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防護罩,你還擁有別的能力沒?”
“我有尋找其他三位結界師的本領,可以感應另外三人所在的方位。缺點是,感應能力的坐標無法做到精確,隻有在逐漸縮小到一定感應範圍內,才能弄清所要搜尋的那名結界師的確切地點。並且,發功感應的時間也是有限製的,一個星期隻能感應一次。”
“那離我們最近的那名結界師在什麽地方?”
“在鄰國哈多利。”小酒呈現半癡呆,不論消逝問什麽她都一五一十地回答。
一脈多年苦尋之人,此刻就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心中感觸良多: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本想好人做到底,來請“未來的總統”出山,沒想到竟遇上了終日牽腸掛肚的結界師,還是可遇不可求的“天人乾”,當真造化弄人啊!
“司徒小姐,我已不知該如何表達眼下自己內心的激動之情……”一脈先向司徒小酒做了簡單地自我介紹,並敘述他登上神界的夢想,然後依次跟對方說明了消逝、查爾斯的姓名和來曆。一脈講到查爾斯時,她是了解的,就簡略帶過;提起阿烈時,她無疑會火大,幹脆閉口不提;因此,重點全放在消逝這裏,說到他,小酒聽一萬遍也不嫌膩。
一脈看準她熱情高漲的時機,向小酒發出至誠邀請:“司徒小姐,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與你結為夥伴?讓我們一起完成這個全人類史上最偉大的夢想——登上神界!”
“我並不歧視殘疾人,可是我對你的理想是真沒興趣,不好意思了。”小酒回話類似錄音機作答。她的頭腦猶在發熱高燒,臉脹皮紅,兩眼總在偷瞄消逝。話說,花癡也有報應:話出口的下一秒,少女的腸胃就因違反魔神誓約而絞痛生疼!
碰上這號“超級大花癡”,一脈有了打人的衝動。為了顧全大局,他轉換心境,又想出一條“美男計”。他跟消逝使了個眼色,消逝會意,遂罕見的麵露難色。
基於報仇心切,“核心美男”唯有屈從。他把頭向左瞥45度,生硬地發話了:“跟……我們走好嗎?”
“好。你去哪,人家就去哪。”小酒像痛經那樣捧著肚子,肩膀卻興奮得直哆嗦。
“本來總以為外表不重要,今天證實是我錯了。”一脈發自內心地感歎。
“你該高興點才對。”查爾斯疏導他說,“你找到了一直想找的人,況且她也答應同行了不是嗎?”
“那你呢,可願意延續我們的夥伴緣分?你之前也說過想去旅行,這正好可以沿途廣積善緣、多行善事。”一脈轉而力邀查爾斯。
“倘若一心先生和司徒先生能夠順利當選,我就同行。”
“那麽一言為定。”
一脈和查爾斯擊掌為誓。
多年來苦求不得的結界師就這樣“從了”。一段由姻緣鎮而起的“三角戀曲”,也熱鬧奏響。
姻緣鎮聚會的兩周後,一心與司徒冠搭檔參選了索卡爾共和國首屆總統選舉。經過嚴格的道德評選,國內組成首個“選舉監督委員會”。
成員借鑒各國選舉製度,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製定出一套專屬索卡爾的臨時選舉法,嚴密審查選舉人的不法行為。
各大傳媒也獲得充分的自由化、自主化、獨立化,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令整場選舉趨於公開化、透明化、公正化,完全顛覆了以往的貓膩醜態。
民眾得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透過電視和廣播,觀看收聽幾對參選人的一場場辯論。各黨主張的治國政策對比下來,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其中,一心這組參選人重點提出三項政策,來調節社會平衡,為百姓謀福祉。
其一為“媒體監督法”:他們承若當選後,會在省市區縣等隻要人口數滿五萬的區域,至少設置雙媒體、雙派係,促成相互製衡的局勢,使雙方競爭,讓民眾從中受益;
其二為“治國四綱領”:他們當選後會保證法律嚴謹,首重吏治,以治官為先,方能服民;國內思想須守禮化,政府有義務教導百姓遵循古禮,諄諄善誘,杜絕社會歪風;文化要奔放,寓教於樂,應民而生;新政府會極力推動科技發展,開拓無疆領域,全麵普查人才,因材施用,任意發揮,確保法理之內暢所欲為。
其三為“倒金字塔分功法”:他們當選後會審慎選擇戰後人才去留,於國於軍等各部門有用者,無論軍功大小都須慰留,但在治世之下更須考察品行;
