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穆掌中火紅木劍如電閃過,劍尖已透入諸葛血羅胸口肌膚,正欲一劍穿透其胸膛!
猛然之間,諸葛血羅大吼一聲,竟是不退反進,身體猛地向前一動,任憑火紅長劍穿透胸膛,頓時,鮮血如湧泉一般飆射而出,將天穹染成觸目驚心的猩紅之色。
諸葛血羅神情猙獰,似乎已完全發狂了!
掌中森白巨刀劃出一條血色光弧,一刀斬落了左穆的左臂,此時此刻,諸葛血羅猶似狂魔,神通也是棄之不用,大口一張,仿佛野獸一般,對著左穆臉頰狂咬了過去。
左穆左臂被砍,臉色頓時蒼白,隻不過,他處變不驚,慌亂之色也是一閃即逝,旋即鎮定,大喝一聲,右掌中火紅古劍猛烈一旋,噗!噗!噗!隻見諸葛血羅胸**裂,如怒花綻放,碎肉飛濺,無比慘烈。
諸葛血羅仰天長吼,衣袍碎裂,渾身血管暴突,神態猙獰,陣陣血光暴射,看其情形,又將自爆。
這一切,落在林陽眼中,卻早已看出,都是炎無情在暗中操縱。
這諸葛血羅,事先肯定被服了眸中亢奮、入狂的丹藥,所以戰鬥之時,完全如失去理性一般。炎無情既能騙他麾下神師種下噬魂符,自然也有辦法讓諸葛血羅乖乖服下此種丹藥。
此時,諸葛血羅的自爆,當然也是因為他體內的噬魂符發作了。
“咦?”突然之間,林陽目光掠過地麵,看到了一個詭異的現象。
隻見左穆被砍落的一截斷臂,落在沙地上,在被沙土掩蓋的刹那,飛速的幹枯,仿佛其中血肉被什麽事物吸取了一般。
隻刹那間,那斷臂完全被沙土淹沒,但是,林陽卻是看得真切,其實那截斷臂,早已幹枯,隻剩下了一層幹皮,血肉已盡數被吞噬。
這沙土掩蓋中,地層之下,難道隱藏著什麽事物?
這事物,與複活妖帝邪羅,又會有什麽樣的關連?
林陽腦海中升起一個疑團,望向炎無情,而見到炎無情的目光之中,因諸葛血羅與左穆搏殺間飛濺的鮮血,有了一絲狂熱、興奮。
這時,諸葛血羅身體已暴漲到了一個極限,即將自爆!
炎無情目光,也是越發的狂熱,仿佛預見到了血肉橫飛的場麵。
然而,經曆容子钜的教訓,左穆知道這些妖宗之人不能以常理忖度,早已提防著諸葛血羅自爆,一見其現出自爆的苗頭,立刻便是棄劍暴退。
蓬!一陣巨響中,諸葛血羅自爆,左穆雖已退出十丈之外,還是被氣浪衝擊,身體猶如斷線風箏般倒飛了出去。
左穆直接墜落在地上,口中噗的噴出鮮血,掙紮著坐起,手指一點,止住斷臂血勢,取出一顆丹藥口服,便是地上盤膝療傷。
啪嗒!啪嗒!諸葛血羅爆裂成了千萬碎肉、血骨,猶如下起了一場血肉大雨,唰唰的落了下來。
大漠上狂風吹過,也是夾雜濃濃的血腥味,將一地的血肉、碎骨盡數掩蓋。
不知這些血肉,在被黃沙掩蓋之下,是否也被立刻吞噬,化為幹枯?
望著這一幕,林陽心中沉吟,思索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一條模糊的線索在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來。
其時,黃昏臨近,餘暉灑落,映射出沙土上未被掩蓋的淡淡血色,透出淒涼、悲慘。
“哈哈哈!鎮元山的神師,果然不負其名,哼,我邪羅宗卻也不會就此退縮,有膽明日再戰!”黑雲之上,炎無情狂笑道,袖袍一揮,喝道:“走!”刹那間,黑雲席卷,將炎無情等人的身影都是包裹在內,飛速退去。
“左穆師兄,你沒事吧?”玲瓏門蘇彩雲心地善良,率先飛了下去,掌心中托著一顆百花丹,送了過去。
左穆微微一笑,道:“沒什麽大事。”服了丹藥,獨自飛起,回了城樓。
金梟烈一言未發,帶著火獄門陳康轉身飛回了城樓。
“走吧。”星雲二子、玲瓏門蘇彩雲兩人都是回了城樓,趙清鈴見到林陽淩空佇立,似乎若有所思,說道。
林陽點了點頭,與趙清鈴一起飛了出去。
夜沉如水,天色已暗了下來,淡淡的月光照在這廣袤大漠上,顯得有些慘淡,透著柔弱無助的氣質。
林陽盤坐在城樓頂上,望著天邊,想白天的事,剛才他獨自一人去了戰鬥發生的沙地之上,在地下,並未發現任何事物。
連搏殺所留下的碎骸、殘血之物,也已被黃沙掩蓋之後,被狂風卷走,了無蹤跡。
若地下真的是有什麽事物在吞噬血肉,恐怕也早已被炎無情暗中移走了。
“你在想白天的事?”
