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怎麽回事,你仔細和我說說。”
慕天辰皺眉說道。
陳雪薇一愣,隨即有些尷尬的看著慕天辰。
“天辰少爺,您,難道不知道,我爸的病?”
“奎叔有什麽病嗎?”
慕天辰也是一愣。
這問題,問的他一臉懵。
奎叔生病了?
他怎麽不知道?
如果奎叔生病的話,那麽他應該知道啊!
就算是他不知道,他父母肯定也會知道,並且奎叔為他們家效力那麽多年。
他父母也不是小氣的人,肯定會幫忙治療才是。
但,自從慕天辰有記憶以來,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奎叔去醫院,更沒有聽說奎叔生病的事啊。
“看樣子,您是真的不知道啊!”
陳雪薇一臉的詫異。
不過隨即,她便搖頭道:“既然您不知道,那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了。”
“不,你和我說說。既然奎叔生病了,那麽必須要好好治療才是,奎叔照顧了我們一家那麽多年,甚至都沒有時間照顧你這個親女兒。這也算是我們一家人欠奎叔的,如今他也該安享晚年,怎麽能被病痛纏身呢!”
慕天辰嚴肅的說道。
他以為,奎叔的病,應該是類似絕症之類。
可能需要花很多錢!
陳雪薇和奎叔兩人,都是節約度日的人。
自然也不想要拖累他們,所以才不肯說的。
但,陳雪薇聞言,卻是搖頭道:“少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爸的病,恐怕花錢也很難治好啊!”
“這……究竟是什麽病,竟然這麽嚴重?”
慕天辰意外的問道。
他還沒聽說過,有什麽病,是治不好的。
“少爺,您真的要知道?”
陳雪薇一臉的糾結。
似乎是在說與不說之間,徘徊不定。
“當然,你和奎叔,如今也算是我的家人。奎叔的身體健康,我有必要了解。如果能治療的話,當然還是要盡早治療的好。”
慕天辰認真的點頭。
“唉,既然少爺您想知道,那,我便告訴您吧。隻是希望,您知道後,不要責怪我們。”
陳雪薇想了想,點點頭,又有些慚愧。
“其實我爸患有的,是失憶症。這病是怎麽來的,我也不清楚,從我出生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是這般了。”
“失憶症,難道奎叔失憶了?可,我看他所有的事情都記得,並沒有失憶的樣子啊!”
慕天辰一臉的不解。
無論是這所謂的失憶症也好,還是奎叔的狀態也罷。
他都無法理解!
陳雪薇搖頭道:“我爸的失憶症,和單純的失憶,也有所不同。他似乎每天都會將之前的事情,全部遺忘,每天,對他來說,都是全新的一天。不過他手中一直都帶著一個小本子,那個本子裏,記錄了所有對於他來說重要的事。他就是通過那個小本子當中的內容,才知道每天的事情,才能認得我們的。”
聽到陳雪薇的描述,慕天辰著實有些反應不過來。
每天都是全新的一天?
需要通過小本子中記錄的內容,才能分辨身邊的人都是誰?
即使這樣,奎叔這麽多年來,都沒有暴露自己有失憶症這件事。
想想也是夠厲害的了!
“少爺,飯好了,薇薇,你快去叫少夫人和小姐。”
奎叔端著飯菜,從廚房中走出來。
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一臉的溫和。
看到這樣的奎叔,慕天辰暫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詢問的好。
蘇溪然和墨墨從樓上下來,見到慕天辰回來,自然也是十分高興的。
不過,吃過早飯,她們就各自去忙碌了。
連陳雪薇,也去學校上學了。
就剩下奎叔和慕天辰兩個人,還留在家中。
奎叔原本還想要收拾一下家務,打掃打掃衛生。
慕天辰卻攔住他,道:“奎叔,過來坐,咱們聊聊吧。”
“好。”
奎叔也沒多想,來到慕天辰對麵的椅子坐下。
不過,他臉上是有些許疑惑的。
似乎不清楚,慕天辰想要找他聊什麽。
“奎叔,薇薇和我說了你的病。”
慕天辰突然說道。
奎叔:“……”
他一時之間,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在那裏,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些年,辛苦你了,奎叔。如果我早知道你有這種病的話,應該提前叫人過來幫你治療的,每天都不記得過去的事,很辛苦吧?”
慕天辰柔聲問道。
奎叔眼眶一紅,他嘴巴囁嚅兩下。
“少爺,我,我,我不是故意想要瞞著您的!”
終究,奎叔還是說了出來。
似乎十分的慚愧,十分的愧疚。
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慕天辰的事情!
“無妨,奎叔,這是你的隱私,我擅自打聽,其實是我的不對。但既然您身體不舒服,有問題,就應該及時治療才是。以現在的醫療水平,相信什麽病,都是可以治愈的。”
慕天辰認真的說道。
奎叔卻是搖頭:“治不好的,雖然我也不記得,我的病到底持續了多長時間。但我知道,這是治不好的。”
“有什麽治不好的,奎叔,你要相信醫學才是。還有,奎叔,有件事,我必須問您。”
慕天辰猶豫著說道。
知道奎叔竟然患有那麽罕見的失憶症後,慕天辰說話的時候,都感覺有些沒信心。
畢竟這樣的情況太過特殊,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少爺您說,我知道的,肯定都會告訴您的。當初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瞞著您和老爺、夫人的。我……”
奎叔自責的說道。
“奎叔,你不必自責,這是病,又不是你的錯。我隻是想要問問,之前你和我說,這裏是我父母送給我的十八歲禮物,還有那些禮物,也是當初我父母在很早的時候準備的。這些事,究竟是你原本就記得的,還是……記在本子上的?”
慕天辰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都是記在本子上的。”
奎叔翻開自己的本子,打開裏麵的內容。
果然都有記錄,字跡雖然因為念頭太久,已經變得有些模糊。
加上紙張比較黃的緣故,看起來也有些吃力。
但,還是能依稀看出,這的確是寫在紙上的。
和當初奎叔告訴他的,如出一轍。
“那,奎叔,你還記得我父母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