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軍在裏屋“哎呀!”一聲,我嚇得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我知道,那些服裝,有的我還根本沒穿過,或許有的衣服上麵還帶著吊牌。
上一次刁曉放和我一起買的那件Dorsett商場的衣服,不小心被江成軍看到了,結果險些引起軒然大波,幸虧最後刁曉放又改口了,總算是保全了我。
還有那套白金鑲鑽的首飾,江成軍說過,江秀兒曾經在Dorsett商場買過一套款式差不多的,花了一百多萬,那一次,幸虧江秋白聯係另外一家商場的經理,服務員按照經理的示意改了口徑,所以才使我又一次“苦口脫險”。
這一次,這麽一大包Dorsett商場的高檔時裝,包括小內和小衫,江成軍問起來,我又將作何解釋?
隨著江成軍“哎呀!”一聲,母親和林青黛幾乎同時衝進了裏屋,我也想進去看看,可是我的腿卻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根本邁不動步。
“啊,沒事沒事,我被箱子蓋壓了一下子,沒事了。”我聽見江成軍明顯帶有掩飾的聲音。
我心裏明白,江成軍不想守著母親和林青黛和我大鬧,我可憐巴巴地看著母親和林青黛,那一刻,我真的希望時間能就此停留,母親和林青黛永遠都不要走。
終於,天快黑的時候,母親不顧我的苦苦挽留,和林青黛回家了。
江成軍陰鬱著一張臉從裏屋出來了。
他看看我,不動聲色地坐在了我的對麵,張嘴說話了,“林青彤,解釋一下吧。”
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過去了,要殺要剮悉由尊便吧。
我低下頭,把毛毛睡著了伸出被子露在外麵的小腿放了進去,然後又幫貓貓整理了一下下頜的小被。
江成軍或許是怕打擾了孩子,他衝著門外喊了一聲“劉媽!”
保姆進來了,江成軍讓保姆推著孩子去外屋睡覺,然後在保姆出去以後,江成軍伸手反鎖上了房間的門。
我當時還在**坐著,江成軍二話不說,走了過來,一把揪住了我的肩膀,他一使勁,把我從**整個地拎了下來。
他一手抓著我的衣服領子,一根手指直直地指著我,“林青彤,說吧,以前你到底是跟誰在一起?”
我看著江成軍,垂下了眼臉,一句話也不說。
江成軍的巴掌在我的臉上響亮而熱烈的劃過,我聽到了異常清脆的聲音,我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燙了起來,但我什麽話也不說,隻當是這一切都是別人的事,與我無關。
江成軍被我的沉默激怒了,他左右開弓,朝著我的臉頰霹靂啪啦地一陣狂扇,我緊緊地閉著眼睛,感覺嘴角有黏黏鹹鹹的**流出。
“林青彤,你說,那個人是誰!”江成軍憤怒而又壓抑地衝我喊著,“你這個女人,我早就覺得你象一團迷一樣,可是問你什麽你都不說,我今天就不信,我的巴掌撬不開你的嘴。”江成軍說著,又一陣劈裏啪啦的巴掌雨從眼前下起,我的臉火辣辣地痛著,那種鹹鹹的黏黏的**還在繼續流出。
我的臉似乎在瞬間膨脹了,我試圖張一下嘴,可是根本張不開。
江成軍打累了,就去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
我聽見門外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小聲而焦急地喊著,“成軍,成軍……”
“沒事兒,娘,你回吧。”江成軍氣喘籲籲地說著。
“成軍,有話好好說,別把人打壞了呀!”江成軍的母親在外麵焦急地喊著。
“我知道。”江成軍回答著母親,又一次站起身來,他一把把我掀到在地,用他鐵鉗般的大手緊緊捏著我的下巴和嘴巴,“林青彤,你說不說,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想努力地睜開眼睛,可是我的眼睛根本睜不開,我模模糊糊地看到江成軍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的臉。
“我就不信,你不怕打!”江成軍說完,又一次掄圓了巴掌,一掌一掌地衝我扇了過來。
我漸漸地失去了知覺,我感覺眼前的世界忽然之間不存在了,我感覺自己的靈魂慢慢地飛出了自己的身體,從窗戶裏麵慢慢地飄了出去,飄啊飄,越飄越遠,我不知道自己要飄到哪裏去,隻是覺得茫茫人海,卻沒有自己的棲身之地。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哪有你這樣打人的,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孩子的媽,孩子還吃奶呢!”
