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終於有辦法不用參加選秀了,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
就在沐婉媱暗自惋惜之時,沐亓鴻放柔聲音勸道:“媱丫頭,我是你的親生父親,我好你才能好,否則你就算不被人刷下來顏麵掃地,最後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相比被太後掌控自己的命運,沐婉媱根本不在乎什麽顏麵,更希望被半路刷下來。
沐亓鴻一直注意著沐婉媱的表情,見他不為所動,繼續勸說道:“媱丫頭,為父為官二十多年,太明白朝中有人好做官這個道理,你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心而讓你哥哥繼續為父曾經走過的路吧?”
說到沐睿驍,沐亓鴻歎了口氣,不等沐婉媱開口,繼續說道:“媱丫頭,你和驍哥兒一向感情好,你也不想他剛剛和許家二小姐定親,就被人退親吧?”
沐睿驍和許家二小姐兩個當事人都沒打算真正成親,這親事既然早晚要退,沐婉媱還真不在乎會不會退親,隻是不管哪一方退親,退親的理由是什麽,退親對許家二小姐都是一種傷害。
想到溫柔的許家二小姐愛而不得已經十分痛苦,這要是再被人退了親事,隻怕以後更難找到好人家。
當然,沐家也算不到什麽好人家,最少現在看起來還光鮮亮麗。
哎!她還是太善良了,不忍心傷害任何一個善良的人。
“父親,夫人和尹家將欠我的銀子全部都拿回來後,我就去魏國公府找我師父。”
“好!”雖然心疼手裏的銀子,沐亓鴻更怕丟了自己的官職,聽到沐婉媱的要求,痛快應下。
父女之間本就沒有感情話,該說的話已經說清楚,沐婉媱很快告辭離開。
聽到沐婉媱要離開,沐亓鴻也沒挽留,還微笑目送她離開,隻是她前腳走出門口,隨後屋裏就傳來劈裏啪啦的摔東西聲音。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小尹氏母子和尹家揮霍她十幾萬兩銀子的時候可沒見沐亓鴻有任何反應,現在讓他出這筆銀子就摔摔打打,真當她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
沐婉媱唇角揚起一抹冷笑,一點都沒有要回頭的意思,領著碧匙就向馨月閣行去。
小尹氏這些日子也病了,在自己院子裏養病,聽說沐婉媱將沐亓鴻氣到了,強撐著病體來到前院,看到被氣的不輕的沐亓鴻,張口就說沐婉媱的不是。
在以前隻要小尹氏一說,沐亓鴻就會順著她的話將沐婉媱兄妹大罵一通。
這一次小尹氏才一開口,沐亓鴻就不顧形象劈頭蓋臉的將她大罵一通,最後還讓她去準備銀子,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將尹家和他們母子欠沐婉媱的銀子還回去。
沐亓鴻的反應完全超出小尹氏的預料,尤其想到那麽大筆銀子都要自己賠,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顫抖著雙唇,小尹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說道:“表哥,媱丫頭不是將賬冊都燒了,還說以往的賬既往不咎,怎麽開始算起總賬了?”
一想到拖後腿的尹家人,沐亓鴻也升起一種讓那一家人自生自滅的衝動,可惜他若真是那麽做了,第一個饒不了他的就是老夫人。
“都是你那兩個好哥哥和侄女侄子以及你那好兒子做的好事。”
越想越生氣,沐亓鴻拿沐婉媱沒辦法,幹脆將所有怒火都出在小尹氏身上。
“我不管你是砸鍋賣鐵還是怎麽的,今天必須送十三萬兩銀子的東西去三丫頭那裏,否則你和你的兒女以及家人就有多遠滾多遠。”
說完,沐亓鴻看也不看小尹氏搖搖欲墜的身體,直接喊來門口的侍衛,讓人直接將小尹氏請出去。
從小一起長大,小尹氏從懂事的那一天起,就下定決心要嫁給眼前這個男人,她喜歡了他三十多年,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她怎麽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讓人像垃圾一般將自己趕出門。
就算隻是前院他房間的門,看到的人隻有兩個守門的侍衛,她依然覺得天塌了,本就病懨懨的身體在原地晃了晃,直接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全府上下都知道小尹氏是沐亓鴻的心頭肉,守門侍衛看到她突然昏倒不敢耽擱立刻進屋稟報給沐亓鴻。
沐亓鴻剛剛是在氣頭上才會說了狠話,現在聽說她昏倒了又開始心疼,想到尹家早已經不再是過去,哪裏還拿得出十多萬兩銀子,歎了口氣親自出門將人抱回房間裏。
小尹氏被丟出去的突然,身上連個披風都沒有,隻這麽一會兒就全身凍的冰涼,慘白的臉色看的沐亓鴻越發心疼,同時也更恨完全沒將他這個父親放在心上的沐婉媱。
自己還等著醫瘋子過來治病,沐亓鴻心裏再恨也隻能暫時忍耐。
將小尹氏在**安置好,沐亓鴻讓人將管家劉叔找來,讓他準備十三萬兩銀票送去沐婉媱那裏的。
劉管家還記得自己妹妹的仇,眼見沐亓鴻惱了沐婉媱這個女兒,十三萬兩銀子又不是小數目,委婉道:“老爺,賬上雖然還有些銀子,出了這十三萬兩可就不夠過年時與各府之間走動了。”
沐亓鴻平時十分愛麵子,與各府之間走禮時都要比別人多一成,一想到今年會落了麵子,心中惱怒,卻也顧不得那麽多。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麽多話。”
說完,沐亓鴻又叮囑道:“一定要讓三小姐收下這筆銀子,否則你也不用回來了。”
“是!”劉管家不敢再繼續勸說,小心翼翼應下後就退出門外。
“一群沒用的東西。”
在劉管家退出去後,沐亓鴻冷聲說了一句,說完,將目光落在小尹氏身上又輕輕歎了口氣。
為了這個青梅竹馬的表妹,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錯事,他也知道沐婉媱和沐睿驍兩兄妹和自己越來越離心,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回頭路,隻能繼續往前走。
哎!
“表妹啊表妹,你根本不是那丫頭的對手,希望你醒來後不要再去招惹那丫頭,至於那丫頭,我總有辦法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