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幾十張一切正常地ct圖片,沐婉媱明顯鬆了口氣,隻是當她看到他的左手位置時,不由皺緊雙眉。

“怎麽了?”

鳳熤寒雖然看不懂這些片子上顯示的內容,看到沐婉媱皺眉,直覺告訴他自己的身體有異。

“目前看來,你體內的毒素大多集中在左手之上,雖然身體其他地方沒問題,可是你的左手……”

說到這裏,沐婉媱突然停下,看著他手掌處一個圓形光點。

鳳熤寒看不懂這張片子有什麽問題,雙眼來回在片子和沐婉媱身上來回轉動。

“你看這裏……”

知道鳳熤寒看不懂片子,沐婉媱用手指著片子上的光點給他看。

“這裏怎麽了?”鳳熤寒疑惑地看向沐婉媱。

沐婉媱從剛剛丟掉的片子上找出右手的片子給他看。

“片子上這些白色的地方是你手骨,兩隻手的骨頭應該一樣,可是你的左手這裏多了一塊。”

通過兩張圖的對比,鳳熤寒也感覺出左手上的問題,不由抬起左手發現他除了比右手黑一點,也沒感覺有任何不對。

“你今天不能再服用藥了,我要再次幫你仔細檢查一邊。”

事關自己的身體,鳳熤寒雖然不想成為一個毫無行動能力的人,卻還是點了點頭,這也算是將自己的安危徹底交給沐婉媱。

麵對鳳熤寒的信任,沐婉媱隻回給他一個堅定目光,就將注意力放在左手的片子上麵。

自從得到他的血液,她就一直在分析他體內毒素的成分,可是有一種毒或者藥物成分她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這可能是一種蠱毒。

是的,剛剛那個小光點沐婉媱雖然沒有明說,卻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證明這一點。

在她所在的世界雖然科技發達,卻沒有任何蠱毒的信息,她之所以知道這種毒,還源於她喜歡看各種小說,更對許多小說裏麵提到的蠱毒有過了解。

隻可惜她那個世界並沒有真正的蠱毒,也沒有養蠱的人,她對這一點所知甚少。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沐婉媱發現鳳熤寒體內的各種藥物成分雖然多,卻都相輔相成,按照這樣算下來,他要麽毒入肺腑立時而亡,要麽就是這些毒素相互抵消沒了毒素。

再者,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沐婉媱還發現,那些藥物成分在不斷減少。

以前她隻以為那些藥物是被鳳熤寒的身體自動淡化掉了,還當這是一件好事,如今看來,那些減少的藥物成分不是被他的身體淡化了,而是成了這隻蠱蟲的養分。

“不行,我要去找一趟師父……”

越想越不安,沐婉媱放下手中的片子,就要離開空間,鳳熤寒卻一把將她拉住。

“這麽晚了,不管是褚神醫還是魏國公都已經睡了,你要找人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聽到鳳熤寒的提醒,沐婉媱這才意識到這一點,頹然的坐在沙發上。

“你對太後了解多少?可知道她身邊有什麽人善於養蠱?”

聽話聽音,鳳熤寒很快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你是說我體內除了有各種各樣的毒藥,還有一隻蠱蟲?”

看著鳳熤寒震驚地目光,沐婉媱老實說道:“按照我的推斷應該是這樣,而且據我觀察,你體內所有毒素並不是為了要你性命,而是為了養那隻蠱蟲。”

鳳熤寒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皺眉道:“太後是名門貴女,從沒離開過京城,更沒聽說善於養蠱,至於她身邊的人,也沒聽說誰有這樣的本事。”

“那人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將蠱毒下在你的體內,可見她隱藏的有多深,你不知道有這麽個人存在也並不為奇。”

說到這裏,沐婉媱忽然關心問道:“你常年住在宮外的都被她不知不覺下了蠱毒,小皇帝常年生活在皇宮之中,對她又沒有任何防備能力,身邊又都是她的人,你說他會不會也被下了蠱毒?”

聽到沐婉媱的猜測,鳳熤寒驚駭地瞪大雙眼。

他自己的身體已經這樣了,所中是劇毒還是蠱毒對他來說並無任何區別,可是小皇帝的生死關係著北安國的未來,他絕對不能有事。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鳳熤寒著急道:“我這就進宮將皇帝帶出來,你仔細幫他檢查一遍……”

“你別衝動。”看著鳳熤寒著急模樣,沐婉媱阻止道:“別說現在是三更半夜,你悄悄潛進宮中有多危險,就說皇帝身邊肯定有很多人時刻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等你將人帶出宮,就會被人發現他不見了。

皇帝丟失可是大事,就算這個小皇帝還沒有能力管理朝政,就算他不見了這個國家也亂不起來,我們也不能冒險。”

聽到沐婉媱的提醒,鳳熤寒慢慢冷靜下來。

“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慢慢找機會。”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沐婉媱微笑道:“小皇帝在太後的手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太後想要對他動手,根本用不到蠱毒,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想。”

“你說得對。”鳳熤寒釋然的點了點頭,“三年前,我突然病重,所有太醫都診不出病症,卻一直高燒不退,所有人都以為我死定了,是施神醫的突然出現救了我一命。

那幾年我一直對施神醫信任有加,從沒想過他是太後的人,說不定他就是太後身邊那個用蠱之人。”

“你這樣說也沒錯,若是他給你下蠱毒,再給你服用各種毒藥,起到喂養蠱毒的作用倒也說得過去。”

沐婉媱說到這裏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哪裏不對?”鳳熤寒關心問道。

“我不了解蠱毒,就是想不通,你毒發時神誌不清的情況下,施神醫有很多次機會能夠從你身上摸走先皇遺旨,他為什麽沒這麽做?”

“在此之前,我不確定自己什麽時候會犯病,先皇遺旨一直被我藏在別的地方,直到最近一年,我在能保證自己完全清醒的情況下,才將先皇遺旨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