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慮著江成軍的話,歐陽寧的眼睛裏露出擔憂的神情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看毛毛。”我抱著貓貓,頗為擔憂地說著。
“不行,青彤我不能讓你回去,我不知道江成軍會對你怎麽樣。”歐陽寧說著,不自覺地搖了搖頭,“青彤我不能讓你回去,我擔心凶多吉少,他是不是跟你耍心眼。”
“我不管,不管怎麽樣,毛毛還在他那裏,我不放心。”我抱著貓貓站起身來。
“這樣吧,你把貓貓先給我,你回家去看毛毛,你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找個人跟你一起回去。”歐陽寧說著,用手指敲了敲腦袋,自言自語著,“叫誰去合適呢?”
“不如這樣。”歐陽寧在房間裏踱了兩圈,說,“既然江秋白認你為幹妹妹,不如你就找一個江秋白身邊的人陪你一起去。”
“荷花?”我忽然想到了荷花,我覺得歐陽寧說的有道理,一直以來,江成軍的性格都是難以預測,他有時會突然暴怒,有時又會意想不到的冷靜,歐陽寧這樣一說,我覺得找個人陪我回去,倒是也比較穩妥。
“那好,你趕緊帶我回公司,我去找荷花。”我看著歐陽寧,焦急地說著。
“嗯。”歐陽寧點點頭,快速地帶著我和毛毛回公司了。
我找到了荷花,跟她說明了來意,荷花二話不說,跟著我回了家。
臨近家門,我的心又一次緊張得劇烈跳動起來,我伸出手去打開大門,手已經不聽使喚地抖成一團。
荷花看出了我的慌亂,她伸出手來,把貓貓抱在了懷裏,然後跟我進了家門。
出人意料的,家中並沒有我想象的暴怒,江成軍一個人在一旁坐著,毛毛在一邊和平時一樣玩著玩具。
“媽媽——”毛毛看見我,非常驚喜地跑了過來,我趕緊蹲下身子,張開手臂抱住了毛毛。
江成軍看了看荷花,沒有說什麽。
荷花始終抱著貓貓,站在我的身後。
“荷花阿姨,您先帶著孩子出去吧,我跟他單獨談談。”我憑著直覺,感覺江成軍沒有我想象的那種暴怒。
“嗯。”荷花點點頭,帶著孩子出去了。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江成軍看著我,有些頹廢而又不以為然地說著。
“對不起。”我看著江成軍,張開嘴巴慢慢地說話了,“事情你已經知道了,這兩個孩子不是你的,我們離婚吧。”
“離婚?”江成軍看著我,反問了我一句,說,“你想清楚了?”
“嗯,我想清楚了,家中所有的東西和結婚以來積攢的錢財都歸你。”我看著江成軍淡然地說著。
是的,我們的婚姻早就應該結束了,可是種種原因,我們卻陰差陽錯地過了好幾年,如今,江成軍知道了真相,就算是現在離婚,他再結婚生子什麽也不耽誤,這一樁婚姻,對於他來說,畢竟也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一些東西。
原本,我們之間就是一場麵紗掩蓋下的交易,如今,麵紗褪去,我們這場交易也該結束了。
“你想清楚了嗎?”江成軍看著我,頗有些冷漠地說著。
“想清楚了。”我看著江成軍,淡淡地說著。
“要是我不想離呢?”江成軍看著我,耐人尋味地說著。
我看著江成軍,一顆心“噌”地提了起來,我沒有想到,江成軍竟然會這樣,這是我意向不到的。
“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想離婚。”江成軍說著,站起身來,抬腳欲往外走。
“慢著!”我看著江成軍喊了一嗓子,頗有些焦急地問著,“為什麽?!”
