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居民,這貌似連民房都沒有。”阿密特道。

“據我所知,雙子島分作裏外兩個島嶼,就像天上的雙子星。”達芙妮介紹,“我們目前的所在位置是‘外島’,這片鹽田是島民的工作區;底下還有另一個海底島嶼,也就是‘裏島’,那是島民的生活區。”

“你的旅行知識的確豐富。”查爾斯望著遠方,提醒大夥:“你們看,前麵就有通往裏島的指示牌。”

大夥認清方向,按照路牌指示行走,來到一條地下道。地道入口前站了名少女,她頭戴雙子星圖案的鬥笠,手持一架相機,見旅客到來,當即微笑道:“文明雙子島,歡迎您!”

“這地道下麵想必就是裏島了?”一脈問。

“您好,是的。下方有供遊客出入的電梯,請進。”少女按下快門——哢嚓,替一脈他們拍了張照片留念。

她的衣服上印有兩則廣告語:一是上個世紀沿用至今的“今天您想去哪裏”;二是3年前啟用的“您的潛力,我們的動力”。傳統的廣告語,往往大力促銷產品或服務,從單一角度出發。而雙子島的廣告語,時刻不忘“您”,強調客人的利益,因而大獲成功。

有人分析去年島上選舉市長時當選者的競選講稿,發現包含“你”意義的詞,占講稿的7%以上。正因為談話處處與“你”有關,所以抓住聽眾的注意力。

心中有“你”,才能連結談話內容和聽眾,才能讓傳遞的訊息更有影響力:這是雙子人創業的核心思想之一。

向迎賓少女齊聲道謝後,眾人結伴步入地道,搭乘電梯往下,進入另一番天地:

雙子島的裏島是座海底島嶼,外圍密封式的“海堤”皆由鋼化玻璃建造,就像一隻超大型魚缸,各種海洋景物一覽無遺。或有遊魚嬉戲,或有珊瑚如林,或有隨波**漾的海藻,匯聚成繽紛多姿的如畫風光。與外島怡人卻單調的景色相比,到此仿佛穿越時空,別開生麵。

不單海景爛漫,島內的建築物也同具特色。此地的民房均仿貝殼、海螺等海底生物設計建造,充分彰顯民眾對大海的狂熱崇拜。

每年到了這個時節,會有諸多魚類回遊,為的是**產卵,繁衍下一代。當地居民稱此為“海洋嘉年華”。歡慶時,各類魚兒共襄盛舉,在水中成群曼舞求歡,景色綺麗,恰似盛開地朵朵鮮花,賞心悅目。

傳聞數百年前,曾有人在“海洋嘉年華”時期捕獲過一種奇魚,那年隨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百姓便為此魚取名“祥瑞”。

據說,但凡抓到“祥瑞”者必定富貴終生,還可得到雙子島王室的一份神秘禮物。不過,祥瑞魚數量少之又少,百年才回遊一次,而且其周遭常有海怪守護。不少人為了捉它煞費苦心,獻出生命依舊徒勞無功的也不在少數。

生長在雙子島上的人們不但勤勞浪漫,還崇尚藝術。他們最愛的並非大海,更非鹽田,而是攝影。以致島內無論男女老少幾乎人手一架相機,每遇見足可觸動心靈的畫麵,就立即抓拍下那值得回味的光影痕跡。受這股興盛的攝影風氣推動,島上誕生了多位世界著名的攝影師。他們的成名作品全部無償捐獻給故鄉的攝影展覽館,做為對這塊養育良才的土地的一份回報。

在匆匆流逝的時光之路留下屬於自己的足跡,不論酸甜苦辣、喜怒哀樂,皆值得回味:這是雙子島民世代相傳的信念。

礙於小酒接二連三地埋怨:什麽“她太累了,眼皮老打架。”什麽“拜托趕快找個地方洗洗睡吧。”什麽“小女子區區血肉之軀跟你們這些金剛羅漢不能比啊。”實在拗不過她,夥伴們隻得順從。他們像給內急的人尋廁所那樣,隨意找了處落腳地,各自休息三小時,下午再做計議。

小睡三個鍾頭,一脈趕豬似的叫醒大夥。大家紛紛指責他比部隊的魔鬼班長更嚴格!他們迫於約定好了的事,不能反悔,就這樣沾染一臉睡意,結伴走上裏島大街。

時值華慶,當地人聲鼎沸,滿街的人們均把自己扮成海洋生物,給節日增色不少。大夥路過一群“魚人”,那邊又一幫“蝦精”,店鋪門口還有一夥“蟹怪”,形象生動,幾隻“螃蟹”嘴邊冒泡,讓人懷疑是否誤入了海底龍宮城?受此歡樂氣氛感染,一行人倦意全無,手牽著手與民眾共同歡歌熱舞,共度這個“海洋嘉年華”。

一片歡聲笑語中,一脈的強迫症又發作了。他不厭其煩地舊事重提:“小酒,有感應到結界師氣息嗎?”

