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五十六章 冰釋前嫌(下)

秦政麵孔一板,“不光是我和內子,還有我的親朋好友你都不可以近他們的身。”

蔣昌姬此時隻求脫身,忙不迭地道:“沒問題,我都答應你。秦老弟,快鬆綁吧。”

秦政隨手一招,捆縛蔣昌姬的繩索消失不見了。

蔣昌姬勉力從地上爬了起來,“真倒黴,還以為挑了一個軟柿子,沒想到卻是一塊硬石頭,東西沒偷到,反而把門牙崩掉了。”

眾人不禁莞爾,衛東笑道:“蔣昌姬你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蔣昌姬罵罵咧咧地道:“衛東,笑什麽笑,也不怕小巴掉下來。還不過來攙我一把?”

衛東走過去,把蔣昌姬攙了起來。誰也沒注意到蔣昌姬嘴角詭計得逞的微笑一閃而逝。

秦政強忍住笑,“蔣兄,別動,我幫你療一下傷。”他取出兩株在熙衛會所采買的沁涼花混合上泰陰水,再加上其他幾位靈花異草現場煉起藥來,幾位散仙疑竇叢生地注視著秦政的一舉一動,很快,秦政就連製完畢,他取出一盞青花瓷碗,接住煉化出來的藥汁。“蔣兄,忍著點疼。”

秦政手腕一抖,瓷碗中的藥汁順勢而出,化作如霧細雨,從頭到腳把蔣昌姬裹在其中。蔣昌姬先是覺得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直欲暈厥過去,這時。一股清涼襲來,舒爽的蔣昌姬嗷嗷直叫。大概過了盞茶時間,蔣昌姬渾身上下完好如初,除了破爛地仙甲顯得有些紮眼外,透過仙甲,可以清晰地看到彤陽漿灼燒後留下的疤痕已經消失不見了。

鄭旭升和衛東不禁對秦政又高看一眼,像秦政這樣既擅長煉器製寶又有著精深的煉丹製藥本領的修煉者少之又少。

蔣昌姬在原地蹦了幾下,沒有發現一點不適,於是伸出手拉著秦政道:“謝謝你了。秦老弟。”

秦政感覺自己的手被硌了一下,蔣昌姬的手中明顯有東西,蔣昌姬發現秦政麵色有異,急忙抱住秦政。壓低聲音在秦政耳邊道:“這是我從衛東那裏順來的,送給你了。秦老弟,你可千萬不能說,否則衛東肯定和我翻臉。你送他那麽好的彤陽漿。他居然還你幾塊破石頭,我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就幫你出手教訓他一下。”蔣昌姬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說到底卻是借著機會。報複剛才衛東落井下石的舉動。

秦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蔣昌姬可不管秦政是怎麽想地。一股腦把所有從衛東那裏偷來的東西全塞給了秦政。秦政想了想。隻能把這些東西收下。等以後有機會再悄悄還給衛東,而現在隻能裝聾作啞。瞞下衛東,省得兩個人又打起來。

蔣昌姬嗬嗬笑道:“秦老弟,咱倆是不打不相識。嗬嗬,你這個兄弟,老哥我認下了。”

鄭旭升笑道:“蔣昌姬這就對了嘛,秦老弟是值得相交的朋友,以後大家好好相處,將來有你得意的時候。”

端午水華等人捧著拾撿回來地奇珍異寶還有被彤陽漿侵蝕壞的物品,飛了過來,“蔣前輩,你的東西,我們都給你撿回來了。”沒有說多嘴的問起為什麽剛才還喊打喊殺地秦政和蔣昌姬現在卻有說有笑。

看著那些扭曲的不成型的寶貝,蔣昌姬涼氣倒抽,他的心在滴血,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他從腰帶裏麵取出一個儲物戒指把所有地東西收了起來。“秦老弟,我這次可是血本無歸呀。”

秦政道:“蔣兄,小弟下手不知輕重,多有得罪,請勿怪罪。”

衛東調侃道:“老天爺開眼,總算有人能夠收拾得了你了。嗬嗬,蔣昌姬,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隨便便偷人東西,你要是再不吸取教訓,吃虧遭難的還是你自己。”

蔣昌姬哼了一聲,“我鬼偷的名號不是亂叫地,從我出道以來,我什麽時候失手過。今天栽倒秦老弟手中,也是我和秦老弟地緣分,我以後自然會更加謹慎從事,不會犯今天這樣沒有摸清底細就動手地錯誤。”

衛東不屑地冷哼一聲,“我等著看你的笑話。”

秦政勸道:“衛兄,蔣兄,你們倆都是修道前輩了,總該有個前輩地風範,怎麽可以在我們這些後輩麵前吵鬧?”

