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邵染楓看著荷花,一頭霧水地問著。

荷花看了看林秋風,眼睛裏寫滿了無奈,她搖搖頭說,“本來我不想這個時候告訴你的,可是我不能讓你離開江氏集團,畢竟,這裏有你父親的心血,有他畢生的心血結晶在裏麵,我不忍心。”荷花說著,眼睛慢慢地濕潤了。

邵染楓看著荷花,眼睛裏有一絲不解但是他沒有說話。

“我告訴你一個人,你去找他。找到他,就可以解決你的問題。”荷花說著,附在邵染楓的耳邊說了一會兒話,聲音小到除了他們之外任何一個人都聽不到。

邵染楓聽著,眼睛裏漸漸地閃現出淚花,他一把抓住荷花的手,聲音近乎顫抖地說著,“謝謝你姑姑!父親如果有在天之靈,他會看到你在幫我。”

荷花看著邵染楓,沒有說一句話,眼睛裏慢慢滲出淚水來,她揮了揮手,說,“去吧,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是我讓你去找的那個人。”

邵染楓看著荷花,感激地點點頭,轉身離去了。

江秋白的房間裏,我站在他的身後,一如既往地給他捶背掐肩,江秋白一手架著黃花梨煙嘴的雪茄慢慢吸著,同時慢慢地皺著眉頭。

“你劃了十萬元錢,是買衣服嗎?”江秋白吸著雪茄,平靜而寡淡地問著。

我張開嘴,沉吟了半晌沒有說話。

江秋白說,“我給你的卡就是讓你隨便花,但是我有權利知道它的去處。”

“我……有個親戚病了,沒錢治病,特別艱難……我把錢給他用了。”我磕磕絆絆地說著。

“哦。”江秋白淡淡地說著,他微皺著眉頭吸了一口雪茄,慢慢地吐著,“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

聽著江秋白的問話,我努力地回想著那一晚他和我的對話,我輕輕地捶著江秋白的後背,慢慢地說著,“喜歡我象小動物一般驚恐的眼神,還有……”

“還有什麽?”江秋白重複了一句,依舊是平靜而寡淡的口氣。

“還有我象荷花一樣的忠誠。”我說著這句話,想著剛才自己騙了江秋白,那筆錢明明是我拿著給李美鳳治病去了,卻騙他說給親戚治病去了。忽然之間我感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我看著江秋白吐出的大口的煙霧,磕磕絆絆地說著,“對……對不起……”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江秋白泛著伸過一隻手來,一把抓住我的脖頸,他又一翻手,我像一隻小動物一樣,被他揪著拽到了他的麵前。

我瞪著小動物一樣驚恐的眼睛,恐慌地看著江秋白。

“說下去,對不起什麽?”江秋白淡然地看著我的眼睛。

我驚恐的眼睛頓時慌亂起來,我微張著嘴,禁不住上下牙又一次磕碰在一起。

江秋白看著我,習慣性地伸出他的右手食指,把他的手指放在我微微張開的唇邊,我條件反射般地張開雙唇,*了江秋白的手指,在嘴裏慢慢地輕咬著。

江秋白被我叼住的手指,慢慢地在我的嘴裏旋轉著,他先是彈鋼琴一樣彈過我的牙齒,然後又慢慢地向裏麵探去,探去……直到那手指伸進了我的嗓子眼兒,我感覺太難受了,不僅忍不住有些幹嘔。

江秋白沒有管我的幹嘔,而是繼續把手指向喉管深處探去,“不……不要!”我努力地發出聲音,然後使勁地拽住了江秋白的手。

“難受了?”江秋白漫不經心地問著我。

我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我看著他,那個時候他的食指已經完全地塞進了我的喉嚨,我說不出話來,又一次用小動物般驚恐的充滿著淚水的大眼睛看著江秋白,使勁地點了點頭。

江秋白看著我,手指開始慢慢地往回縮,不一會兒時間,那修長的手指從我的喉嚨裏抽了出來,我頓時感覺呼吸通暢了,我大口地貪婪地呼吸著美好的空氣,江秋白又開始說話了。

他的手從我的喉嚨裏抽出來,然後並沒有離開我的臉頰,他又開始慢慢地撫摸我的臉,他的一隻大手,幾乎可以蓋過我的整張的臉,可是他沒有完全地覆在上麵,而是順著我的臉頰慢慢下移,下移,直至一隻手環繞著掐住了我的脖頸。

“剛才你說對不起,接著說。”江秋白慢慢地說著,那隻大手開始擺弄我的脖頸。

“我……李美鳳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我,我把錢給她治病了。”我磕磕巴巴地總算把話說出來了,不管怎麽說,我感覺好像卸下了一個包袱,心裏一陣輕鬆。