我又聽見了一個男人暴怒的聲音,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我的胳膊上打著點滴,我的胸前,我親愛的毛毛和貓貓正在抱著我的乳貪婪地*著,我暫時忘記了渾身的疼痛,把毛毛和貓貓攬在懷裏。
“我要離婚。”幾天以後,我感覺自己休養得差不多了,雖然我的臉上,身上還有著無數的或輕或重的清淤,但是我已經想好了,無論如何,我要離婚。
我一天也不想和這個人在一起過了。
我看著江成軍,感覺就像看著世界上最可惡的敵人,最可惡的怪物,恨不能生出無限的力量,把他打得頭破血流,可是我打不過他,既然我打不過他,那麽我隻有離開他。
對不起,秋白,我不能幫助你完成使命了,雖然現在江秀兒和歐陽寧的婚姻還不穩固,他們生孩子的事遙遙無期,可是我再也無力承受這樣的災難了,我必須離婚。
我提出了離婚,可是江成軍卻說什麽也不同意。
我不聽他的,堅持離婚,我說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訴離婚。
江成軍看著我,說,“不可以商量了嗎?你的主意拿定了?”
我點點頭說,“是,我一天也不想跟你過了,我要馬上離開你。”
江成軍看看我,沉思了良久,無奈地說,“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我隻是氣憤你的過去,但是打了你這一場,我也想明白了,我們畢竟也有了兒女,現在我們的工作穩定,收入也高,隻要你今後踏踏實實跟我過日子,我保證,我永遠不再打你。”
我看著江成軍,搖了搖頭,說,“不行,必須離婚。”
“那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想一想。”江成軍看著我,無可奈何地說著。
江成軍經過幾天的思索,告訴我,他同意離婚,但是孩子必須歸他。
“不行!”我聽到這個決定,失聲喊了起來,“孩子是我生的,我必須帶走!”
“是哪家法律規定,孩子必須由母親帶走,我還說孩子姓‘江’,必須跟我走呢!”江成軍瞪圓了眼睛,堅持著自己的堅持。
“不行,孩子無論如何我也要帶走!”我抱著毛毛和貓貓忍不住失聲痛哭,為了生下這一對兒女,我費了多大的心思,受了多少罪,他是我和江秋白愛情的結晶,有這兩個孩子在身邊,我的愛情就不會走遠,江秋白遲早要認下他的親身骨肉。
而我,是他親生骨肉的母親。
“林青彤,你不要那麽天真好不好,你想想,我怎麽會讓你把兩個孩子都帶走,就是實在沒辦法,我也會把毛毛留在身邊,隻能讓你把貓貓帶走,因為毛毛是我們江家的後代。”江成軍的口氣絲毫都不鬆動。
我看著江成軍,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在滴血,從一開始嫁給江成軍,沒有一天,我不在想著離開他。為了江秋白,我始終在忍耐,可是如今,我真的忍耐不了了,如果繼續在他的身邊,說不定我就會被他打死,現在,我連江秋白的意見都沒征求,這對於我來說,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我拿定了主意,一定要離婚。
可是,我沒有想到,江成軍卻提出了這麽致命的一個條件,舍棄毛毛,我怎麽可以?
我實在沒有辦法了,給JOE打了電話,告訴他我無論如何要見江秋白。
當我傷痕累累的出現在江秋白麵前時,他很是吃了一驚,他看著我,吃驚地問著,“怎麽會是這樣?”
我把那個皮箱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江秋白,江秋白歎了一口氣,他說,“你現在離婚,江秀兒肯定會和歐陽寧離婚,可是不離,我看著也不忍心。”
我聽著江秋白的話,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我再也抑製不住,撲倒他的懷裏失聲痛哭。
江秋白抱著我,沉默了許久,說話了,“青彤你還聽我的嗎?”
“嗯。”我看著江秋白那熟悉的那平靜而寡淡的麵孔,修長而深邃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使勁點了點頭。
“你現在還不能離婚,這不是離婚的時候。”江秋白看著我,平靜而寡淡地說著。
“可是我……”我看著江秋白,說不出話來,眼淚依舊是撲簌簌地往下流。
“這件事交給我,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想想看看怎麽辦好。”江秋白拍著我的肩膀,平靜地說著,“我不會讓他再打你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