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的是邪門了，姓陸的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向宏毅一邊咬牙，一邊仍舊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一旁的小攤主的聲音傳了過來。
“走過路過別錯過啊，小兄弟，我這裏的原石可是開出過帝王綠的。”
方封和向宏毅看過去，這才發現小攤位之前，竟然圍了一圈的人。
看這架勢，也是剛才圍觀陸寧開出翡翠的那一波了。
其中有幾個對著一頓黑色的石頭，還有點躍躍欲試。
“老板，你這石頭多少錢一顆啊？”
“不多，這個數。”老板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一臉的憨厚：“一口價，兩萬，童叟無欺。”
“老板，這個價你怎麽不去搶啊？”有人開始不滿了。
“小兄弟，我這些貨可都是好貨，不然也不可能開出帝王綠這種頂級的翡翠出來不是？”老板開始賣力自誇了起來。
“得了吧，帝王綠又不是大白菜，隨便撿個破石頭就能開出來。”
“開出帝王綠的哥們又不止在你這兒買過原石，便宜點，五千賣不賣？”
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陸寧儼然成了各大小攤主口中的活招牌。
方封一路走過來，聽到的對話幾乎都是這樣的版本。
陸寧就好像是化身成了一個魔咒，無論他走到了哪裏，都如影隨行。
“走過路過別錯過啊，小兄弟，我這裏的原石可是開出過和田玉的。”
再次路過一家小攤位的時候，方封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深吸了一口氣，鬼使神差的來到了攤位前。
在一堆石頭中隨手拿起了一顆。
“老板，這個多少錢？”
“小兄弟，你可真有眼光，這可是我這店裏的鎮店之寶，也不貴，一口價，五萬。”
老板一看方封那一身行頭，一看就是個有錢的，頓時滿臉笑意地報出了一個數。
“幫我開了。”
小攤老板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不由大喜，大喊了一聲：“好嘞。”
將原石給切割完成了之後，得到的是一塊品相普通的雜色翡翠。
雖然不是廢石，但跟成本比起來這一次賭石算是賠了。
方封看著那塊雜色翡翠不由陷入了沉思。
直到剛才陸寧的運氣讓他感到驚訝，以至於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可笑。
就算陸寧眼光再毒辣又如何？
想憑借著這些垃圾翻身根本不可能。
這一次是他運氣好，可是下一次呢？
好運氣總不能夠一直關顧著他的。
這麽一想，方封心裏的那點危機感才緩解了下來。
“你這是在做什麽？”
向宏毅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的一係列奇怪的行為。
“沒什麽，不過是驗證一下這石頭的成色而已。”
方封拿起那塊雜色翡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事實證明，垃圾終究是垃圾。”
“我們走吧。”
向宏毅跟上了方封的腳步，臉色依舊有些難看。
“你就容著那小子繼續囂張下去嗎？”
“不過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下。”
方封頭都沒有回，冷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總覺得他有些古怪，你看我們要不要將市麵上的原石都給收購了？”
“這樣一來，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向宏毅遲疑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也看到了，這些都是最劣質的原石，開出好料的幾率非常的低，他這次是走了運了，但並不代表好運會一直關顧他。”
“相反，若是我們真這麽做了，就真的跳進他的圈套了。”
“雖然我們已經跟那些供貨商達成了協議，但雅清公司這麽大一家公司，多少還是有點底蘊的。”
“你真以為那些東西是從這些垃圾中隨便挑出來的？”
方封的話讓向宏毅如同醍醐灌頂，驚駭莫名。
“方封，你的意思是陸寧早就猜到我們會來這裏，這其實是一個局？”
“對方精心準備表演這一出就是為了給我們看的？”
見向宏毅領悟了自己的意思，方封點了點頭:“八成是這樣的。”
至於陸寧說的運氣成分，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方封卻根本不信陸寧的那套說辭。
見向宏毅還有些心有不甘，他將雜色翡翠遞了過去，語重心長道。
“我們的目標是打造高端市場，這些東西對我們根本就沒有多大作用，搞不好還可能拉低我們的口碑。”
“若是花大價錢將這些破石頭都給收回去，到時候也不好處理。”
“到時候再找人接手不就得了嗎？”
想起陸寧得意洋洋的向他們炫耀那些東西的樣子，向宏毅就不禁一陣肝疼。
方封說的雖然有幾分道理，但他卻有自己的顧慮，打從心底裏並不想讓陸寧有哪怕一絲翻身的機會。
“要找人接手，勢必得不賺錢或者是倒貼，這虧本的買賣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
方封皺眉想了一下，還是委婉的拒絕了向宏毅的這個提議。
就算是京都四大世家，但他們的錢也並不是大風刮來的，好鋼需要用在刀刃上，有這閑工夫收購垃圾，不如多買幾塊成色上層的原料。
“我知道你看不慣陸寧繼續囂張下去，但是此人城府極深，我們還是不能操之過急。”
“這種明知是個坑還踩進去的行為，真的很蠢。”
方封看出了向宏毅依舊無法釋懷，不由多說了兩句。
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拍了拍向宏毅的肩膀，“而且以我們眼下的大好形勢，就算此人智商如妖也得意不了太久了。”
陸寧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被方封腦補成了一個專門針對他們的套路。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陸寧也不會真的當回事，頂多就當個笑話聽了。
將所有的原料都切割之後，讓人將東西送到了雅清公司的倉庫裏。
這些東西對於雅清公司的長遠發展雖然也隻是杯水車薪，卻也足夠渡過當下這個最緊要的當口了。
將東西安置好之後，陸寧這才回了玉園。
剛進門的時候，迎麵卻撞上了一個塗著個大濃妝的女孩。
女孩看到陸寧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