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篇

“一切迷題都解開了。沒錯,那個凶手就是你!嗬,無論犯罪計劃製定得多麽周全,笑到最後的也不會是罪犯,因為真相永遠隻有一個!”那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正義凜然地指著他麵前三人中的一個。

“我!?你開什麽玩笑?我怎麽會是凶手?”那個被指出來的男子僵硬的笑容已經出賣了他。

那個西裝男人冷冷地一笑說道:“我不得不佩服你這個周密的犯罪計劃,連我也險些陷入你設下的圈套。但是你的一個漏洞將你所有的罪行都告訴了我。”

“哼哼,我倒要聽一聽你這個大偵探的推理。”那個被指出的男人這時候反倒有些鎮定了,臉上竟又帶出了一絲笑容,當然,是那種陰險的笑容。

“你殺人的動機很明顯,就是為了那100萬的保險金。而且你的不在場證明似乎也並不那麽完美。據你所說,在事發時,你正在離此相距2公裏的電影院裏看電影。我相信看電影是真,但看電影的人並不是你。我推想你一定將這張電影票事先預約好,並對負責人說是你本人去看。隨後你將這張電影票送給別人,並對他(或她)說‘我臨時有事不能去看這場電影,這張電影票不去就浪費了。不如你頂我的名字去看吧。不過你要把票根留給我。’之類的話。這樣一來,由電影院再去核實你的那個‘分身’,你就有了不在場證明。而你的本尊則在這裏殺人!”

“胡說八道!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有證據說什麽都是扯淡。”那個男人惱羞成怒,大聲地斥責西裝男人。

西裝男人露出鄙視的目光“我沒有證據敢下這樣的結論嗎?證據就是……”西裝男人的表情不自然地抽搐了,“這個證據……”緊接著他的額頭開始湧出汗水。

——《超級神探》第13場 第8次

“哢!~~~文熙你有沒有搞錯!這部分戲已經是在拍第八次了。老大~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們,我還等著回去給老婆炒雞蛋呢。”穆裕豐導演愁眉苦臉地對程文熙抱怨道。

“炒雞蛋,炒雞蛋。你不怕給你老婆吃成‘雞’呀!姑奶奶在這裏躺了快一個鍾頭了。我還沒說什麽,你嘟囔個什麽勁!”突然間那個“屍體”從地上坐了起來。說話的這個女人就是大影星程誌玲,她之所以會出演這部戲,全是為了她這個不成器的弟弟。隻是想不到最後的結果還是這樣令人失望。

“導演,你說,說的,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像這樣一句相當不給力的生澀中文,從一個充滿了東方魅力的女孩嘴裏發出,總會讓人感到有些奇怪。“千草真乃小姐,我們現在或許還不能離開。導演剛剛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再來一遍。”若不是親眼所見,絕對沒人會相信這兩句字正腔圓的標準國語發音,竟會出自一個金發碧眼的德國男人口中。千草真乃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

“文熙這次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不是嗎,波本先生?我們要讓這些年輕人有更多的學習機會。”剛才那個飾演“犯人”的男人叫武城越,雖說隻有三十多歲卻是一份老氣橫秋的樣子。

文熙很清楚武城越之所以會幫他說話,全是看在自己姐姐的份上。“對不起,都怨我,浪費了大家寶貴的休息時間。”文熙一臉的歉疚,仿佛是無意地看了一眼千草。“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問題的時候。文熙,你把台詞再合一遍。”穆導對文熙說完後又悄聲地對誌玲說:“下次給我個麵子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導演。”誌玲輕歎一聲“嗯。我知道了。”

“這個迷題一點都不難解。證據就是‘電影票上隻有凶手的指紋’。很明顯,凶手在事後將原本留在電影票上的指紋擦掉了,這是為了不讓警方查出那個‘替身’的存在。但是凶手忽略了一點,每張電影票上至少要有兩個不同的指紋。也就是說,在這張電影票上缺少了售票人員的指紋。不過,這也僅僅隻能說凶手沒有不在場證明而已,卻不能作為凶手犯罪的證據,而想要查出這個‘犯罪證據’就更簡單了。因為它現在還在凶手的身上。沒錯,就是‘凶器’。現場隻有那個獎杯的頂部沾有被害者的鮮血,而且那上麵還有被害者和她妹妹的指紋。這就是凶手誤導我們的地方。但這也是凶手犯得最大的錯誤,他不應該將獎杯的頂部塗上血。因為獎杯在製作時最脆弱的地方就是那裏。用這種東西又怎麽能將人堅硬的後腦打碎呢?但如果凶器並不是獎杯,那又會是什麽呢?經過警方的搜身,從大家身上都沒有發現疑似凶器的東西。也就說明了這件‘東西’即使留在身上也不會令人產生懷疑,而將這樣東西配合著這間書房裏的某件事物就會成為凶器。嗬嗬,想到了嗎?潘多拉的盒子裏麵裝的就是……襪子和棋子,這就是謎底。凶手將腳上紅襪子加上那些黑色的圍棋棋子,就成了一件類似於流星錘的武器。隻要將棋子和凶手腳上穿的襪子拿去化驗,就一定會檢驗出死者的血液來。”

眾人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你……你是誰!?”眼前的這個人最多不過二十四歲,頭發微微有些散亂,明顯是臨時梳理過的,一雙小眼睛好像快要眯成一條線了,身上穿著劇務的衣服,手裏還拿著盒飯。“啊?我……這個……其實我隻是一個臨時劇務啦。我叫田三七,請多多指教。”

穆導向田三七吼道:“你算什麽東西,敢在這裏指手畫腳。沒事就吃你的飯去,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是是是,我馬上就走。”田三七討了個沒趣,剛要離開的時候,程誌玲滿臉嚴肅地叫住了他“等等,你有偷看過我們的劇本嗎?”

“神馬神馬呀!像這種三流的推理情節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到啦。”三七最討厭被人說“偷”這個字,被激怒的三七根本不在意和他說話的人是誰。

“你放……你到底是誰?”穆裕豐是一個極好麵子的人,即使麵對的是程誌玲,尚且要告誡她不要忘記自己導演的身份,更何況現在站在對麵的人隻不過是一個臨時劇務,居然也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這無疑是對他的一種挑釁。隻是這裏還有女士在場,這個“屁”字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哦哦哦?你說我‘放什麽’?別把它咽下去呀!”三七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除了穆裕豐和千草真乃兩人沒能笑出來,其餘的人已經笑出聲了。唯一的不同就是千草真乃是根本沒聽懂。

“你!……你滾!”看著穆導鐵青的臉,三七一個360度地漂移,然後瀟灑地回頭一揮手。“拜拜,我早就不想幹了。還有,你們記得喲,還欠我一天工資呢!剛剛負責人讓我晚點來領工資,他說他那裏這沒零錢了。”一幹人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波本突然說:“他真的沒看過劇本嗎?可是他是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