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顏華深吸一口氣,好似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緩緩的開口說道:“你走吧!”

今日,她不殺她,是看出在她舉劍的那刻,還出現過遲疑,下一次,她會像第一次一樣,用攝魂鞭,處理叛徒!

“顏華——”

季硯清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輕靈見狀,立馬的一個轉身,就消失不見。

“輕靈,輕靈,你個賤人!”

躺在地上的弄影朝著輕靈消失的地方怒吼著,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顏華竟然會感念之前的恩情,放了輕靈。

隻是輕靈這個賤人,不愧是叛徒當久了,現在這種時候,竟然直接背叛他而去。

“顏華——”

按照腦海中的場景,季硯清來到了,顏華所在的一片森林處,隻是,這時的森林已然是鳥語花香的一幅場景,哪裏有顏華的身影。

顏華她應該沒事的吧?

季硯清在心裏這樣的反問著自己,可是心底深處的慌張,他怎麽也不可能忽視掉。

一貫運籌帷幄的季王爺,此刻罕見的焦躁起來。

顏華從裏麵出來之後,看到的就是季硯清發絲淩亂,眼神慌張,不斷的呼喚著自己。

他就這麽在意我?

這時候,顏華不得不承認,季硯清好像很擔心她出事。

意識到這個想法之後,顏華的臉上一熱。

“季硯清,我在這!”

不再遲疑,顏華朝著季硯清揮了揮手,便朝著對方狂奔了過去。

顏華!

兩個此時熱烈滾燙的心靈,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貪戀這彼此身上的氣息。

“你到底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無端的委屈的聲音在顏華的耳畔便響起,聽起來悶悶的,也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我這不是沒事嗎?”

“哎~季硯清,你剛剛是不是都要哭了?”

聽著這無比委屈的聲音,顏華有些幸災樂禍的說著。

“沒有!”

“你——”

“嘖——”

忽然,顏華感覺到自己的手,像是別火燒了的一樣,鑽心的疼。

“怎麽了?是哪裏受傷了?”

慌忙間,季硯清連忙鬆開懷抱,眼神緊張的掃視著顏華的全身上下。

“感覺這手有點痛!”

這手看起來也沒事啊!怎麽會有點痛呢?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或許隻是剛剛用力過度了。

等兩人趕到監事司的時候,,那些個躁狂的百姓個個已經安靜了許多。

“顏姑娘,現在這匕首拿不拿?”

一旁那道羅盤的田小一,眼神恭敬的看著顏華。

“不用,晚上的時候再拔吧!”

辭令也隻能暫時減緩一下這些人的症狀而已,關鍵的還是要找到這背後之人。

至於這背後之人,顏華迷了迷眼睛,腦海中不住地浮現出弄影最後說的話。

“季硯清,我們去國師府轉一轉吧!”

晚上

“你瘋了嗎?這時候,跑到我這來!”

黑暗中,一個人剛推開房門,另一個人就立馬的從**坐了起來,不斷的質問著推門而入的人。

“屁,你以為我想來嗎?是那人讓我來的!”

推門而入的人十分的苦惱,他現在可是被滿城通緝的人,現在頂風待在上京城中,他心都快要亂死了。

“滾開,快點讓我進去!”

那人說著,便將推他之人撥開,踏步走進了房間。

“嘩!”

不過一時,房間的蠟燭被快速的點燃,來人竟然是孫側天。

看見裏麵這幅光景,孫側天斜睨一笑,一個用力,就將被子拉開。

“原來被大雍奉為保護神的國師大人,背地裏卻玩的這麽花!”

“滾開!”

牧毅撲了上去,將被子重新蓋住,眼神陰鷙的看著孫側天。

被子裏麵的雪白被蓋住,牧毅這才感覺鬆了一口氣。

“不用這麽看著我,我又不會告訴其他人!”

對於牧毅的眼神,孫側天也不在意,胡亂的踹了幾口氣,就坐在桌子旁,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哼!”

聞言,牧毅嗤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看著孫側天,接著說道:“我起碼還很正常,誰跟你一樣,被窩裏麵的那個,都還不是個女的。”

兩個人互相這麽說著,不過誰也沒有動怒。

之後,牧毅這才緊了緊神色,一臉鄭重的看著孫側天,緩緩開口說道:"如果真是那人讓你來的,那她的意思是什麽?"

聞言,孫側天搖了搖頭,如果他沒有把柄在她的手裏,管她是什麽目的,這時候,早就跑路了。

隻是現在,哎~如果不是貪圖當初的享樂,此刻也不會這麽危險了。

聽此,牧毅隻是皺了皺眉,也沒有說什麽,兩人就這樣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

“國師,國師,季王爺他們來了!現在已經快到這了。”

忽然,一個小廝彎著腰在旁邊說道。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的酒意瞬間消散。

刹那間,孫側天便慌了神,嘴裏不斷地鼓囊著:“這可這麽辦啊?這可這麽辦啊?”

被吵的有些心煩的牧毅,低聲嗬斥道:“別吵了,我有辦法!”

說著,牧毅便將孫側天領至床前,不知從何處摸到了一個開關。

此刻竟然完整的一張床,分割成兩半,被子下的女子也別放了下去。

“行了,下去吧!等他們走了之後,我會放你上來的。”

牧毅這邊剛把開關合上,小廝已經進來了。

牧毅會神,朗聲對外麵說道:“不知季王爺半夜來我這府上,可有什麽事?”

“無事,隻是過來想找你聊聊天罷了!”

季硯清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低沉暗啞,在這深夜中顯得極為詭異。

“若不是什麽大事,季王爺不如明日再來,屆時,我們在好好聊聊?”

在季硯清剛想回答的時候,一旁的顏華有些艱難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說道:“走吧!我們走吧!”

說完,不待季硯清回答,顏華便掉頭匆匆離開。

怎麽回事?

在前麵走的顏華,在月光的照射下,明顯的可以看到她的臉色此刻有些不正常,呼吸也有些紊亂。

而季硯清隻是皺了皺眉,抬腿便追了上去,一直站在窗邊觀察的牧毅,此時卻有些不懂季硯清的行為。

難不成他是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半路回去!

還是他已經發現孫側天半夜來他府上的事?

不管牧毅怎麽想,自己的一顆心始終安定不下來——

顏華的腳步此刻快的離譜,若是仔細看的話,實在是淩亂不堪。

她現在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

渾身像是被火燒了一樣,身體裏麵好像在火中一樣,碧辟帕拉的燃燒著,席卷著自己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