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7 章 棲涼山
場麵馬上安靜了下來,就連在場最強大的伏動和伏烈也是怔怔的呆在了原地。
“金丹高手?”
伏烈憤恨無比,沒料到自己三人修行百多年,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耍的團團轉。不用飛行法器就能飛行,根本就是達到金丹境界的征兆。
“老三……”伏烈、伏動驚呼出聲,趕忙尾隨著陸塵的身形,急急的追了出去。
荒野之戰終於告一段落,幸運活下來的高手們看著滿地的屍駭,脊背都透著一絲涼氣。
“好恐怖的身手,居然隱忍到現在才使出全部的實力。”
“陸塵,這個人是從哪裏來的?怎麽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連伏家老三都被捉去了,這下恐怕整個西州都要轟動了吧。”
“媽的。”一個大漢站出,怒道:“還想個屁,快跟上去看看。鬼劍的遺寶還在他的手中呢。”
“什麽?鬼劍血邪殿出世?”
冥王殿,西州鬼門六大宗門之一,此時一處恢弘大殿之中,聽到屬下人的回報,一名虯髯老者震驚的轉過頭來,問道:“在什麽地方?”
“回門主,就在幽雲國以北千裏荒野。不過那裏早就成為修士們爭奪之地,並且聽說,有一個叫做陸塵的人,已經得到了鬼劍的遺留下來的寶物。”屬下人謹慎且快速的回到。
殿內眾老,個個都是金丹中期高手,聽聞此則消息,皆是無比駭然,其中一名鷹鉤鼻老人想了一想,上前一步說道:“門主,這陸塵我也聽過,據說一年前殺了幽雲國的古月城主,霸據一方,隨後又被魍魂派招攬過去,成為一城之主。”
虯髯老者大手一擺,急道:“我不管什麽魍魂派、陸塵,我要知道,現在陸塵在哪裏,血邪劍又在哪裏?”在他眼裏,魍魂派隻是不入流的小門小派,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
那屬下冷汗直流道:“此人被伏家三兄弟追殺,正逃往三塗河的方向。”
“三塗河,三塗河……”老者默默的念叨著,說道:“三塗河以西是棲涼山龔家的地盤,來人……”
老者厲喝一聲,傳令道:“所有金丹中、後期高手全部出動,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三塗河,勿必要在此人渡河之前將其攔下,能招攬最好,否則立殺無赦。”
“是……”
眾人接令,這時那鷹鉤鼻老者問道:“門主,此事是否要報之內殿,出動元嬰高手?”
虯髯老者想了一想,道:“不必,此人連伏家三兄弟也敵不過,實力應當不高,先看看再說。”
一時間,消息像是雪片一樣遍布了整個西州,西州地界無數二流門派高手盡出,全速趕往三塗河的方向。路過荒野時,便是看到無數修士爭相搶奪修煉寶地:幽泉陰脈。而他們隻派了一些人手下去掠奪,其餘眾高手片刻不停的朝著西方尋去。
兩日之後,西州再起風雲,冥王殿、無神穀、望月教、莫愁宮、黃泉洞五大一流宗門派出金丹高手無數,風風火火的朝著西方進發。西州各地到處都傳揚著血邪殿出世的傳聞。
同一時間,幽泉陰脈的修士,以麻骷、訾隆這等金丹高手終於殺入到血邪殿三層,發現了大量的中品玄陰石,更是在幽泉陰脈之下發現了十數泉眼。陸塵不知,方子欣行『色』匆忙間根本沒有將所有寶物取出,隻挑了重要的取走。而餘下的下品法器更是達到了上百之數、玄陰石數百萬。
其實也難怪,方子欣不像陸塵那像,身上光是乾坤袋就不下數十,她根本無法將所有東西都帶走。而遺留下來的東西,便成為了西州修士爭相搶奪的寶物。
西州之『亂』禍起於此,陸塵到現在都不知道鬼劍的寶物究竟有多少,要不是為了拿到元嬰骸骨給小骷髏金修提升實力,恐怕他連方子欣的『性』命都不會去管,悶聲發了個大財。然而正如奇鏡老人所說,煞絕之道的傳人注定一生與危險為伴,無論是機緣巧合,還是命運所致,陸塵還是沒有掩飾住身份,又一聲揚名西州地界。
不過還好的是,尋寶之人並不是全部衝著陸塵一個人,畢竟還有人看到方子欣拿了血邪劍先一步逃走,而他的方向也正是三塗河。
於是乎,尋寶大軍分成兩個部分,同時開進三塗河。
第三日,位於三塗河以西的棲涼山龔家。
龔家立戶極早,與冥王殿、無神穀、望月教、莫愁宮、黃泉洞同為一流宗門,龔姓家族,光是族內弟子便達七千之數,餘下數萬者占據了方圓數萬地域,家族勢力龐大,不輸於任何一脈。
午時,豔陽高照,座落在棲涼山頂的龔家如同往日般的安寧,似乎鬼劍遺殿一事還沒有波及到此處。
殿前廣場,一道靚影揮舞著五尺碧『色』長劍、輾轉騰挪,劍風舞動,隨著靚影裙擺輕搖,陣陣劍氣在廣場上縱橫交錯,觀其動作,輕靈灑脫。女子所舞劍技,乃是棲涼山龔家絕技,雖也陰風襲襲,但卻精華內斂,不足外放,顯是此技經過數百年的揣摩,已致登峰造極之境。
廣場南側,眾家族高手整齊落座,觀賞女子舞劍時,時而會抱以讚許的掌聲。當首一名老者,更是麵帶微笑,一雙如炬般的慧眼掃視著全場,給人一種無力抗拒的威嚴感覺。
老者乃龔家家主,金丹後期高手龔雄。
舞劍女子正是他的孫兒,龔心竹,實力已達築基中期大圓滿,隻差一絲便能登入後期之境。並且,女子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正是方子欣的閨中密友。
龔心竹正舞的酣暢淋漓,突然一名修士自山下禦劍而來,匆忙『射』入廣場,陡自拜倒在龔心竹的麵前,大聲道:“大小姐,山下有一自稱方子欣的女子求見。”
“子欣?”龔心竹麵『色』一喜,收起碧劍,道:“為什麽不帶她上來?”
