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媱將目光落在齊嬤嬤身上。

“齊嬤嬤,可願背我上花轎?”

齊嬤嬤還想哄著沐婉媱在成親後聽她的,聽到她的話,小心翼翼看了沐亓鴻難看的臉色一眼,硬著頭皮道:“小姐不嫌棄,老奴這把老骨頭自然願意背您上花轎。”

齊嬤嬤是太後派來的人,沐亓鴻本以為她會站在自己這一邊,沒想到她居然願意破壞規矩背沐婉媱上花轎,氣得吹胡子瞪眼去拿齊嬤嬤沒辦法。

齊嬤嬤在說出那些話後都不敢去看沐亓鴻的臉色,隻低頭站在沐婉媱身邊。

“如此有勞齊嬤嬤。”沐婉媱才不管沐亓鴻難看的臉色,在碧蘭從祠堂那邊回來後,就示意齊嬤嬤背對著自己,而她則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趴在齊嬤嬤的背上,由她背著向門外行去。

沐婉媱躲在紅蓋頭下麵,雖然看不到沐亓鴻難看的臉色,卻依然感覺到他目光的冰冷,不過她就要嫁出門,從今以後和這個家就沒有任何關係,唯一在乎的沐睿驍又不在家中,才不在乎事後他會如何發怒。

想到自己出嫁這一天還能氣的沐亓鴻吹胡子瞪眼,沐婉媱就心情愉悅。

在坐上花轎時悄悄在花轎上放了一個微型攝像頭,沿途看著沿街無數百姓都來觀看自己的盛大婚禮,沐婉媱心情更加愉悅,她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翼王府。

今天是鳳熤寒大喜的日子,就算他是個傻子,隻要還能動都不能躲在房間裏。

好在這些年大家隻知道他因為生病燒壞了腦子,卻沒人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穿著一身大紅喜服,表麵看起來英俊帥氣,實則裝成六七歲幼童一般的鳳熤寒在禮部官員的指揮下,先是拿著木質的弓箭,對著天地和花轎分別射了三箭。

知道鳳熤寒就像個六七歲的小孩一般,就算木質弓箭也沒人敢讓他一直拿在手中,在射過三箭後就有人快速收起他手裏的弓箭,引著他來到花轎前,象征性地踢了三下轎門。

隨著鳳熤寒的腳落下,他的手裏被人塞了一根紅綢,紅綢的中間有一個大大的紅花,紅綢的另一端被齊嬤嬤拿到花轎之中送到沐婉媱手裏。

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成親,沐婉媱在拉住紅綢的那一刻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

深吸一口氣,在齊嬤嬤的攙扶下,沐婉媱慢慢走出花轎,跟著牽著紅綢另一頭的鳳熤寒一同向翼王府內行去。

跨馬鞍,邁火盆,沐婉媱跟在鳳熤寒身後,穿過三道門,終於來到喜堂之內。

鳳熤寒在外人眼中雖然是個傻子,他的婚禮也沒人敢糊弄半分,整個翼王府和都布置的喜氣洋洋,喜堂之中更掛滿紅綢。

在禮部官員的指揮下,裝成隻有六七歲智商的鳳熤寒就在禮部官員的指點下成功拜堂。

隨著齊大人的一聲“禮成,送入洞房。”沐婉媱明顯鬆了口氣,牽著手中紅綢,跟在鳳熤寒身後,慢慢向事先準備好的喜房行去。

鳳熤寒雖然是今天的新郎官,在所有人眼中卻是個傻子,禮部官員們為了能夠讓這場婚禮安穩結束,自然不敢讓他出來陪酒,在讓兩名從宮裏出來的嬤嬤教導他如何掀蓋頭,喝交杯酒後,就算是完成婚禮,給沐婉媱送上代表她超一品王妃的印信和冊封聖旨後,就告辭離開。

洞房花燭夜是屬於一對新人的,太後身邊的兩個嬤嬤很快告辭離開了,隻是在她們離開之前悄悄對著齊嬤嬤使了個眼色。

收到兩個嬤嬤遞過來的眼色,齊嬤嬤不著痕跡的對著兩人點了點頭。

收到齊嬤嬤的回應,兩個嬤嬤很快離開了。

“王妃,時辰不早,不若讓碧梅碧蘭草兒葉兒四人侍候您沐浴更衣?”

沐婉媱早就想脫去這一身華麗的禮服,聽到齊嬤嬤的話,正要點頭應下,鳳熤寒就開心道:“我也要沐浴更衣。”

說完,鳳熤寒像個小孩子一般伸手拉住沐婉媱的衣袖,像個要糖吃的小孩子一般。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新娘子,以後都要和我一起,自然也要一起沐浴更衣。”

“你……”

繞是沐婉媱臉上再厚,在這一刻也敗給了鳳熤寒的厚臉皮。

想到這個屋裏除了草兒和葉兒都知道他不是傻子的事,輕輕歎了口氣。

“草兒,葉兒,這裏不需要你們侍候,先回去休息吧……”

一聽要自己離開,草兒著急問道:“小姐……不,王妃,可是奴婢哪裏伺候的不好?”

“沒有,這裏用不到那麽多人,你們也累了一天,先去休息,明天你們再來當差。”

“是。”

聽到不是自己的問題,草兒和葉兒明顯鬆了口氣,兩個小丫頭分別對沐婉媱和鳳熤寒福了福身,這才倒退著向往高走去。

“娘子……”在草兒和葉兒離開後,鳳熤寒伸手拉住沐婉媱的手,還想裝傻,被她快速躲開。

“王爺,齊嬤嬤和碧梅碧蘭三人都知道你是好的,你就不必再裝了。”

“哦!”失望地歎了口氣,鳳熤寒的目光從齊嬤嬤身上轉到碧梅和碧蘭身上。

“你們既然知道本王的秘密,本王這裏不留不忠心的人,隻要你們能夠好好侍候本王和王妃,你們就是本王最信任的人。”

“是!”

才進了翼王府就得到鳳熤寒如此信任,齊嬤嬤三人歡喜不已,恭敬對他行禮。

看著齊嬤嬤三人開心笑容,鳳熤寒卻沒再說什麽,揮手讓她們去侍候沐婉媱去後麵更衣。

終於可以脫去繁重的嫁衣,摘下沉重的鳳冠,沐婉媱來到屏風後頭在碧梅和碧蘭的侍候下換了一身輕便的家居服,這才讓碧梅派人去準備熱水,自己則走出屏風來到外間。

“你不熱嗎?”來到外間,見鳳熤寒還穿著原來的衣服,沐婉媱關心問道。

“熱!”伸開雙臂,鳳熤寒得意道:“正等著王妃來為本王寬衣解帶。”

在這個世界妻子侍候丈夫是應該的,沐婉媱卻從沒給男子寬衣過,上下打量了一圈,不知該從哪裏下手,無奈道:“為妻不知該如何做,不若讓齊嬤嬤或者碧梅碧蘭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