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一訣將金甲神將收回,向小窗外看著那人還是癱在地上,於是便想著將他扶起,不知不覺的向前行了幾步,伸手將斜躺著的人扶坐了起來,看來這一下將他唬的著實不輕,想想原本是我自己創造出來的金神也將我唬的倒退一步,他現在的模樣便也可以理解了。

“哎嗬嗬嗬,”看牢人終於口中輕輕的顫呼出了聲,費了力將眼睜開顯的即呆滯又無神,伸手撫向了胸口。

“你覺的怎麽樣,好些了沒?”我盯著他大聲的問道。

“好些了,方才你身邊的的那個是什麽?”看牢人吃力對著我道,臉色蒼白。

我故做詫異的問著:“你說的是什麽,俺怎的聽不明白。”

看牢人長長的喘了口氣,又長長的“嗯”了一聲,雙眼中漸漸的有了些光澤,看來他已是醒過神來了。

“那個一身金黃的東西是什麽東西?”看牢人眼中透著恐懼的盯著我問道:“你怎的會與那個東西在一起的,他是如何進了牢房裏麵的?”

我盯著他胡亂應付著:“你說的俺聽不懂,牢裏什麽都沒有啊?”心裏卻想著如何能將這個事讓他誤以為眼花好胡弄過去。

“你別哄俺,俺看的可清,那個金黃色的人是從何處冒出來的?”看牢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笑了笑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你看花眼了罷,那裏有個什麽金色的人,俺怎的沒有看到?”說著手上吃了力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隨手拍了拍他身上沾著的灰土。

看牢人呆了一下看著我道:“可能是俺花眼了,那個人的個子與房子一樣高,這是不可能的。”說到這語氣很有些堅定,然後看著我接著道,“謝謝你了小家夥。”說完彎了腰去拾揀散落一地的碗筷和托盤,然後將傾了一地的米飯粒撥到托盤中。

我也蹲下身來幫著將米粒菜葉歸了一小堆,然後眼看著他伸手將它們撥入托盤,然後長籲了一口氣。

“老天,俺的確有些年紀大了,看來得提前退休了,”看牢人搖頭歎口氣道:“送飯都能看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人,真是不行了。”然後回過頭來看著我笑了笑接著道,“好了,沒你的事了,謝謝你。”

我站起了身看著他也緩緩的直起了腰,不過身子還有些搖晃,急忙伸手將他扶住,心裏生了些懊悔,以後再招個什麽一定要避開了人,不然定能將見著的人唬個半死,那種氣機豈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了的。

“等等,”看牢似乎想起了什麽,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看看牢門再看看我、看看我再看看牢門,雙目中透著一種讓我很難說的清的神色,臉上的表情也奇怪的扭曲著:“你是怎麽出來的?”

我楞了一下,猛然間明白了過來,遂偏了頭看了看牢門,心中不由的輕輕的呻吟了一聲,老天知道是怎麽回事,牢門上的那把鐵鎖依舊穩穩的掛著,不知何時自己就這樣走了出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生的事。

“你是怎麽出來的?”看牢人的臉上有了些驚恐,雙手猛的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尖聲的叫了起來,手中的托盤又“咣”的一聲墜了地,盤中的物事早又在兩人的腳下散開,那個方才轉著的鐵磁碗又是“咕碌碌”的向不遠處滾落。

我怔怔的看著他,腦中的思緒卻是飛轉起來。方才我看著他倒在地上,似乎心裏為他有了些擔憂,然後邁著步就走出了牢房,這一個過程中並未感覺到牢門的存在,也就是說那個牢門在我將腳邁出時便化做了烏有,真是讓我有了些糊塗。

看牢人可能見我呆怔著便長出了口氣:“這間房子看來有些古怪,俺方才明明看了一個東西而你卻沒見著,這一會你又穿門而出定是那個東西所幹的,這裏看來的確有些個不潔的東西。”說著從腰下摸出了鑰匙,然後轉身哆嗦著手摸著鎖似乎想將將鎖啟了然後將牢門打開,不過他的手顫抖了過於厲害,鑰匙怎麽都對不著鎖孔,我隻好一手扶住了他人胳膊,一手抓著他的手將鑰匙伸向了鎖。

