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後即催促著紅紅、陳建軍、程長征趕往村裏,隻因幾人要開車所以酒也未能喝的成,李永俊不由分說的隨在了我的身後,對於他的工資應如何放紅紅早已有了自己的主見,也就是每月同王小曉的工資水平看齊,我也沒有任何的疑議,不過在飯館中不相識的那些人還在飲酒作樂,也隻能不再理會相互的道了別後上了車,即奔向了小小的山村。

一過村口的水泥大橋即看見到處是村民們,這大冷的天不在家裏休息在停車場上三三倆倆的聚在了一起有什麽話好說?陳建軍毫不在意的開著車駛了過去,五輛大車在停車場一字排開後停了下來,紅紅拉著我從駕駛室內跳了下去,這時不少村民們已是看見了我,然後更多的人飛快的逃一樣的奔向了自已家的小二樓,轉眼間停車場中已是沒了幾人,一個個遠遠的站著看著我也不來敘些家常。

我本想著村民們能來問候,可這一時他們明顯的帶著對我的恐懼而回避不迭,翠翠和王小曉下了車後拉著手頭也沒回的直奔了家中,看著她倆人的身影繞過了一幢幢的小樓後我沒有再挪動腳步,而是緩緩的看著村中的美景,陳建軍、程長征幾個人環在了我的身側,一個個均是默不作聲。

原本一到冬季幾場雪下了後村裏到處都是堆成了一堆堆的雪堆和拉圾,而現在地上已是被清掃的幾乎看不雪花的影子顯的十分清潔,不過在大路中間的花道上可以看出雪在那裏高高的堆了起來,想是將清掃的雪堆放在了各處的花園中,紅紅可真是費了心了。

紅紅依著我甜甜的一笑,陳建軍和程長征兩卻如臨大敵般的四處小心的看著,那位“過江龍”更是站在距我僅兩三米處雙手握著拳小心的四處看著,這讓我有些不以為然,從小在這裏生長這裏即是我的家,村民們雖然有再多的不是畢竟還是在一起相處了不少的年景,要不是有人從中挑撥想來也不會對我的家人施些莫須有的手段,在這時根本無須再小心了。

遠遠的看見一位老人拄著拐杖匆匆而來,紅紅一見慌忙的迎了上去,我也看的清楚,來人正是張叔。

“回來了,這一路累不累?”張叔人未到我的身邊聲音已是傳了過來,紅紅奔到了他的身旁後扶著他向我而行,我也急忙迎了過去。

“叔,這天你還出來作什麽?身體雙不好還是歇息了去才成。”我拉著張叔的胳膊關心的道,張叔明顯的老了許多,我離開了半年看著他已是滿頭白,手也有了些哆嗦,想來他的病時好時壞的可是將折磨的夠苦。

“瞎,瞧你說的,俺這把老骨頭還能撐的住,俺老遠就看著應該是你,才到麽?”張叔看著我笑著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道:“一早下的火車,叔,家裏還都好罷?”

張叔呆怔了一下緩緩的道:“家裏現在得確不是太好,你這一走半年你看看現在都成了什麽樣?為了幾個錢好像一夜間人們一個個的都不認識了一般,那些人想也沒想過他們的好日子是誰帶來的。現在村裏分了好幾幫,你嬸也與他們幹了一架,雖然沒吃虧可是氣不順,現在也病倒在**了,唉。”說完搖著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我默然的看著老人說不出話來,他們對我情意可真是讓我心裏感動之極,村裏的村民們在我還是個孩提時就知道他們過於的關心自己,對於即得的利益更是能得就得、得不上也硬要去占些便宜,心胸很不開闊。抬起頭看了看在寒風中矗立著的一幢幢的小樓心裏也是有些不太舒坦,想想也真是可憐他們。

