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尚未落下,金俊候沉喝一聲,元氣釋放,雙臂猛然一揚,四周氣流狂旋而動,虛空中驀地綻放開無數金色花朵,花瓣邊緣如刃,透著冷漠氣勢,猶如形成了一片花之海洋,遍布整個競技場的上空。
“花之舞,弑魂!”
金俊候手臂對著林陽一揮之間,滿空的花朵急劇飛旋,鋪天蓋地,從四麵八方朝著林陽攻襲了過來!
嗚嗚嗚!花朵急旋,刃般的花瓣割裂空氣,發出急促的鳴聲,宛若無數怨鬼在淒厲咆哮,懾人魂魄。
眼看猶如狂潮般的花朵奔近,林陽的眼神中,卻是透出不屑之色。
轟!
漫天的花朵還未奔近林陽半丈之地,突然間,被憑空燃起的火紅烈焰包裹,刹那化為灰燼,簌簌而下。隻聽火焰轟鳴聲不斷響起,頃刻間,所有花朵盡數付之一炬,灰飛煙滅,未留下絲毫痕跡。
“什麽!”金俊候不曾料到自己的神通就這樣輕易被滅,臉色一變,目光陡然變得忌憚起來。
不等金俊候有多餘思考的時間,林陽冷哼一聲,腳步一跨,已是直奔金俊候而去。
觸及林陽冷然的眼神,金俊候心中猛一咯噔,直覺出一股危機臨近,大喝一聲,刹那間元氣盡數釋放,雙手急速變化,狠狠對著林陽一指,喝道:“花虹之橋,納人魂!”
隨著金俊候手指點出,虛空中再度奇花綻放,五彩繽紛,透著濃鬱的香氣,飛快凝聚起來,在空中形成了一座花橋,破開氣流,迎著林陽狂奔了過來!
這表麵鮮豔的花朵,在花蕊深處,卻是隱藏著枯骨無數,金俊候的這一式神通,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葬魂橋!”
花橋臨近,空氣中飄**起一股詭異氣氛,林陽腳步不停,右掌輕握,口中輕吐道:“暗,滅。”一股黑暗無聲無息彌漫了開來。
“恩!”坐在高台上的傲破穹見到林陽施展暗之本元,眉毛一揚,目光中更是透出了濃厚的興趣。
林陽腳步踏在花橋之上,無盡的黑暗猶如漣漪般在他腳下擴散,無聲無息間,所有花朵被淹沒在黑暗之中,化為虛無,天空之中,隻有無盡黑暗,隨著林陽的腳步,迅速逼近金俊候。
刹那之間,林陽距金俊候已不及幾尺之地。
金俊候眸中瞳孔急遽擴張,瞬息之間,腦中一片空白,竟似乎忘了怎麽反應,一滴蒼白的冷汗從他額頭唰的流淌了下來。
“快!快用虛火怒針!”見此一幕,遠在高台之上觀戰的針劫大長老眉毛猛然一揚,急切傳音給金俊候。
金俊候霍然一驚,大吼一聲:“林陽,去死!”手掌狠狠一揚,嗡!一道流光刹那從他袖袍中飛起,頓時,整個競技場突然被一抹森冷火光籠罩,寒意徹骨,似欲將人的骨髓都焚盡一般。
猶如冷焰般燃燒的針芒劃開氣流,在空中祭起一條森白光痕,徑直刺向林陽的眉心。
針芒如霜似電,冷焰如絲,仿若無孔不入,水銀流瀉般,直透林陽肌膚,蜂擁而至,宛若潮水般將林陽整個人包圍。
“虛火怒針!針劫未免也太護短了
。”
渡難、無情大長老見到虛火怒針出現,俱是臉上微微動容,渡難大長老望向林陽的目光中更是現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林陽眼眸倏地一縮,神色冷靜,卻並不後退,唰!長發齊揚,銀絲飛繞,一襲衣袍刹那染盡銀色,現出銀色鎧甲,瞬息之間化身銀曜修羅狀態,氣勢大漲。旋即伸手一指,萬千劍氣猶如狂潮般從指尖奔湧了出來!
“破!”
林陽冷喝一聲,萬千劍氣猶如遊龍飛旋,化作一條劍光長龍,猛烈錚鳴之中,朝著虛火怒針狂奔了過去。
刹那間,整個競技場被炫目紫光盡數淹沒,虛火怒針遊走的冷焰在漫天紫光的夾縫中飄忽不定,似將崩潰。
本命元器紫炫劍初次顯威,驚豔全場!
砰!砰!砰!砰!劍光與冷焰劇烈碰撞,寸寸爆碎,無數粉末在空中飛舞,洋洋灑灑。
劍光長龍猛烈奔近,氣勢如狂,將虛火怒針猛烈吞噬,隻聽砰的一聲劇響,整個競技場為之晃動,萬千劍光與虛火怒針齊齊崩潰,景象震撼。
這番爭鬥雖是激烈,卻隻發生在刹那之間,滿天碎裂的劍光之中,林陽已是臨近金俊候,伸手一指,點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不!”
