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關係

軍訓實在讓人頭疼,周健一天也不想參加,可是用什麽方法才能請假呢?要不然,給學院領導送點禮吧,或者捐個款什麽的,想來這樣他們就不會為難自己了。

試試這麽辦。

周健住的地方離學校不遠,隻是二十多分鍾,他就到了。

一進宿舍樓,樓下阿姨用一種曖昧的眼光看向周健,嗬嗬嗬的笑。

周健被搞迷糊了,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沒有沾上飯粒子啊?

“呃,阿姨好。”例行打個招呼,周健莫名其妙的上了樓。

周健的宿舍在五樓的西北角,整個59中文係就一個男生宿舍,隔壁是文秘係的,也是隻有碩果僅存的一個宿舍,其餘的則是機械係的牲口們,滿滿的占了一層樓。

說起來這些牲口都極力搞好跟中文係和文秘係兩個宿舍的關係,至於原因嘛,不言而喻~~~周健來到五層之後,就發現機械係的牲口們有躁動的趨勢,他們居然不呆在豬窩裏繼續他們玩網遊的本職工作,反而一個個探頭探腦的在自己宿舍門口溜達,無數目光紛飛交錯,周健甚至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荷爾蒙的味道。

宿舍裏來美女了?結合自己走到樓下時宿舍阿姨那曖昧的目光,周健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是……他走到宿舍一看,果然,楚可可怯生生的站在宿舍裏,騾子小飲都在宿舍,小飲正殷勤的給楚可可搬椅子倒水。

“那啥,今天沒收拾,稍微亂了點。”王小飲腳一動,順勢將地上的臭襪子踢到了床底下,然後很紳士的擺了個請坐的手勢。

“宿舍裏平時就是我跟周健一起住,那張最亂的床就是他的。”

靠,這個損友,周健剛進門,正好聽到王小飲吐槽,真想一腳把這貨從五樓踢下去。

看到周健進來,楚可可眼圈一下子紅了,周健有點發懵,不會吧,這小妮子跟自己好像沒什麽關係吧,怎麽見了自己跟見了情哥哥似的。

要是不知道的,真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了。

很顯然,王小飲已經這麽以為了,他用極度鄙視的眼神看著著周健,好小子,上次就猜你出去傍富姐了,還死不承認,看看吧,人家姑娘都找上門了。

真是禽獸啊,這麽小的妹妹也忍心下手。

周健趕緊把門關上,“可可,你怎麽來了。”雖然楚可可在電話裏說了要來投奔他,但是也沒想到這麽快,二十多分鍾前才打的電話,這麽快就從鵬城趕來了……呃,不可能,她打電話的時候肯定已經到花都了,甚至可能已經在花都等了好久了。

也就說,她早就打定主意來找自己了。

這……這怎麽安頓啊。

大晚上的,也不方便啊,難道讓她跟離住一起?

這似乎不太好,讓楚輕雲跟楚可可知道自己有錢就在外麵買了個房子,然後金屋藏嬌……不行不行,要是事實是這樣,周健倒也不介意別人知道,但是現在自己清清白白的,要是被誤解了,那也太冤了。

還是住旅館吧。

楚可可默默的不說話。可是小飲看不下去了,“什麽意思啊,什麽叫你怎麽來了?靠,最鄙視你這種不負責任的人,小妹妹,受了什麽委屈跟哥哥說。”小飲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當然他沒打楚可可的主意,而是琢磨著她會不會有個姐姐啊,表妹啊什麽的,然後就嗯嗯……。

“吃飯了麽?”周健瞪了王小飲一眼,他看出來了,楚家一定是出事了。

楚可可搖了搖頭,雲姨昨天晚上就走了,今天她隻是在早晨出門的時候吃了一點麵包,上午在看守所,下午就趕到花都,然後在外麵晃**了一整天,也沒吃上飯,到現在她已經又累又餓。

“走,帶你吃飯去。”周健已經決定,連夜趕往鵬城,看看雲台公司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兩人就這麽在眾多牲口的目送下出了宿舍,一路走到校門口。

楚可可今天出奇的安靜,跟以前判若兩人,她一邊走路,一邊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周健注意到這一點,這代表了她此時很緊張,很不安。

“想吃什麽。”周健問道。

“都好。”楚可可小聲說道,朦朧的夜色裏,她瘦小的身影在路燈下顯得格外單薄。

夜風習習吹來,一月份的花都很冷,楚可可下意識的縮了縮領子,手指依然緊緊的攥著衣角。她的不安不僅來自於身陷囹圄的姐姐,也來自於身邊的周健——這個雖然跟他開過很多玩笑,但事實上接觸不是太多的男生。

