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求你放過夜冥吧!”

忘愁一聽禹殤要夜冥死,立刻求道。

“忘愁,念憂就在外麵,你去找他吧!至於這個男人絕對留不得。”

禹殤不想再耽擱下去,整個人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氣息,就算他不除掉夜冥,玄森也不會放過他。

伏羲琴主動飛至禹殤身前,他輕輕撥動琴弦,那琴音優美清靈,但卻能讓人瘋魔,攝人心魂。

夜冥在琴音下痛苦不堪,動彈不得,手中昊天塔跌落入水。

忘愁一躍入水,魚尾翻出水麵,玄森速度再快,也不如人魚,索性沒下去。

等忘愁再出現時,手中拿著昊天塔,對準玄森,威脅禹殤道。

“上神,忘愁求你,放過夜冥吧!這幾百年來,他待我如初,一直陪伴我,我知道,忘憂不在了,我不該和別人在一起,可是數千年來,我實在太孤獨,沒有同類,不敢出現在人前,雖然他不讓我與念憂相見,但我依然將他視作伴侶,忘愁請求上神看在昔日情分上,放過他吧!”

夜冥沒想到忘愁將他視作伴侶,原來多年來他對她的好,她都放在心上,還數次替他求饒,夜冥本就隻對她有情,更是被忘愁感動,耐何他被伏羲琴控製,此時哪怕是江山在他眼裏也不重要了。

禹殤一步一步靠近忘愁,這昊天塔奈何不了他,他隻一收手,昊天塔便落入他的手裏。

禹殤歎了一口氣,說:“忘愁,夜冥罪孽深重,他若不死,森王的亡妻九泉之下都不能明目。我時間不多,月兒被人襲擊,森王,夜冥就交給你處理了,我要先走一步。”

說完,將昊天塔交給了玄森,沒有理會忘愁,便走了。

忘愁臉色慘白,她知道清音上神不會要她的性命,但是……

雖然禹殤帶著伏羲琴走了,可夜冥絲毫動彈不得,因為玄森在他身上壓下九層驅魔咒。

“嗬嗬~夜森,你身為魔族人竟然學驅魔人的那套把戲,不覺得可笑麽?”

玄森自禹殤手中接下昊天塔,頓時竟覺得十分燙手。

他本該親手了結夜冥,可是看著人魚忘愁卻下不去手,他想起慈兒,想當年他身負重傷被慈兒和同門捉住,那是他和慈兒第一次見麵,她便心軟救了自己……就是那樣一個心酸的女人,在剛剛生產過後,用盡一身法力隻為夫婿和孩兒殺出一條血路,獨自麵對那些魔域殺手……

本已經心軟的玄森思及冷慈兒的死,便再次燃起殺機。

“可笑?這是代慈兒向你討命,若你覺得可笑,就去地獄笑吧!一樣到了那你還能笑得出來!”他舉手運足紅光,突然被一抹珠光色身影拉住手臂。

“森王,你是夜冥的弟弟森王吧!”

……

火月等人出事,禹殤走了,紅楓自然也會走,可是念憂掛念著阿娘,獨自留下來,他知道下麵還有人沒上來。

良久,都沒有再傳來打鬥的聲音。

玄森出來了,他手裏拿著個像塔一樣的東西,裏麵傳來陣陣歌聲。

念憂聽出這是誰在

唱歌,立刻淚如雨下,哭的像個孩子:“阿娘,念憂終是再也見不到你了麽?”

玄森說:“對不起孩子,她……不想讓夜冥死,我隻能將夜冥收進昊天塔,她竟也要陪著,她說隻要你想她了,她會在塔裏唱歌給你聽……”

暗夜中,玄森目光向禹殤離去的方向遠眺,他思忖不能將念憂留在這,禹殤有伏羲琴在手,又沒了昊天塔的威脅,一定能解了火月等人的危機。

玄森說:“我還有件重要的事要去一趟魔宮,念憂你隨我來吧!”

……

此時,魔宮中夜冥最得力的殺手都埋伏在暗處,就連上次有人來劫獄,他們都按兵不動。

夜冥吩咐過,無論誰再來,他們隻需要服從一個命令,那就是——殺!

然而來的人並非如夜冥預想的,不是火月和那些身手矯捷的妖。

“師傅!尊主不是命我們去剿滅納茲穆族麽?我們怎麽來魔宮了?”

烈英圓圓的臉盤上是一對晶亮圓大的美目,她知道暗一直效忠的都是夜森,那個曾被暗示將成為魔域接班人的男人。

烈英挑出的十位暗夜護衛都十分崇敬暗這個大統領,即便暗帶著他們來到魔宮,他們也沒有微詞,隻靜靜的跟在暗的身後。

暗說:“英兒,把那套首飾拿出來!”

