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給於洛的感覺異於常人,更讓於洛好奇的是周成如何得知她的聖階之路出現了問題。
看著手中周成給她的燃香,於洛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人家來找你麻煩,你倒是好心,又是指引又是送東西的。”
等到於洛離開後,白婉婷這才鬆了口氣,但對於周成的舉動顯然有些不滿,畢竟她前兩天才在於洛那兒吃了大虧。
作為白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但偏偏她自己對於洛還有些犯怵,原本以為今天於洛找上門來,周成能給她點顏色看看卻沒想到事情就這麽輕鬆的結束了。
“嗬嗬,不要這麽小心眼,還有很多事情不能隻看眼前的。”
周成笑了笑隨即起身朝著二樓房間走去,他的凝神香也用的差不多了,該在製造一批出來了。
而對於周成的解釋,白婉婷忍不住再次翻了個白眼。
“安神香再加一味幻神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類似於你之前煉製出來的幻香。”
齊萌萌在一旁幫忙,她對於煉製燃香的流程顯然比周成更加熟悉。
而在齊萌萌的建議下,周成嚐試加入了幻神花,這是一種能夠讓人產生幻覺的奇異花朵,類似於雲滇地區的蘑菇。
但是效果卻又比蘑菇要強百倍。
在加入幻神花後,製成的燃香有一種奇異的香味,這種香味讓人沉醉,周成隻是聞了一下還未曾點燃,眼前的場景便開始虛幻起來。
“效果有些強啊,不知道點燃了會怎麽樣。”
看著手中的燃香,周成也來了興致,索性掰下來小指甲蓋大小,然後放在香爐中點燃,在點燃的瞬間,一股從未有過的異香便遍布房間。
四周的一切並沒什麽變化。
但周成卻站在原地用心感受著燃香帶來的效果。
很快周遭的景象就發生了改變,周成竟然回到了最初在周家的時候,一個女人神色怨毒的看著他。
“周成!我要你死!都是你害的我成了現在的樣子!”
女人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那模樣恨不能撲上來咬死他,而麵對眼前的場景周成卻沒受到絲毫影響。
蘇澄這麽恨他,他再理解不過,相對於眼前的蘇澄,他更在意的是眼前景象的真實度。
不得不說每一個細節都好似真的一樣。
周成不顧蘇澄想要咬死他的目光緩緩把手伸了過去,溫潤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就連觸覺都這麽真實。
這讓周成始料未及。
但想到房間裏除了他之外還有齊萌萌,那就沒什麽好意外的。
“你去死!”
而就在周成想要繼續驗證幻覺的真實度時,對麵的蘇澄卻忽然怒喝一聲朝著周成就抓去。
不過力道多少有些重,這一下險些讓周成沒喘過氣來,顯然真正下手的不是蘇澄而是房間裏的齊萌萌。
齊萌萌此刻也陷入了自己的幻覺之中。
顯然在齊萌萌的幻覺中對麵站著的不是周成,而是另外的什麽人。
指甲蓋大小的燃香隻維持了不到一刻鍾,而香的效果卻持續了快有半個小時。
在半個小時後,齊萌萌一臉懵逼的看著把她強行抱在懷裏的周成。
這時她似乎才意識到了自己剛剛是產生了幻覺。
“燃香的效果很強,雖然知道是假的,但五感仍舊被屏蔽,如果在人多的地方使用,可以讓人沒辦法確認眼前的情況。”
周成總結道,即便是天階強者也會中招,幾乎可以說是人人平等香。
隻要中招就隻能等燃香的效果散去。
而且在聞到異香的時候,就已經中招沒辦法提防,對於周成來說有多了一個防身的手段。
“其實還可以再加上一些毒藥,這樣可以讓人在幻覺中不知不覺的中毒。”
齊萌萌似乎覺得隻是這樣還不夠,再次提出了自己想法。
“咳咳,倒也不是不行。”
周成看著齊萌萌忽然有些不自在,這小妮子在藥穀學的都是什麽,怎麽深造回來了感覺更像是毒醫了。
不過齊萌萌說的法子確實可行,隻是想要調配適合燃香的毒,多少有些難度。
福泉市老街區的小白樓內,一樓的廳房內點著燃香,淡淡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廳房,一縷縷香霧彌漫在半空中,讓整個空間好似仙境。
一尊六臂四目的天魔石像擺放在房間的正前方,讓整個房間多了一絲詭異。
淡漠的眼神和麵容散發著骨子裏的殘忍和冷漠,於洛端坐在石像前,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雖然雙目緊閉,但眼皮下的眼珠卻在快速的轉動著。
似乎是又做噩夢了。
夢境中,無數古烏斯人跪拜在地,他們最終低聲祈禱著,哀求著,可天魔卻漠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無盡的血水從遠處湧來,血水將所有人都淹沒。
看著在血水中掙紮的古烏斯人,於洛眉頭微皺,心底卻沒有半點波動。
可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卻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噩夢來自心中,如果你沒辦法修正自己的道,將會永遠擺脫不了你的噩夢。”
周成的聲音溫和而有力。
隻是一句話,就讓於洛的心底產生了一絲動搖。
“我的路難道真的是錯的?”
“不,我走的沒錯。”
“可是既然沒錯,為什麽會這樣?”
於洛道心動搖,這功自然也就練不下去,下一刻就見緊閉雙目的於洛忽然睜開眼睛,然後猛然間吐出一口鮮血。
此刻於洛的臉色格外蒼白,心神更是受損,怕是不靜養個一兩個月好不起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周成的幾句話。
如果周成沒有跟於洛在別墅中說那些話,於洛就不會動搖自己的道。
但偏偏周成不僅說了,而且還說的很對,這就讓於洛糾結了,她修行到現在不是說修正就能修正的。
這其中的代價是無比巨大的,大到於洛都可能承受不起。
看著眼前的六臂四目天魔像,於洛第一次對自己要走的路產生了懷疑。
而越是懷疑,接下來的路也就越不好走,她現在似乎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走周成說的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