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雲盛夏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極速下降的感覺,讓人的心中無限恐慌。
鷹嘴岩山下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條寬闊的大河。驚濤駭浪,十分洶湧,一旦人掉下去,生死難料。
站在鷹嘴岩上的林雪茹看到掉下去的雲盛夏,唇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壞笑。
她冷哼了一聲,眼底閃過一抹怨毒,雲盛夏,這次看你還不死!
雲盛夏還從來沒有蹦過極,對於這種極速下降的感覺,簡直快要嚇死了。之前她去遊樂園玩自由落體,都是緊緊地閉著雙眼,不敢睜開,下來的時候,腿一度軟的不能走路。
這鷹嘴岩很高,高到她隔了好一會了才到達最底麵,充分的感受了在半空中急速下墜的駭然。
隻聽“噗通”一聲,雲盛夏猛然掉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河中,無數的河水灌進了口中,嗆得胸口生疼。
“救命!救命!”
她在水中撲騰了兩下,最終還是精疲力竭。口中嗆了太多的河水,雲盛夏直接胸腔快要炸開一般,痛的厲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像是過了很久一般,她漸漸恢複了些許的意識。雲盛夏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肩膀,渾身上下抖得厲害,她緊緊地閉著雙眼,全都都哆嗦個不停。
“冷……好冷……”
身上忽然被蓋上了幾條被子,雲盛夏的身體也漸漸恢複了體溫。
緊皺的眉心漸漸舒展下來,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緩緩睜開了雙眼,一眼就見到了馬車雕刻著花紋的頂板。
旁邊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手中已經多了一碗薑湯,“你醒了,快把這個喝了,會好一些。”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去,便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女子。她長發披肩,頭上隻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墜著一根珠釵,落落大方。
她的長相十分的柔美,頗有些江南女子的溫婉。真真正正的眉眼如畫,當她認認真真的看著你時,覺得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如沐春風般溫暖。
雲盛夏的心瞬間安靜下來,她忍不住問道,“是你救了我?”
那女子微微一笑,眼波柔和,驚豔歲月。朱紅的唇瓣輕輕開合,“不是我救了你,是你季叔跳下河,把你救了回來。”
旁邊的季叔聽到她這麽說,連忙搖頭擺手,“不是不是,是我家小姐看到河裏有個人,這才吩咐我把姑娘你給撈上來的,我不可不敢鞠躬。”
雲盛夏點點頭,“多謝二位救命之恩,以後若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
那女子與她坐在馬車裏閑聊著,雲盛夏這才有知道,原來這是縹緲宗運貨的馬車,而這女子就是縹緲宗宗主的女兒,季鈴塵,這馬車裏麵都是一些靈草與靈獸的獸皮之類的,要運回縹緲宗的。
她掉下鷹嘴岩之後,被水衝到了一處小河,正好縹緲宗的人路過,這才將她給救了下來。
馬車在小路上平穩的行駛著,因為還有些發燒,所以有些昏昏欲睡。她單手撐著額頭,閉目養神。
然而沒過多久,馬車忽然重重地晃了一下,驚醒了雲盛夏。馬車的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那女子與雲盛夏對視了一眼,一前一後地下了馬車。
雲盛夏與季鈴塵走到近前,隻見他們的馬車對麵,也有幾輛馬車擋住了去路。大概有十幾個人的樣子,臉上的表情,都是充滿了高傲,目中無人。
縹緲宗的馬車,身側帶著一抹嚴重的刮痕,而對麵的馬車上也有些許的痕跡,看來明顯是兩輛馬車撞在了一起。
季鈴塵微微皺了皺眉,看向身邊的趕車的季叔,“季叔,發生了什麽?”
季叔拱手,恭敬的說道,“回稟小姐的話,是尹武閣的馬車撞到了我們的馬車,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為首的尹武閣的人給打斷,“你這賤奴才說什麽呢?明明是你們撞了我們的馬車!趕緊道歉!”
縹緲宗這次來了幾個小輩,根本沉不住氣,他們有些生氣的道,“明明是你們故意撞過來的,現在竟然賊喊捉賊。”
尹武閣的人瞬間將人推到了後方,一副趾高氣揚的囂張樣子,“你胡說!明明是你們撞過來的。既然你們這麽不識好歹,那我們還真就不要你們道歉了,將這車貨物留下,否則哼哼!爺爺可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被推到的縹緲宗弟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年輕人的性子都比較暴躁,當下就要衝過去拚了,“你簡直欺人太甚!看小爺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然而那縹緲宗弟子就要衝過去的時候,卻忽然被季鈴塵給攔住,她衝那弟子搖了搖頭,將他按回去。
尹武閣如今又雲天之巔做靠山,可不是他們如今能招惹的起的。
隨即季鈴塵走上前,“尹武閣與縹緲宗相近,按理說也算是鄰居,何必為了這麽點小事,傷了和氣?咱們各退一步,此事就當作罷,如何?”
“可是師姐”
那弟子有些不甘心的開口,卻在觸及到季鈴塵的眼神時,又將到嘴邊的話給咽回了肚子。
雲盛夏站在一旁,心中止不住的點頭,這個縹緲宗的大小姐,果然是個人物。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識大體,在弟子中,還有著很高的威望。這樣的人,一般都十分的優秀。
然而那尹武閣的弟子卻沒有打算就此收手,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惡意,“季小姐說得對,大家都是鄰居,未免傷和氣,這事”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寫文的時候,那人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我尹武閣,也不是什麽不入流的勢力,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未免會顯得我尹武閣怕了縹緲宗。”
“那你想怎麽辦?”
聽到季鈴塵如此說,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想要季小姐陪我兩天,這樣便不會破壞尹武閣的聲譽裏。”
他說的這話,毫無邏輯可言,隻是暴露了自己的肮髒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