“我和你的婚姻,原本就不是我們的個人意願,既然你已經說了,這是一場交易,那麽我覺得這場交易還沒有結束,所以我不想離婚。”江成軍背對著我,慢慢地說著。
“那麽你想幹什麽?你有什麽條件,你都提出來!”我看著江成軍,大聲地說著。
“我需要冷靜,冷靜!你知道嗎,我的腦子已經完全亂套了,我現在需要的是冷靜!!”江成軍說著,瞪著那雙銅鈴般的眼睛狠狠地看著我,“我跟你過了四年的日子,一天一天地把貓貓和毛毛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在手心裏嗬護著,你用一天的時間突然告訴我,這孩子不是我的,林青彤,你讓我怎麽想?!你給我時間,給我時間讓我冷靜冷靜,我需要的是冷靜!”江成軍看著我大聲地喊著,然後“咣”地一聲摔了門出去了。
我淡淡地站在了那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嘰裏咕嚕地掉了下來,為什麽?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江秋白。
我心裏明白,我所有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心愛的男人——江秋白。
雖然現在江成軍已經徹底失望,我知道自己也對不起江成軍,但是他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一些東西,我考慮不了那麽多了,我隻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江秋白。
現在,我想迫切地見到江秋白,想帶著孩子回到他的身邊,可是,我知道這隻是我一廂情願地一個夢想,無異於天方夜譚。
江秋白是全市令人矚目的J市第一總裁,他的每一件事,都會引起全市的關注,他所有的一切都得按部就班,不能出現絲毫的意外。
我該怎麽辦?
我站在那裏,眼淚開始嘩嘩地往下流。
荷花進來了,她告訴我,毛毛和貓貓都已經睡著了,她勸我別太難過。
我看著荷花,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由於激動,我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我隻好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心髒,讓它在手的作用壓力下,跳的慢一些。
“你呀,真是一個傻女人,我說過,你就象我年輕時認識的一個女人一樣,為了她心愛的男人,什麽都可以拋棄,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一生,哎!”荷花說著,輕輕地搖著頭歎息著。
“荷花阿姨,我現在該怎麽做?”我看著荷花,感覺自己真的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江秋白那裏我不能去,江成軍這裏,名義上是自己的家,可是,這裏何曾有一刻是過我的家?
“我剛才也想了,我看不如這樣,我馬上把這件事告訴少爺,然後讓少爺想辦法製止住江成軍對你和孩子下毒手。”荷花微皺著眉頭,一臉的沉思狀。
“他能想什麽辦法,江成軍應該也恨死了江秋白。”我看著荷花,有些絕望地說著。
“他雖然恨江秋白,但是以我五十多年的人生經驗,我覺得江成軍當初既然可以用錢收買,那麽他現在仍然可以用錢收買,他是個利益小人,這樣就不愁少爺沒有辦法。”荷花看看我,頗為果斷地說著。
“好了,毛毛和貓貓都已經睡了,我必須馬上回去,必須安排少爺早點想辦法,否則你和孩子會有危險的。”荷花說著,頗為擔憂地看了我一眼,說,“好了,你自己收拾一下,考慮考慮怎麽辦才好,記住,江成軍回來,一定不能激怒他。”
我看著荷花,點了點頭。
荷花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的手機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有事隨時與我聯係。”
我看著荷花,點了點頭。
荷花不再說什麽,匆匆地走了。
我轉過身回到了孩子們身邊,看著毛毛和貓貓安靜地甜甜地睡著,我的心裏真是百感交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真的是完全的被搞蒙了。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倆個孩子絕對不是江成軍的孩子,按照我的分析,百分百是江秋白的耗子,因為毛毛已經明顯得可以看出來,和江秋白幾乎是驚人的相似,就連荷花看見毛毛,也驚訝得不得了,說和江秋白小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
隻是歐陽寧的態度又讓我有了幾分遲疑,歐陽寧說貓貓是他的孩子,他說他的血型是B型,按照醫生說的,我的血型和歐陽寧結合,可以生出AB型血的孩子,可是現在我可以肯定的是毛毛百分百是江秋白的孩子。
我以前也留意關於血型的事情,江秋白的血型恰好是AB型,也就是按照醫生的意思,我和江秋白結合也可以生出AB型的孩子,我思索了半天,覺得毛毛和貓貓是江秋白的孩子,歐陽寧隻是一廂情願罷了。
我靜靜地坐在兩個孩子的身邊,看著兩個孩子酣睡的樣子,毛毛真是像極了江秋白,不但脖頸後麵的青跡象,就是身材和五官也是越看越象。
我把目光從毛毛的身上,又移到了貓貓的身上,我靜靜地看著貓貓,她安靜地睡在那裏,五官端正而幹淨,恬靜又秀氣,一臉溫和好脾氣的樣子。奇怪的是,我在她的臉龐上,竟然絲毫找不到江秋白的痕跡,相反的,我的心裏經不住一陣發涼,她的身上竟然有著和歐陽寧說不出的相似,甚至神似的東西。
我在心裏嚇了一跳,一腹兩父?不會是這樣吧!
我這樣想著,整個人從內到外地滲出陣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