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底層邏輯上來說，都是通過技術手段模擬真實世界。
但是這之間的差距就像藍星的飛機和腳走路差距一樣。
都是發生了距離上的位移，但是差距卻天差地別。
藍星的計算機技術是基於矽基芯片的，從我所了解到的最前沿的技術來看，已經走到了一個瓶頸期。
這是技術底層邏輯導致的，因為本身就是借助工具打造如此精細的芯片。
因此在藍星的技術體係下，需要全產業鏈的科技進步，才能將矽基芯片的性能向前推進。
有任何一塊短板，都會導致產品性能的停滯不前。
但是生物計算機技術並非如此。”
鄭理說到這裏就打住不肯再多說。
雷君對於虛擬世界的探索已經告一段落。
他能夠肯定這已經是非常完善的虛擬世界了，和真實世界的差距很小。
即便在他的仔細觀察下，也沒有發現周遭事物的掉幀現象。
掉幀一般是指由於硬件不足以負荷遊戲能夠流暢運行的畫麵刷新頻率（60fps以下），所造成的畫麵出現卡頓停滯現象。
雷君在進入虛擬世界之後，發現自己的視力都要比現實世界更好了。
如此清晰的畫麵，沒有絲毫掉幀的跡象，可見該設備的硬件計算能力是多麽強。
如果要用藍星現有的技術打造一套如此真實的視覺效果，需要用到大型計算機矩陣。
而魔法文明隻用了一個比拳頭大一點的設備就做到了，這之間的差距在雷君看來不是技術代差，而是技術體係不同導致的根本性差距。
而且他剛剛又偷偷看了眼自己的服飾。
發現不管是他身上的衣服，還是腳上的鞋，都不是他在外界所穿的那一身。
手又確實是他的手。
他也看了眼身邊的趙院士，趙院士之前在現實世界裏的眼鏡同樣沒有跟著他一起進入虛擬世界。
雷君推測，在進入虛擬世界的時候，虛擬現實設備會掃描他的身體參數，然後在虛擬世界裏直接采用他現實世界的身體參數。
“所以就和藍星的計算機一樣，有民用的計算機，也有其他用在專業領域的大型計算機，我們叫服務器。
虛擬現實設備也是如此，有專門給普通人使用的虛擬世界，也會有其他用途的虛擬世界？”趙院士補充道。
鄭理點頭道：“是的，其實魔法論壇更新，我想的就是更新一個專門用於魔法格鬥的虛擬世界提供給大家使用。
隻是這個想法暫時被我擱置了。”
鄭理本來打算當藍星的法師數量突破三位數的時候，對魔法論壇進行版本更新。
但是藍星法師人數突破三位數的時候，他正好處在研究突破的關鍵時期。
沒有時間去做這些。
雷君倒是聽得有些迷糊，他不知道魔法論壇是指什麽。
趙院士意識到後，補充道：“魔法論壇是專門提供給法師使用的溝通使用的，跟我們的BBS論壇有點像。
隻是魔法論壇不用通過電腦登錄，而是直接由大腦完成登陸。”
雷君意識到其中的不科學之處道：“直接？不需要借助任何其他設備嗎？”
“是的，類似你視線裏憑空出現一個隻有你能看到的顯示麵板。”
即便已經對魔法文明的技術有足夠心理預期的雷君，依然對這感到震驚。
相當於把計算機內嵌到人體大腦裏了。
同時在交談的過程中，雷君發現和VR的人物形象相比，虛擬世界裏的個人形象和現實世界的真人沒有區別。
一些微表情惟妙惟肖，完全不像VR裏的那麽死板。
即便離第一代腦機連接VR已經過去了六年時間，但是除了腦機連接技術以外，沒有太多突破性的提升。
雷君感慨道：“真是了不起的技術。”
因為他想到，如果大米手機也能實現類似的功能，手機不用拿出來就能夠通過大腦直接使用一些基礎的功能，別說高端品牌，連蘋果他都有信心直接幹掉。
老羅收購蘋果的雄心壯誌，如果有這技術，說不定真能實現。
趙院士問道：“鄭理，之前趙老師他們使用的魔法論壇，既然能夠直接實現通信，那為什麽還需要生物通信樹？”
