琺耶指了指遠處十分湍急的水中央,這水十分渾濁,若不仔細看是很難發現那裏的水流。

四十丈?海水也不過如此,惡靈能下去,他們要如何下去?

正當烈英都驚訝的時候,禹殤隨手劈開水流,那渾濁的水便被一分為二,從中間劈開,一條直達水底的通道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英兒,帶著他們進白玉葫蘆,你娘親和叔伯都在。”

別說薰兒了,就連烈英都看呆了,她爹隨手劈開水流的招數簡直帥呆了,配上他無與倫比豐神俊朗的容顏和偉岸挺拔的身姿,簡直是天底下最帥的男人。

所有見到這幅場景的人內心隻有崇拜兩個字才能詮釋此刻的心情。

薰兒更是明目張膽的欣賞起眼前這個男人。

這才叫男人,魔域的男子算什麽玩意,這個機會她一定要把握住,她就不信了,她的祖母本就是九重天的仙子,憑什麽她要呆在這鬼地方。

沒定烈英從崇拜中回神,薰兒已經乖巧的來到她身邊。

“軍團長,我們快進去吧,不要給上神添麻煩了。”

烈英這才和她手牽手說:“好啊!”

“啊!對了,既然我爹已經同意‘暫時收留你’,而且你又這麽有誠意接你家祖宗的衣缽,侍奉舊主,那我也就不再為難你了,不過既是如此,我們就不要這麽外道了,論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姑姑’吧。”

烈英麵容雖小,可也是四千多歲,無論是武力還是心計,都不是旁人能及的,說這話的時候,還用力捏著她的手。

薰兒被烈英捏得小手生疼,感覺手骨都快碎了。

她忍者疼痛,和冒出的冷汗。

“好……姑姑。”

烈英哪肯就此放過她,她的那點小心思怎麽可能逃過烈英的眼睛。

“還有,要叫我爹爹,‘祖父’。”

薰兒瞪大雙眼,驚恐的看著烈英,又看了看等得微微不耐的禹殤,隻得開口。

“祖父。”

烈英同禹殤說:“爹,那我就帶她進去了。大侄女,咱們走吧!”

說著,拽著薰兒就遁入白玉葫蘆裏。

直到進去,烈英都沒打算放手,狠狠捏著她。

“姑姑,你能放開我麽?我的手好疼啊!”

薰兒我見猶憐的說。

烈英拾起被她抓得紅腫的那隻手說:“想讓我放了你也行,不過,大侄女,姑姑我有個不良嗜好,你想知道麽?”

薰兒見烈英這張稚嫩又恐怖的小臉,一股恐懼從心底升起,她顫抖著聲音說。

“不……”

還沒等她說出不想知道,烈英已經在她的手腕上掐決下咒,一串黑色的咒文像手鐲一樣覆蓋在薰兒白皙的皮膚上。

“這,這是什麽?”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大侄女,我來告訴你這時什麽,這是我獨創的咒術,隻要我這樣輕輕掐決。”

烈英故意擺出一個手勢,拇指和中指還未接觸,就聽那薰兒驚聲尖叫。

“不要……”

她已經知道這是什麽了,生長在魔族,她怎麽可能不知道魔族人擅長的詛咒,烈英身為魔兵軍團長,她的

武力一定是暗夜中頂尖高手。

薰兒這次是真的怕了。

“很好,我告訴你,本軍團長喜歡養寵物,尤其是……狗。”

烈英邊說,邊將她另一隻手上也設了爆破咒,還有她的脖子。

薰兒再也維持不住清淺無害的笑容了,臉色發青的說:“姑姑,我隻是想好好侍奉上神和神女,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為什麽?”

烈英嘖了嘖嘴,搖搖頭圍著她轉了一圈。

“問問你自己,我為什麽這麽對你,納茲穆薰兒,別以為你想的是什麽,本軍團長不知道,若你敢勾引我爹,我隨便掐掐手指,就能讓你腦袋搬家,所以……”

她指尖用力頂起薰兒的下顎,鮮血順著指尖像下淌,薰兒即便疼也不敢動一下。

“你最好乖一點,不然我讓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烈英說這話的時候火麒麟和地靈犬都在旁邊,聽她的話,兩頭坐騎都心驚不已。

地靈犬已經嚇得慫成一堆,用爪子擋住眼睛,不敢看烈英,火麒麟雖然是銀鉤的坐騎,但也是能幻化人身的,靈性和修為比普通妖還要高,他來到這裏,率先化出人身,是一個身材瘦高的紅發青年。

他早就知道有人在旁邊聽聲,卻沒發出聲音。

銀梢帶著兩個娃娃就躲在神木的後麵,糖豆趾高氣昂的看著他和太陽,那小模樣就像在說,看吧,我就說她留下來不安好心。

銀梢哪裏看不出薰兒的意圖,隻不過這是禹殤的事,他不好說話。

自從在棋陣中,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隻有禹殤來救他時,銀梢徹底從新審視了一遍他和禹殤的情敵關係,要說以前他還老是挑釁禹殤,也許從這一刻開始,他是真的改變了對禹殤的看法,把他當成朋友了。

