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用靖安侯府二公子的身份膈應一下沐婉憐也就算了,沐婉媱沒想到靖安侯府二公子如此給力,居然要沐婉憐叫她小姑姑。
看著沐婉憐那憤怒地目光,沐婉媱心情大好,隻覺得大年夜那天的鬱悶都煙消雲散了。
努力壓抑住心底的笑意,沐婉媱故作平靜道:“二侄兒說笑了,剛剛咱們在外麵時還說各論各的,我怎能讓二姐姐喚我一聲小姑姑,回頭與父親和祖母該如何相處?”
靖安侯府二公子隻想著如何討好沐婉媱,還真沒想過這一點,看著明顯鬆了口氣的沐家所有人,陪笑道:“小姑姑說的是,隻是我們這裏卻差了輩分。”
生怕靖安侯府二公子再來一句讓沐婉憐和他一起喚沐婉媱小姑姑,在靖安侯府二公子的聲音落下,小尹氏就陪笑道:“你們是夫妻,哪裏還用講究那麽多。”
“是!”小尹氏是長輩,又是沐婉媱都同意了的,靖安侯府二公子也不再堅持。
看到沐婉憐還站在麵前用手指著他,當下不悅道:“沐氏,這雖然是在你娘家,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用手指著自己的夫婿也不怕被人笑話。”
沐婉憐隻覺得自己過去十幾年的笑話都不如今天多,尤其還是被沐婉媱看了笑話,她這心裏更不舒服,奈何她根本管不了靖安侯府二公子,隻能咬牙忍下這口氣,重新坐回小尹氏身邊。
看著氣呼呼的沐婉憐,沐婉媱心情大好,轉頭問起老夫人最近的身體情況。
終於將兩家的稱呼問題接過去,老夫人也樂的配合,對著沐婉媱露出一抹溫和笑容。
“多謝王妃掛心,老婆子我這身體還是老樣子,並無什麽大毛病。”
“人家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祖母可一定要保重身體。”
沐婉媱微笑說完,就又去逗弄毓兒。
毓兒年紀小,這會早已經不記得沐婉媱這個三姨母,在沐婉媱和她說話的時候還有些認生,好在沐婉媱對一個,才會走路的小女孩也沒有太多要求,見她躲在如意懷裏,笑著從懷裏摸出一個紅包遞給她。
小孩子都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再加上毓兒這幾天沒少得到紅包,在沐婉媱將紅包遞過去的時候立刻伸手接了,還對他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毓兒真乖。”
沐婉媱說完,就和如意聊起天來。
沐家除了年幼的庶弟庶妹就沒有小孩子,沐婉憐在回府的時候雖然準備了豐厚的回門禮,卻沒有準備紅包。
看著毓兒因為一個紅包對沐婉媱親近起來,也想有樣學樣,奈何她身上根本沒有紅包,隻能將目光落在靖安侯府二公子身上。
靖安侯府二公子也沒有隨手帶紅包的習慣,麵對沐婉憐看過來的目光,微微對她搖了搖頭。
自己都忘了這一茬,沐婉憐也不好因為這點小事與靖安侯府二公子發火,猶豫了一下,從頭上拔下一支十分漂亮的金釵遞到毓兒麵前。
“出來的匆忙,我這個做阿姨的都忘了給我這小外甥女準備過年的壓歲錢,這支金釵就當是我這個做二姨送給外甥女的壓歲錢了。”
沐婉媱紅包裏的銀票隻有十兩銀子,自然比不得沐婉憐給出的那隻金釵值錢,奈何毓兒還是個小娃娃,根本分辨不出金釵和紅包的差距,隻覺得這紅包十分熟悉,看都不看沐婉憐手裏的金釵。
見毓兒不理會沐婉憐,如意生怕她下不來台,微笑拒絕道:“二妹妹實在太客氣了,毓兒還小,哪裏用得上這麽好的釵。”
“我這外甥女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現在用不到,將來總有用到的一天,大姐先幫她收著就是了。”
說完,沐婉憐將手中的金釵塞到如懿手中就坐回小尹氏身邊。
當著這麽多人給出去的東西沐婉憐肯定沒人收回去,如意隻能將金釵收到衣袖之中,抓著如意的一雙小手對著沐婉憐作揖,裝出小孩子的聲音道:“毓兒多謝二姨母。”
如意這麽做真的很給沐婉憐麵子,可是她隻覺得丟臉,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就將目光轉到另一邊。
看到沐婉憐如此不給麵子,如意的麵色也冷了幾分,將毓兒放在她爹的懷裏,和沐婉媱說起別的話題。
看到沐婉憐吃癟,沐婉媱心情大好,也樂的和如意說話,再加上老夫人偶爾插上一兩句話,正堂之中的氣氛終於有了幾分過年的氣氛。
在場雖然是一家人,卻也男女有別,很多話題說不到一塊去,沐亓鴻在正堂中陪著眾人說了一會兒話後就領著鳳熤寒和如意的夫婿以及靖安侯府二公子去他的書房說話聊天。
沒了男人們,沐婉媱也沒興趣留下來看沐婉憐的冷臉,說是難得回來,要去院子裏走走,就告辭離開了正堂。
送走沐婉媱,小尹氏當下不悅道:“如意,別忘了誰才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麽可以和她有說有笑而忽略了憐姐兒?”
“母親……”如意覺得委屈,正要開口解釋,沐婉憐就冷笑道:“人家現在可是王妃,我一個小小的侯府二夫人哪裏還能入了姐姐的眼,沒看到我剛剛給出金釵人家都不樂意搭理我。”
聽著沐婉憐陰陽怪氣的話,如意懷裏抱著毓兒,委屈道:“祖母,我是什麽樣的人您和母親還不清楚?毓兒年紀小,連人都認不全,也分不出紅包和金釵的差別,總不能這會兒和她解釋一大通吧?”
老夫人也知道今天的事怪不得如意,瞪了一眼還在那裏生悶氣的沐婉憐。
“憐姐兒,你姐姐並沒有做錯,還不快向她道歉。”
“哼!”沐婉憐冷哼一聲,將目光轉到另一邊,“祖母,剛剛的事你也都看到了,孫女我好難過。”
沐婉憐說話間紅了眼眶,難過道:“祖母,我知道不該遷怒大姐姐,可是沐婉媱她怎麽可以讓二公子喚她小姑姑?”
若是可以,老夫人也不想聽靖安侯府二公子喚沐婉媱小姑姑,奈何兩家關係擺在那裏,人家自己願意,他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