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狂野劍靈
望著血色手杖周圍繚繞的霧氣愈發濃鬱,郇天的眉頭狠狠的跳了幾下,一種極端不詳的感覺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的心裏。
小白瞪大雙眼,遠遠看著那一眾劍宗弟子在手杖所形成的桎梏內苦苦掙紮,雙拳悄然握攏,似乎能夠感受到他們的痛苦。
“師兄,這樣下去我們肯定都要死,既然到了這一步,我們不如孤注一擲。”血色光霧裏,傳來呼吸急促的聲音,氣息更是忽高忽低。
耳邊傳來這道聲音,楚流芳好似猜出了自己這些師叔想要做什麽,但還不等他出聲和動作,一股連著一股,匯集成一大股極端強大的靈力流,已是轟然湧入他的體內。與此同時,楚流芳能夠清晰的看見,身邊的這些,包括王龍在內的這些導師,渾身的氣息正在急速下滑,到了最後,已不能用萎靡來形容了,就連**在外的皮膚也逐漸失去了光澤,生的氣息孱弱遊絲。
“師叔!”楚流芳的胸口堵著一口氣,壓抑的叫了出來,但這些人已經化作一堆堆碎屑了,唯有一顆顆金光璀璨的珠子圍繞在楚流芳麵前。
細細看去,不難發現,這些金色的珠子,正是修煉者所夢寐以求的金丹!
楚流芳滿目血絲,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下一刻,這些金色的珠子如同受到指引一般,呼嘯著湧入了楚流芳的身體之內。
轟!
兩股力量相撞,一圈肉眼可見的環形光波狠狠的激射而開,整座奈何殿都開始嗚咽。
興許是血祭的力量已經完全被這根手杖所吸收,其周身的所有氣霧已是消失不見,隻是孤零零的空中旋轉著,而滿殿飄**的靈器則在這個時候,叮叮的落回了地麵,就似一切都未發生過一樣。
可是,滿殿的血腥氣味仍是揮之不去,地上的殘肢斷臂更是讓人作嘔的疊加累積。
“啊!”楚流芳披頭散發,仰天一聲長嘯,無比狂**的氣息如一道道急速旋轉的漩渦彌漫在整個奈何殿。
此時此刻,原本人頭攢動的大殿,隻餘了楚流芳一個人。
這裏靜的可怕,但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原本痛苦不堪的楚流芳,忽然發出低低的笑聲,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笑聲似乎越來越大,裏麵竟然夾雜了欣喜若狂。
“散虛之境;
!”郇天和小白不可置信的對視了一眼。
“他本就是凝丹巔峰,此番刺激,倒也成就了他。”林夕淡淡一語。
砰!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直接令的林夕花容大變,因為楚流芳晉升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徹底擊碎了那座雕塑,脆弱的雕塑應聲爆裂,化作滿地塵埃,鋪在地上的碎屍之上。
“終於肯出來了啊!”不知何時,楚流芳的手杖已經多了一把寒劍。
林夕麵無表情,同樣一柄雪光縈繞的細劍出現手中,方向一轉,遙遙指著對麵的楚流芳。
楚流芳不怒反笑,他左右瞧了瞧,不屑的瞥了郇天和小白一眼,輕蔑道:“兩個凝丹都沒有達到的臭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話音未落,楚流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郇天的視線裏,下一刻,郇天隻覺得一道完全可以碾碎他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
這時,郇天也狠了起來,將所有力量調動起來,欲與這股力量相抗衡,但出乎他的預料的是,自己的力量不僅宣泄不出來,甚至還在急速流逝。
“嗬嗬!”耳邊傳來嗤笑聲,郇天眼神如電,就欲借用魔天戒的力量,但就在這個時候,同樣一道強橫的力量飛速的瓦解自己周身的空間禁錮力,不消片刻,郇天已是恢複了自由,但消逝掉的力量卻再也沒有回來。
“看來你是想回到血丹之境。”林夕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郇天的身前,語氣冰冷。
楚流芳似乎頗為忌憚林夕,一臉陰沉,隨機舔了舔嘴唇:“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見林夕如此態度,楚流芳更加坐實了心中的想法,猝然間,他五指化爪,接著一股極端強橫的吸力滋生而出,目標紫紅手杖。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等到郇天和小白反應過來時,那根手杖已經出現在了楚流芳的掌心,但出奇的是,這根手杖全然沒了之前的血戾,紫紅光芒流轉不絕,其餘再無反應。
“你做了這麽多不就是為了這根紫羅杖?”楚流芳不以為意的打量了幾下手中的紫羅杖,又道:“可惜了靈虛子...”
