把你收入後宮?既然來了,本君就有把握留住你們,你這小朋友是男人也無妨,魔宮中還是有不少女眷,留下來給她們取取樂也不錯。對了,聽說我那侄兒也從人界帶回來隻藍孔雀,生得漂亮的很,隻是他太不懂風情,可能是年紀太小,還不知道女人的滋味,隻把那小孔雀當成寵物,本君還聽說,那小孔雀不知好歹總想逃跑,被我那侄兒丟進軍營裏,犒賞軍士了。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此話一出,紅楓臉色都變了,雖然禹殤曾將藍魅的事告訴他,他也知藍魅是太不懂事,若她真叛變投入魔族,那他這當大哥的也就當沒這個妹妹了。
可當紅楓聽到親妹妹被人當成寵物,還被魔族士兵玷汙,難免心裏受不了,無論是他還是藍魅,可都是孔雀上仙的子女,他們雖修為不夠未能飛升,但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如何讓他受得下這份氣。
乍一聽夜冥的話沒什麽問題,但是他怎麽會沒事說廢話呢?當火月反應過來時,想要阻攔紅楓,已經來不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紅楓紅顏怒目,問夜冥:“夜屠森軍營現在何處?”
夜冥了然於胸,陰險一笑:“哦~原來不是夜屠森派來的,那你們是誰的人?有什麽目的?”
紅楓這才意識到自己著了夜冥的道,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兜兜轉轉,不過是為了套他們的話,紅楓怒氣衝衝的說:“好你個老不死的,竟然使詐。”
夜冥斜佞笑道:“彼此彼此,你們不是還侮辱本君無後麽?
說說吧,你們是從哪來的,有什麽目的?”
火月與紅楓對視一眼,說:“嗬!你覺得你憑什麽要挾我們回答你的問題,是這位上神麽?不瞞你說,很快這位上神要打破符咒了,到時候你這魔宮就要塌了,我們就不陪您老在這繼續逗悶子,告辭!”
這次火月改了策略,不逼夜冥就範,而是以退為進,和紅楓迅速撤離,就連逆鱗都被她收了回來,她就不信,這老東西不上道。
夜冥停了下來,剛剛他們還逼著他出去,這會兒這麽急的往外撤……夜冥狐疑的看著禹殤在裏麵呲目欲裂的瞅著他,頓時禹殤腳下的符咒一圈圈正在消失。
夜冥大驚,玄黑色的衣袖下,單掌迅速抬起,發出霹靂紅光。
然而讓他更加震驚的是紅光竟然被金光彈開,射向一旁的石壁,頓時轟隆聲炸開。
金光內禹殤淡定的看著他,完全沒將夜冥的攻擊放在眼裏,即便這裏塌了,他也不怕,有金靈在,這些外物奈他不何。
火月已經和紅楓退了出去,玄森依然隱身在暗處,他們倆已經在魔宮上空,隻等夜冥出來三麵夾擊,絕了他的生路。
魔宮地下已經開始坍塌,夜冥眼含陰鷙的看著金靈裏的人,禹殤再次盤腿而坐,陷入冥思,對周遭一切充耳不聞。
夜冥緊咬牙床,連紅光都擋的住,看來他真是不怕被壓在下麵。
但他可不能繼續呆在這裏,即便外麵已經埋伏好了,他也必須衝出去。
直到現在夜冥心中仍舊想不透,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有神還有妖,那冒火的劍竟然是驅魔劍,難不成她是驅魔人?
這裏早就是他的魔宮,無人比他更了解這兒,狡猾如夜冥又怎麽會從入口出去呢?
他在未到上麵的出口時,就已經於黑暗中打開一處暗門走了進去。
火月二人等在外麵,隻聽見魔宮已經開始隆隆作響,沒到片刻,便塌了半邊。
火月急了,欲衝下去,被紅楓攔住。
“紅楓,他在下麵,還有我師傅也在裏麵。”
“你這樣下去也沒用,上神他有金靈在,就算真被埋在下麵,也傷不到他,你師傅本就是魔域的森王,這裏他比你我都熟悉。”
火月這才放心了。
然而,話音剛落,整個魔宮主殿就塌了下去,玄森和禹殤誰都沒出來,就連夜冥的影子也一樣沒看到。
此時紫鳶和銀裳兒已經從圍攻他們的魔域侍衛中突圍出來,玉鼠卷起颶風將她們倆和暗送入空中。
“這是怎麽回事?死鬼呢?”