“回來了,啥時候到的?”遠遠的有人大聲的喊了起來,扭回頭看去正是張經理向我快步而來。

“張叔,你身子才好起來還是回家去歇著,”張經理奔到了我的身邊對著張叔說道,然後扭了頭皺著眉對著我接著說了起來:“好家夥,這一陣子可是夠亂的,可能你也知到了,那些村民們為了錢幾乎一個個的要瘋,也不知他們一天在琢磨些什麽,不是他們的東西也硬要攬在自己的懷裏,真是可笑之極。”

看著張經理我笑了起來,這人還是一付老樣子性情也根本沒的變化。

“對了,方才省裏來了幾個人,說是法院的,我將他們接到了俺那個辦公室,你看你去還是不去?幹脆也別去了有俺應付著。”張經理看著我道:“村民們告到省裏了,聽說這個事可是將全省都轟動了,老鄉長早晨讓人帶了個信來,說是他去找過省長,省長的意思是盡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你們還有事俺也不煩你們了,俺回屋去了,抽個空去家裏坐坐,這大冬天屋時可暖和著,讓俺說那些人沒良心,走了。”張叔說完話伸拉住了我的手輕輕的晃了幾下便鬆開,轉身拄著拐杖向家中而去,紅紅急忙上前去扶,張叔伸手指了指我將紅紅的手輕輕推開後一個人緩緩而去。

看著張叔小心的的邁著步踏上了台階後我扭過頭看著張經理道笑著道:“一起去,俺到要看看他們還想做些什麽,如果這個地方實在不行俺們就換個地,將這裏的東西全部賣了就是了。”

陳建軍看著我大聲的道:“憑什麽是俺們走?如果要走一根鐵釘也不能留下,將屋全拆了讓他們大凍天的住在雪地裏去,俺還不信了,這天下還有沒有個講理的地介。”

張紅衛頓時也嚷嚷道:“他們傷了俺們十幾個人又搶了俺們的金礦石,這事不能說了就了,他們還好意思去打官司,如果俺是法官說不定早他們一個個的關了去背石頭,這些人即懶且猾,簡直是些刁民,也不知國家養他們做什麽。”

紅紅聽了後“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一路上的滿臉的愁容也隨即消失迨盡:“也不全是你說的那樣,的確有一些人比較懶,不過大多數還是很勤快的,農活也做的很好,隻是地貧了些所以年年的收入並不太好隻是勉強的混了個肚圓而已。”

我也笑了起來,看著張經理道:“你帶著俺去,”然後回頭看著紅紅接著道,“好了,你先帶著人回家去,這事由俺來處理就成,靜待著消息罷,事一完俺也快些回家就是了。”

紅紅看著我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招呼著陳建軍等人一起向家而去,李永俊本來也想隨著我去,我堅決的拒絕了。

隨在了張經理的身後奔向了村公所,看來張經理的確是將他的辦公室放在了他原來工具所占的那兩套屋內,大步而行很快的到了地方,進了樓中後才聽見樓裏已是吵嚷聲響成了一片,不知有多少的村民正圍在了辦公室的外麵大聲的說些什麽,一看見我一個個的均住了嘴,還有一些低下了頭不敢看我望著他們的雙眼,想來他們的心裏定是有些愧疚。

推開辦公室的門,三個身著便服的中年正在喝著茶小聲的說著話,看見我行了進來一個個站起身,張經理忙又招呼著坐在了沙上,然後提著暖瓶在辦公桌上取過一隻白色的瓷茶杯倒了水,放下暖瓶後伸手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我的身後

坐在了椅子上,隨手接過了張經理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熱水後渾身都覺的熱了起來,看著三個中年默不出聲。

“俺來介紹一下,”張經理笑嗬嗬的對著三個中年人道:“這就是俺們的最高統帥,在外地上學今早剛下火車,聽你們來了後家也沒進直接就趕了過來,有什麽事你們快些問也好能讓他回家中休息休息。”然後扭了頭看著的接著道,“這三位均是省裏法院的調解員。”