烈英自然照做,將盒子遞給了暗。

暗把盒子打開,將裏麵每一樣飾物都拿出來,一一為她戴上。

就連耳環都親自為烈英戴好。

“英兒,那日夜冥就是在這魔宮主殿下的咒符隻為抓你,是你爹到了,被困此處。你的娘親為了讓你回到她的身邊,曾痛哭流涕。過後師傅帶你去找他們可好,至少去見見他。”

這套與火月身上一模一樣的飾品帶在烈英身上,讓暗立刻覺得她真的是他們的孩兒,烈英圓圓的眼睛和火月特別像,隻是烈英多年殺戮,在眼底積攢下許多戾氣,而火月的眸光就純粹得多,若將她和火月放在一起,母女二人除了散發的氣息不同,還是很像的。

烈英頓時瞪起雙眸,說:“師傅,烈英說了,不會離開師傅的,這些東西徒兒不要!”

說著就粗爆的抓向頭頂鑲著紅珊瑚的發冠。

暗一把抓住烈英的手腕:“英兒別摘,是師傅這些年太粗心,從沒給你買過女孩子的飾物,英兒戴著很好看。”

烈英一聽暗說好看立刻止住了胡亂抓的動作,臉蛋也微微發燙。

“那好吧!徒兒隻聽師傅的,師傅……喜歡讓徒兒戴著,徒兒戴著便是。”

她一回身問身後那十個黑黢黢的木頭樁子。

“喂!本團長今天好看麽?”

其實烈英看著就和人類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無異,若不是殺人從來不眨眼,還是很可愛的。

烈英的武力在所有暗夜護衛之上,那些暗夜護衛除了暗和夜屠森,都要聽她的,奈何他們平時隻殺人,全身上下除了黑色,再沒有別的顏色,烈英突然戴著首飾問他們好不好看,這些木頭果然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有幾個人

眼睛都不敢亂飄,垂首說道:“好……看……”

烈英平日裏與夜屠森相處久了,也牙尖嘴利的,她皺了皺小鼻子:“哼,你們果然是師傅帶出來的,一點情趣都沒有,哎!他到底什麽時候才會懂。”

暗從來不會介意烈英與他沒大沒小,從身後寵溺的摸向她的頭,問道:“懂什麽?”

烈英背對著他,一聽他問起,頓時覺得臉像火一樣燒,滾燙滾燙的,她立刻拉起黑色麵罩,目光閃躲,不敢迎上暗的目光。

“師傅,我們不是有事要辦麽,趕快行動吧!”

暗說:“快什麽?你都不知道來這幹嘛,就要行動?都是軍團長了,怎麽還這麽冒失?”

烈英終於按捺下內心的悸動,迎上了暗的眸子:“徒兒冒失就冒失吧,反正有師傅在。”

暗心底無聲無息的痛了一下,想到她終是要和爹娘走的,暗心裏就十分不舍。

他苦笑一下:“你啊!你爹娘說,你已經四千多歲了,沒想到這麽小的小丫頭,竟然比為師都大,說出去誰信呢?”

“什麽?我都那麽大歲數了?師傅你沒搞錯吧!我怎麽能比你大呢?哪有女子比男子還大的!這……”

烈英聽說自己竟比暗歲數還大,突然犯起愁,她心底腹誹道,師傅會不會嫌棄我比他大啊?

當然暗這根木頭裏的頂梁木自然不會明白小徒兒的這點少女心思。

他輕輕撩起烈英的碎發,別向她耳後:“你比我大又如何,不是還要叫我師傅麽?好了,我們還要去辦正事。夜冥逃了,森王殿下應該在追蹤,我們要找到夜冥逃跑的路線,去支援森王,那路應該就在主殿之下的廢墟中,行動吧!”

暗一聲令下,十名暗夜護衛和烈英雙手抱拳,整齊劃一的低聲答道:“是!”

他們來到魔宮上方許久都未見魔宮有什麽動靜,一行十二人便悄無聲息的來到廢墟邊上。

正當他們悄悄搬起瓦礫,頓時身後傳來殺意,

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殺人工具,兩方人馬立刻對峙上。

暗沉聲問:“你們是什麽人?”

對方人馬中一個有些歲數的人說:“我們奉魔君之命,來者格殺勿論。”

暗立刻掏出烏色短刀,刀刃泛著嗜血紅光,聲音低沉:“誰死還不一定呢!”

旋即對方有幾個人呲笑了一聲,那為首的人說:“還真當自己是暗夜護衛了?小子,知道那些暗夜護衛死的有多慘麽?今日,老夫就屠盡你們暗夜,讓這世上永無暗夜護衛。”

“是你們?”暗頓時明白了,他們就是追殺森王的殺手,是他們殺了他的師傅。

頓時,這暗夜中,一道道紅光閃起,到處是廝殺聲,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血腥味鋪天蓋地。

當玄森帶著念憂趕到魔宮時,一具具黑色屍體,已經分不清是哪一方人馬。

念憂說:“森王,有人在哭!”

玄森立刻朝那處而去,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子抱著一個人,那人渾身到處流血氣息奄奄,已經快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