“又來了…”小酒沮喪地給出“三不,一沒有”。

“那我們一刻也不要拖延,火箭式出發……”一脈見眾人做起搏擊熱身操,旋即改口:“出發去玩個痛快!噢耶!嗬嗬……”他違心地笑,笑得勉強到不行。

消逝拍拍一脈的背,安慰友人:“難為你了!跟一群半癡不傻外帶長不大的孩子廝混,虧你還笑得出來。”

一脈感動地點頭承認:“做人難,做個成熟的男人難上加難。”

“成熟?我呸!”無名烈譏諷,針對消逝,“穿了身黑衣、背了把破刀,就成大人了嗎?水仙不開花——裝,蒜!”

小酒不容她的男神遭人褻瀆,即刻回擊:“至少‘我家消逝’不會脫褲子裸奔、在洗手盆上大號。再比如某個二貨就盡幹這種事,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申請專利的資格都有了。”說著,小酒窩心地靠近消逝,他卻側身疏遠,留個背影供其瞻仰。

“哎呦!”阿烈嘲弄,“小酒,你胸前的‘荷包蛋’貌似又消瘦了幾分。是不是‘你家消逝’不鳥你,所以‘泄氣’了啊?”

小酒啐了臭流氓一口,趕忙追上消逝:“消逝,這次讓我和你一起走!”同時,她還不忘回頭威脅無名烈:“你個‘賤聖’,給我等著,咱倆走著瞧!”

“你們約完會記著回原地會合。”一脈朝一廂情願的小酒喊道,“再親熱也要戴‘安全帽’啊。”

小酒不解話中深意,隨即回頭笑眯眯地比出一個“OK”手勢,容光煥發,身邊滿滿全是亮晶晶的小星星!

“一路走好,沒錢爺會燒給你們的。”無名烈樂得就像仇人出殯那樣開心!他內心的苦味酸楚,外人卻不得而知。小酒想是聽到他的詛咒,又背向反擊,朝他豎起華麗麗的中指!

“別這樣。”一脈安撫阿烈,“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輸家也要有輸家的風度。”

他兀自不甘心,賭氣罵罵咧咧:“狗男女!奸夫**婦!生個孩子JJ小,三年五載硬一秒……”

“查爾斯,你宅心仁厚,和阿烈認識得最早,感情也‘最深’。我看你就留下來陪陪他吧。”一脈把“重擔”拋給查爾斯,也不管他答不答應,便對阿密特和達芙妮說:“走,我們三個結伴去逛逛。”

兩位少女倒也爽快,話不多說就隨一脈而去。

查爾斯有種被拋棄在鬼屋看守妖孽的感覺,想不出該說什麽好?

“查爾斯!”無名烈突然用極度欲求不滿的眼神纏住僅剩的夥伴,渴求他:“你再扮一回女人好不好?我將就點用還是可以的。”

查爾斯一陣反胃,狀若急性腸胃炎,老半天才怯生生地回了句:“不如我陪你去看精神科吧……”

“聽到這地方感覺人也精神了好多!”無名烈當街把手伸進褲襠內搓弄,進一步問:“你扮成護士好不好?”

查爾斯直哆嗦,道:“電療大概也治不好你了……”他手足無措指望逃脫,碰巧一隊身穿潛水服、背負魚槍的男子從他們前麵經過,查爾斯總算尋獲岔開話題的理由:“你看!這些人怎麽全穿潛水服?我們去問問,總比閑散在這有趣得多。”不等阿烈回話,查爾斯就迎向潛水隊伍,問:“朋友們,你們這是要去獵捕海獸,還是?”

“看樣子你是外地來的?”隊伍中一名漢子說。

“是的。”查爾斯親切地承認。

“如今正值島上的海洋嘉年華,海底有很多珍貴的魚類回遊**,運氣好的話捕一條好魚,娶老婆的本錢就有了。”那漢子接著說,“若能碰到傳說中的‘祥瑞’,便可富貴終生,還能得到王室的一份神秘大禮。”

“什麽是‘祥瑞’?”查爾斯追問,“某種珍稀海洋動植物,或者礦產?”

“那是一種奇魚,傳說它能將其周邊的海水凝結成晶體,隨便一塊都價值不菲。”

無名烈聽得興起,也湊了過來:“‘青菜叢叢A(地方話:隨便弄弄)’,就能變廢為寶,要是抓到那種魚不就三妻四妾娶之不盡、用之不竭了?”

漢子釋放誠摯的目光回答無名烈,彼此心靈交流,會心一笑,妙趣橫生。一條驕奢**逸的捷徑擺在眼前,阿烈算準有利可圖,灰心立改,催促查爾斯:“走走走…我們也速速去買套潛水服,別讓人搶先了。”說幹就幹,他拉上查爾斯去買了兩套潛水裝備,又匆匆忙忙地返回,跟隨捕魚隊伍入海。阿烈盤算著,運氣好抓到無價寶魚,等於攬獲如雲美女,哪還在乎那婆娘。

而一脈、阿密特和達芙妮三人也遭遇了相似的見聞,並參與了活動,出海尋寶。這組人與查爾斯他們不分先後,雙雙下海展開新鮮奇妙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