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媱現在雖然不缺銀錢,卻也不能丟下京城這邊剛剛有所起色的生意直接離開。同時她也看出碧勺比碧匙更適合留在京城,不然也不會同意讓碧勺和碧匙換了差事。
“我知道。”回給碧匙一抹安心的笑容,沐婉媱向趕車的小狐問道:“小狐,還有多久能到別院?”
“就到了……”
小狐看著不遠處停滿馬車的別院,猶豫了一下道:“主人,別院好像出事了……”
別院之中可放了自己一小半的身家,一聽別院出事了,沐婉媱立刻掀開馬車簾子向外看去。
這一看沐婉媱也嚇了一跳,原來在別院外圍不僅停了很多馬車,更圍了不少官兵。
這座別院雖然是自己用了一些手段才從尹家要過來的,卻也是她自己的產業。
再者,這裏雖然出了人命官司,這不是案件都已經判了,別院裏唯一一個家丁也被自己送走了,怎麽還會出現被官兵包圍的事兒?
難道是尹家以前犯了什麽事兒?
隨著馬車距離別院越來越近,沐婉媱看的越來越清楚,同時也看到那些官兵雖然守在別院外麵,更多的人卻是在從別院裏麵扛東西放到停在門外的馬車上。
別院之中能用扛的東西隻有自己準備的那些藥物和糧食。
一想到自己花了小半身家購買的藥品和糧食,就要被不知哪裏出現的官兵帶走了,沐婉媱再也無法鎮定,吩咐小狐加快趕車速度。
聽到沐婉媱的吩咐,小狐手中馬鞭在拉車的馬兒身上一甩,馬兒吃痛後,揚起馬蹄快速向別院衝去。
別院這邊除了良田就沒有其他人家,看到一輛馬車快速向這邊衝過來,立刻有人去別院裏麵稟報。
醫瘋子和倔老頭正在別院前廳喝茶連帶吹噓自己收了個好徒弟,聽手下人稟報說有馬車衝過來,兩人丟下茶杯就來到大門口。
就在醫瘋子和倔老頭出現在別院大門口的時候,沐婉媱的馬車也在大門口停下。
看到站在門口的醫瘋子和倔老頭,沐婉媱提了半天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跳下馬車,沐婉媱快步走到倔老頭和醫瘋子麵前,躬身行禮。
“徒兒拜見兩位師父。”
沐婉媱這一拜不要緊,卻讓周圍的士兵全都驚掉了下巴。
醫瘋子這位神出鬼沒的神醫他們不了解,他身邊多出個小徒弟也不算什麽。
他家國公爺從來都孑然一身,見自家小輩都不願意多看一眼,不知何時收了這麽一位小徒弟。
也不怪周圍這些士兵覺得沐婉媱人小,實在是她本來身體就比同齡人瘦下,再加上她在穿上男裝後更活脫脫就是個粉雕玉琢的十來歲的小孩子。
這樣可愛又乖巧的小孩子別說一向獨來獨往的國公爺,就是他們這些人也喜歡的不得了。隻是讓這麽一位小少爺跟著他們一起出行,怕是會受不了路上的苦。
沒有理會那些士兵打量的目光,倔老頭欣慰地拍了拍沐婉媱的肩,許久之後才認真道:“為師著實沒想到你能在短短幾天之內弄了這麽多東西,為師代替江南百姓謝謝你!”
雖然不清楚倔老頭的身份,隻憑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就可以看出她這個師父身份不一般,他的這一聲感謝份量太重了,她根本不敢承受。
“師父,徒兒做這一切為的是江南百姓,也不是為了你,要謝也是江南百姓感謝我。”
“江南百姓自然也要謝你!”
看出沐婉媱不想惹人注意,倔老頭哈哈大笑著道:“我乖徒兒都願意為江南百姓出一份力,老頭子我也不能一直在家裏待著,咱們一起帶著這些糧食和藥材去江南走一趟。”
自己這趟江南之行是臨時起意,沒想到倔老頭會和他們同行,沐婉媱瞬間露出驚喜笑容。
沐婉媱不安地用手指著將別院圍得水泄不通的士兵們,“師父也要和我們一起去江南自然是最好,隻是這些士兵……”
看也不看那些一直盯著這邊的士兵一眼,倔老頭得意道:“就醫瘋子這老頭找的那幾個人根本守不住這麽多的糧食和藥材,這些都是為師手底下的人,讓他們跟著我們一同去江南,我看有誰敢打這些糧食和藥材的主意。”
對倔老頭又有了新的認知,沐婉媱對自己這個師父的身份更加好奇。
“師父威武!”歡呼一聲,沐婉媱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師父以前不說是江湖人嗎?怎麽突然成了朝廷上的大將軍?”
“什麽大將軍……”好笑的點了沐婉媱的頭一下,倔老頭沒好氣道:“虧得為師一直辛辛苦苦教導你內功,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師父我是誰。”
捂著被倔老頭敲的額頭,沐婉媱委屈道:“師父自己一直沒提,我還以為你是故作神秘,不想讓徒兒知道,也就沒敢多打聽,我這是尊重你的隱私,師父怎能怪我。”
這個世界可沒有隱私一說,不過隻聽字麵意思醫瘋子和倔老頭也能猜到這兩個字的意思。
看著沐婉媱嘟著紅唇,故作委屈的模樣,倔老頭難得升起一絲愧疚。
“為師的身份又不是見不得人,醫瘋子這老頭也是,怎麽早沒和你說清楚。”
醫瘋子站在一旁都躺槍,不滿的瞪著倔老頭道:“你也每天都去教導徒弟,誰知道你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沒和乖徒弟說。”
“哼!”
冷哼一聲,倔老頭從懷裏摸出一塊玉佩遞給沐婉媱。
“這是我魏國公府的身份令牌,以後那裏也是你的家。”
沐婉媱將倔老頭給他的玉佩來回放開了一遍,見這塊玉佩表麵看著像是一朵花,實則細看就會發現這雕刻的上個魏字。
想到沐睿驍在參加宮宴回來後一路上都在說在宴席上魏國公對他十分禮遇,還和她說了很多魏國公府的情況,自然也知道整個魏國公府隻剩下魏國公一個主子。
全國上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被魏國公看中,從而成為魏國公府的一份子,就算改名換姓也在所不惜。
如今她什麽都沒做,隻拜了一個天天教她功夫的師父就突然成了魏國公府的一份子。
用雙手拖著手中的玉佩,沐婉媱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師父,這是不是太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