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回**。

燕子修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他的皮膚是屬於那種十分白皙的,五根鮮豔耳朵指痕印在臉上,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你敢打我!”

他舌間抵著後槽牙,一雙陰沉的眸子如同淬了毒的蠍子。燕子修怒極反笑,“雲盛夏,你果然是好樣的!”

冷哼了一聲,他頭也不回的走了,長腿在將要邁出大門的一瞬間卻忽然停住,“你以為藍若真的能看上你麽?他的身份,可是很不一般呢。”

他說完,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雲盛夏根本不在意藍若的身份,她早就看出來藍若的身份並不尋常。隻是那與她又有什麽關係呢?她們又不是夫妻。

不過

一想起上次,她被藍若莫名其妙的打暈,雲盛夏的心底就是一陣迷茫。以他的修為,想要殺她輕而易舉,又怎麽被秦可卿救下來。

在那之後,藍若就消失不見了,他連一個說法都沒有,就這麽人間蒸發一般。

捏著手中的玉佩,她陷入了深思。

不行,她一定要問清楚是怎麽回事。

將手中的玉佩重新戴回到脖子上,雲盛夏便出了內院,直接去了城中心的玲瓏閣。

“掌櫃的,你們閣主在這裏麽?”

掌櫃的搖了搖頭,“閣主已經走了很久了,也沒有再來,姑娘,你找我們閣主有什麽事麽?”

“沒事了,謝謝。”

雲盛夏轉身就要走,那掌櫃的看到她脖子上的玉佩,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他趕緊叫住雲盛夏,“這位姑娘,請等一下。”

“什麽事?”

掌櫃的指了指她脖子上耳朵玉佩,“姑娘,你這玉佩好生別致啊,是在哪裏買的?”

雲盛夏將玉佩放進衣領,淡淡道,“這是一位友人所贈。”

她說完就離開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掌櫃不正常的神色。

見雲盛夏走遠,那掌櫃的立刻找來了夥計,對著他耳語了幾句,“都記住了麽?趕緊去辦。”

“掌櫃的,放心吧。”

那夥計趕緊離開了玲瓏閣,不知道去哪裏了。

然而那夥計沒走多久,雲盛夏的身後,就悄然跟上了幾條小尾巴,他們得到手上都拿著刀,看起來是打算殺了她。

她已經有些察覺到不對勁了,不過表麵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想把這些人騙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好一網打盡。

然而還不等她把人引過去,雲盛夏猛然發覺,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卻忽然不見了。消失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她翻遍了許多地方,可依舊沒有人影。

而此時,那群雲盛夏正在尋找的小尾巴,此刻卻都被人抓到了玲瓏閣中,排排跪了一地。

“王,請您饒命,屬下等也是奉命行事。”

“屬下知錯,請王饒命。”

藍若負手而立,神情冷若冰霜,他淡淡開口,聽不出喜怒,“奉命行事?本座從來未曾下過這樣的命令。”

“是是長老的命令。”

“原來是這樣啊。”

他做到旁邊的椅子上,反手撐著額頭,饒有興趣道,“本座倒是不知,什麽時候你們成了長老的下屬了。”

藍若的神色柔和了不少,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笑得顛倒眾生。

屬下們見到那笑,皆是一震,隻感覺一陣陰風輕撫過後背,隨即開始驚恐的磕頭,“屬下知錯了!求閣主開恩!”

藍若被吵得耳朵都疼了,他揮了揮手,吩咐道,“帶下去,給本座丟進煉血堂。”

煉血堂,那裏可是十死無生的地方!下屬們驟聞煉血堂之名,紛紛麵色灰白,眼底隻剩下了絕望。

“本座不知一次說過,誰都不許對她動手。看來是本座之前太過仁慈了,以至於你們都忘了本座的規矩。”

藍若冷笑了一聲,“長老現在何處?本座親自去找他!”

玲瓏閣其他的下屬們,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卻知道長老在那之後,便稱病不出,身邊的隨從和下人,全都換了新麵孔。

據照顧長老的下人們說,長老傷的極重,在**躺了三天,才堪堪能下地行走。

藍若的手段雷厲風行,他雖不計較,但是在這種事上,也不會輕易含糊。更何況長老近段時間,確實是僭越了。

雲盛夏回到內院,便聽說了青雲宗今日就要去上官家退親的事。上官瑾還是那般頹廢,就連和他關係不錯的朋友,也是忍不住歎了口氣,搖頭離開。

“你打算繼續這樣下去到什麽時候?”

雲盛夏淡淡的看著他,眼底平淡無波,“我聽說青雲宗已經有了行動,就在這幾日了。這麽多天。你也該瘋夠了,幸福是抓在自己手裏的,我言盡於此,你自己看著辦。”

上官瑾眼神微微動了一下,那雙如同一潭死水的眼底,終究是**起了一絲漣漪。

他捏緊了手中,楚瀟瀟送他的笛子,眼神忽而變得堅定。

三日後,就是上官家主的六十歲生辰,邀請了各個勢力前去參加。上官瑾為了讓雲盛夏可以認祖歸宗,也邀請了她一起去。

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她真相,反而是尋了個想要讓她幫忙的借口。雲盛夏不疑有他,便跟著去了。

等她到了上官家之後,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上官瑾!你這是什麽意思?”

雲盛夏這還是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足以見得是有多麽生氣。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上官瑾死死地拉住。

“盛夏,盛夏,來都來了,就跟我進去吧。”

“你,放手!”

雲盛夏與上官瑾僵持不下,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旁邊緩緩駛過來一輛馬車,那上麵還勾勒著玲瓏閣的標誌。

藍若掀起車簾,見到雲盛夏的一瞬間,他有些意外。

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低垂著,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思緒。藍若愣了一會,無聲的歎了口氣,走下馬車。

“盛夏。”

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便不知該說些什麽。

雲盛夏見他隻是打了聲照顧,便沒有了下文,臉色也染上了一抹怒色。

好啊,還真是連一句解釋都不肯,過分,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