一個中年人看著我一笑道:“辛苦辛苦,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俺們接了個狀子是告你們的,你看看,這是訴狀,這裏是省裏的一些批示,要求俺們對這個事調查清楚再審,所以現在來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些情況,當然最好是能夠將此事調解在村裏了結掉。”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從懷裏抱著的一個黑色的大皮包中取出了幾張紙遞給了我。

我伸手接了過來紙張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應是一方狀紙,用藍黑鋼筆細細寫滿的小字,緩緩的讀了下去後才知道上麵羅列了我們不少的罪名,頭一條霍然就是占用村裏那少的可憐的耕地,第二條是占用國家的資源將金礦為已有,第三條是無視國家的法度聚眾鬧事將村民們歐打致傷。

一條條的看了下去,我隻覺的心裏是越來越冰涼,如果真是如狀紙上如此的說法,村民們現在應該在冰天雪地裏一個個的住在了窩棚內等著國家送糧上門,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可真是讓我有些憤怒,可是這一時還須冷靜下來不可心燥,如果不能將事情解釋清楚一味的大吵大鬧反而讓那些生怕天下不亂的人鑽了空子。

“這些事一個都不存在,”看完了狀紙後我抬起頭看著方才遞給我東西的中年人道:“村裏原本有耕地近一千畝,實際上真正的能用的不到三百畝,俺們搞了建設後引水引渠的將可耕地擴大到了近一千五百畝,所以這是有人故意的扯謊。”

“那就是說占用耕地一事不存在了麽?”中年人看著我緩緩的問道:“可是現在村裏的建設所占的地似乎都是平地,那些平地是不是都曾經是些可耕的地?你最好實事求是的告訴俺們,不然你的證詞可能會將你送上法庭。”

我還未來的急說話張經理已是在一旁搶聲道:“村裏原先並無平地,這周圍全是小石坡那裏來的可耕地?俺們光是平村裏的地就化了近半年的時間,炸藥費了近三噸,這事在安全檢查的一些部門早有備案,你們可去了解。”

我點了點頭接著道:“村周圍原來並無一分地,就算是最好的土地也是在後山的山坡上你們可以去看看,這一條讓那些人就是說破了大天也是個謊言,你們如果還不信,村裏的一些老人還活著,你們隻管去問就是了。”

中年人看著我微微的點了點頭,另兩人均是手握著鋼筆,飛快的在各自手中所持的小本子上記了。

“占用國家資源一事也不存在,俺們所有的東西均是自已出錢買來的,而且你們隻管看看現在的村政府所在的這棟樓還是俺們投錢蓋起來的,開礦國家有批文,選礦廠國家也給了執照,更何況為了兩個廠俺們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建設了自來水線和動力電網,這條路也是俺們投資興建的,讓沿途的百姓們都受了益,現在這個鄉裏家家都有自來水戶戶都能用上電,你們說是俺們占用了國家的資源還是國家占用了俺們的資源?這些事原本都應該是政府做的,俺們替國家做了難道還有罪了?”我看著中年人淡淡的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中年人點了點頭道:“可是你們打傷了幾十個村民,這事可是真的罷?”

我笑了起來,如果村民們不聚眾先鬧事何來後麵生的事,隻不過他們這一仗輸了後就惡人先告狀,看來此事我還的從頭說起來。

“不錯,可是你們了解沒有是誰先動的手,是誰闖入了俺的家對著老兩口大下狠手,”我看著中年人平靜的道:“村民們住的房是俺們出錢蓋的,他們月月一百多元的補貼是俺們出錢給的,他們並不滿足,在他們受傷前幾十個人闖入俺的廠裏大打出手,傷了不少人還搶走了價值百萬元的礦石,這些你們了解麽?”

中年人明顯的一楞,歪了頭看著我道:“你說他們搶走了你們的礦石可有證據?”