主要趙院士是從事生物領域研究，對於通信還有互聯網這一塊不太了解。
即便是進入到信息時代，他更多的也是了解，計算機是如何處理生物實驗數據，如何畫圖的。
鄭理解釋道：“對於信號傳輸的需求不同，你們所看到的魔法論壇，隻是文字信息。
但是虛擬現實世界，這個信號，靠之前的生物通信設施，是完全無法承載這個級別的信息傳輸強度的。
而且之前，你們隻是數十個人之間進行通信，虛擬現實技術至少是十億起的用戶數。
隻有通過專門的設備才能實現，生物通信樹就類似基站。”
三人圍繞虛擬現實技術和一些其他的瑣事聊了挺久。
最後雷君才說出他們這次前來的真實意圖：“我們這次來主要目的也是圍繞虛擬現實技術在未來的推廣進行一個溝通。
我跟趙老師，是華國的代表，代表來談這件事，來擺出官方的意見。
首先虛擬現實設備，可以在華國範圍內出售，但是生物通信樹暫時僅限於姑蘇市範圍內。
也就是說，賣給華國其他地區的虛擬現實設備是單機的。
隻有在姑蘇，才是可以聯網的虛擬現實設備。
因為虛擬現實大規模鋪開，首先是一個成本問題，其次是對社會各行各業的衝擊，是目前無法承受的。
需要有一個緩衝的時間。
我們這邊就隻有這個條件。”
這些年華國對資本一直都很厚道，雖然坊間有各種傳聞，什麽不尊重個體財產，富人沒有安全感之類的言論甚囂塵上。
實際上和西方國家直接沒收俄國富豪財產相比，華國要厚道得多。
早在2014年的時候，就開始吹風，暗示這幫完成原始積累不太幹淨的富豪們該跑路了。
後來在2017年的時候更是公開吹風，鼓勵這幫人潤。
機靈點的早跑了。
這次之所以要有緩衝時間，同樣是因為類似的原因。
要給國有資本輾轉騰挪的時間，讓他們能夠處理掉現在手裏預期不好的資產，換成相對抗跌得資產。
同時也是給富人進行資產重新配置的時間窗口。
這個時間窗口錯過，那就是真錯過了，後麵被時代收割，也在所難免。
這就跟華國房地產收緊，2019年是最佳的逃頂窗口，到了2020年還在吹風。
一些不信邪的地產公司到了20年還高價拿地，你不死誰死？
不過有天線的富豪們跑得都挺快，畢竟消息麵就領先普通人不少。
至於為什麽地產大亨們到20年依然在高價拿地，一來是被地方政府裹挾，二來是不相信華國會讓地產死。
像某大花上千萬年薪請的首席經濟學家，天天在公開場合吹風，說要放鬆貨幣政策，天天喊降息，要讓錢適當流向房地產市場。
之所以某大負債累累花這麽多錢請任。
還不是因為他的老師之前是華國發展研究中心的副主任，後來是華國貨幣政策委員會的委員，華國中央財經領域的高級智囊。
某大以為能夠通過任間接影響到華國的貨幣政策。實際上屬於是癡心妄想。
後來即便因為種種原因，華國貨幣政策寬鬆，但是這些寬鬆的貨幣也沒有讓它們流向地產行業。
即便錢就在金融係統裏空轉，也沒有讓錢去地產行業。
華國敢堅決抵製再炒房，卡死地產行業的資金來向和去處。
但是他們不敢在短期內去推廣虛擬現實設備，如果說地產業的寒冬隻是炸藥，那虛擬現實設備是核彈。
鄭理直接道：“好，沒問題，我接受。”
雷君繼續問道：“該產品能不能等先在華國範圍內有了一定應用之後，再對外推廣？
也就是給華國一定的時間差。
讓我們先適應虛擬現實技術，再把設備賣給其他國家？”
雷君倒是沒有對鄭理答應得如此痛快而感到奇怪。
因為從根本上來說，要麵對所有用戶開放的產品，本來就和小眾產品不同。
虛擬現實設備要麵向華國所有用戶出售，靠鄭理一個人傳送不現實。
依然要借助華國龐大而又發達的物流體係。
而如果華國不允許鄭理銷售，鄭理最多把虛擬現實世界，做到上萬的規模已經不得了了。