“住口!”林夕嬌喝一聲,少有的怒意。
楚流芳倒也識趣,隻顧把玩著手中的紫羅杖,不再言語,似乎在等什麽。
“靈虛子。”郇天心語,這個名字好像有所耳聞。
猛然間,一道閃電閃過郇天腦海,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靈虛子,那個也是戰魂體的天縱奇才!但隕落的極為之早,想不到竟在這裏出現過!這是命?還是運?郇天的耳朵裏嗡嗡作響。
林夕定是察覺了郇天的異樣,眸中閃過一絲光芒,些久才輕聲道:“不錯,就是他,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
。”
“他現在在哪?”這句話應是郇天下意識的說出口,直覺中,此人好像還在以某種形式活著。
出乎意料的是,林夕點了點頭,道:“在封魔劍裏。”
“那一縷不滅的戰魂倒真是救了他。”楚流芳再度開口,隻是眉間的煞氣越來越呼之欲出。
這裏肯定發生了一些外界所不知的秘事。郇天若有所思,但並未開口詢問。
“林夕,事已至此,你我何必相對,不如共進退,這樣豈不快哉。”楚流芳忽然一改嘴臉,“至於他們,可有可無罷了,何必護著他們。”
“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你啊!”
“是嗎?”林夕淡淡一笑,目光直指楚流芳手中的紫羅杖。
咻!
低頭看著還在手中的紫羅杖,唯一不見蹤跡的卻是杖頭的紫羅珠,楚流芳駭然失色,猛地抬頭注視著紫紅之光消失的盡頭,聲音沙啞,喃喃:“終於要來了嗎...”
“那是什麽?!”郇天瞳孔深處,萬千刀光劍影如同破壩的洪水呼嘯而來,仔細分辨,這樣子像極了一頭巨龍,而在巨龍的額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紫紅光珠。
“吼!”
這股威壓足以震天懾地,撕裂寰宇,巨龍過境,風卷殘雲,足以毀滅世間萬物,這種力量,儼然不是人類所能夠抗衡的!
劍宗深處,一座密室內,數十道蒼老的身影不約而同的睜開雙眼,而在他們圍坐的中央位置,一樽還在冒著嫋嫋青煙的香鼎,毫無征兆的皸裂開來,那上空由青煙所形成的畫麵也是隨風飄散,了無痕跡。
“邪魔出世,器宗大劫終至...”
“宗主,難道我們仍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諸多長老麵露擔憂,交相詢問一位童顏鶴發,卻滿身淩厲氣息的老者。
老者緩緩抬起頭,注視穹頂,似看穿蒼穹,輕聲喃喃:“若不想損及我器宗萬年根基,此法不可多得。”
說著,老者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終是道:“封魔劍是該找個歸宿了,曾經的造化神器。”
“宗主英明!”一幹長老齊聲呼應。
“天人五衰將至,若非迫不得已,我又怎能將封魔劍放出,天意不可違啊!”老者輕輕歎了口氣,此話卻沒有說出口。
天人五衰乃是神之國度遺留而下的渾濁之氣,萬年一至,如果在五衰來臨之際,被封魔劍竄出,那器宗便將遭受真正的致命打擊。所以唯有在恰當的時機,將封魔劍轉移,器宗方才有著真正專注的力量應付天人五衰,這是最好的長久之計。
“可惜了此等神器終不能歸我器宗所用。”老者心中的遺憾便是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