玉鼠見了塌掉的魔宮主殿,卻不見禹殤的影子,心底咯噔一下。
紅楓說:“上神被符咒困住,壓在地底,森王在暗處伏擊夜冥,也沒出來。”
本已經昏了的暗,強撐著說:“森王殿下也在?夜冥早就改造過魔宮,他肯定已經從別處逃了。”
紅楓等人一聽:“壞了,夜冥這老不羞的真是太狡猾了!”
這次火月再沒等著,不管了,直接使出冰火之
術將堆疊的廢虛一層層轟開,紅楓是風水雙係,也下來幫忙。
然而他們卻一直沒見著玄森的影子,此時地底放出金光,禹殤用神識同火月說:“月兒,速退!”
火月同其他人喊到:“快撤!”
這一刻,五行之光頂著金靈的華蓋衝天而上,一襲白衣終於出現。
“夫君!”
火月第一時間奔到禹殤身邊。
禹殤依舊怒氣衝天:“夜冥呢?”
火月知道他在氣什麽,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夫君,夜冥應該是走密道逃了,可是我師傅還沒出來。”
看著火月焦急的眼神,禹殤就算再氣,也在第一時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他更心疼火月,火月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
冷靜後,他思忖片刻,說:“你師傅不會有事的,既然他已經知曉我們到了,早晚會同我們匯合,他不出現一定有他的道理,說不定他正在暗中追擊夜冥,你別急。”
事已至此,留在這已經沒什麽用了。
正要走,火月想起了一件事,她問暗:“夜冥是不是有一個十分寵愛的妃子,叫忘愁?”
暗想了許久回答她說:“夜冥從不寵幸宮裏的某位嬪妃,就算寵幸過也會在事後逼她們服用避子湯,不過幾百年前他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女人,起初養在魔宮裏,但那女人從沒在人前露過麵,不久就消失了,不少人說那女人已經死了,至於叫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看來夜冥,是將忘愁藏在宮外了,隻是他都是如何掩人耳目去找忘愁的呢?
禹殤淡然說道:“看來夜冥一定在魔宮中有條暗道能直接到忘愁那,他會把忘愁藏在哪?”
火月突然想到,說:“水!念憂說他十分寵幸忘愁,對人魚來說幹淨的水比什麽都寶貴。”
火月問暗:“魔域有沒有幹淨毫無雜質的水域?”
暗噙著冷笑:“神女說笑了,這裏怎麽可能會有幹淨的水,你們到這來沒看見魔域是什麽地方麽?這裏可是比地獄更可怕,恐怕地府的忘川河都比這裏的河水幹淨。”
禹殤當機立斷:“走!立刻回去,從長計議。”
當火月等人回去時,因為魔域這個鬼地方真的是太黑了,別說魔宮裏伸手不見五指,就連外麵也因為沒有星辰月光,漆黑一片,完全辨別不出方向。
“公孫他們怎麽也不點個燈火什麽的,這上哪找他們去?”玉鼠抱怨說。
紅楓馱著受傷的暗和兩個姑娘,玉鼠同火月夫妻倆禦空,一路上由逆鱗開道。
原本又陷入昏迷的暗經過禹殤用金靈的救治,幽幽轉醒,他從紅楓背上坐了起來,見著亮光,頓時變了臉色:“你們在幹什麽?”
火月等人不解,但不得不承認她們此時已經迷路了,若不是暗一直昏迷叫不醒,她們也不會在空中兜兜轉轉。
玉鼠不悅的說:“喂!你喊什麽?”
暗警惕的環視了一圈,又見是逆鱗劍燃著火飛在前麵,方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