鄭旭升道:“秦老弟說得對,你們倆丟光了咱們仙人會的臉,我羞於與你們為伍。回頭我就發出提議,把你們這兩個兔崽子踢出仙人會。”鄭旭升也就過過嘴癮,仙人會組織結構比較鬆散,很多規則是沒有約束力的。

秦政心中有個莫大的疑問,“蔣兄,小弟有一事不明,你的身法手法冠絕當世,這一點小弟可以理解,不過我始終不明白的是你是怎麽破除掉小弟紫藍手鐲的禁製的?還有你怎麽可能在眨眼的時間裏,從手鐲成千上萬的物品當中挑選出來最好的兩樣法寶的?”

蔣昌姬得意的哈哈大笑,“秦老弟,你的疑問就是對我老蔣最大的誇獎。夏不錯!我是在你手裏栽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跟頭,但是能得老弟誇獎,這個跟頭栽的不算太虧本。”

衛東插話道:“蔣昌姬要是沒有點做賊的天賦,能闖出一個鬼偷的名號?這老小子天上就是做賊的料。”

“衛東,你說的話,我就當你在放屁,但是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我博得‘鬼偷’的名號,除了平時的苦練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靠我與生俱來的天賦。在我修真之前,我就發現自己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我可以在眨眼的時間能分辨出東西的好壞,等我修真之後,我又發現自己另外一種特殊的本能。我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絕大部分禁製和一部分陣法地破綻,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如果沒有了這兩種天賦,我不會像今天這樣風光的。”說到這裏,蔣昌姬話鋒一轉,“秦老弟,其實你應該感到自豪,你設在儲物手鐲上麵的禁製是我見過的所有禁製裏麵最複雜的,還是讓我費了點功夫的。”

秦政苦笑著搖頭。再複雜還不

昌姬輕而易舉的發現了破綻,看來他還需要加強保護他運氣好可以把失去的法寶追繳回來,異日就不一定有這麽好地運氣了。無論是泰陰玄氣瓶、彤陽炫熒瓶等等這樣的仙界寶物。還是鴻鵠劍這些語嫣閣的信物,對秦政而言,都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不管丟了哪一件都是秦政不能承受地痛楚。

秦政內心的沉悶瞞不住蔣昌姬的雙眼。他暗暗得意,心道終於扳回了一城,他走過去拍拍秦政的肩膀道:“秦老弟不要氣餒嘛,在熙德三星以及周圍星域就我這麽一個鬼偷。你地禁製已經是很好得了,除了我,我想不出來還有第二個人可以在那麽短的時間內破解掉。”

鄭旭升道:“世間本來就沒有完美無缺的陣法禁製。老弟振作一點。其實依你現在的條件天賦。說不定可以創造出一種破綻可以忽略不計地陣法呀。到時候。讓蔣昌姬幫你把把關。”

蔣昌姬洋洋自得地道:“這個主意不錯,秦老弟。努力點吧,我是不會讓你輕易過關的,哈哈。”

“老蔣,”不遠處傳來一個爽朗的男聲,“你又在打誰地壞主意呀?說來聽聽。”

蔣昌姬臉上頓時堆砌出諂媚地笑容,“原來是金大哥呀?今天是刮得什麽風,把你老哥給吹來了。”

秦政凝神細看,原來是金築,金智秀和孫若彤落後金築半個身子,還有一個男子埋頭跟在三人身後,由於他低著頭,麵目看不清楚。蔣昌姬被折騰得狼狽不堪地時候,金智秀拉著孫若彤一起到傳送陣旁迎接金築。金智秀深知孫若彤對秦政的影響力,先讓她和金築見個麵,先化解掉孫若彤心中地不快。

端午水華搶先躬身行禮道:“給金老爺子請安。”