我不由的一怔,這一時隻是聽紅紅說而手中還真的沒有任何的證據,如果村民們一個個的硬說是沒有這個事難道礦石還飛上了天不成,扭了頭看了看張經理,張經理眯著眼窩在了沙內似乎睡了過去。

“這事毫無疑問,如果你們真的想要證據俺這幾天內就給你們尋出來,”我隻好扭回頭來看著中年人揮著手中的狀紙道:“可是,這上麵列的事你也能尋出證據來麽?無中生有的話誰都會說,真實的事隻能有一個,這上麵告俺們的事全是假的,不過這個人的文化水平可是不低,能把死的說成活的、能把棺材說成仙堂可真是了得。”

中年人看著我笑了起來,方想對著我說什麽門外傳來了陣陣的吵嚷聲,隨即門被重重的撞開,紅紅撞門進來後倚在了門旁,陳建軍和李永俊兩人一手揪了一個人闖了進來,在他們的身後是翠翠笑吟吟的輕搖著身子行了進來。

“放手,”被李永俊手中擰著胳膊的一個村民怒吼著道:“俺要告你們,你們這是侵犯了俺的權力,俺要告你們。”

李永俊冷冷的看著村民道:“要告你明天再去,今天也的把事情給俺說清楚。”

村民仍是大叫大嚷的道:“俺又沒犯法憑什麽要給你說,你算老幾?”

李永俊頓時臉色大變,抓著村民胳膊的手明顯的一吃勁,村民已是大聲呼起痛來。

中年看著我認真的道:“你們最好放開他,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之前誰說了也沒用,而且你們的做法明顯的已是在向著違法的道路上邁進,還是放手罷。”

中年人話剛一說完翠翠已是接了腔嬌聲的道:“可不能放開他,就是他帶著人闖到工地上的,而且他將礦石已經賣了,一共得了四十多萬,跟隨著他去的那些個村裏的人一家給了伍仟後剩下的他都放在了家裏,如果不信你們現在就隨著我們一起去拿錢。”

聽了翠翠的話我心裏很是開心,不知怎麽就會忘了她有讀人心的能力,看來這個村民一定是方才心裏想著些錢的事讓她給看了出來,這個村民這一會就是想賴也無法賴的掉了。

再看看李永俊手中的村民,這片刻間他的的臉色已是灰敗,也不再大叫大嚷,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中年人驚訝的看著村民道:“是不是真的?俺還認得你,這個狀子還是你遞來的,你難道這是在扯謊不成?”

紅紅恨恨的對著那個村民道:“你一直想著如何能將俺們趕出去好為你叔報個怨,可是你想過沒有,俺們這樣做多少村民們受了益?你如果真的缺錢就言一聲,為什麽帶著人去采廠?”

看著紅紅一臉的憤怒我不由的想笑起來,對著紅紅道:“這樣也好,不這樣俺還下不了決心,你和翠翠別出去了,讓陳建軍帶著人快些去將錢弄過來讓調解員看看是不是真的,方才還說證據的事這不就有了?”

陳建軍聽了我說的話後不等紅紅出聲,即推著身邊呆呆站著的村民出門而去,李永俊對著我一笑拉著手中已是要癱在地上的村民拖拖拽拽的大步而去,想來不用多久即可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多虧了翠翠妹子,”紅紅看著我勉強的笑了笑道:“方才那人還想對著俺動手,李永俊將那人一把就治住了,他可是老主任的親戚,這些人做事真是太傷人了。”

翠翠笑著依到了我的身邊,此時門外的村民們已是將門堵了起來,一個個默不作聲看著我,我也懶的再說話。

中年人和另外兩人低了頭交頭接耳的小聲說著話,轉眼已是過去了近半個時辰,門外默立著的村民們一陣騷亂讓開了條路,陳建軍、程長征、張紅衛、汪洪光和李永俊推著兩個村民進了門,程長征將手中提著的一個大包裹隨手遞給了我。

“俺也沒數,不過據這家夥說一共是二十萬整,你點點,”程長征歎了口氣隨後又恨恨的道:“一百多萬就讓他們這樣賤賣了,殺了他都不解恨。”

