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月迷迷糊糊的,隻聽見有一道十分低沉的聲音,攀高破音的動靜,她終於醒了,一睜眼,卻烏漆麻黑的什麽也看不見。
她現在體力尚沒恢複,安全起見還是繼續裝作昏迷吧。
那道攀了不知幾個高音兒的男人聲音,不自覺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你親爹?能擁有五行之力的人……該是個上神吧!哦!對了,頭一陣有個看著不像魔族人的,跑到山上來,還設了個驅魔結界,那結界剛好在我門口,我一出去就被困住了。那個一身白衣的男人不會就是你親爹吧!”
烈英回答他:“不一定,他們這次來了不少人,好幾個愛穿白衣服的,一個個大男人不是悶騷就是明騷,長得比女人都好看,誰知道把你困住的是誰。不過上次見到他,就穿了一身白衣。”
那兔子提起來就氣,事後他聽說那天不隻有一個結界,還有個結界裏,一大一小在殺魔獸,殺完還將骨架帶走,留了一堆肉,就是他座下的一隻凶獸叼來一整隻獸肉給他,他才知竟然有人這麽無聊,隻要骨頭不要肉。
那天那個男人貌似沒看上他,才把他放了,當時他覺得丟臉的不行,後來覺得還是挺幸運的,畢竟那男人的氣息雖然充滿了正氣,但對他來說不一定是好事。
兔子想著那男人要真是烈英的親爹,他可是要上門好好理論理論!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有著柔軟皮毛的魔獸蹭過火月身邊,火月雖不怕帶毛的動物,可這裏伸手不見五指,嚇得她渾身一激靈。
那魔獸來到兔子麵前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什麽,火月隻聽那道低沉的男聲說:“什麽?這回不止有人放火,還有人翻地?是什麽人閑的蛋疼嗎?”
那小魔獸又是嘰嘰咕咕一通。
“你說什麽?不知道!火太大看不見上麵。看不見你不會讓水獸看麽?”
那男聲又抱怨一通。
小魔獸畏畏縮縮的發出幾聲。
“你怕水獸?就不怕本大爺把你吃了?這都辦不到,以後別想讓本大爺罩著你。你去找水獸就說我說的,它若不合作,魔域之火不把它們煮熟了,等本大爺出去,也把它們吃個幹淨,讓它自己看著辦!”
那低沉的聲音豪氣雲天的說,小魔獸也隻能灰溜溜的跑走。
旋即,那兔子回身又掃了眼將偌大地洞擠滿的凶獸魔獸,嚇得他們低頭垂首,瑟瑟發抖,就連躺在地上的火月都覺得大地震顫的厲害,分不清是外麵的打鬥聲,還是他們顫抖得太厲害,黑暗中她裂開嘴兒,無聲的笑了。
“都是群廢物,想當年本大爺可是神獸啊,如今卻要領著這群蝦兵蟹將在魔獸森林度日,哎!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那男人聲音問烈英:“那閑的蛋疼的,跑這來挖地三尺,不會是來找她們的吧?”
烈英無所謂的說:“可能是吧!我又沒看見我哪知道。”
火月一聽一定是禹殤找不到她,急的發瘋了,她從醒了還沒和他報平安呢,正想用神識和禹殤說話,那男聲又說道。
“嘿!你個小丫
頭,那你總得告訴我她是誰吧!你可沒那麽好心,按理說你還不把她啃嘍?反正你不會無緣無故救了她和她的坐騎。”
火月聽此,連禹殤都給忘了。禹殤雖然沒告訴她已經見過烈英了,他怕烈英不認他,也會讓她傷心難過,她怎麽會不懂,可他不說,她就不會知道了麽,就算他不說,還有玄森,還有單純的念憂。
火月心裏滿懷著期待,又怕烈英說出來的話,自己無法承受,內心糾結無比。
烈英會怎麽回答?
這烏漆麻黑的空間中,一度變得沉默,那個像話嘮一樣的男聲也再沒說話,憋著,等著。
過了許久,烈英說:“那不是她的坐騎,飛鐮是一隻靈貓的。”
“等了半天你跟我就說廢話,你這麽排斥說出她是誰!是為什麽?”
“因為我曾傷害過她身邊許多人,她的家臣,她的朋友,還有她和腹中的孩子。”
暗曾告訴過她,她的父母是被人所害,當時護不了她,她才被人丟進魔域之火。
對於這些烈英早就釋懷了,應該說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從小有這隻兔子罩著她,後來又有暗,魔獸森林的大小魔獸都怕她怕的要命,她可是威風得很,絲毫沒有因為無父無母煩憂過,唯獨在暗身上耗費這麽久,真是讓她橫豎都不知道怎麽辦。
烈英這陣子都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們後麵,雖然是為了想辦法接近暗,但她好幾次偷偷看見過那兩個娃娃,若他們真的是她親生父母,那她就有弟妹了,想當初她還差點把火月打到流產,將玉鼠傷的特別重,還綁架他,想到這些烈英就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謔!不容易呀,你竟然還有愧疚的時候,剛才提起你生父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難說出口。我真是越來越好奇,她到底誰了!”