對靠勇武立下軍功的底層軍士,如不適或不願留用於軍政,當給予財物福利厚獎,或者給予名譽福利保障;
留用者物質獎勵與福利不得超過退伍、退休者。物質福利分配須盡量選擇“倒金字塔分配方式”,以服軍心、民心。來日社會穩定、國力上升之後,再適當調整。
大選期間,一脈、查爾斯等人對一心他們大力支持,頻繁登上媒體版麵進行各項拉票助選活動。透過多位建國元勳的鼎力相助,還有二老之前對新索卡爾的傑出貢獻,他們最終以百分之九十的超高得票率,成功當選這個新生國家的第一屆總統。
此後,舉國百家爭鳴,各個滿懷抱負的參政團體陸續誕生,眾多蟄伏已久的優秀人物相繼嶄露頭角。這些人有望成為引領國家改革、帶領民眾開辟全新發展道路並走向富強的棟梁之才。
選舉落幕的第二天晚上,七點三十分,一心和司徒冠兩位正副總統,在“第一電台”發表了勝選感言。
總統提及與索卡爾長期存在領土爭端的鄰國尼特樂,剛剛發來賀電,稱願意通過與新成立的索卡爾共和國簽訂貿易合約的方式,解決領土紛爭……
一心的講話內容表達婉轉,但大致上就是對方承若歸還爭議領土。一心沒講明原因,他推測極可能是尼特樂共和國畏懼索卡爾新政府的軍隊在革命戰爭中表現出的驚人實力。
此後,司徒冠又講了關乎國家未來的多項重要行政方針。他講話中間,針對有意從政的士人,提出誡勉之詞,鼓勵大家“先苦後甜”。
司徒冠稱:本國生物學家麗麗金教授為了研究糖的危害性,設計了一個實驗:把一群野生小鼠放到一個模仿真實環境的巨大實驗箱中,觀察它們的生活。
他把所有小鼠分成兩組進行喂養,一組喂以加糖的食物,另一組喂以低糖的普通食物。結果,喂加糖食物的小鼠,其生育能力、生存能力、健康狀況和壽命,都遠不如喂普通食物的老鼠。
麗麗金教授從生物學角度,把糖歸類為一種“慢性毒藥”,警告人們當心糖所導致的不良後果。生活中,又有多少人因為貪圖一時的“甜頭”,而最後嚐盡了苦頭。
兩位總統的發言,獲得廣大國民百姓的高度認可。
九點鍾,查爾斯又登台向國民發出第三度演講:“同胞們,大家好——隻有‘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在此,我先恭喜各位獲得自由,也祝賀自己走出‘籠子’,並把我們新的兩位正副總統‘關了進去’。以後,‘馴服’他們的任務,就拜托各位了。
“我們這代人在這塊土地上共同經曆了淒風冷雨,是不幸,也是大幸。戰爭是殘酷的,它帶走了我們萬千同胞的生命,害得許許多多的家庭支離破碎,全國各地都有無家可歸的孤兒。這份‘不幸’是我、是醜陋腐臭的王室帶給大家的,我再次向同胞們致歉!”
查爾斯熱淚盈眶地朝鏡頭深深一鞠躬,之後立正續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我們的苦難,換來了後代子孫的幸福。
“經曆了這場革命戰爭,我們贏得了‘自由’,獲取了‘共和’跟‘和平’,爭回了‘自尊’。這是我們留給後代最偉大、最珍貴的‘財富’,他們將以我們為榮,此項壯舉必定名留青史!
“然,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任需努力。未來的路,任重而道遠,路上的荊棘困難還有相當之多,也注定會有很多不公平。但是,我們要相信並監督我們的新政府,讓他們‘馱著’人民突破一切艱難險阻、衝開關卡障礙,邁向美好未來。”
他接著舉了個反例:“北方大陸的康斯聯邦發生內戰後,大量黑人奴隸獲得解放。很多國境以北的資本家就僱傭南方解放的黑人當工人。
“但他們很快發現,和北方的工人相比,解放的黑人在工作時,更加拖拉、磨蹭、不守紀律。
“最後他們找到了問題症結:南方的奴隸製度把人養壞了。北方的自由工人要自力更生、養家糊口,所以不得不勤奮工作。而奴隸呢?他們不是為自己工作,連生命都不屬於自己,他們早已習慣了在監督下工作,沒有監督時就消極怠工,因為他們不對工作的結果負責任。
“真正的自由,應該是自律的、負責任的。那種不自律、不負責任的自由,隻是奴隸式的自由罷了。
“既然出生在這個時代、這個國家,我們這代人就有責任,用我們的血汗與磨難,換來下一代的燦爛笑臉,換取國家的光明未來,用我們的團結一致、萬眾一心,求得今後的百族共冷暖,全國一支歌……”
國民流著淚聽完了史上最偉大“王子”的演說,雖然他已主動卸任。但,查爾斯的仁義形象、王者之風,長存百姓心中。
當晚,不少人徹夜未眠,自發地來到街上、登上樓頂,期待黎明的到來,盡管“它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