中年人慌忙的道:“不可那樣做,如果你們那樣做可就犯了法了,好了,這個事俺們也了解過了,不過善後的事俺們幾個還得在這兒待上個幾天,順便宣傳宣傳法律知識,也讓村民們能夠依法辦事。”

對於中年人說的話我根本無心去聽,看著眼前兩個村民我幾乎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這兩村民在我的印象裏並不是很深,也許平日裏與我家根本沒有什麽來往,隻是覺的麵熟而已,可是他們竟然膽大到這個地步說來也是我們過於手軟了些的緣故,從這一時刻起心裏有許多感概,即然村民們不滿意現在的生活那麽還是讓他們回到曾有過的日子中去。

慢慢的吸了口茶看著紅紅心裏恨意滿滿的緩緩的道:“你記住了。第一件事,從今天起反是參預了這個事的村民無論是誰一律趕出小樓並起訴他們,讓他們賠償俺們的損失,其他未參預的人一家家重新算帳,將電視機一律收回,不願交的交錢,那怕是砸了也不給這些狼心狗肺的人;第二件事給予村民們原來每個月的補貼一律取消;第三件事,所有的電費、水費從今天開始收,如果不給的就斷了他家的水和電;第四件事,原來免費的公園和遊湖項目對村民們也全額收費;第五件事,村裏的幾輛長途公車從現在起一律停,要也可以不過得收錢了,讓村民們繼續過他們過去的生活;第六件事,依著公路局的標準,隻要是上路的車一律收費,不交的讓他們去走原來的山道。”

想了想實在是想不起來還有什麽事,不過這些日子來村裏的百姓們可是受了我們不少的好處,現在我也不想再去幫助他們了,這個事情的生讓我覺的有些傷了心,看著紅紅飛快的點著頭認真的記了,翠翠在一旁已是“咯咯”的笑了起來。

“哥是傷心了呢,”翠翠笑著道:“不過還有一件事哥忘了。”

我不由的一怔忙問道:“還有什麽事?”

“那就是燒暖的費,”翠翠看著我笑著道:“記的當初說是每天燒多少的油,那些錢誰來出?如果有村民不原意交也行,將暖氣停了,他們直管還是去架火燒坑好了。”

我不由的怔怔的看著翠翠,燒暖的確是個極費錢的事,我所說的事對村民們而言在此之前全是免費供給他們的,如果全部停掉村民們的生活定會被打回當初的原始社會中去,當然如果沒有生爭鬥之事我們也隻能是咬著牙,繼續著我們對於村民們的無上熱情。

中年人看著我楞楞的問道:“你方才說的那些事你們原來都是免費供給村民們的麽?”

紅紅看著中年人點著頭道:“正是,俺們為了這個村的人能過上好日子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每個月多餘的開銷都高達十幾萬,這還不算俺們要交給國家的一些費用,所以這事太傷了俺們的心,從現在起不能再對他們那麽好心了。”

中年人看著紅紅歎息著點了頭道:“人心不足蛇呑象,看來俺們幾個當初想的與實際是完全的兩個樣,就算是你們占了他們的地這樣的付出也足以數十倍的彌補了。好了,俺們回去了,再了解也是這些事,回去後將事情給上麵反映一下看看怎麽處理,過幾天再來。”

我點了點頭,沙上眯眼坐著的張經理似乎才睡醒了過來騰的一下站起了身,看著中年人笑著道:“這就要回麽?不看看山裏的景?俺可是新建了一條冰道,從外麵進來了些劃冰的家夥什,還是別忙著走,晚上俺陪你們坐坐聊聊村裏的事。今天一早俺一個朋友可是帶了些野味來,嚐嚐鮮再走也不遲。”

中年人笑著看了看另外兩個中年人眼中透出一絲希冀,那兩個中年人也是一臉期望的看著中年人,中年人一笑隨後看著張經理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幾個人亂亂的說起些無關的話。

