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是不是太順利了些?”初七望著外麵的雪景,忽然有了點不一樣的感想。
席澤看她神色認真,似乎真有這樣的想法,“難道你想坎坷一些?”
“倒也不是。”初七也說不明白,就有種如在夢中之感,有時候都會覺得一覺醒來就會回到現實。
“那就別想了,今天我得去找父親一趟,你好好休息。”席澤說著,就在初七的臉上親了一下。
才要走,就聽到初七問:“要去哪裏?我也去。”
昨天才訂婚,席澤的心情還沒有平複,見著初七還是會很容易心動。他們之間經曆過太多,也有過不少的動搖。
席澤隻知道的是,自己想要的隻有初七,隻是初七的心總是飄忽不定,一直到現在都還是如此的。
隻是訂婚而已,還不到結婚,席澤還是沒能夠徹底安心,於是他這次也沒能拒絕。
十分鍾之後,兩人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前進,抵達大山,又越過不少地方,一直到接近中午才在一處山林邊上的車庫停下。
初七下車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眼熟,這個車庫她來過。
“席澤,你可算是來了!”
一道聲音從上邊傳來,初七的心跳加速,猛然看去,一切都得到了印證。
這裏就是前世她當做是家的基地!
席澤怎麽會帶她來這裏?初七心頭有些亂,本來她還以為再也不會來這裏,但今天竟然就來了,還是以這個方式。
對了,席澤說是來找他父親,初七的思緒清晰了一些。
“初七,你怎麽了?有哪裏不舒服嗎?”席澤與那人說完話,回頭就見到初七臉色有點不太對勁。
她這個樣子著實是有點奇怪,席澤擔憂之下,牽著她的手,“初七?”
“沒有不舒服,有點累而已,想休息會。”初七麵不改色,她其實是想去休息室看看,是不是跟記憶中的一樣。
前世救了她的命,還給了她安身之地的那些人們,可還好?
此時初七才有了一股類似近鄉情怯的感覺,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矛盾的心理讓她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麽。
隻是任由席澤拉著自己朝著前麵走去,初七心想,算了,有席澤在,他一定會在的。
不過席澤並沒有將她帶去休息室,而是帶去了自己的房間,“幾年前我在這裏訓練,這裏就是我住的地方。”
這房間跟其他房間差不多,也都是一樣的規格,隻是席澤不喜歡如何的裝飾,就隻有簡單的器具而已。
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得很整潔,每天都會有清潔工來打掃,也就保持了這裏的幹淨。
初七慢慢看著,心情也隨之改變,這就跟她的房間差不多,很熟悉,也有著一些奇怪的感覺。沒想到,在不同的時空,他們竟然是在同一個地方生活。
“怎麽了?”席澤拉著她坐在床邊,從進來開始,初七就顯得有點奇怪,神色古怪,是他從未見過的。
但隻要一問,初七就會說沒什麽,也不打算說出來。
“想起了一些事情,無足輕重的事情。”初七輕聲說,淺淺笑了笑,“都過去很久了,也沒有必要去想。”
席澤疑惑,在這基地裏邊,還能夠有什麽是可以勾起過往記憶的?他環視一圈,難道是在拍戲時候的?
懷著疑惑,席澤也沒有多問,“要不睡會?”
“好。”初七脫掉了外套就躺下,席澤去開空調,“我在這陪你。”
初七滿意笑了,手上鬆了一些,安心閉上眼。
其實也不是出於對席澤的依賴,但有席澤在總是會讓初七覺得安心不少。
也許在不知不覺之中,她還是對席澤依賴了。
睡醒的時候,初七動了動,就發覺自己還握著席澤的手,緊接著席澤就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再睡會?”
席澤的聲音太過於溫柔,初七眯了幾分鍾,讓席澤拉她起來,一看時間,其實也沒有過去多久,隻是半小時。
看來她還是這樣,在白天都難以睡去,好不容易睡一會都不會超過半小時。
“要不要到處走走?”席澤問。
初七笑,“那自然是要去走走,我想看看這裏。”
依舊還是記憶之中的模樣,也是自己所熟悉的地方,但熟悉之中也透露出一股陌生。
她從來都沒有來過男生這邊的宿舍,也不曾以參觀者的身份站在這裏,今日還是第一次。
初七心想,換做是別人的話,估計也會明白她的想法,“席澤,如果我說我其實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你會如何?”
席澤沒聽明白,“你在想的是什麽?”
有關前世的事情,初七都沒有說起過,席澤也從來都不會去詢問,此時也就隻是順著初七的話問了一句。
但要說嗎?初七認真看著他,算了還是不說了,也許那些所謂的前世,才是南柯一夢,她需要看的是當下,需要珍惜的是眼前人。
在這基地之中,初七見到了不少的故人,心情著實難以平複,在晚上時候不由得喝了兩杯,醉醺醺的,席澤隻好先扶她回去。
初七抱著他的腰,眼睛亮得很,“席澤,來年開春,我們就結婚吧。”
席澤訝異,雙眸漸漸被喜悅覆蓋,“好。”
冬去春來,也不過是眨眼間,初七與過往斷了個一幹二淨,但與楚家人的相處倒也挺融洽。
楚家是個極為護短的家族,但席家有過之而無不及,初七在楚家住一段時間就會去席家住幾天,逐漸與席家那些人熟悉了起來。
有關他們即將結婚的事情,兩家也早就認可,年前就去合了八字,婚期就定在了三月初三。
楚麟感慨:“初七姐姐才回來沒多久就要出嫁,以後都不能經常見了。”
話是這樣說,這是初七自願的事情,楚家其他人即便是有那麽一個想法也都不會去阻止,有的隻會是祝福。
初七前麵的二十多年都太苦了,一個人走到現在,楚家之人心疼不已,給的嫁妝也一點都不含糊。
初七照單全收,一一道謝,結婚當天,她換上了大喜婚服,按照古時的流程,蓋上紅蓋頭,與席澤完成結婚儀式。
席澤牽著她的手,走在長長的紅毯之上,“拜過天地,你我就是天地都認可的夫妻,生生世世都是。”
初七笑著,“那要是我遇不到你呢?”
席澤親了一下她的手,“我來找你。”
紅蓋頭之下,初七慢慢笑了起來,許多的畫麵在腦海裏邊掠過,但很多都模糊極了,隻有有關席澤的才是如此清晰。
她一字一字道:“那我就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