連姑蘇一個街道的人口都覆蓋不完。
搞魔腦這種門檻如此高的玩意，鄭理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
但是搞虛擬現實設備這種產品，顯然無法在沒有華國政府的許可下推廣。
鄭理反問道：“你們需要多久？”
雷君回答道：“半年時間。”
“我們隻要半年。”
對於華國來說，他們並不希望看到虛擬現實設備，隻在華國境內販賣。
因為這種衝擊，不能隻衝擊華國的資本市場，也要讓阿美利肯和歐羅巴、霓虹、高麗這些發達國家嚐嚐。
歐羅巴聯盟也屬於比較慘，經濟上隻有兩個發動機德意誌和法蘭西苦苦支撐。
英格蘭的經濟情況很糟，之前鮑裏斯的下台不僅僅是因為倫敦魔法事件，還跟英格蘭糟糕的經濟狀況無法脫離關係。
而且鄭理要推廣虛擬現實設備，終究要有主體替他幹這個事。
除了科創生物，還有其他公司能夠替他做這件事嗎？
而科創生物的收入，華國是可以收稅的。
之前科創生物每年繳納的稅金已經夠讓金陵、江城這些強二線城市垂涎了，甚至申海都有些心動。
後續虛擬現實設備出售的稅金，華國中央都難免心動。
“半年？可以。”
本來在鄭理的設想裏，和其他國家也要時間來談。
正好先以華國作為樣板，給藍星的其他國家看看虛擬現實設備對於生產力的幫助。
半年時間對於法師來說不算什麽，眨眼就過去了。
雙方的談判過程很愉快，基本沒有什麽分歧。
主要還是華國方麵沒有提出什麽苛刻的要求。
更沒有提要讓鄭理把生物計算機技術交出來，這茬提都沒提。
圍繞生物計算機技術，趙院士和雷君都隻是點到即止，沒有去探究別人的技術細節。
最後趙院士和雷君走的時候，鄭理還把給他們兩個用的虛擬現實設備直接送他們了。
“這可是絕版的虛擬現實設備，裏麵的海利希世界不會出現在未來公開發售的虛擬現實設備裏。”
雷君很高興，價值不菲啊。
要知道蘋果的初代手機都拍賣出了四十萬rmb 的價格。
這第一代虛擬現實設備，還搭載了獨有的虛擬現實世界，法師文明的虛擬城市，這價值都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雷君想到，說不定回去要上交給國家。
本來他還想著，等虛擬現實設備發售以後，大米要照著海利希建設一個虛擬城市。
等談判結束後，雷君意識到，大米的所有戰略規劃要徹底推倒重來了。
新的時代就在眼前了，大米沒有做好戰略轉型的話，在新時代會和沙灘上的城堡一樣一推就碎。
結束談判後，鄭理打了個電話給李渺渺：“你現在方便嗎，周圍有其他人嗎？”
李渺渺隻是說了一個方便，沒人，鄭理就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
暴露自己是法師之後，鄭理徹底不當人了。
李渺渺在自己的辦公室，看著身邊出現的鄭理，沒有大驚小怪隻是翻了翻白眼。
已經習慣了鄭理的神出鬼沒。
“你給我使用魔腦，就是為了更好的定位我的位置，好隨時出現在我身邊是吧？”
鄭理站在空中，和實體相差無幾的光影效果頗為震撼，配合鄭理的氣質，還真有幾分天人下凡的感覺。
鄭理雖然實現了靈魂拆分，但是依然無法做到帶著肉體一起空間傳送。
而且隻是溝通交流的話，遠距離投影術已經夠用了。
鄭理回答道：“這屬於魔腦自帶功能，大家用的魔腦都這樣，其實你學會了的話，也能掌握其他魔腦使用者的位置。
以後有機會再教你。
簡單說幾個事，我剛剛跟華國官方代表聊完了，接下來我們需要開始正式推廣虛擬現實設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