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太陰真金
乾無雙一路帶著寧衝而走,不知不覺,已經接近了這種城市的中心地帶。
遠遠的,寧衝能看見城中心處聳立著一座高高的塔樓,從乾無雙口中,寧衝知道那座塔樓就是整個天舟上的天空之城中最重要的建築,是個絕對的禁地!
任何乘坐天舟的外人,隻要敢接近塔樓所在的中心地帶,會被立即處死!
又走得近些後,寧衝已經能看到那種高大的塔樓被一圈巨大的青黑色高牆包圍了起來,這高牆之高大難以想象,表麵光滑異常,隻怕是先天境界的武修,施展輕身功法,也別想攀越這高牆。
而高牆之上,隻有一道巨大的拱形正門,再沒其他的通路。而拱形正門之前,卻有兩員老者兢兢業業地站崗守衛著,雖然這兩員老者實力及不上葉問那麽恐怖,卻也讓寧衝在遠處都感覺倍感壓力。
這時,乾無雙停住腳步,指了指那高大圍牆,向寧衝說道:“寧衝,這裏是天舟上城市的中心區域,是絕對的禁地,我們不能在接近了。”
寧衝點了點頭,心裏依然滿是好奇,很想知道這圍牆之中,到底是什麽。於是,趁著乾無雙停下休息之時,他不動聲色地眉心內靈魂識海一陣震顫,靈魂力量外發後,形成了神識,朝著那高牆就投射而去。
“嗯……這是……”
讓寧衝心中一驚的是,這神識不知道什麽原因,根本無法穿透這堵高牆,而且強行透入的話,竟然還會被一股神秘力量完全絞殺,造成輕微的反噬!
寧衝吃驚之下,迅速順藤摸瓜,依靠著感覺,將目光高高抬起。這時,他終於注意到,那高高的塔樓之上隱隱散發出了一種不易察覺的金紅色光芒!
“沒錯了!這世上能阻隔神識探測,而且效果如此之好的物質,除了‘太陰真金’外,別無他物!而太陰真金的特征,正是朝外發射這種隱隱的金紅色光芒!”
一時間,寧衝激得渾身都在一陣顫抖。若說寧衝現在最想找的東西,就非這“太陰真金”莫屬了!
寧衝日後想要修複玄鐵重劍,也需要這“太陰真金”!
不僅如此,寧衝為了將上古魔猿的軀體煉製成傀儡,已經收集了一百多種原料,唯一缺的就是這“太陰真金”!而這上古魔猿一旦煉製成功,至少就有著先天“凝罡境”的實力!
雖然不能說,這上古魔猿傀儡能夠收拾掉玄冥二老,但至少是能給寧衝帶來極大的助力,即使和玄冥二老戰鬥,也會有更大的勝算!
寧衝現在雖然暫時安全了,卻隻有七日的時間,所以這煉製上古魔猿,到是寧衝目前的當務之急。
因此,這太陰真金對於寧衝來說,太重要了!
先前,寧衝一直都注意四處尋找,可是太陰真金太過珍惜,寧衝連影子都發現不了。現在,卻在那圍牆的高塔中發現了太陰真金的蹤跡,而且產偶散發的那隱隱的金紅色光芒來看,這塊太陰真金的體型可不小!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我一直想找的‘太陰真金’竟然會出現在這天舟之上,會在那中心的高塔之中!”
寧衝心頭不由感歎。
這時,乾無雙發現了寧衝似乎有些異常,於是拉了拉寧衝,問道:“寧衝,你沒事吧?”
寧衝一驚,忙笑著搖頭道:“沒事。”
“寧衝,現在天色晚了,今日的遊覽就到這裏吧,你若有興趣,我明日再帶你遊覽。你願意和我們下榻同一家酒樓嗎?願意的話,我就派人替你安排房間去。”
寧衝目光有點難以移開地看著那高高聳立的高塔,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長公主了。”
“我們是朋友嘛,不用這麽客氣!”
乾無雙高興地一笑,朝後麵招了招手。頓時一個遠遠避開的侍女走了上來。
乾無雙下令道:“快去我們下榻的酒樓,替這位寧衝公子定製一間房間!”
“是,殿下!”