“有什麽可好奇的,你是呆在這太閑了吧,要不,咱倆出去找人打一架,現在外麵的肯定都是高手。”
“不要,我最討厭火了,等火滅了再說吧,你還別說,這把火把我這洞裏燒的…暖和!姑娘大了,心思重了,不願意說那就不說。我要睡一覺,你什麽時候想告訴我她是誰,再叫我。”
說罷,那兔子耳朵垂了下來,打了個哈欠,就睡了。
“說睡就睡!要不然我告訴你吧!”
黑暗中,烈英眼睛晶亮,調侃道。
隻聞一聲輕而不察的冷哼聲,緊接著便是晴天霹靂一樣的呼嚕聲。
到底她還是沒有承認火月是她娘親,火月也沒有多脆弱,隻小小失落了一下,她還是快點告訴禹殤她無礙吧!不然這一聲聲轟鳴伴著洞裏的呼嚕,簡直不讓人活了。
"死鬼,別轟了,我在地底……"
禹殤得知火月沒事,自然要問她在哪,按理說這外邊到處是火海,地底也應該很熱才對,可這裏隻是十分溫暖,若不是呼嚕聲震天,她都想再睡一覺了,和那畜牲打了一架都快累死了,要不是她以冰牆為盾,保證也跟紫鳶幾個一樣衣衫不整。
火月回應他:“不知道,不過這裏隻是很暖和,是烈英把她和飛鐮
帶來的,很安全。”
禹殤在外終於鬆了口氣,原來是烈英將她救了!
他睥睨著腳下的火海,最後定睛遠處的高山,魔域這地方地貌奇特,本還覺得這裏風景實在不雅,如今看來,這地勢竟然是一道救命符。越是低窪處,叢林越是密布,越是高處,幾乎寸毛不生。正因為寸毛不生,所以沒什麽可燒的,自然火就燒不到上麵去。
禹殤笑了,火月應該就在那裏吧!
就在他停止用五行之力攻擊的時候,一道肩膀被撕裂的人影借機逃走,順著叢林燃燒的火線,漸行漸遠。
等了許久銀梢到了,禹殤將昊天塔交給他,說:“一旦發現就收了那魔鳳凰!”
銀鉤眉峰微挑,了然於胸,竟勾起邪魅笑容,晃了禹殤一下,他還以為銀鉤不會笑呢。
“我去尋火月,這裏交給你了。”
以銀鉤的脾性,必然是要大殺四方的,果不其然,禹殤還未到那最高的的山,身後就傳來巨響,回眸間,銀鉤周身腳下已不是火海,火海被巨大冰層覆蓋,熄滅是早晚的事。
另一處那暗黑的洞中又有小獸來報,這次小獸在來的時候聽見了洞裏震天動地的呼嚕聲,差點沒敢進來,還是烈英發現了它。
“發生什麽事了?”
從剛才起,那震天動地翻地聲忽然停止了,可沒過多久又開始新一輪的轟炸,隻不過這次的聲音沒那麽大。
小獸嘰嘰咕咕的說了一通。
“知道了,那隻貓到了,火很快會滅,你們也都散了吧,挺大的地方,被擠成這樣,也就是他爛好心肯收留你們。”
烈英來到飛鐮身邊,直接動腳踹:“喂!不就是被魔域之火燒了一下麽,至於這麽脆弱?”
飛鐮慣討厭她和暗,他這隻左眼就是被暗搞瞎的,現在到哪還都得拉著他。飛鐮沒想到的是憑他和火月二人合力與那魔鳳凰相鬥,都占了下風,如今又被這小丫頭救了,算是恩怨相抵。
飛鐮也早就醒了,一直在觀察情況,被烈英踢了一腳才睜開眼睛。
剛剛的話他都聽見了,火月和烈英是母女他也知道。
“你既救了她,便是念在母女情分,其他人看在你爹娘的麵子上,也都無人與你計較往昔,你大可與他們相認的。”
烈英說:“還要多謝你,那幾次發現我也沒說出來,不過,我今日救了她,也算還了她生我之情,我自幼無父無母慣了,受不了多出這麽些人與我攀親帶故。”
飛鐮本就無意多管閑事,它也是個執拗的神獸,或是被人軟磨硬泡才能讓它就範,或是它認定的事就一定要進行到底。
既然開始管這檔子閑事,那就管到底。
“莫不是你怕認了他們,日後有滅頂之災吧,算了,算我風伯高看了你,本沒指望你是個性情純良的人,但也沒看出,你還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火月聽著他們的談話,心裏忽忽悠悠,七上八下,不過平常還沒看出來飛鐮竟然玩的一手好激將,這份心意她心領了。
“滅頂之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