與三個中年人握手告別後行出了辦公室的門,門外擁擠著的幾十個村民呆呆的看著我讓開了道,一個個臉色極是難看的緊,想來他們聽見了我說的話,對於這些平日裏很少往來的人也沒有太多的感情可言,一時心裏隻覺的痛快之極。同紅紅和翠翠一起行出了樓後向家中奔去,半路上紅紅即離了去說是要將收費的事通知下去,從今日起開始要與村民們算些帳了,看著她歡天喜地而去,我和翠翠便快步而行。

方踏入院門內屋內陣陣的歡笑聲已是傳到了小院中,聽聲音怕不有了十幾個人,忙快步推門而入,屋內的笑聲已是在耳邊轟然作響,幾十個人正亂亂的擠坐著,順著屋牆嶄新的沙幾乎布了一個圈,二叔和二嬸正坐在沙上笑的前仰後合,老人們也正樂的呼的直喘,老村長和黃校長也在屋中,張叔、楊家老爺、楊家的兩個兒子各帶著自己的媳婦、二虎一家三口、還有幾個我叫不上名字來的村民,看著他們如此的開懷我也很是開心。

“回來了,”老人看著我仍是笑著點了頭道:“餓了沒有,娃他娘快去做些飯。”

另一老人笑著站起身來,邊向灶間行著邊笑著道:“你說的那些話可真是讓人失笑,天下那有那種事情?”

李家二媳笑著應道:“可不是麽,這話本來不可在人前講的,這麽說出來也是讓你們開開心。”

看著張叔已是對著我招著手,忙行過去坐在了沙的扶手邊,翠翠早被二嬸伸手拉了過去依在了她的懷裏,屋內的人便開始紛紛的問候不住,累不累、學習忙不忙之類的問話讓我慌不迭的不停的應答著。

一陣忙亂後楊家三兒媳婦笑著道:“這個月起村裏的計劃生育可就歸了俺管了,你們說說看,這村裏哪一家不是好幾個娃,也不知當初要那麽些做什麽,現在不還是要讓政府支援了?”

二嬸笑了起來道:“這過去沒有電燈不是,你們說這天一黑下來不做那事還能做些什麽,所以這娃兒當然的就一個個的就層出不窮了。”

屋內的人頓時又是轟然的大聲的笑了起來,我也不由的笑了,二嬸話可真是有些個道理,過去村裏的人們天一黑便窩在了家門裏,不過窮是窮了些比現在富起來後至少精神上是飽滿的。

“對了,俺方才聽翠丫頭和紅紅說省裏來人了?”二嬸看著我在人們的笑聲裏大聲的問道:“是不是又來尋事的?”

我笑著應道:“事已是了了,丟掉的東西也尋到了下落,下麵看來俺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做了,這事還多虧了翠翠,將個無頭的案子轉眼就給破了去。”

二虎娘一聽忙看著翠翠問道:“妮,是不是將搶石頭的人抓住了?”

翠翠笑著點了點頭道:“抓住了,還從他家裏取出了二十萬元的錢。”

二嬸疼憐的伸手撫著依在懷裏的翠翠長道:“還是俺的妮能,這麽些天村裏可是有些雞飛狗跳的鬧個不住,那些人也不知良心長到哪裏去了,這麽樣對他們好也一點不知足,罷了,看來娃回來了這事也就算是結束了。”

“還有呢,”翠翠仰著頭看著二嬸道:“哥說了,所有的東西從今日起給他們全算錢,要不那些人一點也不知珍惜。”

二叔點頭道:“對的,這些人生活在蜜缸裏還想著能有更多的蜜從天上掉到他嘴裏,哼,要俺說,一個個送他們去牢裏才成。”