我覺的啟開牢門上的大鐵鎖的時間前後可能花費了有個十幾分鍾,總算將牢門打了開,我然後信步走了進去,看牢人卻死活不進門,臉上帶著驚懼和恐慌,飛快的將牢門“咣”的一聲緊緊的關了,“咯”的一聲將鎖鎖了。

“你先休息著。”看牢人在小窗中對著我喊了一聲,然後聽著他的腳步聲飛快的離去,不過他的聲音還是在過道內遠遠的傳了過來:“你等回,俺去尋班長。”

呆呆的走到了床邊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不由的心裏對方才的生的事也感到莫名的詫異,按理如果我真的能穿過牢門而去,應該在此前後有些讓我能夠明了的事生,可事實上就那樣隨步而行即能將肉身透過了足有三指厚的鐵木門,不知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努力的回憶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似乎在邁步而去時自己身內的氣息並未停止流轉,看著金神後將訣散了,然後隨步而行,這一個過程中隻隱隱的似乎眼前出現了一個極大的門,那扇門似乎向屋裏寬敞的大開著,不知那扇門是怎麽憑空冒了出來的,看來對所修的功法我一定還有些個地方未能明了。

不久亂亂的腳步在走道內響起,看牢人的聲音隨著傳了過來:“那裏麵有個金色的人,不過太高和屋一樣,那個小子就是被他給甩出來的。”隨後腳步聲在門外停了下來,隨著鑰匙“嘩啦”的音和門鎖的開啟聲,牢房的門被推開,隨後四、五個人走了進來。

這幾個人我也識的,當初我被囚車送到這裏來時,就是他們幾人接的我,然後一個個表示著對現實的不滿將我帶到了這間屋內,領頭的正是盯著我看的大高個,隻記的他姓水,極少聽過叫這個姓的人。

“水班長,方才就是在這裏,”看牢人激動的大步走到方才金甲神所立的位置,不停的比劃著雙手對著水班長道:“那個人的頭頂在了屋頂上,一身金光燦爛的很是晃眼,手裏好像還提著個家夥什,可真嚇人。”

水班長扭頭看了一眼看牢人,對他所說的話似乎並不打算應答,隻是雙眸盯著我我問道:“你也看見了?”

我當然不能說看見了的事,隻是笑了笑道:“並未有什麽金色的人,如果有那人怕不有了個三米高,俺方才就說他可能是花了眼了。”

“那麽你是怎麽出了牢門?”水班長盯著我目光遊移不定。

這個問題還真的將我難住了,不過即然看牢人花過一次眼,讓他再花一次又何妨?於是笑著道:“俺一直在這坐著並未出門,那扇門那麽厚,想出去怕也太難了些,說不定也是他花了眼了。”

水班長長出了一口氣對著我點了點頭,緊張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回了身對著幾人道:“好了,這事過去了,誰都不準再提,老孫,這事就了了。你還有半年就退了,俺想著讓你以後不要再送飯,到外麵去做個監工可好?”

看牢人原來姓孫,這我也是才知道的,看著他呆怔怔的望了我一會,忽然跳了起來對著我嚷道:“俺不去,俺沒有花眼,”然後目光凶狠的盯著我道,“你為何不說真實的景,你明明就那樣出去的,還是俺開的門又將你送進來的,你為什麽騙人?”

我隻能苦笑著聽著他的話,心裏對他也有些歉疚,可這事不管怎麽來講總是不能公示於人,所以也隻好犧牲了他,不過他以後在人前說話恐怕信他的人不是太多了,他的同事們也許會認為他有了些臆想的病症而。”

幾人點了點頭亂亂的應了。然後拉著姓孫的看牢人走了出去,門又“咣”的一聲關了,聽著他們腳步聲離去,那個姓孫的看牢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解釋著,我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事已是被生生的瞞了過去。

接下來的三個多月裏,我一心一意的投入到功法的修練中,這一次因有著太多的時間和精力,讓我能定下心來細細的理解所修功法的每一個字的含義,從第三篇開始我已經有了許多新的義識。

