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熤寒出現的太突然,施神醫瞬間呆滯在原地,肩上的藥箱滑落到地上,發出“砰”的響聲才喚回他的神誌,而他回神的那一刻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王……王爺……您……您怎會……”
似笑非笑地看著施神醫的方向,鳳熤寒冷聲道:“按照施神醫的計劃,本王此時應該在隔壁院子裏泡冷水澡,對吧?”
“王爺……”
心思被拆穿,施神醫不敢再為自己辯解,隻跪在那裏不停磕頭。
看著不停磕頭的施神醫,鳳熤寒失望的閉了閉眼,等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目光中滿是殺意。
“施神醫,三年前你救了本王的性命,本王對你一直信任有加,這些年自認對你不薄,怎麽都想不明白你為何要背叛本王。”
麵對鳳熤寒那冰冷的目光,施神醫身體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王爺,背叛就是背叛了,不管原因為何,事實就是如此,隻請王爺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給老朽一個痛快。”
說完,施神醫一頭磕在地麵,再不抬頭。
三年前的救命之恩不是假的,三年的情分也不是假的,鳳熤寒看著施神醫的方向,眼神慢慢變得複雜。
“你不願說,本王就不再追問,你當初救了本王一命,本王這次就饒你性命,你現在就離開王府,再不要出現在本王麵前。”
“王爺……”
本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施神醫驚訝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鳳熤寒的方向。
“王爺,老朽自認一直做得很好,您是如何發現老朽背叛您的?”
“你確實做得很好,隻是你身為神醫對那人給本王的藥都查不出半點成分,又不做任何檢驗就不許本王服用,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聽到鳳熤寒的話,施神醫露出一抹苦澀笑容。
“王爺,不管你相不相信,老朽確實查不出那藥丸裏的任何成分,不過王爺能夠出現在這裏顯然那藥確實有效。”
輕輕點了點頭,鳳熤寒認真道:“是啊,這是本王第三次服用那藥丸。”
“什麽……”
看著施神醫震驚的模樣,鳳熤寒好心解釋道:“那藥丸的藥效隻有一天,在回到王府之前本王就毒發了,為平安回到王府本王不得不在半路上服用那藥……”
“原來如此……”
他就說鳳熤寒怎麽會在沒有自己同意的情況下服用那陌生藥丸,原來早在他將藥丸交給自己之前就已經服用過了。
知道自己敗在哪裏,施神醫沒再為自己辯解,從地上爬起來就準備告辭離開,鳳熤寒卻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道:“我知道那個人還會讓人去找你,請你給那人帶個話,就說她想要的東西早已經被我藏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隻要我和皇上有任何意外,那東西上麵的內容就會立刻大白於天下。”
“王爺……”
想到那東西對自己背後那人的重要性,施神醫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他背後那人當年就是意識到這一點,才在已經下毒成功後突然反悔,還派他過來保住他的一條命。
他用了三年的時間都沒在王府中找到那東西,本以為這是一探書房的最佳機會,沒想到被一包小小的藥丸泄露了自己。
成王敗寇。
是自己一時大意被人抓住把柄,他不怨任何人,隻怪自己已經露出馬腳而不自知,如今被抓個現行也是他應受的懲罰。
“王爺,這幾年老朽在王府之中知道了王府不少秘密,你確定要放老朽離開?”
“是!”
麵對施神醫懷疑的目光,鳳熤寒語氣平靜道:“不管你三年前過來我王府的目的為何,當年你都救了本王一命。一命抵一命,本王今日放你離開,從此你我恩怨兩消,再見麵不是路人就是敵人。”
“多謝王爺手下留情。”
緊緊盯著鳳熤寒的雙眼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會為難自己,施神醫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不過他隻冷淡地對著鳳熤寒拱了拱手,就大步向門外行去。
眼看著施神醫離開,徊豐從鳳熤寒背後走出來,皺眉問道:“王爺,這施神醫可知道王府不成秘密,你真的就這樣放他離開?”
鳳熤寒看著滿臉擔憂的徊豐,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徊豐,咱們王府上下才幾個人,哪有那麽多的秘密,倒是他知道那人的秘密更多,那人不會放過他的。”
“萬一……”
“萬一那人惜才,放過他?”
說出徊豐未說完的話,鳳熤寒不但沒有任何擔心,反而笑得更加開懷。
“若真是如此才是天助我們。”再次拍了拍徊豐的肩,鳳熤寒吩咐道:“我們這裏沒什麽好擔心的,倒是那人也知道山穀裏救我的那個小丫頭……”
說到這裏,鳳熤寒忽然意識到什麽,麵容一冷,對徊豐吩咐道:“不用找了,讓我們的人都回來……”
一聽說不用找人了,徊豐立刻著急道:“王爺,施神醫離開了,如今那小姑娘就是您唯一的希望,怎能不找?”
鳳熤寒歎息道:“我們的人在明那人在暗,再找下去隻怕找來的會是那丫頭的屍體。”
“這……”
想到那人的手段和背後的勢力,徊豐不由為難起來。
找不到那個給王爺治病的小丫頭,他家王爺一個月後沒有藥物治療,大半時間就隻能像個高燒不退的癡兒一般活著,要想保持清醒就要泡在冰水之中慢慢降溫。
他不想看到王爺痛苦,卻更怕那唯一能救治他家王爺的人被那人殺害,讓他家王爺斷了唯一恢複的希望。
好一會兒後,徊豐才不太確定地說道:“王爺不說那位姑娘武藝高強,能輕鬆製服那些追殺你們的黑衣人嗎?應該不會輕易被那人抓住吧?”
“雙拳難敵四手,再者,以那位的心性,你覺得她在找到人後就一定會明著動手?”
這個徊豐還真不敢保證,隻是他真的不想就這麽放棄。
“能得到這些藥已經是我的機緣,有些事不能強求。”
說完,鳳熤寒露出一抹苦澀笑容,雙眼卻滿是向往。
“三年都已經過來了,隻要再等三年,皇上成年親政後那人就要退居幕後,等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報仇,也就無需再受這種痛苦了。”
沒有解藥,又能解脫痛苦的方法隻有一個,徊豐不敢想下去,隻目光悲痛地看著鳳熤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