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抬頭,沐婉媱看到異域聖王麵目猙獰地站在鳳熤寒身後,而她手中長劍一大半刺入他的後背。

“嗤……”

小狐一刀砍在異域聖王的後背,讓她去和桑婭相聚,隻是和桑婭的死不瞑目不同,異域聖王臉上掛著得意笑容。

有鳳熤寒在前麵擋著,沐婉媱身上的傷隻劃破了一層皮,雖然血流的有點多,卻傷得並不重,伸手將鳳熤寒摟在懷中,淚水模糊了雙眼。

“不哭,我沒事的……”

看到沐婉媱流淚,鳳熤寒艱難地抬起手想要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隻是他的手才抬起一半就無力垂下,唇角流出一道血痕,雙眼一閉,倒在她的懷中。

“鳳熤寒……”

看到鳳熤寒倒下,沐婉媱驚叫一聲,想也不想抱著他消失在所有人麵前。

倔老頭和醫瘋子帶兵衝進大殿時,看到滿屋的屍體和還在戰鬥小狐等人。

情況危機,倔老頭指揮著身後士兵將百裏家所有人拿下。

沒了源源不斷的士兵送死,本就是強弩之末的百裏家眾人在倔老頭帶兵出現後很快就全都被控製住,這場持續了一晚上的戰鬥也終於得以結束。

在戰鬥結束,醫瘋子就開始救人,倔老頭在讓人檢查傷亡後,就拉著小狐和機器人沐婉媱走到一旁詢問鳳熤寒的下落。

麵對倔老頭的詢問,小狐隻說鳳熤寒被異域聖王偷襲,身受重傷,被帶去隱蔽地方療傷,其他的就什麽都不說。

經過這一晚上的戰鬥,朝中官員死傷慘重,倔老頭在知道鳳熤寒沒死後就放過小狐,加入到清點傷員的隊伍。

相比倔老頭等人在外麵的忙碌,沐婉媱帶著鳳熤寒回到空間後,就將小鹿和機器人沐婉媱帶回空間,讓她們幫忙處理鳳熤寒身上的衣服,自己則回了臥室。

鳳熤寒傷的太重,沐婉媱隻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就換上手術服開始給鳳熤寒處理傷口。

異域聖王這一劍不僅刺穿了鳳熤寒的胸口,傷口更距離心髒隻有一厘米的距離,若不是沐婉媱有空間,還有最先進的手術室,更有救命良藥,這條命肯定保不住,也難怪異域聖王在死的那一刻會麵帶微笑。

四個時辰,沐婉媱整整用了四個時辰,終於處理好鳳熤寒身上的傷口,在給他將傷口包紮好的那一刻她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跌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沐婉媱知道自己這是累的,隻是鳳熤寒還沒脫離危險,並不敢去睡。

通過空間特性瞬移到洗手間,簡單洗去一身血跡,又重新給自己的傷口上藥包紮後,來到外間簡單吃了點東西後就回到手術室內。

鳳熤寒還處於昏迷不醒,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輕輕握住他的手,雙眼一眨不眨盯著他的臉,就怕自己會錯過半點。

“鳳熤寒,你怎麽那麽傻,為什麽要為我擋下那一劍……”

“鳳熤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我在你肯定死不了,這才選擇救我?”

“鳳熤寒,皇族所有人都被百裏家的人殺死了,你最好堅強地活下來,否則北安國就要成為別人家的了……”

“鳳熤寒……”

沐婉媱守在鳳熤寒的床邊喋喋不休地說著,說到最後她自己都不知說什麽了,隻不停說著話,就怕他喪失生存意誌,一睡不醒……

空間外麵,倔老頭通過清點傷亡,這才發現不僅很多朝廷官員及其家眷在這場浩劫之中死亡,整個鳳家皇族都被百裏家的人殺死了,現在皇家唯一的希望就是不知身在何處的鳳熤寒,若是他也不在了,各地諸侯誰也不服誰,肯定會天下大亂。

醫瘋子一直忙著救人,直到所有傷員和中毒官員及家眷都得到救治時天都亮了。

在一個士兵的攙扶下來到偏殿休息,卻不想他才坐下,倔老頭就滿麵愁容的走進來。

“媱丫頭和小狐不說王爺沒事嗎?你這老頭,怎麽還一副愁眉苦臉?”

聽著醫瘋子的打趣聲,倔老頭在他身旁坐下,抿了抿唇,好半天才道:“醫瘋子,昨天夜裏在清點死亡人數時才知道桑婭那丫頭和異域聖王都被小狐殺了……”

“哦……”

醫瘋子淡淡應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冷了的茶,慢慢喝著。

見醫瘋子如此平靜,倔老頭以為他沒聽清自己說了什麽,再次道:“我說桑婭丫頭和異域聖王被小狐殺了……”

醫瘋子微笑給倔老頭倒了一杯茶放在他身邊,“不用重複,我聽到了。”

“你就不難過?”見醫瘋子確實聽清楚了,倔老頭不解地看著他,“小狐這小子太無情了,他……”

不等倔老頭說完,醫瘋子就打斷道:“這是我在他出發前給他的命令。”

“什麽?”

這回倔老頭真的震驚了。

“桑婭丫頭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並不是我的女兒。”醫瘋子平靜道。

“怎麽回事?”倔老頭震驚問道:“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我和聖王在年輕的時候確實見過,兩人之間也確實有過一段情,突然多出一個女兒我不可能一點都不調查,這一查之下,就發現她並不是我的女兒。”

說到這裏,醫瘋子歎了口氣。

“我一輩子沒娶妻,是真的很想有個女兒陪在身邊,可惜這個女兒的到來後不僅對王爺生出別樣的心思,更暗中和百裏家有聯係,也是通過調查她才知道百裏家早就和聖王有聯係,王爺和小皇帝體內蠱蟲都是出自聖王,她自然也就不能留了。”

“這麽說我還冤枉小狐那小子。”倔老頭說完,不悅地瞪了醫瘋子一眼,“這麽有重要的事,你怎麽早沒和我說?”

醫瘋子喝了一口茶後才慢慢說道:“你每天都那麽忙,回家後難得開心一下,我怎麽忍心讓你失望。”

“老頭我可沒那麽脆弱。”倔老頭再次瞪了醫瘋子一眼,“這件事你都和誰說過?不會就瞞著我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