納氣的過程是一個實力增強的過程,也是集聚能量的過程。

在這一過程中,自身所擁有的先天之氣經過無數次的虛實的轉變,便能夠理解了當初為何李華突然假死然後再次複活的事,也對他當初在上元節時脫身而去欲入大道的想法有了深一層的理解。

李華並非一定要脫身而走,他實在是有著許多不得已的苦衷,這個世上的仙神們其實本來可有可無,而對於樂靜信來說他就不得不盡力的去維護了,李華所處的境況與樂靜信十分的相似。

為了修生不得不保護自己所創的世界,再靠著這個世界產生的先天氣來補自己的不足,其實更為重要的是世上的常人對他的頂禮膜拜,然後放心的將自己托付與他,也即是心甘情願的將自己所擁的一切無償的給予創世之神,這便是他能夠擁有強力的根源。

李華也到了這一步。他現在也已開創了自己的天地,隻不過他緊緊的護住了他並小心的珍藏,為了那個人世他不得不再次努力的進入上一層天地來改變自己的處境,也能讓自已的天下平安永存。

我由於當初一步跨過了這一個必須經曆的過程,所以本身先天氣息的不足成了橫在我麵前的陰攔我無法向更高一層修練的關山,如果硬要強行的繼續逆天而為,那便是我的末日了,不過想明白這一點心裏也有了些坦然,一切都是緣法所至,而這緣法便是定數了。

靜下心來將第三篇功法用心的修習,確也現自己當初遺落了太多,我體內的氣息並非我自己修來,而是被子李華幾次強行的灌入,因此如果不能時時的運用,時間一長自已也就漸漸的散去,不過即明了了此種結果,於是抓緊一切的時間對內息進行改造,一點點的吸納它們化為我的身內的血肉,看起來我進行的還算順利。

平時裏坐在**,自己也能與自己開個心,隨手將索要來的報紙撕下一些,然後使出內息輔以咒術,便能將紙片化成個小鳥什麽的,歪了頭看著它在屋內飛翔,定下神靜靜的聽著它對我歌唱,倒也是其樂融融。

內息的修練終於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時刻。當初我是在禮堂中強行吸納了上千人的先天之息,然後並未為我所用,不過成了一些零散的內氣而存於體內,想著將它們完全融合似乎過於的難,不少的氣息總是四處散著與本身的氣根本無法相生,想想沒什麽好辦法便也隻能隨了它。

晚上吃罷了饅頭喝過了肉湯,便安安靜靜的躺了下來,這可是數月來第一次平躺了身子,不過感覺還是很好。

內息經過鍾練自是精純了不少,在沒有燈光的夜晚也能看的清屋內的物事,扭了頭呆呆的出了一陣神便靜靜的沉入夢鄉。

這一陣子也未再做個夢,迷迷糊糊的感覺到體內的氣流在緩緩的自行流轉,順著後背一路上行直至頭頂,在那裏靜靜的盤旋起來,似乎沒有擊起一點激流迅的越過額頭在眉間的位置安了個新家,立時清醒了過來,心裏有些隱隱的奇怪遂用心體會著。

氣流漸漸的有些湍急,似乎被什麽東西強行吸入而去,展目內視,一個新的空間正被氣流擴展著,一個深潭在緩慢的形成,一些隨意流動的氣流不斷的注入其內濺起陣陣的水花,似然後被強行的融入,隻不過在融合的過程中似乎有些畫麵。

用心體會不由的啞然失笑,那些畫麵正是當初在禮堂中被我強行吸納先天之氣的那些人一些生活的片段。細細的看著有些很讓我神往,讓我不由的對生活又激起了些渴求,隻是這一刻不敢稍動,隻能安然的放鬆自已,讓第二個小些的丹田就此在眉宇間形成。

靜靜的躺了一夜快天亮時氣流才緩緩的靜了下來,似乎從眉間的深潭中小心的探出了一股水流緩緩的向順著臉頰分成了兩股向下而去,在舌間天橋處匯成一股沿著胸膛流向下腹,下腹也探出了一股強大的氣流急迎而上,在玄關處猛猛的撞在了一起。

