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了神明。”教皇說的是肯定句。
薇爾點頭：“見到了，不然力量哪裏來的，有些搞不懂，教廷應該是為神明而生的，你們如今態度是為何？”
“好張狂的膽子，明知道教廷鎮壓神明，卻敢直白暴露質問，你以為連神明都淪落，你一個借用幾分神力的人又能如何，不怕死嗎？”
“曾經我是不怕的，後來有了隨心肆意的生活，我又開始怕了，你說我張狂不錯，那是因為我有張狂的資本，你以為……我為何能和神明有關係？”
教皇久久凝視薇爾：“果然，你也不是普通人類，或者說……你也是神明，沒有神格，是不能在教廷隨意施展神力的。”
“也罷，事到如今，你想幹什麽，救出七位神明的神體？”
薇爾是真的好奇了：“我說，教皇大人你到底是什麽態度，我怎麽摸不準你呢？一開始我以為你們鎮壓神明，是神明對立。”
“但有神格就可以在教廷動用神力，這又讓我有了你們還是站在神明一邊的想法，或許……你有什麽難言之隱？”
教皇靜默許久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戰殿七人對應七位神明能力，又剛巧都聚集在教廷，難道我是傻子嗎？”
薇爾驚了：“你知道他們是……”
“一開始是不知道的，但後來一個個出現，又這樣優秀，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我是很開心的，七位大人能在我為教皇的時候從封印遁出神魂。”
見薇爾摸不清，教皇起身道：“你跟我來。”
聖殿5層之上就隻有教皇可以上去，平日教皇自己也住在6層，見到薇爾跟著上了6層，聖殿內的人睜大眼睛。
除了教皇，紅衣大主教，從未有人登上過6層，但薇爾上去了……
不但上了6層，甚至去了最頂層的禁地，自然別人是看不見的。
七層和其它地方沒有什麽不同，隻是最裏邊地方，一個純黑色布滿晦暗氣息的大門格外顯眼。
薇爾蹙眉：“好汙穢的氣息，你們弄得封印他們神塑？”
“門是教廷做的，但這汙穢不是。”
薇爾靈光一閃：“你們是靠著封印保護他們身體不被汙穢？”
教皇布滿褶皺的麵容，有些頹喪道：“是啊，教廷能做的隻有這麽多，即便被誤會也無妨，先有七德之神，才有的教廷，我們謹記自己是七德信徒。”
“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說被誤會？
教皇長歎口氣，似乎要吐出心底所有悶氣：“事情要從神明之戰說起，那時候這方宇宙初生，神明掌管天地，愛護每一個生靈。”
“但神明太過純善，無休止的滿足信徒，這也導致擁有性本惡的生靈生出了想要取代神明的想法，於是……神明和信徒之間的戰爭開始了。”
“即便信仰割裂，信徒背叛，但神明依舊是宇宙寵兒，那堪稱滅世的戰爭雙方損失慘重，一部分神明以歸墟為代價，詛咒這方世界所有生靈。”
薇爾恍然：“所以這個世界就有了，無窮惡獸滋生。”
“對，隻要生靈有惡意，惡獸便無窮盡，這就是神明的詛咒，那場大戰唯有創造了七德教廷的七位神明沒有出手，信徒也無人背叛。”
“但這對當時殺紅眼滿腔怨憤的雙方來說，七德之神就是最大的罪人，因為他們沒有戰隊，成了雙方該發泄怒火的對象。”
“一部分神明歸墟，還有另外一部分自甘墮落成為墮神，再加上所有帶著恨意的生靈，他們……他們判定七德有罪，加諸罪神之名。”
薇爾沉默片刻輕諷：“真慘呢，神明本就靠著信仰而生，若是……生靈全部加諸罪之名，神格會破碎。”
教皇老淚縱橫：“是，即便還有信徒，也扛不住整個宇宙絕大數生靈的怨恨，這裏麵甚至還有許多墮神。”
“後來，七德之神神格一點點破碎，善的一麵崩塌，惡的一麵驅使他們想要報複，這時候的教廷……不想看著他們信奉的神明和敵人殺伐後消散。”
“就聯合起來斷了所有信仰，在神明最虛弱的時候鎮壓封禁，見到七德之神也被信徒背叛，雙方都不再攻擊教廷。”
“教廷得以喘息，世世代代守著七德之神，卻再也不敢宣之於口，自己還信奉神明，故而隻有如今的七德教廷。”
聽完整件事脈絡，薇爾隻想發笑，果然，這世道還是壞人活的更舒服一些。
七德沒有做錯什麽，但這麽久的封印，哪有那些墮神自由，嗬嗬，真是好大一出黑暗童話。
“薇爾，我知道你和他們關係匪淺，但切記不要說教廷沒有背叛，幾位大人距離恢複差得遠，如果被察覺，很有可能再次被墮神攻訐。”
“如今的教廷，除了本教皇和紅衣大主教，沒有任何人知道實情，這裏早就魚龍混雜，不再是當初的教廷了。”
“我們寧願背著背叛者的標簽，也不想七位大人再次重蹈覆轍，薇爾……你如此特殊，大人們又很在意你，我希望……”
“打住，你別對我抱有任何希望，我能保證的就是不會害他們，其他的什麽都沒有，我和他們沒有你想象的關係親近。”
教皇眼神莫名：“你能用他們的神力，這已經說明許多東西，大人的事我豈敢多管，和你說這些，也不過是不想要教廷無數代的真相被掩埋。”
“回吧，不斷提升你的力量，日後在教廷，你放開了折騰，教廷不論何時都不會對你不利，希望……我還活著的時候，可以看見你幫大人們打破禁製。”
薇爾伸手觸摸黑色的大門，黑色的煙氣本能向著她身體匯聚。
膈應的撕開煙氣，薇爾扔下一句：“我會想辦法。”下樓離開聖殿。
除了聖殿，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甩掉煩悶的心思，多想點好的，有教皇承諾，從今以後，大力發展命運神殿，就是首要的。
等命運神殿發展起來，她回自己的老巢就是分分鍾的事，誰管他們罪神不罪神的，這麽一想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