所以,他選擇默默守護。

“走吧,幹爹出去看看,你們和姐姐一起去找娘親吧。”

說著帶兩個小娃娃轉了出去。

“大丫頭,幹爹不放心你爹,你領著弟弟妹妹去找月兒吧。”

烈英已經不願與他計較輩分,便拉著糖豆和太陽。

銀梢路過薰兒身邊時說:“對了,論輩分,你也要叫我一聲祖父,身為下人,讓你叫得這麽親本來是不合禮數的,但是誰叫你是月兒婢女的後人呢,本上仙心胸開闊,從不帶著又色眼睛看人,所以你也用不著妄自菲薄。以後見麵別忘了稱呼哈!”

銀梢的話既站了烈英一邊,又貶低了納茲穆薰兒,還太高了自己的輩分。

烈英和糖豆都忍不住噗嗤樂出聲。

火麒麟見銀梢還要出去,急忙跟上:“二殿下,用不用屬下和您一道?”

他可受不了女人之間勾心鬥角,要他選,他寧可出去和人打架。

可是銀梢頭也沒回的說:“不用了,你留下照顧好我的娃兒們。”

烈英看著他閃身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幹爹也不是不能認的,真是既可愛又任性啊。

烈英看了眼哭喪著臉的火麒麟,說道:“火麒麟,這裏靈氣充足,你自己去找地方修煉吧!”

火麒麟如得大赦,道了聲“是”,便閃身不見了。

烈英讓太陽和糖豆上

了地靈犬,她自己坐在最後,從上而下的睥睨著薰兒。

“既然自己想做奴才,那就在後麵跟著吧,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娘的,你若亂動,家法伺候。地靈犬,走吧!”

薰兒徹底傻眼了,烈英就是故意支開火麒麟的,故意讓她在地上跑。

地靈犬就算不禦空,四條腿在地上跑,以她的修為也勉強才能跟上,她狠狠的瞪著坐在最後的烈英,怨怒的表情再也沒藏著。

祖母為什麽當初沒將她弄死,留了這麽個禍害,還有那個白頭發的上仙,區區一個外人憑什麽這樣對她,她不甘心。

正在她瞪得出神,烈英突然回頭,與她的眼睛對上,了然於心的邪佞一笑,手指威脅的稍微動了一下,嚇得薰兒立刻低頭,隻能用她的兩條腿拚命向前跑,跟上地靈犬。

而烈英真就像遛狗一樣,走走停停,真真兒讓薰兒敢怒不敢言。

還沒等到地方,火月已經感覺到陌生的氣息,聞訊趕來。

“英兒、太陽、糖豆,你們怎麽來了?”

火月本來見著三個孩子高興的不行,又看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薰兒從後跑出來,不悅的蹙眉。

薰兒正欲上前同火月說明來意。

烈英連忙說:“可不是我帶她進來的,是她死皮賴臉非要見爹,說有話要告訴他,還求爹讓她留下來伺候你們倆,這不,爹心疼你最近太累,才讓她來給你幫忙的。”

幫忙?幫什麽忙?

照顧小禽和陰麽?她怎麽可能讓外人照顧她最親的人。

火月冷哼了一聲,雖然她聽了禹殤的話,選擇不去計較廖碧兒的過錯,但不代表她能仁慈的接受一個外人進入自己的神木空間。

火月正想出聲讓她出去,被烈英攔住。

“娘,她出去會給爹爹添麻煩的,爹爹正和惡靈進入魔都城門,還是讓她呆在這裏吧!”

開玩笑,讓她單獨和禹殤相處,不正中了她的陰謀,烈英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烈英眼神中的暗示十分明顯,火月雖不明白烈英的真正意圖,卻也是願意順著烈英的,便答應下來,不過並不允許她進入藏寶閣。

“你是魔族人,沒有資格進入藏寶閣,就在外邊守著吧!”

“是。”

說完火月就帶著子女進了藏寶閣,讓地靈犬隨處跑去,將薰兒一個人晾在外邊,薰兒生氣的無處發泄,也不敢在這裏大喊大叫,隻能氣得直跺腳。

“可惡。真是太欺負人了!”

神女,我一定要讓你和你的女兒付出代價,還有那個白頭發的!

遠處高空之上,瘦高的紅發青年並沒有早早遠去,而是監視著薰兒的一舉一動。

“自取其辱!”

見火月連門都沒讓薰兒進,火麒麟終於放心的去尋主子了。

銀梢出來時,恰逢禹殤和四個惡靈來到魔都的入口。

“死鬼!”

禹殤見他出來,微微意外。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今天怎麽這麽好事?”

銀梢嬌嗔的說:“怎麽說話呢?還不是怕你一個人搞不定?”

禹殤斜睨了他一眼,薄唇微啟,聲音低沉:“你在說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