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修則是搖了搖頭,“盛夏,這次不同之前,上一次隻是燕子禦一人在搗鬼,這幾國聯軍先鋒部隊不可小覷,且人數眾多。實在是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無論多危險,我也要去。我是燕國的子民,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國家就此毀滅。越是在這個動亂的時候,越是不能出現半點閃失。”
雲盛夏的態度十分的堅決,她微微皺著眉頭,眼神落在了放在書案上的行軍布防圖上。她的手一邊在在地圖上滑動,一邊道,“如今敵軍全都聚集在燕國的重要城鎮附近,成合圍之勢,向京都方向靠攏過來,以他們的行軍速度來看,一時半會兒,還攻不進來。”
“不過之前陛下曾說過,朝中的武將幾乎全部都被派了出去,也就是說,前線的戰況已經十分危急。敵軍人多勢眾,相信周圍的城鎮,也堅持不了多久。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解決麵前的先鋒部隊,讓他們不能內外夾攻,將我軍包了餃子。”
“陛下,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讓我過去,還是想和上次一樣禦駕親征,隻不過這次,陛下卻絕對不可以去前線,一定要在後方堅守。”
雲盛夏說得有些口渴,拿起旁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繼續道,“燕子禦此人詭計多端,萬一你去了前線,指不定又要趁此機會做什麽文章呢。所以陛下你還是呆在京都比較好。”
“我生在燕國,長在燕國,必然會為國家進一份自己的心力。”
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曾經,她的國家也曾被肆虐的滿目瘡痍,隻是她沒有生在那個時代,不能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這一次,她一定要將那些劊子手打回老家,讓他們再也不敢出來!
燕子修心中震撼不已,看著眼前的雲盛夏,他忽然一陣熱血沸騰起來。
他的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算計,也沒有任何特殊的情感。有的,隻是同為燕國人的那一份熱血。
“陛下,你放心,我一定帶著將士們,安全回家。”
那一襲紅衣被風吹起,清冷如霜的眼神,卻是那樣的堅定與決絕。
燕子修的眼底充滿了驚豔,果然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她指點江山的樣子,是那麽的耀眼。
然而這一切,落在雲知秋的眼底,卻是那麽的刺眼。她好不容易說通了小太監,看一眼馬上就出來,絕對不打擾陛下的休息。
然而她卻看到了,燕子修那麽癡癡的看著雲盛夏的樣子,一如當初,燕子禦看著雲盛夏時,也是這樣的目不轉睛。
她緊咬著嘴唇,眼眶泛著一抹猩紅,尖利的牙齒輕易刺破嘴唇,滲出一抹血跡。
為什麽?為什麽每次她以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的時候,都是這個賤人來攪局?
寧王是這樣,陛下也是這樣,難道她喜歡什麽,雲盛夏就要和她搶什麽嗎!
雲知秋泛紅的雙眼落下來一滴淚,晶瑩剔透,卻又帶著無盡的幽怨與狠毒。
她回到自己的宮殿,寫了一封信,送出了宮外。
雲盛夏,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我。
然而此時,雲盛夏早就離開了京都。
她就這麽走了,帶著燕國能抽·出來,為數不多的兵力,趕往麒麟關。
為了不讓自己夏雲的身份暴露,她隻好向天雲宗報備,說自己為了抓刺球受了重傷,無法行動,待傷好之後,再回去。
對於雲盛夏魔女的身份,這群燕國的士兵們早就知道了。他們對於這位惡名在外的“魔女”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各種給她穿小鞋。
“大人,我們這麽不要命的趕路,還是休息一會兒吧,不然這人就要累死了,還怎麽打仗?”
“是啊是啊,大人,我們走了一天了,腿都走軟了,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這二人話音未落,便立刻尋了一棵樹,坐了下來,神情那叫一個愜意。
其他的士兵們看到這樣的場景,也紛紛坐下來休息。這二人便是這隻隊伍的小將和副將,頭頭都這麽做了,所以這群士兵們爭相效仿。
雲盛夏咬著後槽牙,心裏都快要被氣死了。不過她依舊沒有發作,隻是微微一笑,“你們這是準備違抗軍令了?”
士兵們默不作聲,然而她卻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既然如此,那便按軍令執行吧。”
她這話說的十分輕巧,然而士兵們卻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動彈。畢竟他們都是一起過命的兄弟,怎麽能因為一個外人失了和氣?
見這些人沒有一個人動,雲盛夏微垂的眸子閃了閃,“看來你們還真是散漫慣了,那就讓我來教教你們,什麽叫做絕對服從。”
她微微一笑間,嘯月狼王已經從空間裏踏了出來,一聲狼嘯,林間的走獸飛鳥全部都驚動,四散紛飛。
嘯月狼王呲著尖銳的牙,一雙幽綠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所有人,仿佛隨時有可能撲上去。
士兵們紛紛嚇了一跳,臉色有些慘白,“別……別過來。”
殊不知越是這樣,那嘯月狼王越是漸漸逼近眾人,凶狠的目光,似乎早已將這些人當成了它的口中食。
“大人……大人!我們知錯了!你……你趕緊把這頭狼收回去吧。”
“是啊是啊,我們知錯了。”
眾士兵們都有哀嚎著,腿都嚇得軟了,生怕嘯月狼王真的撲上來,將他們撕得粉碎。
雲盛夏絲毫不以為意,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知錯?我看你們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啊。”
士兵們哆嗦著身體,最後還是那兩個頭頭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我等知錯,求大人息怒。”
隨即這二人請出了軍法,自行懲罰,其他人也紛紛效仿起來,“屬下等知罪。”
然而雲盛夏並沒有就這麽看著,知道了教訓,那她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象征性的懲罰一下就可以,萬一被打傷了,他們還怎麽支援前線。
隻不過,她的苦心,卻沒有人能理解。這群士兵們雖然表麵裝作認錯,實際上早就恨上了她。