侍女不敢怠慢,應下命令後,立即轉身快速離開。
這個時候,寧衝卻陷入了沉思。
“這天舟上擁有太陰真金這樣珍貴之物,卻毫不掩飾地放置於塔中,根本不怕別人的覬覦窺視,顯然這天舟來曆神秘,勢力強大,對自己的實力也極有自信。如此,我現在打它上麵太陰真金的主意,可就不是什麽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雖然現在,在天舟上,我隻是見過葉問的實力,但是一個武尊高手,就已經足夠驚人了!如他這樣的武修隻怕不止一個。我這樣的武修,隻怕抵擋不住他們一根手指頭!因此,我若當真要打這太陰真金的主意的話,一定要足夠隱秘,足夠謹慎!”
“我實力等顯然差得天差地遠,絕對不能硬來胡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天蠶羽衣和自身修煉的功夫,完美隱匿起氣息和身形來,嚐試偷取!不過,就算有天蠶羽衣在手,我也極為擅長隱匿氣息,但葉問等高手實在是太恐怖了,這一次的計劃行動極為凶險!所以,我必須得做好最佳的準備!”
一路之下,寧衝腦海中快速思索著,一邊分析著種種,一邊跟隨乾無雙而走。
天舟之上的人,大約也是見慣了外人了,一路之下,到沒人多注意乾無雙和寧衝。
“這天舟之城中,比起其他的地方,的確是比較煩悶,沒什麽娛樂設施,不過相比其他出行方式,至少是自由自在的,也不會有什麽舟車勞頓,所以我這一次,還是選擇了稱作天舟出行……”
乾無雙本性不高,極喜歡說話,盡管寧衝有些心不在焉,她卻依然快快樂樂地說著。
這時,寧衝眉頭一挑,看見一堵牆角下,幾個老人和孩子可可憐憐地躺在地上,都是衣衫襤褸,骨瘦如柴。
“這天舟之城中竟然有乞丐?”
寧衝吃驚之下,禁不住問了一聲。
“嗯?”
乾無雙眨了眨眼睛,隨著寧衝的目光望去,隨即見怪不怪地說道:“有乞丐奇怪嗎?這世上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貧富貴賤,就會有活得好、活得差的。我去過許多地方,都是如此。其實,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真麵目吧……”
乾無雙說著,語氣中禁不住有一絲感慨,眼神也沒了先前的高興和單純,變得複雜多了。
寧衝苦笑著微微搖了搖頭,乾無雙的話是很有道理的,但他驚訝的不是見到了乞丐,而是在這天舟上見到了乞丐。
這天舟在寧衝的想象中,一直神秘而美好的,但現在看到的一切,卻打破了寧衝的想象,使得這天舟盡管還要許多神秘,還有許多謎題,卻和寧衝曾經去過的許多地方,基本沒什麽區別了。
甚至於,寧衝在這天舟之城中,總是感覺一種不舒服的壓迫,始終無法輕鬆下來。
寧衝想了想,從須彌戒中取出了一些食物,分發給了這些乞丐後,才和乾無雙繼續而走。
不知道什麽時候,二人終於是來到了下榻的迦樓。在乾無雙的安排下,寧衝住進了乾無雙下榻的酒樓中一間客房。
乾無雙依然和從前一樣,基本沒什麽公主的樣子,對待寧衝親近而熱情。而這天舟之城中是絕對安全的,所以她依然沒有任何護衛的保護,甚至隻帶著侍女就跑來寧衝房間聊天,熱熱鬧鬧,大半夜了才離開。
這自然又免不了遭到長寬嫉恨的目光,但長寬名義上終究隻是乾無雙的護衛而已,根本管不了乾無雙做什麽事情。他也隻能是私下不給女好臉色看,甚至不時冷言冷語地威脅。
而寧衝卻直接選擇了無視長寬。
在世家門閥大比之時,這長寬就曾經試圖殺死寧衝,從那時起,寧衝就和他接下仇怨,寧衝自然沒必要給長寬什麽好臉色看。
不過第二天,乾無雙卻一直沒有露麵,讓寧衝很是感覺奇怪。寧衝卻沒多想,他悄然又來到了天舟之城的中心,仔細觀察這中心區域的一切,為嚐試偷取“太陰真金”做準備。