就在林陽思索之際,身邊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轉頭一望,卻是趙清鈴來到了樓頂之上,說道。
白皙的月光照在趙清鈴身上,越發的彰顯出她清麗脫俗的氣質,微風吹拂,綾帶飛揚,蓮步輕移間,似有淡淡香氣化作雲霧,徐徐飄散。
林陽點了點頭,略微一想,道:“是,我總覺得炎無情有什麽圖謀,而且,所圖甚大。”
趙清鈴目光微閃,投向了白天激鬥之處,道:“你是否發現了什麽?”
林陽沉吟道:“我有了一些猜測,但並未有確切的證據。”
趙清鈴微一轉頭,望著林陽,臉上淡然,道:“好,等你有了證據,確信自己的猜測未錯,來找我,我相信你。”話音猶在,人已下了樓頂,消失在了樓閣中。
望著趙清鈴消失的背影,林陽輕摸了一下鼻子,嘴角微微一笑。自從與趙清鈴認識以來,她一直是一副淡然脫俗的表情,仿佛無喜無悲,其心思,令人無法捉摸,這一點,與炎無情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第二天,未到卯時,黑雲席卷而來,在城樓百丈之外飛滾鋪張,炎無情等人,隨之現身在雲霧之上。
“哈哈哈!今日,誰來迎戰!”炎無情肆無忌憚的狂笑聲傳出,發出了挑戰。
列宿門星雲二子,劉星,何雲,相互對視一眼,飛了出去。
兩人都是身穿漆黑大袍,袍上繪著星雲圖案,栩栩如生,淩空立在空中,衣袍隨風而舞,仿佛星辰飛
動,在這明朗的天空中,升起了一片星空之景。
劉星抬頭一望,正聲喝道:“妖邪,我星雲二子向來同進同退,你等要戰,也派兩人出來吧!”
“嘿嘿!正好,讓我陰陽二郎前來索你等性命!”一陣猶如夜梟般尖銳的長笑聲中,從黑雲上躍下兩人來,兩人俱是一襲黑袍,但一人膚色白淨,乃是陰郎,一人麵黑如漆,乃是陽郎,形成了一種怪異的對比。
陰陽二郎俱是手持十幾丈長的鐵鏈,圍著身體飛旋盤升,陽郎鐵鏈盡頭是一個漆黑鐵球,揮動之間,呼呼作響,狂卷起一股風旋。而陰郎鐵鏈的盡頭,卻是一個三角形的鉄錐,懸浮在他的肩頭之上,微微顫動,發出嗤嗤之聲,宛如毒蛇舌信在吞吐一般。
“殺!”
一個照麵之下,陰陽二郎便是眸現冷光,兩人同時手掌一揚,手中的鐵鏈宛如具備了靈性一般,交錯纏繞,方位變幻不定,也不知具體攻向何人,對著星雲二子擊殺了過來。
鐵鏈飛馳之間,從鏈中飛騰出無數縷黑白夾雜之氣,幻化各種猙獰之態,仿若怨魂釋放,也不知這鐵鏈中染過了多少萬人的鮮血,才有了如此深重的怨氣!破空聲尖銳長鳴,似乎無數尖針匯聚成一道,將人的耳膜都刺得生疼。
星雲二子卻是並不慌亂,兩人雙手變幻,各自幻出一道印決,口中齊喝道:“星運羅盤,現!”伸指一點,印決化作一道光芒,猶如星光一般,劃出璀璨軌跡,向空中飛馳而去。
兩道印決光芒在高空之上匯聚,融合一體,倏地幻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羅盤,其上共分四圈,每一圈上,都如銀河一般,浮動著一顆顆光點,猶似星辰。這羅盤懸停在上空,四圈轉動不休,就像是人的腦海,不斷在運轉、計算,一種世間變化盡在計算中的感覺,化作一種氣質,散發了出來。
“無妄、趨妹、大離、火尾......,”星雲二子口中念念有詞,掌中都是抽出一把七星芒尺,步伐踏出,卻似乎是對陰陽二郎的攻擊來路了如指掌,進退趨避,遊刃有餘,一下繞開鐵鏈攻擊,七星芒尺反向陰陽二郎發動猛烈攻勢。
頓時,陰陽二郎陷入被動之中。
並且,隨著相鬥時間越來越長,星雲二子通過星運羅盤的計算,竟是對陰陽二郎的攻擊方式更是算無遺策,已是逐漸開始占據絕對的上風。
此戰,竟是如此的毫無懸念?
“卦破,易坤,大同,震水.....,”星雲二子口中又是念出一大串術語,突然間,兩人身形一錯,眾人隻見他們步伐走動間,極為巧妙的避開了鐵鏈一擊,具體細節,竟是誰也沒有看透,隻一飄忽間,劉星已出現在了陽郎之前,相距隻十寸之地。
陽郎根本沒料到,上一刹那,劉星還在應對自己的鐵鏈,如今,竟到了自己跟前,隻來得及眼珠一瞪,胸口就已被劉星掌中的七星芒尺狠狠劈中,頓時鮮血狂飆,大叫一聲,猛地後退。
噗!噗!噗!後退之中,陽郎口吐狂噴鮮血,突然,他抬頭一望,目光狠狠的盯向懸在空中的星運羅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