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院的屋子裏,孟繁落一直到再是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才是擦幹了眼淚。

“墨畫趕緊給我倒杯茶去,嗓子都是哭啞了。”

墨畫無奈地轉身去倒茶。

青城輕輕拍著自家小姐的後背,幫著順氣,“小姐您何必唱苦情戲唱的如此麻煩?若是不想大夫人和老爺來鬧騰,直接找個理由把琴姨娘喊過來就好了麽。”

就琴姨娘那勾搭男人的本事,嘖嘖嘖……

還真的是天下一絕。

孟繁落接過墨畫遞來的茶杯一口喝了個幹淨,才擦了擦嘴道,“此番分家,大夫人勢必是要多疑的,本來就是做賊心虛的人,自然就是越想越是心虛更是生怕我已經猜到了什麽。”

青城皺了皺眉,“那小姐何不幹脆趁熱打鐵?”

孟繁落笑著搖了搖頭,“若是當年那件事情真的能夠輕易說出口,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上一世,她就是臨死之前,孟臨鶴和江盈秋都是沒有將她的身世告知她,可見她的身世已經成為了那兩個人根本不敢去觸碰的秘密。

既如此,這一世她們又怎麽可能輕易鬆口?

所以現在的她必須要堵住江盈秋的嘴巴,打消孟臨鶴所有的狐疑。

隻有如此,她才能夠繼續不斷地折磨著他們,也隻有這樣,她才會一點點的將他們拖入到深淵的絕境之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就好像太夫人,若非不是瀕臨絕境,又怎麽可能輕易鬆口?

所以……

要想得到她想要的那個答案,最忌諱的就是操之過急。

墨畫笑著道,“小姐這次雖是辛苦了一些,但總歸是有成效的,起碼大夫人不會再因為大姑娘的嫁妝而找小姐的不愉快了。”

孟繁落摩挲著手裏的茶盞,“我的銀子就是拿去喂狗,也絕對不會給孟幼薇一分,再說了,既然她那麽想要嫁給容成靖,自己的嫁妝自然是要自己努力想辦法的。”

被折磨是痛苦的。

但是折磨人卻是很舒爽的一件事情。

所以她其實也並不是很著急的想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答案。

畢竟以後的路還長,若是不一點點的看著孟家的這些人墜入深淵生不如死,又怎能對得起上一世她剔骨割肉之痛!

在孟繁落和喬春白的雙雙聯手對打下,孟家徹底分房頭過日子了。

喬春白直接就是命人在自己的院子裏修整了廚房,就是連做飯的鍋灶都是又新做了一個的,為的就是專門給落院做飯,不單是孟繁落的飯菜都是從白院送,就是連青城和墨畫的也是一並都帶出來了。

至於孟家的大廚房,則是專門負責秋院和南院的夥食。

本來江盈秋是打算將南院刨除去的,可是也不知道那春琴在孟臨鶴的枕邊吹了什麽風的,孟臨鶴親自去大廚房交代了,以後南院的夥食跟秋院是一樣的,若是有所怠慢,大廚房的人都是要被家法伺候的。

如此大廚房的那些人自是不敢怠慢的,甚至是每日送去南院的飯菜,比秋院都是要精致和豐富許多的。

畢竟這個家是姓孟的,府裏的人自然也是更顧忌孟臨鶴的。

秋院有肉的時候,南院自然是有的。

秋院沒有肉的時候,南院也是有的。

江盈秋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鼻子差點沒是氣歪了。

可就算她再生氣還能如何,孟臨鶴都是默許了分家,若是她再起什麽幺蛾子,隻怕真的就要從孟家當家祖母的位置上退位讓賢了。

孟幼薇這幾日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婚事,根本沒有心思搭理府裏的事情,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都是連著吃了好幾日的水煮青菜了。

孟幼薇從小就是嬌生慣養著長大的,哪裏受得住這個,所以在察覺到事情不對之後,就是風風火火地來到了秋院的。

江盈秋自然也是憋屈的,一看見女兒來了,拉著女兒的手就是把這段時間府裏發生的事情都是給說了一遍。

孟幼薇皺著眉,“怎麽好端端的就是分開過了?母親您怎麽能答應呢。”

若是不分開,等到她出嫁的時候,白院那邊就算是個姨娘也是要表示的,可是現在都是分開過了人家還能表示什麽?

“這事兒哪裏是我能夠做主的?你是沒看見你父親現在看我的眼神,比看一個陌生人還要可怕的,再加上南院的那個妖精整日的勾搭,怕都是連我的死活都是要不管了。”

江盈秋頭疼心疼哪哪都疼的厲害。

自從她嫁進這孟家,雖說一直都是有太夫人壓著的,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落魄到今日這般的田地。

本來以為太夫人死是好事兒,可是現在她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她噩夢的開始。

所以現在連她都是控製不住地去責怪自己的兒子,若是當初他沒有做了那糊塗的事情,太夫人就還是活著的,太夫人是看不上她不假,但是有太夫人坐鎮的孟家,孟臨鶴是絕對不敢這般放肆的。

畢竟太夫人比誰都更加在乎江家那邊的勢力。

“那個琴姨娘確實是有些本事的,以前的二姨娘根本無法跟其相提並論,或者母親可以考慮跟琴姨娘合作?就好像曾經二姨娘那般。”孟幼薇極力地出著主意,現在的她不單單要為母親考慮,更要為了她自己。

五皇子她是肯定不會嫁的,所以等進宮那日,她定是要想盡辦法成為三皇子的人。

可如此就是忤逆了皇後娘娘的意思,就算她真的嫁給了三皇子,皇後娘娘日後定也是會看她不順眼的。

所以她必須要在此之前讓自己身後的大樹挺拔起來。

而這個大樹就是她的娘家。

隻有娘家強大,皇後娘娘就算再是看不上她也是要有所顧忌的。

江盈秋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本就是看不上那個賤人,不然怎麽連排位都是沒給的,就是給了她一個琴姨娘的名分,隻怕現在那賤人也是恨上了我,想要拉攏又怎麽可能?”

孟幼薇聽了這話都是無奈了,她從來都是沒覺得母親這般的沒用。

簡直是……

仔細的想了想,孟幼薇壓住心裏的喪氣,拉著母親的手又是道,“既然母親無法拉攏琴姨娘,為何不再找個能夠拉攏的人進孟家?”

“你瘋了你?”江盈秋顯然是被嚇到了。

再找人進孟家,就是明擺著往自己男人的床榻上送女人啊!

雖然她對孟臨鶴沒有什麽感情,但是這種事情又哪裏是一個正常女人做出來的?

她真的沒想到她的女兒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孟幼薇絞盡腦汁的遊說著,“母親,現在哪裏是糾結其他事情的時候?您既跟父親本無感情,還有什麽是不能做的?您可是要記得,隻有您在孟家穩定了,女兒才能在外麵更加的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