寧衝觀察了一天,回到酒樓時,一名侍女卻送來了請柬。
“寧衝公子,我家殿下邀請你今天晚上參加她的生日宴席,還請務必前往。”
侍女放下請柬,客氣地離開了。寧衝卻吃了一驚,的確沒想到今日竟然是乾無雙的生日。
禮物肯定是要準備的。寧衝翻了下須彌戒,發現須彌戒中還有他曾經嚐試著煉製過的一瓶“駐顏丹”。
聽說女人對於容貌是想來比較注重的,這“駐顏丹”用來當禮物,到是極為合適。寧衝也沒什麽好猶豫的,當即決定了將這瓶“駐顏丹”送給乾無雙。
……天舟之城,北區最豪華的酒樓。
天舟之城中的建築,基本都是沒有名稱的,不過這北區最豪華的酒樓私下裏被人稱作“北樓”。
北樓不提供住宿,隻提供食物和宴席,這方麵是整個單調乏味的天舟之城中最好的,所以乾無雙的生日宴會舉行的地方定在了這北樓中。
此時,夜色降臨,整個天舟之城都陷入了黑暗中,唯有少數幾處地方的建築還透出燈火。而此刻,北區的北樓卻極為顯目,燈火通明,高聳於黑夜之中。
寧衝特意換上最好的衣服,精心裝扮了一番。但是,他走出房間時,那侍女愣愣地看了他幾眼,隨眼掩口笑了起來,笑得寧衝莫名其妙。
這個小插曲後,寧衝跟著那侍女一路而走,來到“北樓”時,憑借邀請帖子,順利進入了北樓之中。
北樓中的大廳早已經是燈火通明,鮮花遍地,人來人往,極為熱鬧。讓寧衝奇怪的是,第一眼看到這大廳的布置,卻感覺極為怪異,充滿著一種異國情調。
看到寧衝吃驚的樣子,那侍女掩口笑道:“寧衝公子,我家殿下這一次的生日宴會,是按照西夷禮俗舉辦的,完全不同於大乾風俗。所以一切都看起來比較怪異,但肯定會很有趣的!”
“西夷嗎……”
寧衝點了點頭。
大乾帝國一半國土接著“無盡之海”。寧衝從《地理誌》上讀到過,跨越無盡之海後,是一個叫做“西夷”的國家。
西夷國的人長相怪異,都是藍眼睛、鷹鉤鼻、金色頭發,人情風俗都和大乾等完全不同。
至於武道也和大乾頗為不同,據說西夷國最強的是被稱作“騎士”的戰士,修煉的並不是“內元氣”。
寧衝也曾經想見識一下西夷的武道,不過由於太過遙遠,這一切暫時隻能想想。
沒想到,今日到是先有幸感受一番西夷風俗了。
寧衝隨著那侍女,最終走到這大廳正堂之中時,隻看到燈火輝煌,到處都是一派富貴氣息,牆壁和天花板上,閃亮亮的都是耀眼的寶石珠光,而廳堂西邊的牆壁下,擺放著一張豪華長桌,長桌上擺著各式餐點,已經有好幾個服裝迥異於大乾的青年男女端著盤子,用刀叉隨意取食桌子上的食物。
廳堂正中,則已經鋪設著紅色的毛絨地毯,一對對青年男女熱情開放地手挽著手,在地毯上翩翩起舞。這地毯邊緣處,還有一隻古怪的樂隊,各自拿著一些奇形怪狀的樂器,演奏著充滿異國情調的曲子。
那樂隊一隻曲子結束後,地毯上跳舞的男女頓時停止了舞蹈,頓時下邊旁觀的觀眾都熱烈地鼓掌起來,紛紛叫好。
這個充滿異國情調宴會不算大,人不是很多,但多數都是年輕人,男地英俊瀟灑,女地美麗氣質。此時,他們或者在跳舞,或者坐在下邊談笑風生,或者用餐品酒,私下小聲交談,整個氛圍輕鬆而愉快。
這裏的一切都和寧衝見過的截然不同,充滿著奇異的異國情調,寧衝一時看得都有點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而他已經發現,這裏的男女盡管衣著怪異,麵孔等卻顯示都是實打實的大乾人,不過是穿上了異國的服裝而已!
略微怔了怔,一瞬間,寧衝就明白了他出房間時,那侍女為什麽會掩口笑了起來——因為他原本最正常不過的大乾服飾,此時在這宴會中,卻是反而成為了最另類、最顯目的!與整個氛圍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