楊家老爺搖了搖頭道:“不管怎麽說畢竟是一個村裏的,所謂遠親還不如近鄰了,俺看能了就了了罷,不然對誰來說都是個心病不是?人多嘴也雜,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依著俺隻須將那個為的人不放過,其他的人畢竟還是被那個人騙了才上的當,偉人也說過‘懲前斃後治病救人’的話,誰還能不出個錯,娃,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看著楊家老爺我頓時有些啞口無言,楊家老爺說的話是對的,如果依著我的想法讓村民們繼續回歸他們過去的生活,雖然不至於反目成仇,可是以後當是水火一般再也難以相融在了一起,這也與我當初的本意大相徑庭,當初不是想著讓村裏的百姓們都能過上好日子麽?方才也不知怎的一時的衝動根本未想到這些個事,說不得這件事也隻能到此為止,看著楊家老爺重重的點了點頭。

楊家老爺長長的出了口氣看著我認真的道:“俺今日來的目的正在於此。娃,俗話說的好‘得饒人處且饒人’,俺也知道你為了這個村可是付出了太多,現在的生活與幾年前相比那可是一個天一個地,俺看你也就這麽著罷。”

村長看著我笑著道:“紅紅呢?那個死丫頭沒同你們一起回來?”

翠翠猛的從二嬸的懷裏跳了起來,看著村長笑吟吟的道:“我哥讓她去通知人去了,本來哥想著從今日起所有的東西都要收錢,這一回哥又要變卦了,我去喊姐回來。”說完轉了身快步行到屋門前推開門而去。

我知道我任何的想法對於翠翠而言都相當於寫在了紙上讓她看的分明,不過但願她能追上紅紅後勸的紅紅回心轉意,當然我說的話紅紅百分之百的也能應了。

村長看著我怔怔的道:“你想做什麽?你如果這樣一收錢村裏能有幾個人交的起?”說著伸了手指著五鬥櫃上放著的二十一寸的彩色電視機接著道,“不說別的單隻這個電視機就沒人能買的起。過去村裏人均年收入還不到三百,現在好是好了點能達到個兩千,可是你記不記得這裏麵還包含著每個月一家一戶的一百多元的補貼,你要真那麽做了讓他們喝西北風去?”

老人看著我沉聲道:“你是不是想亂來?村裏的這些事你還做不了主,等俺老幾個去了才能輪得上你說話。”

我看著老人和村長忙笑著道:“方才那麽想這不翠翠已是去尋紅紅了麽?這事就算了。”然後看著老人接著道,“那些人來俺家裏幾乎要傷了你,你就一點也不生氣?”

老人看著我笑了起來道:“哪有那麽些氣可生的,如果俺們真的氣量不夠,這些年來早不知被氣的去西天幾個來回了。”

二虎娘插話道:“老哥說的正是這個理,想當初收留李家人時鄉裏、縣裏的一些人幾乎要將老兩口吃下肚去,那時幸虧老人肚量大,不然那會有今天。”

我看著老人點了點頭還未來的急說話,另一個老人已是在灶間裏大聲的喊了起來:“飯得了,快些過來吃,一會俺們還要去看節目呢。”

我不由的一怔,感覺著村裏這時亂成這個樣什麽怎麽還有心情去看些節目,遂滿心疑惑的看著老人們,他們的胸懷可真是了得。

可能看出了我心中的疑問,張叔拉著我的胳膊緩緩的道:“省裏來的戲班要在俺們村上連唱上三天大戲,今兒晚上是第一場,聽說水平不低,光俺知道的有鍘美案、花打朝、借親、姊妹易嫁、三拉房、拉郎配、小姑賢,等等,這些年來村裏可是很少這麽熱鬧了,還是黃校長給張羅的。”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黃校長看著張叔笑眯眯的道:“誰說是我張羅的?這不是紅紅讓我去聯係的麽?說是要過年了讓村裏有些個過年的氣氛,本來我去的是省文工團,後來那個胖胖的女團長拉著我到了省曲藝團,沒說幾句就定下來了,說來也真的我可沒什麽功勞可說了。”

聽了這句話我不由的想起一直默默的跑前跑後的紅紅,也不知她能不能應付的了此事,還有幾個村民被扣在采廠,該如何處理以後的事看來還得再費一番心思,不過心裏對紅紅一時有些說不清的牽掛,但願此事能被她順利的得處理的圓滿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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