隨後體內的氣息頓時亂亂的散向四肢,如同決了口的大堤讓洶湧的洪水狂奔而出,洪水行過的地方身體都感到上種說不出的巨痛,這股痛漸漸的讓我無法忍受,似乎是有人取了刀在一點點的刮著體內的肉,那種撕扯著內心的刀攪讓我不由的大駭,急忙想坐起身來才覺自己已是根本無法行動。

數十把刀在體內劃來劃去,我痛的已是有些失去了意識,隻能強行的一遍遍的告誡自己忍耐,可這種忍耐我根本無法做到,如果這時能移動了身,我寧可死去的念頭都有。

天可憐見幸好這一過程未經曆大多的時間,當端早飯的聲音在過道內響起時,我不知痛昏過去了多少次,小心的掙紮一下才覺手指已有了些感覺到能夠活動起來,遂帶著一身的大汗強行坐了起來。

忍著身上如同被刀刮火燒了一遍的痛,強行帶著行一步如同上刀山的身體踱到了門前,緩緩的端過了遞入小窗的托盤,放在桌上後倒身大睡,醒來時才知已近午時。

盤腿坐在**細細的將內息運起,從下腹和眉間同時湧出兩股暖流在體內合為一股後,如同含了鉛一樣的氣流運行的沉重無比,不知道究竟為什麽會這樣,可能這是修練過程中所必須經受的,所以也隻好聽天由命的一遍遍的運著功。

偶然間生一股氣流順著手腕入了掌心,在那裏越聚越多似乎想尋個泄的口,心裏一急便想著如何讓它們散去,方一動念那股氣流即如鼠般的迅捷順著胳膊沒入了體內正緩慢運行的氣流之中,心裏又的了些好奇,再轉念一想遂由小心的分出一股沒入了手心,然後將手掌鼓漲的十分難受。

將手抬起看看並未覺手什麽地方腫了,想想也許是一種全新的體會,小心的將手掌對了地想像著氣流從手心出,卻是根本沒一點響應,想來是根本做不到也隻好罷休,感覺著更大的氣流似乎順著胳膊而來,與手心中的氣合在一起,隻覺的手腫的比腦袋還要大些,心裏明白是種錯覺,也不知為何又會如此了。

呆呆的怔了片刻,隨手一甩想著將脹的已是有些麻木的手活動活動,不曾想眼光早看見一道耀目的光柱從手心出奔了地麵,耳邊隻聽的“轟”的一聲巨響,耳內已是陣陣的轟鳴,頭也震的如同裂開了一般的痛。

定下神來仔細一看,桌前的地麵向下被手心內出的光柱轟出了一個麵盆大小的深坑,這下讓我不由的有些呆怔,心裏也是一陣陣的緊,耳內依舊是“嗡嗡”作響,頭還是在隱隱的如同被鐵絲箍的疼痛不已,起身下了床小心看去。

坑有些深,好像被什麽強行鑽出的一樣探了胳膊還到不了底,呆呆的蹲在坑邊,看著自己的手努力的想著方才到底生了什麽,為何自己不過隨手向外一甩即有如此大的威力,要知這厚達幾尺的水泥灰粉地應是持了鐵鍾狠狠的砸了,也不過一錘一個白印而已。

方才的轟鳴聲著實了得,震的屋內的物事不停的晃動,桌子也如同要散了架一樣吱吱作響,看來這就是一種內氣外放的結果,如同無心師傅所傳的五雷掌法一般,運行起來也“轟轟”做響,隻不過威力差了太多。

如果真如我所設想的內氣外泄確是威力巨大,那麽它應是一種帶有攻擊性的功法了,可在修行的篇章中根本未曾提及,歎了口氣迷茫的行到床前坐了下來,我還是有著太多的不知之處。

小心的想將內息再次運起時才覺,原本散落身體內各處的氣流此時不知怎麽如同大海般滿滿實實的充盈了全身,所謂的運氣也根本沒了可行之路。

整個身體就是大海,整個身體就是內息,身體就是無窮的天地,認真說來我已是成了遨遊在無限空間內的一團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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