通報之人麵『露』難『色』道:“回大小姐,此女手執一柄血氣極盛的法器,周身都是殺氣,屬下……”
“血氣極盛?”當首位置的龔雄正靜心品茶,聽此一言,手下一抖,茶水都濺了出來。
他猛的站起身來,龐大的神識覆蓋整座棲涼山,半晌過後,突然震驚不已道:“是血邪劍?帶她上來……”
龔雄眼中揣度著興奮之情,那屬下領命,不大一會兒將重傷未愈的方子欣帶上了棲涼山頂。
龔心竹看過去,見方子欣渾身是傷,黑『色』的袍子都被染著了血紅『色』,趕忙跑了過去將方子欣扶住道:“子欣,你怎麽了?告訴我,是誰把你打傷的?”
方子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姐姐,我找到曾外祖父的血邪殿了,被人追殺無奈逃到這裏……”
“鬼劍陳曲?”龔雄一直凝視著方子欣,說準確一些,他是一直在看著血邪劍,聽到方子欣說完,龔雄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道:“你找到了血邪殿,想必也被別人發現了吧。”
“嗯。”方子欣點了點頭,識海當中一道偉岸的身影揮之不去:“很多人都發現了,現在正追來。前輩……”
方子欣猛的抬起,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道:“子欣知道,此舉會為棲涼山惹來禍端,但子欣為保祖先遺骸,『逼』於無奈,子欣願將血邪殿中除了血邪劍以外的所有寶物獻給棲涼山,求前輩準許晚輩在此逗留,待到危機盡去,晚輩自當下山,不會多留半刻。”
龔雄笑了起來,實際上也就方子欣和龔心竹看不出來老人在方子欣上山的那一刻,便起了獨吞之心。也應了陸塵的話,重寶放在眼前,什麽交情都是狗屁。
不過聽到方子欣如此一說,龔雄暗暗讚許,想是方子欣上山之前便料到自己會身處險境,這才用所有寶物來換取自己的安全。
但獨獨一點龔雄不太滿意,原因就在血邪劍上。
鬼劍的法器品質在上品,但實際上以鮮血浸泡了數百年的血邪鬼劍到底多厲害,傳聞中自有分曉。龔雄在意血邪劍的心思遠超鬼劍的寶物。
龔雄想了想,正待答應方子欣的請求。突然間,棲涼山頂刮起一陣陰風,不遠處一座孤立的高峰上飛下一道人影,龔雄等人見狀,不由『色』變,馬上拜倒在地,齊聲道:“龔雄拜見老祖。”
出現之人,身影飄忽不見其貌,隻能看清此人身高八鬥,體表泛起灰『色』的氣雲,他一出現,在場所有人等皆是莫名的打起了寒戰,而能夠讓龔雄都敬畏不已的人,正是龔家的元嬰老祖龔河。目光凝視著方子欣手中的血邪劍,龔河詭異的笑了起來:“哈哈,鬼劍的血邪劍,果然不同凡響,此劍老夫要了。”
說著,其人伸手一抄,方子欣狂噴一口鮮血,嬌軀遠遠拋出,龔心竹大驚失『色』,悲呼一聲跑過去將方子欣接下,當二人都抬起頭時,血邪劍已經被其人捏住。
一圈血『色』光暈旋即『**』漾開來,龔河眉頭一皺,喃喃道:“咦?鬼劍還沒死,說,鬼劍的元嬰現在在何處?”
厲喝而起,聲音震的方子欣手腳冰涼,全身顫抖,她怒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搶我的血邪劍?”
“大膽?怎敢跟老祖這樣說話?”龔雄聞言暴起,上前便要一掌斃掉方子欣。
龔心竹趕忙攔在方子欣麵前,道:“爺爺,不要。”
“閃開……”
“龔雄……”正當這時,龔河出聲阻止道:“留她一條『性』命,老夫還需知曉鬼劍的下落。”
聽到這裏,方子欣恍然大悟,指著龔河道:“你是龔家老祖龔河?為什麽?曾外祖父曾經是你的好友,你為什麽要搶曾外祖父的血邪劍?”
方子欣懊悔不已,這才想起三日前陸塵問他的那問話的用意:“你確定龔家視你為友?不會因為血邪劍而萌生私吞之心?”
“好友?”龔河放聲大笑道:“老夫眼中,隻有血邪劍,鬼劍雖還活著,但肉身想必已毀,他沒資格再做老夫的朋友,說,鬼劍元嬰究竟在何處?”
方子欣慘笑了起來,眼神當中流『露』出一抹絕望,呢喃道:“陸塵說的沒錯,龔家果然有私吞之心,看來我來錯了,要殺就殺,我方子欣,不會再說半句話。”
“不說?”龔河麵『色』一冷,道:“先將此人收押看好,老夫自有辦法讓你說出鬼劍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