金築大模大樣的點點頭,“勞你們掛念,都起來吧。”他扭轉頭吩咐道,“秀兒,回頭邀請端午家主、鐵工槽長,還有諸南渝小友一起到咱們金珍族做客,我親自招待他們,和他們交流一下修真的心得。”

端午水華等人大喜過望,“多謝金老爺子。”

鄭旭升明了地道:“老金,為了你們金珍族,你還真是豁出去了。”金築已經有上千年不打理金珍族的內部事務了,這次重新出麵,看見秦政前幾日的舉動對金珍族產生的影響是極其嚴重的,金築不得不出麵替家族籠絡人心。

金築避而不答,“秦政小友,咱們又見麵了。我聽秀兒說,你遇到了點麻煩事,我特意過來看看能否幫上忙,出份兒力?”

秦政忙道:“小弟何德何能,怎敢勞動金兄大駕?”

蔣昌姬在一旁道:“一個是金大姐,一個是金兄,不知是大姐大?還是金兄大?”

孫若彤嫣然笑道:“蔣大哥心知肚明其中的區別,何必庸人自擾,問出連三歲娃娃也不會問出的問題?”

蔣昌姬碰了個軟釘子,頓時張口結舌,啞口無言。

鄭旭升低聲叮嚀蔣昌姬道:“你少撩惹孫姑娘,小心她和秦老弟聯起手來讓你下不了台。”

金築向後招了招手,“坪南,你還躲在後麵幹什麽?還不趕快出來向秦政小友賠禮道歉。”

金坪南扭捏地抬起了頭,“秦公子,長期以來,我一直對你誤會衝衝,以致作出諸多不智的舉動,對你和孫姑娘的身心造成了諸多侵害,今天,我在這裏鄭重向你道歉,還請你原諒。”說罷,金坪南雙手貼在大腿根側,挺直身軀,深深一躬,“對不起了。”

金築和金智秀也站在秦政和孫若彤的麵前,躬身一禮,“對不起,請你們原諒。”

秦政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想攙起金築和金坪南,“金兄,金族長,你們這是幹什麽呀?你們這樣做,豈不是要折殺我這個後輩嘛?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金築紋絲不動,金坪南跟著自己的五叔,不敢做出多餘的動作,“秦公子,你要是不原諒我們金珍族,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就不起來。”

秦政一向吃軟不吃硬,“我接受,我接受還不行嗎?金兄,金族長,快快請起。彤彤姐,你拉金大姐起來。”

金築爺孫三人這才起身。金築道:“廣秀年少無知,不懂人情世故,對秦政小友和孫姑娘多次作梗,處處為難二位,我這個做叔爺爺的替她想你們道歉了。”說罷,又是躬身一禮。

秦政道:“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也要請金兄和金族長原諒。”

鄭旭升哈哈笑道:“你們有完沒完?你們這樣拜來拜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拜天地哪。老金,智秀和秦老弟拜天地還說得過去,你和坪南兩個大老爺們摻和個什麽勁兒呀?”

金智秀聞言,俏臉一紅,白皙的頸部還是塗抹了一層豔麗的胭脂。

秦政惱恨鄭旭升亂拉鴛鴦譜,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鄭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吃?你要是再這麽胡言亂語,小心我和你絕交。”

孫若彤被撩起了心事,神情不由有些恍惚。

蔣昌姬也是個添亂的主,“金大哥,鄭旭升說得不錯,你們金珍族要是能和秦老弟拉上姻親,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更重要的是你也用不著和秦老弟倒過來歉過去的。到時候,他得叫你一聲叔爺爺,他敢讓你向他道歉嗎?”

金築心中豁然一亮,他還真的沒想到這個辦法,他越想越覺得這條路行得通,隻要能把金珍族綁到秦政這艘大船上,金珍族的前景隻會更加光明。他剛要發出讚同之言,秦政卻已經滿麵寒霜,斷然喝道:“我秦政這輩子隻認彤彤姐一個人,這輩子非彤彤姐不娶!誰要是再胡言亂語,就是逼我秦政和他斷交。誰要是再多言,休怪我秦政不認他這個朋友。”

場麵頓時冷了下來,誰也沒想到幾句玩笑話,秦政居然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