江秋白聽著我的話,沒什麽反應,隻是他修長的手指又一次環繞住了我的脖頸,逐漸用力,慢慢地,逐漸用力……

又一次,我感覺到了窒息,我瞪著驚恐的大眼睛看著他,伸出手去輕輕掰著他的手,想用這個動作提醒他,我已經感到了窒息,我受不了了。

可是江秋白絲毫沒有在意,而是又一次使出了更大一些的氣力,我感覺我細小的脖頸似乎要斷了,感覺我的呼吸又一次被人卡住了。

“嗚……嗚……”我努力地想發出聲音來,可是我拚盡了全力,也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李美鳳不值得,記住,以後不要隨便把錢給那些不值得幫助的人。”江秋白慢慢地說著,同時慢慢地鬆開了我的脖頸。

我看著江秋白,手捂著脖頸,使勁地點了點頭。

江秋白看看我,說了聲,“我累了。”他隨口喊了一聲,“Joe——!”

Joe應聲進來,“什麽事少爺?”

“去幫她作清理。”江秋白淡淡地吐出了一個眼圈。

“不要——為什麽不是荷花?”我緊緊捂著自己的衣襟,眼睛迫切地看著江秋白。

“荷花出去了。”江秋白淡淡地說著,然後拽開了自己的領帶。

Joe不由分說來到了我身邊,麵無表情地問著,“自己來還是我來?”

“我……自己。”我看著Joe,心裏抑製不住的委屈,那一次我做了錯事,替李美鳳承擔了責任,江秋白懲罰我,讓荷花幫我作清理,而今天,他又讓Joe幫我作清理,這是為什麽呢?

當我和Joe單獨的麵對麵站在一起時,Joe善解人意地告訴我,“你不應該把錢給李美鳳。”然後輕輕地轉過了身去,我的心裏頓時充滿感激。

邵染楓失蹤了幾天。

他按照荷花的意思,去深山找了雲清道人。

雲清道人聽邵染楓說明了來意,點了點頭,他說既然荷花讓你來找我,那麽我就把我能幫你的事情做了。

雲清道人告訴他,他這裏有江氏集團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邵染楓吃了一驚,直到他來這裏,姑姑也沒告訴他雲清道人到底是誰,他怎麽會擁有江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

雲清道人告訴他,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也不是他的,他是受人之托,將這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了邵染楓。

邵染楓想問他究竟是誰托付給他,讓他把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交給他,邵染楓感覺一頭霧水,他試探性地把這些問題說了出來,雲清道人搖了搖頭。

他告訴邵染楓,既然有人把這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他,就說明邵染楓是個人品清正的仁厚君子,希望他繼續保持正直仁厚的本色,把江氏集團發揚光大。

邵染楓點頭,想再問其他,雲清道人擺擺手,示意他下山。

邵染楓知道再問下去,雲清道人也不會說,帶著一肚子的疑惑,邵染楓下山了。他不知道姑姑和雲清道人是什麽關係,不知道這隱藏了近二十年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為什麽會突然浮出水麵?他思來想去,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隻有姑姑是真正的知情人,但是他反複地問姑姑,姑姑卻什麽也不肯說。

不管怎麽說,他現在擁有了和江秋白一樣多的股份,以前他是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江秋白比他多百分之十,處處壓他一籌,現在,他擁有了和江秋白一樣的股份,他知道,雖然說一山不容二虎,但是眼下,江氏集團也隻能如此了。

他拿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回到姑姑那裏,姑姑告訴他,以後不要隨意來她這裏了,怕引起江秋白的懷疑,那樣就不好說了。

邵染楓明白姑姑的意思,點頭答應了。

邵染楓沒有直接公布他擁有百分之十股份的事,而是和謝傾城進行了一次細致的謀劃,他們分析了江氏集團目前的處境,分析了江秋白的性格,如果拿著這些股份和江秋白去談公司的事情,以江秋白的性格,很可能會兩敗俱傷,最後依然是不歡而散。

邵染楓和謝傾城反複地核計,最後決定,跟江秋白平分公司的業務,對外還是一個完整的江氏集團,對內,兩個人各負自責,各司其職。

兩個人商量妥當之後,邵染楓去找江秋白了。

江秋白做夢也夢想到,他苦苦尋找的那未知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今竟然讓邵染楓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了百分之十。

他看著邵染楓,內心深處恨不得把邵染楓撕碎,可是表麵上,他還是保持著不動聲色。

他知道,他就是問也問不出來,邵染楓究竟是從誰那裏得到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是內心深處他恨不得把銀牙咬碎。

他知道,現在邵染楓已經今非惜比,他擁有的股份絲毫不小於他一分一毫,他在他麵前已經沒有絲毫的優勢,於是他收起那份傲氣與不屑,平靜地和邵染楓談起公司的業務。

最終,他們按照邵染楓和謝傾城商量的意思,把公司的業務一分為二,對外保持一致,對內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