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霓裳二樓的浴室裏,我和美國女人還有香港女人在一起沐浴著,美國女人和香港女人說笑著,很興奮地樣子。

我安靜地坐在她們的身邊,我心裏揣摩著,謝傾城到底會不會來,因為昨天的晚宴上,江秋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看見邵染楓的臉色明顯地改變了。

我在心裏覺得謝傾城也不可能參加雲舞霓裳,但是她高貴的氣質和驕傲的神情,讓我從來也不曾把她和雲舞霓裳聯係起來。

我在心裏覺得,我可以躺在雲舞霓裳的吊**,刁曉放可以,而謝傾城是絕對不可以的。

我不知道謝傾城會不會來,她不來我覺得反而自然,她如果來了,我反而會莫名其妙地緊張。

可是,謝傾城如果不來,江秋白會不會不高興呢?他這陣子因為李美鳳受鮑啟發蠱惑,私改圖紙的事,已經夠生氣了,好不容易,這兩天看起來稍微好這些,如果謝傾城不來,江秋白會不會又生氣了呢?

我這樣想著,荷花以及其他兩個人已經開始為我們三個人衝洗消毒了,謝傾城還沒來。

我心裏嘀咕著這件事,多少有些不安地躺在了石**。

這時房門一開,我看見一個中年女人麵無表情地領著一個皮膚雪白的女孩走了進來,透過花灑的水流,我清晰地看出了那個女孩是刁曉放。

刁曉放看也沒看地從我身邊走過,徑直熟練地進入水中,在水中浸泡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走到石**,靜靜地躺在了我身邊。

我不知刁曉放看沒看見我,但是她躺在了我的身邊,我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和歐陽寧一起吃飯的那個午後又抑製不住地盤旋在我心頭,在值班室裏,刁曉放哭喊著,站在**,把我送她的小衫脫下來,拋進垃圾桶的情形。

中年女人給刁曉放衝洗著,認真細致地衝洗著,刁曉放翻過身來。

我恰好也衝刁曉放那邊側著身體,和刁曉放四目相對地一瞬間,刁曉放明顯地看出了我,她微微驚詫的麵孔,掠過些許尷尬,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原本想主動跟刁曉放打個招呼,自從那次爭吵以後,我們倆幾乎沒正式說過一次話,除了有兩次我跟她打招呼,刁曉放愛理不理地“嗯”一聲。

現在刁曉放躺在我麵前,靜靜地不言不語,我看見女人拿出畫筆,已經開始準備對我們的身體進行繪畫了。

刁曉放翻過身去,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與此同時我也翻過身來,眼睛望向了天花板。

現在,我和刁曉放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但我分明感覺到我們之間仿佛被什麽東西遠遠地隔開了。

荷花拿起畫筆,已經開始在我身上繪圖了。

“今天給我畫什麽圖案?”我看著荷花小聲地問著。

“火燒冰山。”荷花麵無表情地回答著。

這一晚的雲霧霓裳,一共四個女孩參加,我從腹部開始往下繪得是雪白的冰山一樣的顏色,而上麵則是奔騰向上的火焰。

刁曉放的身上,和我繪著差不多的圖案,顏色也是以紅色和白色為主,隻不過她的紅色是一簇一簇的梅花。

那一晚,邵染楓依然跟著一起參加了晚宴。我看不到晚宴開始時的情形,隻是隨著變幻的燈光和紅色的帷幔一起徐徐落入了房間,隨著燈光亮起,帷幔逐漸升起,我們四個身繪不同的圖案,穿著各種顏色的美麗霓裳,靜靜地躺在了吊**。

江秋白和幾個人說笑著,端著酒杯慢慢地來到了我們的麵前。

他們首先走向的第一位是香港客戶的情人,她的身上依據她自己的要求,繪了一條色彩斑斕的美女蛇,幾個人看著,興致盎然地評論了一番,然後香港美女興起,“噌”地從吊**坐了起來,穿著薄薄的霓裳抱著香港客戶,和她的情人親吻起來,順便嗲聲嗲氣地問著,“親愛的,我美嗎?”

