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那錢我還,你敢要?

兩人出了房間,夏清歌伸出手盯著他看“公子似乎應該歸還我一件東西。”

雲崢努了努嘴,最後不甘不願的從胸前掏出了一個荷包遞給了夏清歌。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偷了你荷包的?”

他納悶的問道,他偷東西的手藝可不是蓋得,卻沒想到這丫頭這麽謹慎,雲崢暗自腹誹,越是有錢的人越是小氣。

夏清歌自然沒有放過他眼神裏的嘲諷,她掏出裏麵所有的碎銀和兩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他。

“拿去吧,伯母的病不能在耽擱了。”

雲崢低頭看了一眼夏清歌手中的銀票,嘴唇微微動了動,最後帶著一股子傲氣的說道:“你這是在可憐我?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我不能要。”

“嗬嗬,為什麽?”對於雲崢不要自己的銀兩,夏清歌並未表現的十分吃驚。

“我雲崢雖是窮人一枚,說白了,在這賤民村的人可能在京城那些大爺眼裏連畜生都不如,但是我一直秉持著靠自己雙手養活自己,所以,偷你的錢我會心安理得,但是要你的錢我就會感覺欠你的。”

夏清歌收起了手裏的銀票,對於雲崢的心思她似乎明白了,雖然這個男人出身草莽,卻帶著一股子不服輸的氣魄和倔強。

正在這時,雲崢猛地回頭,夏清歌隨著他的視線看去,遠遠的就有數十人手拿棍棒朝著這邊趕來,卻被巧蘭攔截下來。

原來巧蘭早就跟上了雲崢,本打算當場抓住他,可見他一路朝著自家的茅舍而去,她想著小姐會跟過去也就沒有打草驚蛇。

而當她一路跟過來後,的確看到了夏清歌,她正想走上前去卻在這時那些追趕雲崢的人圍堵在這裏,一群人來勢洶洶的,可小姐還在裏麵,她絕對不能讓這些人進去傷到小姐。

“你們這些人怒氣衝衝的闖過來幹嘛?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麽?”

為首的男人冷笑一聲,帶著極其猥瑣的眼神審視巧蘭“倒是來了一個小美人為那兔崽子撐腰來了,你管的起嗎?”

巧蘭臉上閃過怒意“你要找那個人我自是不會管,可是這裏是民居,你們也不能私闖民宅,這是犯法的。”

巧蘭的話已說出,對麵的一群人就哄笑起來。

為首的男人搖了搖頭“我說小丫頭,看你的穿著定是大戶人家的丫頭,該幹嘛幹嘛去,不要在這裏擋了我們的事,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賤民村有人管嗎?說句難聽的,就算爺爺今日燒了這村子,官府也不會多問一句話。”

這時一道極其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光天化日之下,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一把火燒了這裏。”

“小姐。”巧蘭回頭一見是夏清歌,就急忙走了過去,護在左右。

這時雲崢也疾步走了過來,他冷著一張臉盯著對麵的人“章大膽,我隻不過借了你三兩銀子,如今我連本帶利的還你四兩白銀,你卻給我漲了足足十倍的利息,哪裏有你們這麽黑心的?”

為首的人嘿嘿一笑,伸手在自己下巴上撫摸了一把,這才冷下臉來“這是我們龍門賭場的規矩,你借了我們的銀子,就是要交還十倍的利息,到今日剛好是期限,三十兩白銀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龍門賭場?夏清歌懷疑的看了雲崢一眼,他怎麽回跑去賭場借銀子?難道是為了他的母親?

前世時,他功成名就以後似乎沒有聽說他還有一位老母,想來那時怕已經去世了。

剛才她仔細觀察了那婦人的臉色,雙眼紫青、嘴唇幹裂,臉上蠟黃幹瘦,這個樣子一看便是常年疾病纏身。

雲崢聽了那章大膽的話,臉上立刻黑沉下來“我當時和你們簽訂的收據可沒有這一條規定,你們在這裏隨便編造的話我如何能信?現在我們就拿出字據來對峙一番,看我說的可是實情。”

章大膽一聽臉上就難看起來“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也不打聽打聽借了我們龍門賭場銀子的哪個不是十倍的利息,你今日不給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兄弟們,給我抄家夥,好好伺候伺候這個死小子。”

他一聲令下,身後數十人一起蜂擁而上。

“等一下,這銀子我出了。”夏清歌及時開了口。

章大膽雙眼冒起亮光“嗬嗬,我說雲崢,你這死小子可是豔福不淺,都傍上有錢人家的小姐了啊。”

“不要給他們,他們就是一群土匪,我這就去京兆尹告發他們。”雲崢沒想到這個和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女子會站出來幫他,雖然他心裏確實感到了一絲溫軟,但是人貴在自知,他絕對不能讓一個陌生的姑娘給他還債。

看到雲崢擋在自己的身前,夏清歌對他的試探算是結束了,他確實算得上是一位君子,雖然此時他已經窮途末路了,卻仍舊堅持著自己做人的基本原則。

夏清歌輕笑一聲從他的身後走出來,回頭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這才看向對麵的章大膽。

“銀子我可以給,雲公子今日已經給了你們四兩白銀,按著你們所說的,也就是還差二十六兩,咱們現在可以前去京兆尹,當著京兆尹夏大人的麵,在我歸還你們剩下的銀兩時,你們當場給我簽訂另一份字據,表明雲公子已經還清了債務。”

章大膽一聽,雙眼圓睜怒瞪著夏清歌“你逗老子玩是不是?哼!他雲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做什麽還要勞煩京兆尹的大人當麵作證?”

夏清歌淡然一笑,極其平淡的開口“不麻煩,京兆尹的夏大人正是我的二叔父,我二叔父一向疼愛我,所以,隻要你們跟著我前去,他自然會給你們做這個主的。況且,沒有字據,你們若說雲公子尚未還錢,這豈不是就變成了一個無頭案了?”

章大膽一聽夏清歌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隻是一個街頭混混,而自家的主子也隻是一般的商戶,欺負欺負那些窮人還說得過去,他又怎麽敢跟夏家的人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