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盛夏垂下了頭,她的心思很亂,她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
看著痛哭不止的碧荷,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揪了起來,雲盛夏的眼圈微微泛紅,原本就要衝出眼眶的淚珠,卻被她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她抱緊了懷中瘦弱的女子,故作鎮定的看著藍若,淡淡道,“既然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應該尋找一個解決的方法。藍若,碧荷是個好姑娘,你要對她負責。”
“負責?盛夏?你說什麽?我根本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要負責!”
藍若忍不住踉蹌了一步,左心房處悶痛不已,竟然比他的傷還要痛上一千倍。
碧荷聽到他的話,哭得更凶了,“小姐,藍公子他既然不想承認,那就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吧。我清白已毀,無顏苟活於人世,小姐,碧荷隻求等我死後,小姐可以將我火化,之後就把我的骨灰撒了吧。”
“碧荷,你休要信口雌黃,事情的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藍若麵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眼底紫色光芒崩裂,此時他的靈力早已經恢複過來,手中已然凝聚了一絲元靈,直直地朝碧荷襲去。
“藍若!”
雲盛夏擋住他的攻擊,“你太過分了!”
藍若神情有些受傷,“你不信我?”
她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在眼底掃下一片淡淡的陰影。雲盛夏的心頭一團亂,可最終她也隻是一片淡然冷漠的開口,“碧荷與我相依為命,她不會騙我。”
嗬嗬原來她竟然一點也不相信他啊。
藍若退後了幾步,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看我的。”
他負手而立在她的麵前,眼底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溫度,緋色的薄唇輕啟,吐出來的話卻冰冷而刺骨,“雲盛夏,我再說一次,我和你的丫頭,半點關係也沒有。你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但是,她若敢在外麵胡亂說話,敗壞我的名譽,我玲瓏閣必將追殺她致死!”
藍若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以藍若的性格,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他必然不會是如此反應。他應該會坦誠相待,尋找解決辦法。可是碧荷又怎麽會騙她?
自從經曆了燕子禦的事件之後,她很難對任何人輕信,唯一信任的,也隻有這個,從小就跟著她的小丫頭了。
雲盛夏狐疑的看了碧荷一眼,企圖從她的眼底看出什麽。可她卻紅著眼眶,一個勁兒的道歉。
唉,這個時候,她又怎麽忍心去懷疑這個自己最信任的人呢
安慰了好一會,碧荷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她將被子掖好,雲盛夏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她卻不知道,就在她離開不久,早已經睡著的碧荷,卻從**坐了起來。兩隻眼睛無神的盯著前方,機械般的動作,根本不像是人類擁有的行為習慣。
從**走到旁邊的暗格中,碧荷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藥,放進了自己的口中。
那雙眼,漸漸有了一絲焦距,僵硬的身體也恢複了之前的柔軟。她拿出紙筆,寫了一個字條,綁在了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信鴿身上,放飛了出去。
那信鴿穿過無數的街道,在一片漆黑的夜幕中飛了許久,最終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裏。
燕子禦解下鴿子腿上的字條,唇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他輕抿了口茶,指尖冒出一縷火苗,將字條燒成了灰燼,“盛夏,朕的新娘,朕的皇後,你最終還是要回歸本朕的懷抱的。”
他召來下屬,“燕子修那邊,最近若是有什麽動靜,第一時間稟報我。我的計劃,容不得半點差池。”
“主上請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就等著主上一聲令下,屬下等願追隨主上,建功立業,開疆拓土!”
“好,哈哈哈哈哈”
這一切的陰謀,肮髒的罪惡,就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悄然滋生。
這一夜,雲盛夏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的腦海中,全都是碧荷與藍若躺在一起的場景。
她表麵上雖然說著不在意,但是心裏,終歸是心存芥蒂。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開始嫉妒碧荷,酸澀的味道在身體蔓延。
雲盛夏雙手捂著臉頰,她這是怎麽了?不會真的喜歡上藍若了吧!
而此時被她念叨著的藍若,卻結結實實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昏黃的燈光前,藍若真穿著玄色的衣袍坐在書案邊,俊美無雙的臉,陰沉的可怕。
他吩咐手下,“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我限你三日之內,給我一個結果。”
“閣主放心,屬下定當竭盡所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那下屬單膝跪地,領命之後,便離開了。
一雙暗紫色的眸子閃爍著幽冷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藍若的手中把玩著一根寒玉做成的筆,他微眯著雙眼,眼底寒氣四溢。
是誰?膽敢如此算計他!真是找死!
那手下也是個有效率的,不過兩天的時間,便查出了線索。他將一個人帶回了玲瓏閣,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碧荷!
“閣主,屬下是在南國尚書府找到她的,本來屬下打算將碧荷姑娘近期去過的地方都勘察一遍,沒想到正好發現碧荷姑娘被囚禁在那裏。”
“我已經調查過了,據李尚書所言,是一個穿著黑鬥篷的人威脅他,這才弄出了這狸貓換太子的計策。”
“現在可以斷定,雲小姐身邊的碧荷姑娘,是別人冒充的。那穿著黑鬥篷的人,會不會是燕子禦?”
那下屬的話,他頗為同意。出事之後,藍若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燕子禦在背後搞事情。燕子禦隱藏的身份已經被看穿,他怎麽可能會忍得住什麽都不做。
碧荷一見到藍若,眼淚瞬間就繃不住了,她忍不住哭出了聲,“藍禦醫,我家小姐在哪?我好像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