香港客戶抱著她,恨不能一口將她吞在口中,他擁抱了她一回,然後拍拍她的後背,讓她安靜下來,然後來到了第二位美女,美國客戶的情人麵前。

美國情人比香港情人更大方,她那晚身上繪的是一隻老虎,怒口大張,讓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老虎的口正是她的腹部,老虎的尾巴則像一把柔韌的鞭子盤在了她的脖子上。

幾個男人看著,嬉笑著欣賞了一回,美國美女比香港美女更大方,她看著幾個男人,在吊**站了起來,毫不羞澀地擺了幾個誇張的造型,惹得幾個男人放浪地大笑了一回。

最後,她感覺意猶未盡,張開手臂,逐個投入到幾個男人的懷抱。

她先是毫不猶豫地投入了美國男人的懷抱,美國男人擁抱了她一回,她仍然意猶未盡,幹脆一個轉身,又投入到江秋白的懷抱,甚至把江秋白的手,放在了虎口上,江秋白看著美國男人,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美國女人轉身抱香港男人的同時,用手臂勾住了邵染楓的脖頸,她試圖將自己的腰,放在邵染楓的臂彎裏,可是邵染楓卻扶住她的後背,扶她回了吊**,一個人轉身來到了三號吊床,也就是我的麵前。

我目睹了邵染楓拒絕了美國女人,看著美國女人不高興地嘟起嘴來,江秋白的臉上掠過了讓人不易覺察的不快。

我的心暗暗地提了起來。

邵染楓來到我麵前,貌似看著我,其實眼睛早已望向了別處,我感覺出了邵染楓的無奈甚或是反感,內心深處仿佛有小錘頭一般在不斷地敲打著。

我在心裏暗暗地祈禱,希望這一晚可以順利地度過,希望江秋白不要生氣,希望美國客人和香港客人不要生氣,不要讓江秋白失去那一大單生意。

我提心掉膽地躺在吊**,隻是一忽兒的時間,幾個人就全部地來到了我麵前。

美國客人和香港客人認出了我,香港客人轉過身衝江秋白伸出了大拇哥,美國客人則直接把用手拍了拍江秋白的肩膀,似乎是對他讓自己的女友躺在這裏展示行為藝術的一種肯定。

可能是因為剛才邵染楓掃了美國女人興致的緣故,江秋白讓我站起身來。

我看著江秋白,聽話地站了起來,我身上大麵積的火焰原本是從下往上地燃燒,現在站起身來,更是出現了那種熊熊烈火的感覺。

美國男人和香港男人驚歎著,江秋白伸出手來,把我攬在了他的臂彎裏,我順勢摟住了江秋白的脖頸。

江秋白象愛撫一隻小動物一樣,親吻了我一回,然後依然用平時平靜而寡淡的神情看了我一眼,把我從臂彎裏,轉向了美國客戶的臂彎裏。

美國客戶攬著我,嘴裏發出了,“哦,mydear!”的聲音,他興奮地欣賞著我,他看著江秋白,試探性地把手放在了我的腰部,江秋白不動聲色,依舊是平靜而寡淡地微笑著。

美國男人很興奮,嘴裏不住地費力地嘀咕著,“小、巧……玲、瓏,中國,有,趙飛……燕,在手上跳舞……”

“哈!”香港客人率先笑了,他說,“是啊,林小姐的身材堪比趙飛燕,小巧玲瓏,盈盈不足一握,真的可以在手上跳舞的。”

江秋白看著幾個男人,平靜而寡淡的微笑著,帥氣十足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迷人的光澤。

美國男人興奮地欣賞了我一回,然後放下了我,江秋白從我身邊走過,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臀部,看得出,他對我的配合非常滿意。

看著江秋白滿意的神情,我的心裏快樂極了。那個時候,我的世界裏隻有江秋白,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隻要江秋白高興,我願付出一切代價,隻要他快樂,我的世界就充滿快樂。

我在心裏暗暗地祈禱,希望今晚他的客戶能夠滿意而歸,從而簽下那一大筆訂單,彌補上次李美鳳塗改資料帶來的損失。我知道,那件事像一個無形的大包裹,壓在了江秋白的心上,為了那件事,他已經有很久很久,幾乎陷入了一種煩躁不安的情緒之中。

如果,如果美國客戶肯和他簽下那一大筆訂單,那麽就會彌補上一次的損失,江秋白就會從那次災難中走出來。

我在心裏期盼著,默默地向上帝禱告著,希望一切順利,讓江秋白從陰霾中走出來。

幾個人說笑著來到了第四張吊床,刁曉放的身旁。

他們首先被吸引的是刁曉放白雪一樣潔白無瑕的皮膚裹著薄薄的霓裳,甚至香港客人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美國客人也隨後發出了驚呼,他們兀自欣賞著刁曉放的美麗,可是慢慢地,慢慢地,美國客人忽然仿佛發現了什麽,他看了看刁曉放,又看了看邵染楓,慢慢地說了一句,“這不是你的女朋友!”

所有的熱烈氣氛頃刻間凝成了冰山,我看見江秋白的臉瞬間也慘白得如一座冰山,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邵染楓。

邵染楓笑笑,說了一句,“傾城她不喜歡這種遊戲。”

邵染楓話音落地,美國客人的臉色變了,他看了看江秋白,衝香港客人和他的情人一揮手,看著江秋白留下了一句,“我不喜歡……不真誠!”

幾個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