無依無靠的楚可可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城市,投奔一個隻見過幾麵的男孩子,她此時的心慌的很厲害。

倒不是說她信不過周健,隻是想到以後很可能真的要跟著周健了,然後去麵對這個陌生的環境,未來的路不知道會是如何的,她覺得十分迷茫。

周健看到楚可可瑟瑟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把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

感覺到尚帶著周健體溫的衣服落在了身上,楚可可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我……不冷。”

周健沒有說話,伸手攔下了一輛的士。“帶你去吃火鍋吧,暖暖身子,師傅,去孫記連鎖火鍋。”

花都的小吃很出名,上世紀華夏有句話叫“生在杭州,長在蘇州,吃在花都,死在柳州。”

杭州人生的玲瓏漂亮,所以生在杭州;蘇州環境優美,所以長在蘇州;柳州以柳木聞名,做棺材最好,所以死在柳州。

所謂吃在花都,是因為花都匯聚了華夏各地的飲食文化,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吃不到的,花都人很好吃,而且什麽都敢吃,天上飛的除了飛機,四條腿的除了桌子。

花都人也舍得為吃花錢,各地的名廚也自然而然的匯聚到這裏,各方菜係爭奇鬥豔。

周健跟楚可可找了一個小包坐了下來,周健一邊翻著菜單一邊問道:“喜歡吃什麽?我也是第一次來,平時都在宿舍打遊戲了。”

“海蝦怎麽樣?來一份?涮羊肉……喜歡吃麽?要不來一盤蘑菇……”

楚可可隻是輕輕的“嗯”了幾聲,她雙手抱住麵前的熱茶杯,呆呆的看著騰騰而上的水氣,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因為緊張的原因,她的小臉和小手都有些發紅。

周健合上菜譜,遞給招待,“鴛鴦鍋,外加一瓶椰奶。”

招待走後,周健用筷子撥弄著茶杯中的茶葉,“還不想告訴我家裏究竟出了什麽事麽?”

紙包不住火,楚輕雲的謊言本來就瞞不住周健多久,再加上楚可可這一副非洲難民兒童的樣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出事了。

“你不說我明天去鵬城查一下也知道了,我猜公司的股票已經開始降價了吧?”

“你姐姐到底出了什麽事?難道又被孫德光給算計了?”

周健隻是胡亂推測,可是他說出這句話後,楚可可哇的一聲,竟是趴在桌子上嚶嚶哭了起來,這時候剛好服務員端著一盤凍豆腐走進了包房,看到這一幕後目瞪口呆。一時間她進來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周健無語,他擺擺手,示意服務員先把豆腐放下,那服務員小姑娘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出頭,紅著臉進來放下了盤子,匆匆的走了出去,還不忘帶上了門。

周健歎了口氣,抽出一張紙巾,“到底怎麽了?”

楚可可哭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的經過跟周健說了。

周健聽後心中一沉,他之前雖然猜到出事了,但是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早知道……周健懊悔的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也許當時在港島,自己在孫德光背後就應該直接捅一刀了。

當時周健想殺孫德光易如反掌,但是他怕事情鬧大了,沒敢把孫德光怎麽樣。

其實說到底這些都是借口,他那時還是不敢殺人,如果是現在,他就不會手軟了。

想想孫德光年輕時混跡港島黑社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種人死一百次都不冤。

以後真的不能再婦人之仁。斬草不除根,受傷的隻會是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人。

想想現在楚輕雲的困境,他開始頭疼起來,走私血罌秸稈的時候夾雜了海洛因,那真是掉進褲襠裏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自己想解決這件事有種老虎吃天,無從下口的感覺,現在是法製社會,光靠武力解決不了問題,偏偏周健對偵探、打官司、尋找證據之類的刑偵法律工作一竅不通,他一身本領能幹的事情隻有兩樣,要麽劫獄,要麽刺殺孫德光。

劫獄的話,不但會坐實楚輕雲的罪名,而且關鍵是成功率委實太低,看守所的警員可都是荷槍實彈的,自己這一身裝備能不能抗下子彈可不好說,而且還帶一個楚輕雲,自己能隱身,楚輕雲怎麽辦?

刺殺孫德光也不靠譜,且不說就算殺了孫德光也解決不了楚輕雲的困境,關鍵是,吃過一次虧的孫德光會不會藏起來?自己還能不能找到他?

到底該怎麽做?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周健本來就不餓,現在又有心事,隻是吃了幾片青菜就沒吃了,法製社會中法律也許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關係!

關係……對了!周健這才想起了聞人慧音,她的伯父不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