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陰暗潮濕。

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張連油漆都快掉沒了的桌子和衣櫃,以及一張木板床。

若是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家徒四壁。

估計就算進了賊,都得無功而返。

可就是這麽破爛的一間屋子,卻收拾的十分幹淨整潔,**的被子和衣櫃裏的衣服都疊的整整齊齊。

床頭上還擺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精致漂亮的女人和一個粉雕玉琢般可愛的小女孩。

正是江晚晚和果果。

皓鳴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床頭一個盒子。

盒子裏擺著一疊厚厚的賬單。

他隨手拿起一份賬單看去。

當他看清賬單上的字樣時,渾身忍不住一顫!

這竟然養父的醫療費用單!

皓鳴心下一沉。

再次翻過其他的單子看去。

這厚厚的一遝,竟然全是他養父這幾年住院的清單,一眼掃過去,足足花費了近百萬之多!

難不成……

江晚晚是為了給養父治病,才將龍景花園的房子給賣了?

想到此處。

皓鳴迫切的想要找到江晚晚問清楚。

就在這時。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出去一看。

隻見外麵聚集了不少人。

這些人一個個神色警惕的看向皓鳴。

看穿著打扮,應該都是住在這附近的居民。

“不管你是什麽人,想要帶著果果,就得先過了我們這關!”

其中一個老婦人指著皓鳴大聲喊道。

“對!別以為你們有錢就能胡作非為,我們誓死捍衛江小姐和果果!”

其餘村民也都義憤填膺的開口應和道。

這一個個的擺出了要和皓鳴拚命的架勢!

“我是江晚晚的朋友。”

皓鳴眉頭微微一皺。

他倒是沒有想到,江晚晚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竟然會有這麽好的人緣。

村民們微微一愣,麵麵相覷的互相看了一眼,老婦人這才再次問道:“你不是那萬惡的江家人?”

“不是!”

皓鳴淡淡的搖了搖頭,隨即沉聲說道:“我過來是找江晚晚有事的,請問你們知道她人在哪裏麽?”

村民們明顯還是不相信皓鳴的話,依舊保持著警惕的神色。

“不管你是不是,都不能待在這裏,你們這些外來人,來找江小姐的沒有一個是好人!”

“對,趕緊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要不是當年江小姐好心救助我們,我們早就餓死了,誓死捍衛江小姐!”

村民們再次氣勢高漲,一個個的朝著皓鳴逼近。

這讓皓鳴一陣頭痛。

眼前這些要是地痞流氓,他估計都懶得廢話,直接全部給收拾幹淨了。

可偏偏這些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他根本就不可能對這些老百姓動手。

就在皓鳴準備暫避民憤之時。

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從村民身後響起。

“李奶奶,李奶奶,這不是壞蛋,這是皓鳴叔叔。”

果果?

皓鳴心下微微一沉。

隻見果果奮力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老婦人急忙把果果護在了懷裏,“果果,別怕,李奶奶不會讓別人把你抓走的。”

果果從老婦人懷裏掙脫出來,手舞足蹈的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皓鳴叔叔不是壞蛋,是皓鳴叔叔救了媽媽和果果。”

皓鳴朝著果果招了招手,柔聲道:“果果,過來。”

“叔叔,你怎麽知道果果住這裏?”

果果屁顛顛的撲到了皓鳴的懷裏,歪著腦袋問道。

皓鳴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你媽媽告訴叔叔的。”

“媽媽有事去了,讓李奶奶照顧果果,但是果果想和叔叔玩。”

果果撅著可愛的小嘴,滿是委屈之色。

“叔叔陪你玩。”

皓鳴揉了揉果果的腦袋,問道:“你媽媽呢?”

未等果果回答。

老婦人搶先一步開口說道:“江小姐去江家了。”

“嗯?”

皓鳴因為頓時一沉。

不用想也知道。

江晚晚定然是看到了通緝告示,然後去找江擎海求情去了。

隻不過,這個天真的女人,主動去江家無疑是羊入虎口。

而且,從這些村民的口中就可以聽出來,江家明顯是經常找江晚晚的麻煩。

“走,去找你媽媽。”

皓鳴一把將果果抱起,大步離開。

……

天府別墅區。

江家客廳。

江擎海和趙雪琴坐在主坐上。

左位坐著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劉家的總管,吳青城!

右位坐著的,便是從龍景花園趕過來的趙達。

“姑父,姑姑,江晚晚那個賤人竟然讓皓鳴這個狗東西去龍景花園鬧事,還讓我三天內搬出龍景花園,這口氣,我憋不了。”

趙達滿臉的怨毒之色。

他身為趙家人,何時何地被人這麽按在地上摩擦過?

“趙少放心,今日這皓鳴敢來,我便讓他橫著出去,替趙少出口惡氣。

吳青城微微眯著眼睛,輕描淡寫的說道。

他身為雲市僅有的三大宗師之一,再加上劉家的背景,說話間自然是底氣十足。

“有勞吳總管,我一定要親自將這個狗東西的四肢砍斷,否則難以平複心頭之恨!”

趙達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許是因為牽動了傷勢,頓時痛的嗷嗷直叫。

趙雪琴揚了揚手,道:“先把那個賤人帶上來。”

很快。

江晚晚便在一個高大的保鏢帶領下,走了進來。

趙達一見到江晚晚,頓時怒不可遏,托著受傷的右手站了起來。

“賤人,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老子每個月給你工錢,待你不薄,你竟然勾搭外人將我打成這樣,還讓他來奪走龍景花園?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趙達說著,抬起腳朝著江晚晚的肚子踹去。

江晚晚就一柔弱的女人,哪經得起一個體重兩百斤大胖子的一腳,頓時被踹到在地上痛苦不堪。

“臭三八,你不是處處護著那個狗男人嗎?那你想知道那個狗男人的父親是怎麽死的嗎?”

趙達吐了口唾沫,冷笑著問道。

江擎海臉色頓時一沉,冷聲喝道:“趙達,夠了!”

就在這時。

江家數十名安保聚在一起,緊張的朝著別墅的方向退來。

仿佛他們正在麵對著一個什麽恐怖的存在。

與此同時。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