針劫大長老狂吼一聲,便是疾飛而出,瘋狂一般向著林陽奔了過去。
但是他心中先入為主,沒有料到林陽竟能抗衡虛火怒針,更想不到虛火怒針會在劍光之下崩潰,此時才起身去救金俊候,卻已是晚了一步。
林陽一指按在金俊候眉心之上,紫炫劍作為本命元器,隻要林陽意念不滅,劍光可無限再生,一點淩厲的紫芒瞬間在指尖閃現了出來。
目光森冷的望著已是麵無血色的金俊候,林陽淡淡說道:“是你自己答應的,生死自負。”噗!紫芒化作劍光,毫不留情的透過了金俊候的眉心,一道血箭噗的飆射而起,染紅了天空。
金俊候瞪大了眼珠,似是猶不相信自己的性命就此終結,身體終究是無力的軟倒了下來,“噗通”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是再也不會動彈。
“林陽,你該死!”
這時,針劫大長老狂吼著奔近,須發皆揚,手掌猛地一揚,大喝道:“驚雷狂針,要你賠命!”一道雷電般的針芒從他袖袍中飛奔而出,朝著林陽疾刺了過來!
這“驚雷狂針”也是針劫大長老奪命四針之一,此時由他這個歸元境強者在狂怒之下施展,威力比之金俊候所施展的“虛火怒針”,猶如天壤之別,隻聽滿空狂雷之聲炸響,仿若天空都已是被劈開了一條條裂痕。
驚雷狂針氣勢狂暴無比,四麵八方氣流狂旋,宛若狂濤,未及刹那之間,便已臨近,徑直射向林陽的眉心之處。
林陽臉色一沉,神情變得凝重,體內光曜珠猛烈運轉,耀眼光華湧現,指尖中奔湧出的劍氣狹帶無盡光芒,映照得整片天空明亮無比,構築成一條橫跨天地的劍光長河,直奔驚雷狂針而去!
砰!劍光長河與驚雷狂針在半空中狠狠撞在一起,維持了頃刻僵持,轟然崩潰,不過,驚
雷狂針其上光芒也是明顯有所暗淡,略微一頓之後,又是猛烈朝林陽刺來。
林陽臉色唰的一白,畢竟,與歸元境修煉者之間,他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蹬蹬蹬!”身體劇烈一晃,腳下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
然而,驚雷狂針氣勢凶猛,毫不停留的奔近了林陽。
就在這時,空中突現一道雪白刀芒,猶如一輪彎月疾落而下,噗的劈在了驚雷狂針之上。
劈裏啪啦!驚雷狂針一陣亂晃,雷光四射,被雪白刀芒一劈之下,倒飛了回去。
“針劫長老,林陽與金俊候約戰之時,早已言明生死自負,你如此明目張膽的報複,也不怕壞了規矩嗎?”旋即,上方傳來一道略帶冷意的聲音,卻是解長天及時出手,逼退了驚雷狂針,現身在了空中。
針劫大長老任驚雷狂針在身邊飛旋,卻並不收回,望了一眼解長天,伸手一指林陽,咬牙道:“他是蓄意謀害俊候,居心叵測!意在挑起內亂,這件事,老夫又豈能輕易放過!?”
解長天冷冷說道:“針劫,你將虛火怒針都給了金俊候,若不是林陽擁有本命元器,恐怕現在競技場上喪命的就是他了,那麽,是不是也要傲教尊治你個蓄意謀害之罪!”
“你....!”針劫大長老眉毛一揚,怒道:“解右使,你當真要為了這小子,與老夫翻臉不成?”
解長天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揮了揮手,說道:“來,你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相互切磋了,今天就在這競技場上看看,這些年各自都有些什麽長進,又琢磨出了什麽厲害的神通?”
針劫大長老對解長天似是頗為忌憚,恨恨的盯著解長天,臉色幾度變化,始終下不了決心出手。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這時,高台之上,傲破穹從大椅中站了起來,聲音中自含了一股威嚴,說道:“解右使,針劫長老,你們都回原來的位子。”
“可是,教尊,難道俊候的死,就這樣算了....!?”針劫大長老額頭青筋微現,憤憤不平的說道。
傲破穹居高臨下的望著針劫大長老,眉頭略微一皺,語氣淡然的說道:“我說先回原來的位子,針劫長老,難道你狂怒得昏了頭?沒聽清楚,想要抗命不成?”
“這...,不!屬下豈敢抗命。”見到傲破穹已是略顯寒意的眼神,針劫大長老心頭一凜,鼻間虛汗滲出,不敢再行分辨,不過,移向高台座位的腳步仍不免有些遲疑。
傲破穹目光微微一閃,說道:“今日約戰之事,本就已言明生死自負,金俊候之死,怪不得誰。不過,針劫長老身為金俊候之父,悲痛之情在所難免,本教尊在此準許,若有朝一日林陽的修為也達到歸元境,準許針劫長老你,向他發起挑戰。但是,在此之前,針劫長老不得以任何形式尋找林陽的麻煩!若有違反,定當嚴懲不貸!”
針劫大長老聞言一怔,然而事已至此,也已是無法可施,隻能說道:“是,屬下謹遵教尊之命。”
旋即,傲破穹望向了林陽,說道:“林陽,到時,你應該不會懼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