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沐婉憐和四小姐沐婉灡正在後院水榭之中招待來府中拜訪的各府嫡小姐,歡聲笑語之中突然有一個小丫鬟行色匆匆的走過來在兩人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聽小丫鬟說那幾名在老夫人麵前都對自己姐妹愛答不理的小姐轉頭就與沐婉媱那些從小在鄉下長大的丫頭相處融洽,沐婉灡和沐婉憐差點被氣死,再也無法維持她們優雅端莊的影響。
以前她們的母親是沐家的姨娘,雖然祖母和父親都站在他們這一邊,在名義上她們姐們卻都是庶女。
在這京城大家族之中最看重嫡庶,那些所謂的嫡女從不多看她們一眼。
六年前小尹氏成了沐亓鴻的繼室,他們姐弟幾個也成了府中嫡出,可是那些真正的嫡出小姐一開始依然不願和她們接觸。
六年過去,一些人家漸漸忘了小尹氏的出身,再加上沐亓鴻掌管了吏部,大家對嫡庶之分才漸漸沒有那麽明顯,一些出身不錯的嫡出小姐們也願意與沐她們姐妹做朋友。
沐婉媱在莊子上生活了六年,沐婉灡和沐婉憐從心底裏看不起她,現實卻狠狠給了她們一巴掌,這讓她們怎能不生氣。
就在沐婉媱認真招待幾位名門閨秀,沐婉灡和沐婉憐姐妹對她羨慕嫉妒恨的時候,一座精致小院之中,鳳熤寒正在院子中間練劍。
自從三年前身中劇毒,他就再也沒體會過無病一身輕又內力充沛的感覺。
身體的變化騙不了人,鳳熤寒就算不相信在山穀中偶遇那女孩給他的藥,卻認定她醫術高超。
回到王府後第一時間就找來一直給他醫病的施神醫檢查身體。
經過施神醫仔細把脈,得到的答案是他體內有毒依然存在,之所以會恢複如常是因為有人給他服用了一種能夠抑製他的內毒素的藥物,等藥效一過他還會回到原來的狀況。
這樣的答案讓鳳熤寒很是失望,不過他能有如今的輕鬆生活已經是白得的,也不敢奢求太多,隻希望那藥效能多維持些時候。
知道隨時可能毒發,鳳熤寒將那日從山裏帶回來的藥包交給施神醫檢查。
施神醫對那些白色藥片做了檢查,根本查不出那裏麵的藥物成分,並不敢讓鳳熤寒服用。
如今已經是他體內毒素被壓製的第三日,鳳熤寒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毒發,在吩咐人去山穀附近尋人後,就想趁著行動自由的時候多活動一下身體。
“噗……”
就在鳳熤寒運行內力躍上半空,奮力刺出一劍的時候,身體突然落地,口中瞬間噴出一口鮮血。
那藥效隻有短短三天時間,鳳熤寒眼中閃過一抹失望,慢慢閉上雙眼,用手背擦去嘴角殘留的血跡。
看到鳳熤寒出事,一直站在旁邊的徊豐急忙跑過來,伸手將人扶起來。
“王爺,屬下這就送你回房。”
不想讓徊豐擔心,鳳熤寒努力站穩身體後就將人推開。
“不必擔心,我沒事,隻是毒發了。”
聽到鳳熤寒的話,徊豐眼中的擔憂減少了幾分,依然擔憂問道:“王爺,可要屬下去請施神醫?”
仔細感知了一下身體情況,鳳熤寒確定此時的他除了毒發時那種熟悉的痛苦並無其他不妥,不過看著徊豐關心目光,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鳳熤寒的同意,徊豐快步向院子外麵跑去。
看到徊豐跑遠,鳳熤寒身體晃了晃,深吸一口氣,這才邁著沉重步伐向小院的正屋行去。
正屋裏麵的裝飾很少,除了必備的桌椅之外就隻有一扇雕工精美的紅木屏風。
一進屋,鳳熤寒就將手中長劍丟在桌子上,腳步沉重地走到桌邊坐下後就體力不支地趴在桌子上。
隨著他的身體越發無力,麵上的皮膚越來越紅,眼神迷離,神情木訥,怎麽看都無法與剛剛那位精神奕奕,武功高強的人聯係在一起。
就在鳳熤寒倒下之時,徊豐人未到,聲先到。
“王爺,施神醫過來了……”
徊豐的聲音傳到鳳熤寒的耳中,他隻眼神動了一下,身體依然一動不動趴在桌子上。
得不到鳳熤寒回應,徊豐越發著急,拉著一個四十多歲,穿個普通布衣,肩上背著藥箱的老漢快步從外麵跑進來。
老漢自然就是徊豐口中的施神醫,因著跑的急,額頭上滿是汗水,一邊被拉著往屋裏走,口中一邊不斷喊著:“臭小子,慢點,你走慢點,老夫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如此折騰……”
施神醫抱怨的話語在看到鳳熤寒現在的樣子後瞬間停下,額頭上的汗水都顧不得擦就丟下藥箱來到桌邊,握住他的手腕就開始把脈。
看到施神醫開始給鳳熤寒把脈,徊豐安靜站在一旁,直到他停止把脈,這才急切問道:“施神醫,王爺現在情況如何,可需要泡冰水?”
“自是要用泡冷水。”
說完,施神醫不等徊豐離開,又叮囑道:“讓人多準備一些……”
“是!”
徊豐不敢怠慢,急匆匆向門外跑去。
眼看著徊豐跑遠,施神醫走到門口向左右看了看,確定附近沒人,用力將房門關閉並落了門栓。
隨著房門關閉,施神醫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一套金針在桌邊攤開,從裏麵拿出一根銀針來到鳳熤寒的身後,對著他的脖頸一處大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